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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七下 ...

  •   广场有神明扮相纸壳翅膀的人在募捐,宣传我们的领导者是多么博爱,智慧,仁慈。猫皮走在我前方,她走路的时候像孩子走路牙一样平展双臂每步两脚放在同一跟直线上,身形不时左歪右斜轻颤,水磨石板的步道被她走得像杂技钢丝。

      猫皮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好强,也慕强,撒起娇来和名字一样鬼灵精怪又粘软,全身带着野心勃勃、自信才华可以统治世界的骄傲光辉。因为她为我经常往图书馆跑,我上个班能够遇到三个问我她的联系方式的人。

      我们像叉在垂直矛列上的土著人尸体一样,用腋下倚半身高的栏杆横杆。她的猫咪尾巴圆柔,不停缠绕划出正反的”9“字吐着设计图纸的打印件,猫皮手舞足蹈把一大沓塞给我看。

      ”这部分是昨天我梦见的,半睡半醒赶紧爬起来记下来。怎么样。我的世界,一共分五层,资源从底部的地釜层层蒸发在每一层结晶,越来越飘渺纯净,直到气态天堂,设计很棒吧?“

      “骷髅也能中毒,你这个世界疯求了吧。”我无表情地见缝插针奚弄,把图纸从左手交递右手,看一张递一张。

      创造小世界是这个宇宙每个尚能提笔人类的终身必修课,是一种风尚,是自我表达和证明,能在想象的识海世界拥有一块领土过一把当创世神的瘾,是只要有点才华却没有权力之人都痴迷的兴趣。但是我如果有兴趣,乐趣一定在于找bug。

      "才不是,我设计的世界可是‘毒’是针对驱动一切的生命能源,污染它,近似‘诅咒’,不是化学生物的毒。“为了不认输她开始编。她的急智一向强于常智。我知道她会事后把这些补丁偷偷加进设定里面,就好像从来没犯过错一样。

      ”不要只挑错漏,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创造世界啊。啊,吃的来了。......”她接过中年男店主双手递过来的皮带霜的淡黄色雪葫芦切块。

      她的世界像一朵放射性全力伸展表现自己美丽的结晶蔟。我想起一句话。只有在我们不需要外来的赞许时,才会变得自由。猫皮很明显戚戚于夸赞,所以她永远无法得到自由。她却自得其乐于此。

      “......所以,还是很在意希尔瓦吗?“我咬进雪葫芦的时候她小心地说。

      我们叉在栏杆上,一人一牙对半剖的雪葫芦。她问我时我的指甲在牙床内侧,然后我感到嵌进牙根的剧痛。

      剧痛之下视野里是下午四点的路面,阳光下两具叉尸不停地把扁圆的空心白籽吐遍街侧的劣迹。随音乐抑扬顿挫逐渐一柱擎天起音乐喷泉,猫皮说这东西造型总像性暗示.

      于是我终于我想起自从贺勒筑那番话后结社放了我的假。我想起我把一切去掉结社的成分告诉了猫皮(所幸我在图书馆工作,获得任何知识都不奇怪,这个故事即使去掉结社也能圆上),而猫皮带我出来散心。

      我们吃缠丝糖。逛银饰品店。猫皮挑的蛇形的尾戒挂在我手指上。因为我这一天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猫皮越来越频繁地用一种倾注注意力、关切甚至同情的眼神,从侧面窥探,她的沉默甚至都不是埋怨我对她的态度.

      但是迅速地由”希尔瓦“三个字引起一股更重要的灼热的苦涩,涌起吞咽了我,让我思绪失去自制,

      “成为圣女的第一个条件是‘不为她自己而出生的人’”贺勒筑对我说,“她们不是为获得自身未来的幸福、旅历、甚至生命本能,而从无中被创造的。为了干净于派系斗争。她们的一生一开始必须一无所属,甚至不属于她自己,是公共财产,她必须是——简而言之——人造人。”

      “第二,为了区别于其他号召信徒的女人,为不让一切变成执政者自导自演的骗局,她必须让人自发觉得值得追随,她需要显著优越的频依。那便是’天赋(神的碎片)‘。”我听见她嘴里发出最后四个音节的写下来二字的词,“表演音乐是为了捕获民众的爱戴,也是她强于所有奏乐女巫的力量展示。”

      “第三,最残酷的,她必须放弃作为一个女人的个人幸福,嫁给这个国家最恰当需要的人——王与教宗,奇迹创造者,敌国侵略者,或者嫁给医学慈善与宗教事业。“

      ”要引发这科学与教育的奇迹,每代榨干半个教廷也只能诞生一个圣女——一旦第一个个体成熟达到‘圣女’标准,和她同基因的其他培养少女会短时间内全部主动自杀。以群星的陨落,只为烘托唯一的光降世,保证她们的姐姐绝无竞争者,用血为她们神圣的姐姐加冕。”何勒筑可怕地结语。

      “所以他们是要把国运交在王子圣女两个怪胎小孩手里吗?”我不知道对她感情是什么,只是为了酬谢她的歌把我从玛简塔的伤痕中牵引出来?但是这种痛苦颤鸣强似一切,淹没覆盖了我生命这个小小容器所装盛的一切。

      对她的感情掺进了太多驳杂的东西。阴谋,未来的阴影,嫉妒与贪婪,和针对我这贪婪的自我厌弃和羞耻,我不止是为了去欣赏她的作品享受其本身的,最污秽的一种意识,她是我和声名富贵之间唯一认识的阶梯,所以我才抓住不放。

      我开始祈祷,逐渐变成向神祈求,趁现在解救她她还可以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帮她找回作为一个人的人生,我想从这个国家的未来中偷走那个少女,这是我和她之间唯一可以有的清白的瓜葛,当我们酝酿的这场以下犯上的战争结束。

      羽毛噗挞噗挞地欢快降落。猫皮指路面:“看,有好多鸟来吃我们吐的籽。”然后她举起雪白的裸胳膊。平整道上那些脚都没长齐的嘁嘁喳喳鸣啁着的小东西,以她投掷瓜皮为圆心全部起飞一哄而散。

      然后她转过侧脸来托腮,琥珀色圆圆的认真的眼睛:“说到底你不能确信你知道的任何内容,就像不了解一个人只是听关于他的传言一样。你为什么不到图书馆查查,找到更多证实它们的的资料呢?”

      我想扑身于图书馆是非常便利的。盲人摸象地感知世界就是从一个到达另一个漆黑相连的管道,我发现越相关我想知内容的书,在黝黑的书架长廊越深处。

      “找一个国家最后的爱国者吗不,我不是在指着捏着外国签证在史料的光明面列坐上宾宣布和平的那些人,请看他们后面,城墙和绞刑架上,不肯指鹿为马被挂在上面的人。这种下场的才是真正的爱国者。“我所看的证途最远书架上较为靠外的一本书如是写道,后面是墨迹涂黑,然后我的手腕被扣住。

      ”你不能再进去了!”

      我吓了一跳,蛇在肩头提醒着“徽章,你的工作徽章!”我这才从兜里拿出六角星型银质薄片。

      “原来是同事,”口罩与墨镜层层武装的对方松了一口气, “你见过书页涂黑和剪掉或404号魔法封印的部分吗,那是我们的业绩,我们经常删得比上命规定得还狠还多,“他洋洋得意,拇指握拳朝后指,”雌黄科的工作就是这样,你马上就要踏入的禁书区也是我们管。”

      “那里面是什么?是小黄书吗?”我的蛇嘶嘶地把蛇信吐成一个爱心。

      “不,一本也没有。”雌黄部员做了个很难看出来的笑容,“那里面全是罐装的‘剪下来’的东西。都还原成记忆了。”冥冥中我感觉这里就是我需要的地方。

      “不,不,我不能让你们进去,同事也不可以。你没有批条,我们有规定很难办啊。下次一起吃饭啊,拉碧斯。”

      第二天去禁书区的时候我带了口罩、防护帽和墨镜。在入口被从体格看出换了一个人的雌黄科员狐疑打量着我。“我是来打扫的临时工......”我憋住气改换声线掩盖身份。如果我想烧了这个图书馆,雌黄科员的制服真的很适合犯罪。

      “只有无口无眼无手的人才允许去禁书区打扫。也罢,你来做一个瞳孔扫描。”他捏着他肩头花托垂坠的食人花使魔,随着绿液的滴落拉丝和吞噬般的声音,花瓣小得可怜的扭曲向日葵像活物一样蠕动绽开,露出中央引起密集恐惧的巨大糜烂橙黑色瞳孔,花瓣变异的四角夹子撑住我的眼皮,与那只糜烂针瞳的魔眼二目相对。

      那只眼睛瞳孔近在咫尺,左右微移,然后正中锁定看着我。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反胃,我发出混合恶心与知道即将穿帮的怪叫声将那朵畜生从我的眼皮上扯下来远远丢出去,它的肉叶啪地像一团烂肉一样摔扁在墙壁,然后我推开人落荒而逃,“笃笃”脚步洒满四方逼狭的走道。在我身后科员捡起了他的宠物,怜爱地拍拍:

      “原来是叫拉碧斯.......辛苦了,花儿小乖乖。”

      潜入失败。再次尝试图书馆员拉碧斯即将被登上最高级内鬼黑名单,再尝试一次我确信保证会被开除工作。

      拉碧斯垂头丧气地双臂像断了一样垂下,上半身屈摊开在书写台上。和平走进禁书区显然越来越不可能了。我竟然无法进入工作地点咫尺之处。最终我决定求助于瓦奥莱特。

      你绝对不敢相信,作为结社的联络领导,他同时是一个很有生活感的男人,他吃饭的时候像个绅士一样,勒紧袖口,带上领巾,因为他是如此的爱生命,所以慢而细嚼慢咽地进食,把嘴塞满直到然后有点艰难的咽下去,放下刀叉,然后闭眼享受半分钟舌底的回甘。

      这时候他的心情是很好的。向他要求什么多半都是会和蔼答应的,只要那天的厨子和黑胡椒量没有坏到让他手肘前段压在餐桌边沿,黑着脸语重心长对你淳淳教诲,为什么我们不能浪费资源去做这个那个。

      我找过他两次,第一次他搬着可疑箱子下来走过排水道的桥,走向作为垃圾倾倒点的河床,箱子显然是满的,因为落地时木板缝隙弧度向外凸着溢出粘稠的红,空气中充满油漆一样黏重的有机气味。

      “里面装的是颜料吗“拉着气球的路边少女蹲下问,伸手去蘸溢出的液体。瓦奥莱特的手瞬间截住她的手腕。

      少女寒噤于男人那只手的冰冷,瓦奥莱特却笑着继续说:”是颜料。里面装的是颜料。“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那么我来帮画家先生搬!“少女的眼睛亮晶晶起来。

      ”我不是画师,我是作家哦。“尸体箱子被皮鞋轻松如踢球般翻滚踢下河,瓦奥莱特牵起少女的手,甚至将气球塞回她手中。

      等少女离开后瓦奥莱特立刻冰冻了面孔,他走到木箱陷坑前一脚踢爆了箱子,然后拿出和贵族香水没有任何区别的小巧喷雾器,水雾和气味散弥空中。他像背着手散布的任何贵族一样,除了眼睛狡觉地快速斜瞟四周,很快这片河岸被气味吸引来的狗群占据,箱子里的东西吃净后只剩下残渣血迹。

      上次见瓦奥莱特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就是至少外表这么好相处的人,结社总部没什么好怕的。我是这样想的。直到我靠烙在右手腕的魔法阵通过了熟悉暗巷里的水幕。

      我听到的是如反刍般的蠕动声音。一道飙出的粘稠带丝的液体不偏不倚泼中的一只眼睛。原本应该打开的玄关插着黄水仙放着雨伞和帽子的瓦奥莱特的家,温暖的方块此时白漆门紧闭,血。全是血。我的第一反应是瓦奥莱特会皱眉于有人在总部传送点前杀人。

      那个灰色的人形与其说是在行刺,不如说是在虐杀。跪在街面身体像煮熟的意面一样反转向后弯的尸体被揪下头发的头皮折弯一圈,与脚底联成一个环,双臂早已连着胸腔侧腔被削成飙血的洞。

      他是在玩赏他们的痛苦。

      ”痛苦是灵魂的结晶。“他发现了我。他的声音像两块沉坠金属摩擦,冰冷而刺耳。他把被血染红的右手盖向我,另一只手是血红的刀——以刀柄上握紧的整只砍下来人手为握柄。”我让他们的灵魂显示出了真正的价值,然后把结晶丢进混浊滚滚的腐烂河。“

      我咬牙,”我是结社的成员!“没有用,人形怪物继续逼近。我回想起缇尔的教育,”不要逃跑!面对任何情况都不能逃跑!把背对着敌人你是送死的蠢蛋吗——“就在这一瞬间记忆中缇尔的白蜡棍击中我脚腕下的地面,现实中的我一个侧空翻,几乎爆发般的连拳攻击轰打我刚刚站的地方。

      我连灰衣人到我身侧的动作都看不清。

      我的神经以脊椎左侧为中心十分炙热,好像不属于我的外来细胞燃烧侵吞着原本的经络。但是这给予我无比的反应速度。我三个连跳,直接蹬墙,回身右手的弩箭已经上弦瞄准——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右手的弩箭。

      我踩踏在墙侧的屈曲大腿同样像蓄满力量的弓爆发,将我像炮弹一样弹射出去,仅限三枚的特制爆炸弩箭在空中飞移轨迹线上起点。我的下一个动作是双手护住头部滚进柴草碎砖的废墟。

      同时两片烟尘爆炸般冲天而起。我射的不是他,而是他头顶已经摇摇欲坠的蒙尘招牌。垮塌的金属支架同时将我们两人所在处埋没,这是自杀袭击。我的左手小臂脱臼了,顶开碎片,忍着疼痛我高举起一段折弯铁棍同时右□□随时发射状态,朝埋着灰衣人的废墟堆慢慢靠近。

      ”咳,咳,还可以,通过了,我承认你是结社的属下。“灰衣男人像破土的植株一样顶开在他身上砸弯了的锈铜管,甚至来得及往下牵了一下上衣下摆。

      ”你是结社的首领?你知道我是结社的人还攻击我?“我问。

      ”不要没大没小的,我叫锡佴(sere),结社的二把手。“他指向自己的两眼之间,”你们的瓦奥莱特在皇宫和上流政要喝茶,逗着女眷呢,我就对前来总部的所有new ass做了测试。你是今天通过的第三个。这叫什么,哦,叫清洗。“

      ”今天差不多了,再杀部员瓦奥莱特回来我没法交代。“他铁青左半边脸上的刀刻般的皱纹往下挂,将他拉成一张愁苦的脸,然而右边半张有血色的脸普通得过分无趣。如果除去有害毒性的话,他看上去是一个非常疲倦而乏味的人,但站在他面前我只感到警惕与冰寒。

      直到他说:”说吧,你在祈求什么。“他带上风帽。

      ”要图书馆批条?你真是个傻子,有什么想要查的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他说。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说。

      他摆臂按额做出肢体动作夸张的对苍天,而不是对我交流的讥刺笑。”信图书馆的春秋笔法不信我,我真后悔没杀了你。“

      ”你难道不是正在带我去吗?“我反唇相讥顶回去。

      ”不,我要带你去杀一个宝石商。“他用拇指和食指捋着微须的青色下巴若有所思。

      “是富人区的目标吗?”我问。

      “是,越富的人越容易为富不仁。”

      他像一只佝偻人立的狼,永远这样疲惫的姿势。我和他站在能够看见目标店面的屋顶。

      那是一个肥头大耳,缠着紫金头巾的定居游牧民族打扮的男人。他在店铺裂开笑口,接过廉价收购的紫宝石首饰,拆下小如碎片的宝石,顺手就将碎片丢进蹲伏旁边的一头小牛大的癞蟾蜍的黏嘴,这只兽正是珠宝商的使魔。

      ”他等会儿会在内室刺激这头脓畜生,呕出来被胃酸凝结变成完整一块的宝石,制造假货。越富的人越要干这样的下作事,给贵族用蟾蜍的胃结石。”他两拳内据盘在身前俯说。他的睫毛下垂时非常长,在脸上投下阴影。

      “什么你居然会为了打假发布讨伐任务吗,不要告诉我你这这种人信正义,老大你好low啊。“我挑起压下两边的眉做出揶揄表情。

      ”不不不,我是为了钱。“他义正词严地躲离”正义“就好像躲避恶臭,正人君子把这两个字往自己身上揽时有多丑态百出,锡佴避之不及地解释开托的样子就有多滑稽可笑。我是一个对杀人罪恶和死亡没什么分量感知的人,我真的笑出来了。

      食物市场特有的一种混合着鸭骚,沥青,鱼腥和发酵污水的咸腻发苦的味道,如果用颜色来比喻是泛死尸苍白的内脏的紫。但我很开心,因为这里更接近我出生的垢耻,在这里让我有种回家、可以放心的感觉。

      还因为满载鲜血回到荫凉的瓦奥莱特住家,很不习惯在文明整洁室内,站坐不是、浑身不自然的锡佴真的让我拿到了禁书区的批条。瓦奥莱特叉着手站在他身侧。

      虽然不该问,我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你是怎么弄到的?”

      “因为我是文书的伪造大师。好了,你拿去。”瓦奥莱特说。我转身背对他们时瓦奥莱特又喊:

      “不要跟他玩太近,他是个杀胚。”显然指的是锡佴。后者对他比中指。

      我走过奈的身边,他施法动作一次发出一句咒骂,大概意思是结社让他过劳死。

      锡佴上午杀死的社员被七拼八凑地由奈接洽神经救了起来,扶着后颈关节东倒西歪地□□着走,甚至争夺扯皮着自己的左手混淆交换长在对方肩膀上了。

      “全部切口我都做的很锋利,拼上灌上血几分钟全是全尸——要不是她!她让钢架塌下来,不能修复的伤全是她的杰作!”锡佴怒目指着我向瓦奥莱特喊。所以以他的观点里被他死亡体验的部员的疼痛,全部都不该怪他,而该怪我。

      酷热中的市场只有唯一叫卖者,那是一个老人,面前一个桶,把网絮一般的线都散了的起球外套风帽虚弱无谋地往头上裹裹,妄图遮蔽酷热在裸露头皮的灼烧。

      我在陆桥的荫凉下准备通过。一个人从背后牵住我。那是一个佝偻鸡爪年轻女人,满怀都是捡的玻璃酒瓶,我以为她要要钱,她对我说:”你买一点那位老人的东西把。鳗鱼死掉半天后就粘液化不能吃了,但是现在买回去很甘甜,很好吃的。“

      她用”甜“来形容的浑水养的泥鳅,她的声音和善良谦卑的清白让我马上想到了莉莉,我说:“来来来。”我马上把身上所有钱塞给她,外加一件外套,我特别摸空口袋塞进内衣,然后用冰蝉丝外套把她在大热天整头整脑裹得严严实实。

      ”不要被人抢了,你用这些钱去开一个小推车式的干果或者杂货商店。以后别捡瓶子了。“我说。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些给婆婆,而不是我......”她说。

      “都是你的了,你自己作主!”我朝她笑出牙。

      然后我离开她的时候,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开始我以为是给予的快乐与失去外套的物理轻松。然后我很快感到轻得过度了。

      我摸向怀里。随身的批条没有了。被什么刚接触的唯一人当成真正最值钱的东西摸走了。

      ——————————————————————

      Q&A

      Q:为什么使用“圣女”一词

      A:从“公主”和“圣女”两个等级上位的身份中随便选了一个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教廷等词也是,我起名主要靠ro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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