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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情不自禁 ...

  •   半天下来,可谓是收获颇丰,却也可说毫无收获。

      早在初初进入魏侍郎宅邸前他便有了大致推测,而就目前所得消息来看,个中缘由与自己所猜测的并无太大差异。

      可现在首要问题便是,该如何获得能够说服魏义的证据。
      仅靠自己的推测自然是不可行的。
      单就白日里魏义的那副态度,倘若自己没法拿出一份实打实的证据,不仅魏义不会认,恐怕魏彰那边也难以说服。

      借着夜色掩盖下的安宁,玄徵睁着眼躺在榻上整理思绪。
      既然白日里得知柳氏是妖,而在她过门后一年内秦氏便因难产而亡,且产下的是一窝幼蛇。
      那么以此推断,柳氏极有可能是蛇妖。

      说到蛇,玄徵一愣。
      他突然间记起在杭州城时彧瑚曾提起过,四百年前彧瑚差点被雄黄酒给逼出原形。

      雄黄酒……
      既然此酒对于将将修成龙的彧瑚而言都能如此强力有效,那对付一个区区蛇妖岂不是信手拈来。
      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只是此事依旧有众多疑点。

      若说秦氏之事乃柳氏所为,那么侍女狂奔出宅,对街大喊关于魏义的流言蜚语便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秦氏留在此地的怨念所致,当然也可能是秦氏的灵体依旧徘徊于此的缘故。

      可关于魏义的那几位妾室……

      本来这官家宅邸就人多口杂,倘若真是魏义常年宠幸柳氏才致她们独守空房感到寂寞,那他被一众妾室戴绿帽的事情应该早就传遍长安城才对。
      更加奇怪的是,既然魏义男女不忌,九年间陆续娶了数位妾室,甚至连招进府的下人都皆为皮相尚佳之人,又怎么可能多年来独宠柳氏一人?

      玄徵总觉得这两件事哪里不太对劲,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关于魏义妾室与小厮行苟且之事的一出。
      假定秦氏为柳氏所害,秦氏若是心怀怨恨,自然应当找上柳氏和魏义本人,而绝非像现在这般波及后入门的一干妾室。

      除非……
      这两件事出自不同的两人之手?

      至此,玄徵决定明日先从柳氏入手。
      毕竟活生生的妖物比起因执念徘徊于人界的灵体来说,更容易逃走。

      拿定主意,理清思路后,困意便逐渐占领了玄徵的意识。
      刚准备阖眼,却像突然想起些什么来似的,他撑起上半身伸手去翻找盖在下方的那块螭龙佩。

      没有彧瑚在附近,这块螭龙佩便与寻常玉佩没有半分不同,既不会发出淡淡的光芒,也没有半点升温的迹象。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只要玉佩还在自己身边,彧瑚便也不会走远。
      将螭龙佩紧握于掌心,翻身向里,打算今夜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才能精力充沛的收拾剩下那堆烂摊子。

      何曾料到他才将将闭眼陷入浅眠,恍惚间便听到院中不知何处传出的一阵远胜过凝香馆中的淫靡之声。

      半梦半醒见,他梦见彧瑚不知怎么地找来魏府。
      对方此刻正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站在榻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梦中的彧瑚一改平日看什么都一副冷淡的神情,反倒是唇角微微上扬,衬得那张本就极其祸国殃民的脸更是说不出的邪魅。

      以往自己梦中的彧瑚皆是与上一世的记忆所相关的模样,此番绝然不同于以往的彧瑚却叫玄徵心生疑惑。
      一瞬间他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正当他陷入思索时,盯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看了许久的彧瑚这才整理起衣袍,转在榻边坐下来。
      随后的动作更是叫玄徵愈发摸不着头脑。

      印象中彧瑚甚至从未在自己面前更衣过,然而此刻梦中的彧瑚竟当着自己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大有一副准备翻身上榻,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意思。

      除了满心的疑惑,此时玄徵更多的是紧绷神经。
      既不敢喘大气,也不敢移动半分,生怕自己稍稍一动便会破坏了这场梦境。

      只是下一刻,彧瑚的动作却叫玄徵倒吸一口凉气。
      不似从前那般留下一件里衣,梦中的彧瑚竟然将上衣完全褪去,随后将熟悉的月白色大氅往不远处的椅子上随手一抛。
      这极其潇洒地动作倒是颇有彧瑚本人的影子。

      正当他还在感叹自己梦境中的彧瑚居然与现实里的似乎也不差几分时,彧瑚突然转身翻坐上玄徵的一个颇为……难以切齿的部位,与平躺着的玄徵大眼瞪小眼。

      玄徵对彧瑚此般暴露上半身的印象只停留在当时于杭州城内为他上药时的匆忙一瞥。
      从未想到会在梦中见到对方这般模样,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后,深吸一口气不敢有任何动作。

      更糟糕的是,哪怕玄徵早已竭尽全力去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可每当他胸腹上下起伏之际,二人隔着两层单薄布料处便也随着呼吸,微微摩擦。

      心中似有根羽毛在轻搔,不懂该如何排解的玄徵呼吸开始不受控制的愈发急促起来,他也并未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耳尖早已是红得几近滴血。

      奈何高高于上的彧瑚停顿半晌,浅琥珀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却不再有更多的动作。

      一时间玄徵觉得屋中只剩下自己如春日惊雷般突兀的急促喘息声。
      这不禁叫他感到无比尴尬与羞愧,恨不得立刻推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彧瑚,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正当他想要极力清醒过来,摆脱这般叫自己面红耳赤的困窘局面时,彧瑚有了下一步动作。

      跨坐于自己身上的彧瑚微微俯身,直到鼻尖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寸的时候,彧瑚才停住继续下压的动作。
      看着那双平日里一副拒人千里的浅色眸子如此近地盯着自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玄徵顿时间感到呼吸困难。
      属于彧瑚的木香中还混杂着些许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鼻腔中满是熟悉且安心的气息。

      他又喝酒了?

      玄徵觉得自己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彧瑚温热的鼻息极其规律扑向自己的两颊。
      碍于不清楚彧瑚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也是出于害臊,玄徵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他仿佛听见对方极其轻微的一声轻笑。
      却不曾料到下一刻,彧瑚竟将手沿着身侧的线条摸索到那处自己此前从未碰触过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刺激叫玄徵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咬紧下唇,以防自己过于失态。

      起初,其动作之青涩,甚至叫玄徵吃痛地小声惊呼出声。
      像是意识到用力过大,对方稍许放轻手上的力道。
      随之而来冲向玄徵脑际顶端的,便是整整二十多年来从未经历过的奇异之感。

      不出片刻,玄徵以一种自己从未听过的嗓音低声喊着“彧瑚”二字,坠入云端。

      心底深处似是被此番举动打开一扇崭新的大门,似触碰不到任何支撑点的漂浮感的确容易叫人沉迷其中。
      想到这,玄徵心中既羞愧也懊恼,却也隐藏着一丝羞于说出口的沉醉之感。

      白日里于魏义书斋无意中所见,那卷夹杂着某些伤风败俗画面的卷轴,其中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时间尤如走马灯般浮现在他眼前。

      恍惚间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将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彧瑚向自己时,猛地抬手向下一压,却按到自己胸口上。

      玄徵猛地睁眼,这才发现方才不过是一场极其旖旎的春梦。
      屋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回过神来后,玄徵抬起被褥里的左手,看着手掌顿时一愣。
      而后握紧双拳重重地捶向床榻,情绪略微激动地小声说道:“我真是个畜生!”

      从梦中惊醒过来的玄徵略显沮丧地坐在榻上沉默许久。
      待他平复下心情,才缓缓起身将手掌清理干净,又换上条干净的亵裤。

      一番折腾过后,重新躺回榻上的玄徵辗转反侧到几近丑末才拜倒在困意的强烈攻势之下。
      不知是因白日里见到的画面太过辛辣,还是方才的春梦太过旖旎,再次陷入睡梦的玄徵竟又一次看到了与方才近乎如出一辙的画面。

      只不过这次,他对梦境的真实与否留了个心眼。

      不同于先前,这次的“彧瑚”并未将里衣也一并脱去。
      且不像之前那般俯身靠近自己。
      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更像玄徵所认识的那个彧瑚。

      还不待玄徵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见对方一手探入自己的里衣,而另一只手则覆上他紧握着螭龙佩的左手。

      探入里衣的手过于冰冷,玄徵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浑身一僵。

      不对。
      他不是彧瑚。

      玄徵下意识地迅速出手,捉住那只在自己里衣中游走的手,另一只手则握紧手中的螭龙佩后猛地睁眼。

      待看清此刻跨坐于自己身上的人物时,玄徵脸上都写满错愕。

      柳氏?

      被玄徵死死捉住手腕的柳氏装出一副娇羞地嗔道:“仙长,您弄疼妾身了。”

      此话一出玄徵再次感到一阵恶寒,看着对方的眼神也逐渐冷下来,“夜深人静,您不在屋中休息,何故独闯年轻陌生男子的卧房?”

      像是没有察觉到玄徵眼中的寒意那般,柳氏凑近他,抬起原本想要拿走对方手上那枚玉佩的素手,轻抚着玄徵的脸颊,媚声道:“谁叫仙长您长得如此惊为天人,妾身这也是情难自禁罢了。”

      此话说得太过露骨,听得玄徵不由得皱眉。
      她说罢还试图往玄徵耳边吹气,只是此举被玄徵迅速偏头给躲了过去。

      见玄徵这般抗拒,柳氏倒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将手顺着前者那半张俊俏脸颊的线条一路向下,柔声道:“仙长这般抵触妾身,可是叫妾身好生苦闷。”
      “妾身不小心听得仙长方才梦呓。那位被仙长唤作‘玉壶’的人物,莫不是住在仙长这的人儿?”柳氏过于冰冷的手指点在玄徵的心脏处轻笑道。

      “请您自重。”玄徵眉头紧锁地盯着她,握着玉佩的左手伸出食指凭空勾了两下。
      在柳氏目光所不及的地方,寒光剑早已蓄势待发。

      柳氏做出一副被他神色吓到的模样,恋恋不舍地收回点着玄徵心脏的手指,却又继续凑近玄徵。
      “仙长不愿与妾身试一番么,妾身保证将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她压低声线,语气中满是诱惑。

      倏地,玄徵松开了紧捉着她的右手。
      察觉到手腕被对方松开,柳氏不禁心中窃喜。
      正当她想要更加向前靠近一些时,脖颈却突然被一片寒意惊人的金属薄片抵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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