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扇轻约飞花》诡辩论

5、第5章 前尘往事如云烟（下）

　　“是姜公子的信！”流芳有如手捧珍宝般将一封书信递予凝香。
　　（乃是小红从众多姜白石寄托相思的情书之中抽取而出，因此在两人看来，别无二致）
　　数日后，风月楼——
　　流芳娇嗔道：“好了，好了，别照镜子了！”一把夺过镜子，动作敏捷地退出了门外。
　　“这丫头~”凝香还是稍稍不满地整理了一下云鬓。
　　与凝香有关的书信、词作，姜白石还是一如往昔，不惜笔墨。凝香清了清嗓子：“姜公子……咳咳！”她提起玉壶，往杯中倒了些许。出乎意料的是，壶中非茶。
　　“嗯？”凝香暗自惊疑。
　　适时，一个打扮艳丽，满身华饰的女子推门而入。“你就是凝香姑娘？”
　　凝香眯了眯眼，警惕地望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没有回答。“你是……”
　　“我乃风月楼的头牌，小红。”既然凝香无请的意思，小红也不客气地坐下了。“听闻凝香姑娘犹喜姜公子的词作……”
　　她自顾自地追问：“你是如何进来的？”按理说，流芳应该在门外。
　　“好说。”小红轻蔑地笑了一声，“自然是把你那好妹妹支开了。”
　　凝香暗叫不妙。她装作镇定，索性一语道破：“我猜，小红姑娘不会以‘试比高下’这般蹩脚的理由搪塞。”
　　“哈哈！难怪公子常夸你冰雪聪颖。”小红为凝香奉了杯酒，“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凝香姑娘，小红敬你一杯！”
　　小红的举动更让凝香敲定自己的揣测。“谬赞也，”她保持泰然自若。“凝香素饮茶，酒就免了。”书信八成乃真迹，而此人却能找到我，并假意约我来此处……看来此人与姜公子关系匪浅，靠山更是深不可测……
　　“哼……也罢。”小红倒是不以为意，将杯中酒倒洒在地，起身离开。“小红已命人准备了一场‘灯火盛宴’，还请凝香姑娘留步，稍等片刻。”
　　美酒渗透夹板，直落下层，窜起星点火苗。
　　凝香担忧门外会有突袭，便是原地不动，静观其变。由此，待到烟气呛鼻之时，已晚。
　　“咳！咳！”厢房之中唯有可能带毒的酒而无水，凝香只好以袖掩面，冲至回廊。而此番安排出自小红的手笔，又怎会不经考虑：房中窗小而窄，既是为了缩短她的应急时间，也是以防她轻易逃出；再是厢房位于回廊正中，而门正对处，乃是两层楼高、化为火海的大厅……无论往何处，都难逃一劫。
　　“纵使前方万丈深渊……”她淡然一笑，纵身一跃。
　　我自无悔。
　　……
　　范成大背对着小红，冷冷道：“小红，你以为杀人放火……就可以相安无事么？”
　　“大人……”低沉的嗓音吓得小红一下子瘫倒在地。
　　“我看你也是不打算回去了……我造的孽，就由我来亲手了结罢。念在相识一场，我且留你全尸。”刀锋不留情，直取红极一时的佳人，仅留血花四溅。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咳！”小红忍痛，为范成大唱上最后一曲，却无奈吐血。“大人不要小红，公子也不要小红……”
　　“见谅。”他的心有那么一刻动摇了。
　　“若是小红当初坚定些，定能留在大人身边……”小红惨然一笑，泪痕红浥鲛绡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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