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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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过于震惊，宋青元又问：“难道是某个人类发生变异，这段基因成功表达，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那传染性又该如何解释？
程汤摇头，“我说的人造，指的是人工合成。很让人费解，它不同于我们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病毒，科学界目前给不出这种病毒的作用原理，我们国家目前也没有人搞明白它的机制。”
宋青元听了若有所思，人造病毒？
程汤又道：“我想这场人与丧尸的斗争，归根结底，还是人与人的斗争，拥有天赋的人很多，但不能保证他们都有足够的勇气，去热爱这个世界。如果背后还有政治因素掺杂其中，那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了。你还要上楼吗？”
唐明闻言看了程汤一眼。
“不用了，谢谢，我今天学到了很多。”他刚刚脑中灵光一现，有了个迫不及待想要去验证的点子。
“以后想来可以随时过来，因为是开放日，所以实验室才关了不少，人也被我放假放出去玩了，等平时再来，会比现在热闹一些。”
程汤一直送他到楼下，等他的身影远去后才对唐明道：“是个很好的孩子，长得跟他妈妈很像呢。”
“要是他刚才真的答应你上楼怎么办？”
程汤没有直接回答，“目前来看，这种被称作Wisteria的丧尸病毒是无解的，各个国家都没有这方面的投入，能打完就不错了，谁会想着把他们恢复正常呢，毕竟子弹比疫苗便宜的多不是吗？”
唐明没有说话，程汤继续道：“就算真的有这个可能，在那之前，你就宁愿让他这么误会着吗？这误会可误会大发了，如果是我，巴不得拿着大喇叭把我做的事一天广播八遍，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好呢。”
“你真的这么想吗？”
“不仅想，我还这么做呢。”
“怪不得。”唐明低头轻笑。
“臭小子又琢磨着怎么损我呢？”
“怪不得一把年纪，还没个人照顾。”
这话当真戳到程汤的痛脚，他顿时急的跳起来，“那又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倒霉孩子，一次购买终生保修，矜矜业业提心吊胆，一天到晚容易嘛我！”
封禾在得知宋青元的取向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男女之间由于荷尔蒙的先天吸引一直流传着不存在真正友谊的说法，要是俩男的也存在自然而然的相互吸引，感觉岂不是怪怪的，兄弟还有没有的做？万一他要是喜欢我可怎么办，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一大早起准备了一肚子骚话，刚到楼里还没见到宋青元的影子，先瞥见实验室新到的一批设备。几个卫兵正搬进搬出，封禾凑过去瞅了瞅，流式细胞仪、自动灭菌器、二氧化碳培养箱、PCR仪、超低温冰箱、液氮罐、酶标仪、紫外分光光度计……干嘛玩意呢这是，“青元，实验室不是已经有了这些东西，你要准备新的项目吗？”
“麻烦叫我全名，封禾。”宋青元指导卫兵把仪器搬进一间加了虹膜锁的实验室。
封禾跟上他的脚步，好奇地追问道：“你想做什么，可以提前剧透给我吗？”
“不可以，”宋青元抱肩站在门口，“不过如果你能尽快把生物芯片同那些机械骨骼建立起有效的联系，我会考虑的。”
什么情况，封禾心想，他怎么丝毫没有拜服于自己的迹象，难道是方法没有用对，宋青元不应该对自己帅气的外表一见倾心就此神仙眷侣朝朝暮暮吗？
接下来的几天，宋青元在封禾神经兮兮的反复试探下逐渐认清了这个被直男胜负欲支配的憨憨，因此也不再有意疏远，甚至时不时回怼他几句。人生地不熟，有个人能陪着斗斗嘴也不会太无聊。
随着郑彬离开基地日期的临近，宋青元写了一封推荐信，给某位熟识的朋友，希望他能给郑彬在学校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危机当前，人心惶惶，即使生活在安全区域的国民生活也不好过，失业人口数量骤增，经济一蹶不振。对于郑彬，他还是希望能帮则帮的。
搁下笔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宋青元浏览过信的内容，确认无疑后收起，正欲出门，却听见门口传来密码错误的提示声。
本以为是不死心的封禾想趁着晚上偷偷进这间只许他一人进入的实验室看看，打开门却是郑彬站在门外。
“你在做什么？”
郑彬看上去很紧张，紧张到慌乱，就像闯了什么祸，“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你这么多天都在这干嘛呢，谁也不让进。”说着他的眼神不住地向里瞟。
宋青元关上门，隔绝了他的视线，“没什么，”本来还想给他送到宿舍，既然在这里见了，正想把推介信交给他，郑彬抢先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这个基地。”
虽然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宋青元已经习惯了他的小题大做，不为所动，“这怎么着也是军事基地，咱们不要到处乱闯，你有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郑彬低头看着脚尖，眼前正好有一块黑斑遮挡了视线，惹得他一阵烦躁，“咱们好歹在一起那么久了，陪我走走总不过分吧？”
宋青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货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正午，烈日灼烧下的柏油马路发出腐败的恶臭，沦陷区，密密麻麻的丧尸无意识地四处游荡，有些装甲车例行在街上扫荡，履带缝隙被烂肉填满，使得消毒成了让人头疼的大工程。
若干架直升机在城市上方盘旋，寻找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现在已经很难发现活人了，”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噪音让同一架飞机上的人们不得不采用无线电通信，“丧尸摧毁了电厂、基站，少了这些东西，幸存者没有办法联系外界，我们也很难发现他们，有时候救援人员冒着巨大风险闯进有人类生存迹象的地下室，我的妈，全都是肠子内脏。”
机长是个话痨，兀自滔滔不绝地说着：“其实无论怎么看，现在都是最好的反击机会，火力覆盖整片区域，虽然牺牲在所难免，但一定有价值。”
芥江压住被风吹得来回翻卷的纸张，推眼镜问道：“战争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人民还是领土？”
机长大笑一声，道：“保卫领土才能守卫人民，若是领土沦陷，哪还有人呢。”
直升机很快抵达此次出行的目的地，机长放慢前进速度，下调飞行高度，“这就是测试路段。”
芥江打开舱门向下望去，一个星期前曾在这条街道上实验性铺设碳纳米线，无数断裂的肢体指明了纳米线所在位置，就其成本来说效果显著，但他并不满意，对一同前来的流冰和唐明道：“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丧尸在学习吗？你看铺设过纳米线的位置，后面的丧尸发现异常后，竟然会有意识地绕开那个地方。”
“切，”流冰瞄准了道路上那个行动速度明显快于其他丧尸的变种，下一秒，7.62mm的子弹穿透了它的脑袋，粉白色的脑花喷溅在旁边的墙上，“那就把你那什么破网整的密一点，让他们避无可避。”
“如果不是学习，而是对以往行为的一种找回或模仿呢？”唐明问，“躲避危险是生物本能，他们一直就有这个特点，为什么说是学习？”
芥江预感很不好，沉思片刻后道：“我昨天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丧尸成了一个物种。人们竭尽全力也无法将他们赶尽杀绝，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们像一种智商较低的动物一样生活在我们身边，和平共处。”
唐明理解芥江的忧虑，他曾透过舷窗，看见某个丧尸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那时他也有类似的想法。
“好恶心，”流冰吐槽道，“不管别人怎样，我是看见一个打死一个。”
芥江沉静道：“苍蝇比人来那么弱小，为什么至今仍然没有灭绝，我渐渐开始想不明白，丧尸出现的意义是什么了。”
流冰丢给芥江一块泡泡糖让他闭嘴，“是意外，哪有什么意义，都去见他娘的鬼好了。”
芥江拿起糖看看彩色的包装，“不要总是吃泡泡糖，咀嚼会让你的咬肌发达，具体表象为脸变大。”
“哦，我亲爱的芥江同志，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的现在就想用我可爱的JS2狠狠亲吻你的额头，”流冰郑重地播报完自己的爱意，不依不饶地问唐明，“我的脸真的很大吗？”
唐明给了个很中肯的回答，“比你吃饭用的碗小。”
流冰一听就不干了，“丫的，凭什么，怎么你们就是男的，我就是女的，气死了，还是个不高胸特别平的那种，气死了！”
芥江和唐明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先天不足脾气有余的姑娘，默契地没有说话。
机长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乌云后准备返航，“他们气象组的又开始了，咱们回去吧，炸海填山也真是绝了。”
芥江看向乌云的方向，更正到：“苏联在上个世纪就提出过类似的计划，希望利用核弹引发大西洋海啸吞没美国东海岸和他们的大西洋舰队，由于没有试验场地才作罢。气象组现在试验的不是海啸。”
得益于这场丧尸危机，许多学科以往进行不下去的项目现在又陆续开展，气象学武器的研制搬上日程，气象组提出引发海底地震人为制造海啸洗刷沿海城市，让丧尸随着潮水一起淹没在大海里喂鱼，但是海啸强度和后续连锁反应不可控，加上日本等国家强烈谴责这种以邻为壑的行为，这一提议被搁置。
乌云是酸雾实验，模拟一种可以使病毒长久存活的气溶胶，将此前提出的溶解病毒混杂其中，企图通过一场大雾悄无声息地杀死所有丧尸，但无奈风又成了难以控制的因素。现在看来，人类的想象力竟是如此匮乏，即使对手是行尸走肉，也没有巧妙而万无一失的应对之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