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柯承德

3、进敌营啦

　　两个时辰后褚飞才回来，那匹马儿累的直呼气，褚飞一下马就直奔伯宇的帐篷里：“师傅，你在哪？师傅—”

　　原本伯宇正思考着东西，褚飞这一喊叫，他刚拼凑上的东西全乱了，他极其不耐烦的吼道：“干什么，瞎叫什么！”

　　褚飞一下就瘪了，“将军，我刚回来···师傅，这城可真是大，估摸着有十七里这么长，而且城四周都有人把守，可可怜了我的飞俊，整整爬了两时辰的山路···”

　　伯宇不理会他的长篇大论，继续问道：“你可见城四周有什么落隙没有。”

　　褚飞抿抿唇，讪讪说道：“他们坚守严密，还真没有空隙可言，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完啊。”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不说了吧。”

　　伯宇眉头一皱，“你皮痒？”

　　褚飞赶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见墙上的漆非常的新，而且城墙上并无太多灰尘，所以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也没什么的，他们可以叫
　　人去擦啊···”

　　伯宇的眉皱得更深了，这么说他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墙上的漆是怎么样的···

　　“你去把季舟给我叫来。”

　　“啊？”

　　“快去！”

　　“好····”

　　褚飞寻了一大圈并在众人的指路下，才在山顶找见季舟和藏在暗处的将士，此时天已经黑了，他喘着粗气，没好气的问道：“你在这干嘛。”

　　季舟没有回头，只是指了指前端：“你看，在这里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褚飞一愣，赶忙上前察看，果然里面灯火通明，山河地势一览无余，褚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季舟谈谈回答道：“我在里面的时候，经常望着这座山。”

　　褚飞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惊异，他忽然想起他来这的目的了：“将军找你去他那。”

　　“将军？他找我做什么。”

　　褚飞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去便是！”

　　季舟摸索着下了山，来到伯宇的帐篷里，他掀开帘子望去，里面还有几个人站在那。

　　“你寻我来有什么事。”

　　伯宇抬头望了他一眼，“哦，对。你来这···问你几个问题。”

　　季舟走上前去，伯宇也不客气的开问，“你被俘后，是什么时候去的里面。”

　　“几乎立刻···我们战败那天就被装上车，一路未曾停歇，一下车就是那里。”

　　伯宇点头，“你可曾有听过里面的人说过这座城建了多久？”

　　季舟眯起眼睛，好似在回忆，“没有听人具体说过，但我影影约约的听见好像是在一年多···或许是两年时间建好的。”

　　众位将领面面相觑，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季舟不明所以，伯宇解释道：“这城墙之巨大，建起这样的一座城墙，得花费巨大的人力，还得起码要二十年时间才能建成，你说他们只花了两年，这不免有些可笑了不是。”

　　季舟一惊，脸色瞬间一白，“我不···我没有说假话！”

　　“你慌什么，我还没说你骗人呢。”

　　季舟一愣，不知该作何言。

　　还没当伯宇继续说，褚飞就闯了进来，他对着伯宇说：“我能证明他没有说谎。”

　　“······你瞎凑什么热闹。”伯宇严厉的喝到，随手抄起身边的砚台就扔了过去。

　　褚飞灵敏的躲过，还顺手接住了砚台，他说道说：“您拿上季舟画的图随我来。”

　　说完便提上提灯，率先走了。

　　伯宇看着褚飞的背影，也提上了灯，随褚飞出去了，想看看他能整什么幺蛾子。

　　将军都跟上去了，将士岂有不跟的道理，季舟当然也得跟上去，正当众人快爬到山顶时，季舟说：“你们先把灯灭了吧，那里看的清楚。”

　　众将士齐刷刷的看向伯宇。

　　“听他的，灭了吧。”

　　‘啪’的一声，灯尽数熄灭，众人登上山顶，灯火通明的城市瞬间映入眼帘，伯宇拿出图纸仔细对照，发现上面描绘的和这城的一摸一样，连炮台的位子都分毫不差。

　　“······”原本伯宇并不信这城能在两年内建起，但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学识浅薄？

　　伯宇望向季舟，“你怎会知道这个地方。”

　　不愧是师徒，问的问题也是一样的，“我还在里面的时候，经常望着这里。”

　　伯宇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叫来了擅长写生的将士，将里面的地势建筑画了下来，自己则坐一旁，仔细研究着。

　　冷静下来想，就算是耗尽人力物力，还是觉得不可能，但伯宇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因此也不敢断定···

　　伯宇看着护城河那粼粼的波光，有意将季舟喊道身边坐下，“你过来看看这···”

　　季舟坐下后，伯宇指着中央问道：“你去过那吗？”

　　季舟点头，“去过一回。”

　　“里面怎么样？”

　　“他们把守严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画下来。”

　　“额不是···那个··我刚才不是那意思···”

　　季舟眨巴眨巴着眼睛，用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是我自己慌了，我怕你那大砍刀。”

　　伯宇笑了，说：“这刀只砍不仁义之人，你既然知道这地方，为何不早些带我们来这？”

　　“···你到现在都不信任我，我要是贸然带你们来，你们来吗？况且我自己也不确定。”

　　伯宇原以为就算季舟醒了，不是个大疯子也是个小疯子，但此时看眼前这个人，文质彬彬温柔可人，说话有条有理还带些风趣，看来这才是这人本来的样貌。

　　今午那疯癫的模样彻底的从伯宇心里删去，毕竟药物使然，季舟的样貌本就是伯宇的菜，再加上这性格，就更加是了。

　　伯宇眯着眼细细的看着季舟，看的季舟都有些毛了，伯宇才问道：“你喜欢男人吗？”

　　季舟的大眼以肉眼之速变得更大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伯宇，脸上竟升起了一片红晕，“什么？！”

　　伯宇没有回答，只是悄悄的往前凑了些，在试探着，季舟感觉到了，但没有躲避，伯宇仿佛得到了激励，更加往前了些。

　　远处通明的光照映在两人脸上，微风徐动，伯宇看着季舟清澈的眼眸，在快可以突破关系之时，不远处的将士突然喊道：“将军，我画完了。”

　　两人一回神，瞬间跳离彼此，两人有些尴尬，伯宇先开口解围：“有人叫我···先过去了。”

　　季舟点头，回过头不看他。

　　突然季舟突然下定决心似的，猛的拉住伯宇的衣袖说：“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

　　“里面还有我国家里的人，能不能麻烦你救救他们。”

　　伯宇答应了，但也没过多保证，往那将士的方向走去，伯宇没好气的接过纸张，那将士也不知自己哪里冒犯到将军了，讪讪闭口不言。

　　几人回到了驻扎的地方，几名将领连夜开了会，才在接近天亮时决策了战略。

　　那晚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所幸自那日起，伯宇也没有空档再去纠结，季舟的事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伯宇两天时间只能调遣五万近六万的大军，要是对付中小型的城池，五六万大军绰绰有余，但是攻大型的城···怕是有些勉强。

　　虽说伯宇已经写了急报要求调兵，但谁知援军何时能来，伯宇一拍板，决定在后日围城，搞突袭。

　　伯宇没有选择正面进攻，而是挑选最薄弱的西门进行攻陷，将营地驻扎在了离城门五里远的地方，安放好辎重，潜伏在森林里。

　　再将两万的士卒安排在城的东门，待他们攻进城里分散火力之时，他们再从另一端突袭，来个包饺子。

　　可是仅凭如此还是不够，伯宇召集了一批勇猛不畏生死的士卒，打算潜进去将幕后之人和樊兴盛生擒住，一旦成功了，这城便会不攻自破。

　　问题是该如何进去，伯宇曾问过季舟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季舟的回答是爬洞····

　　伯宇一度觉得自己坏了耳朵，再三确认才敢确定，季舟就是从洞口里爬出来的。

　　伯宇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被证实，该行事了。

　　是夜，一行人悄悄的爬进两日前挖好的洞里，几人左躲右闪的防着敌兵，偶尔遇上一两个倒霉的，也被他们掐了脖颈，断了气息。

　　几人摸进了小巷，刚好撞见了每月一次的赶集，街上热闹非凡，十足的人文气息，几人装作路人混进了街上，这次赶集引来了众多其他地区的人，几人的奇装异服也没有引起关注。

　　正巧，季舟所说的那辆马车也行了回来，他们今早就见它出了城门，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人见它去的方向正是城中央，他们悄悄跟上，在没有光的地方，几人跳上马车，随着马车剧烈的摆动停止，马车也恢复了前进。

　　马车来到城池门关，守卫伸手将马车截停，那守卫打着酒嗝问道：“证明呢？”

　　车上的马夫冷汗直下，正一股脑热想开口，却被后面的尖刀抵住腰部，人也瞬间凉了下来，他颤颤巍巍的从内襟拿出证明纸张，手汗几乎浸湿了纸。

　　那守卫接过证明，眼见不对，他眯起眼晴问道：“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马车里的人眼见就要暴露，他们缓缓的抽出短刀，打算一把冲出去时就听见那守卫说：“啊我知道了。”那守卫猥琐的凑到马夫耳旁，悄声说，“你一准是又偷偷尝过了吧，嘿嘿嘿··你这一大把年纪得克制点才行啊。”

　　守卫将证明放回了马夫的手里，把门关提起，对着马车里的人喊道：“各位大哥，小的在这里给你们问好了啊，以后还请各位大哥多关照！”

　　马车继续前行，马夫欲哭无泪，浑身抖的跟糠筛似的，马车停好位，那马夫正想开口求情，却一下子被抹了脖子，软软的倒在了马车上。

　　几人落地，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里，他们在季舟口中了解了中央地势，虽不完整，但也足够。

　　中央的守卫可比外面可严峻许多，要是说能从外面进来凭的是运气，那从里面出去，凭的可是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