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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救老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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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宇往前走了几里,果然发现了几处巨大的哨塔,那些先遣形容的还不够具体,只见哨台后面竖立的城墙硕大无朋,一眼甚至望不到墙的边缘。
伯宇远远望着城墙上不断巡视的士卒,心底沉了沉,他穿过重重小楼,三做两步的躲过哨塔的瞭望,来到了城墙边缘的小镇想探一探。
还没等伯宇一探究竟,就听见了阵阵的脚步声向他快步走来,被发现了?
伯宇忙躲进一个窄小的巷子里屏住了呼吸,袖间的短刀也随时迸发而出。
‘踏踏踏踏—’声音越来越近,伯宇细细听声音,判断应该有十来人在追一人,脚步声多的远一些,但那脚步声近的····就在耳前!
伯宇猛的一转头,一个男人瞬间闯入伯宇眼帘,伯宇下意识的将刀抵住来人的喉咙,捂紧了那人的嘴,那人眼神惊恐,也同样捂住他的嘴,眼里拼命的示意他不要说话。
‘踏踏踏踏—’脚步声临近,同时也传来了敌军的咒骂声,“那不要脸的东西,跑哪去了?”
“我看他好像进了这个巷子,走,我们进去看看。”
那士卒看了看阴暗的小巷,损道:“你以为你是小身板,能进的去?”
远处忽然有东西掉落,众士卒大喊,“啊,在那边!我们走,逮到他我非草死他不可。”
声音渐远,只剩下两个人在这窄小的巷子里互瞪着眼,小巷子里空气不足,那人很快坚持不住,脸憋的通红,他拼命示意伯宇别出声,而后缓缓的放开了手。
伯宇也放松了他的钳制,看样子他不是敌军,伯宇放弃了抹掉他的想法,巷子实在太窄,根本容不下两个成年男人,伯宇蹭出去后就打算离开,这敌兵重地的,出什么幺蛾子真不是开玩笑。
那人见他要走,赶忙跟上前去,嘴上还着急忙慌的说着:“请救救我,我要是给他们抓住了,可真就是完蛋了。”
伯宇虽不是个铁石心肠,但谁能来保证这人的身份,但那人铁了心般要抓住他这根不知好坏的救命稻草,伯宇甩了他一路,终于没了耐心。
伯宇在一个转角猛的一蹬,脚尖发力,一下蹬上了二楼,伯宇隐蔽起来,看着那人慌乱的样子,心里竟生出几分不忍,但这是战场,慈母之心反倒会害了自己。
正当伯宇摇摇头想走开之时,忽然听见那些士卒的脚步声就在不远处,他爬回窗前,看着那人还在原地打转,丝毫察觉不到他们的靠近。
伯宇暗骂一声,就在那人和士卒快要撞上之时,身后忽然出现一双大手,将他的口鼻捂住,猛的往后一扯。
那男人来不及惊呼,就被伯宇拉上了二楼,他见士卒就从他们的脚底过去,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更瞪大了几分。
男人转头就对着伯宇万分感谢,差点就要下跪磕头了,“谢谢您,谢谢恩公。”
伯宇心里叹了口气,认命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舟,谢谢恩公的搭救,谢谢—您要我做牛做马都行。”
“做牛做马倒是不用,我问你几个问题····”
季舟连连点头,“您问什么都行。”
伯宇看着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心里直摇头,“你是从里面出来的?”
“是恩公,我是从里面出来的!”
伯宇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开始有些后悔救他,“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舟不知是不是死里逃生心里有些亢奋,他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恩公呀。”
·····伯宇将手中的刀抖回了袖子里,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人脑子有问题。
“既然你不知,那我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季舟见他要走,竟然拉住了他的裤腿,嘴里嚷道:“您别,您别抛下我,我还有同袍在里面,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伯宇不想再过多理会这个小傻子,踢掉他的手就想走,那人慌了,急忙说道:“我···我可以帮你赢,可以给你里面的情况。”
伯宇猛的回过头,眼里杀气霎时间出现,他抽出匕首,抵住了季舟的喉咙,口中质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季舟对刀的反应巨大,他顺了两口气才颤颤巍巍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腰间,都不敢大喘两声,“你的···你的牌落出来了···”
伯宇往腰间看去,写着镇国将军令的令牌果然掉了出来,伯宇收起刀,心里真的后悔,现在不带回去都不行了,早知道就让他们抓去得了。
“你随我走吧,但倘若你有一点异动,我定不会饶你。”
季舟温顺的点头,跟着伯宇出了小楼,不知是不是季舟脑子真的有些问题,一路上一直傻笑着,看见士卒也不知道躲,看见动物就上去摸···伯宇头一回操碎了父母心。
其实从那些士卒的嘴里不难得出季舟的身份,估计他便是妓俘。
总有些国家会在战胜后在当地抓些年轻的漂亮男女,他们将那些男女当作猪狗来养,还给他们取了个名字叫妓俘···伯宇是非常鄙视这种行为的,但饶是他都不禁有疑问,真的有人会拿傻子当妓俘吗···
营地里终于有人发现镇国将军不见了,他们赶忙四处寻找,唯有同行的褚飞却不太在意,“不用找啦,我师傅那人就这样,待会他就回来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啊,大将军不见了,你也不知道去寻····”
话未说完,伯宇就回来了,众人刚舒一口气,就看见了伯宇身边带着的人。
只见那人一身脏污,仿佛在泥水里爬过一般,伯宇命人将季舟带去洗漱,顺便叫医官去看看他身上有什么伤口。
不一会医官就回来了,他神色有些凝重的对伯宇说:“将军,您这在哪捡到的人呀,这人可有些不一般呀。”
“哪里不一般?”
医官摆摆手说:“不是你们这种不一般,他这人都快成毒蛊了,你看他疯癫,但那是散心草的作用。而且他积毒深,不是一两日形成的,我先给他喂了些药,暂时能抵御散心草带来的毒性,也能与人沟通。”
说完医官就匆匆走了,但他又复了回来,“对了,大约还有一个时辰他就醒了,您到时候再来吧。”
伯宇点头,散心草是他们军中招供时常用的草药,这草药毒性强且表面没有痕迹,这种药草会破坏人的神智,让人说出自己脑海里所想的所有东西,一时服用过量会致死,但缓慢而持久的摄入,会影响心智且难痊愈。
晃眼一时辰过去了,伯宇走进了医官的帐篷,他掀开帘子,伯宇四处张望,只见到一个人睡在那,他连忙叫来医官询问,“他人呢。”
医官悠悠一笑说:“你别怀疑,那人就是他,漂亮吧。”
伯宇眯着眼看着熟睡的人,岂止是漂亮,简直是倾国倾城,这粗糙的被子遮盖不掉他的容貌,反而衬的他如出水芙蓉,虽他神色有些苍白,但伯宇在其中会出了病美人的味道。
光是看容貌,伯宇不得不说,在这不合适的时刻,他心动了,心动的对象是一傻子。
“他怎么还不醒?”
医官回头看了一眼,“他刚醒了又睡回去了,你叫醒他就行。”
伯宇看着季舟,竟然一时不知该从哪下手,犹豫半天,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季舟的肩膀,季舟逐渐缓缓转醒,映入眼帘的就是伯宇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庞,他骤然惊醒,神色里有一丝报赫。
“恩公对不起,我今日····”
伯宇生怕他起来后还是那副疯癫样,但现在看来不是,伯宇喜笑颜开,对着季舟的脸说话都温柔不少,“那也不怪你,是药物的作用。”
季舟低下头,复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医官和伯宇两厢对望,伯宇开口说:“你觉得我们现在在哪里?”
季舟抿抿唇,小心的说道:“我们应该在燕国,不是吗?”
伯宇皱眉,感觉有些蹊跷,“你是燕国人?”
季舟摇头,“我是东玄人,燕国在一年前入侵了东玄,东玄已经···没了。”
东玄?伯宇想起来了,他在一年前听过东玄覆灭的消息,他那时还在惋惜,他和朱荣羽与东玄还有一段过往,但物竞天择,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那既然是燕国打下的东玄,那东玄的人怎么出现在晋国的土地上。
伯宇暗暗心惊,看来已经不是晋国自身的问题了,燕国早就图谋不轨,现在竟公然在晋国的领土上撒野,看来时不待人,伯宇站起身问季舟,“你身体有无大碍?”
季舟摇头,他早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行,你随我来。”伯宇说完就出了帐篷,季舟赶忙穿好衣物紧随其后,伯宇对着其中的一个将士说,“召集各将军在主帐里,集会。”
那将士点头,飞快的跑走了,伯宇带着季舟进了主帐对他说:“你现在仔细回忆这墙里的每一寸,待会我会让你画出来。”
很快,众人时隔几个时辰,又坐在了一起。
待众人坐定,伯宇将路上和季舟的情况大致告诉了众人,伯宇说:“我会让他将里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画下来,请各位看准了。”
几十双眼睛炯炯有神,都在上下打量他,季舟被盯的如芒刺背,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在纸上画下了城墙里的地势。
季舟先画下了他被关押的地方,一边画一边回想,周围的建筑逐渐明朗,众将一看,这建筑构造有樊兴盛的影子在。
中央设城池,护城河绕住了整座城,典型的易守难攻,城池不小,能容纳多人的同时还有余地耕种粮食。
护城河外分散着许多杂乱的建筑,恐怕就是给百姓住的地方,要是一开战,百姓就是第一个当炮灰的。
这巨大的城墙后面还有一条城河,不过是人工建造的,不长,主要是用来牵制人,这座城里里外外都透露着随时准备战斗的氛围。
伯宇头疼,对付这种地势最好的方法就是耗,想要攻下,很难。
不过季舟就只能画前半段,后面他也没有去过,也不知这城墙到底有多长。
他还透露,过两日便会有人从城池里出城去,去的方向和干什么他也不知,只是被带出去的人再也没回来过。
季舟说完便出了帐篷,剩下众将领和伯宇面面相觑,伯宇先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
一将士打破沉默,他说:“将军,您真觉得他可信?”
褚飞说:“我不否认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不能相信他,要是他说的属实,那我们这点兵力···有些难。”
一个三大五粗的将士站起身,直接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要是他是里面派出来的那该如何是好。”
伯宇点点头,示意他坐下,“他不是说过两日会有人出城吗,那时候再看也不迟。”
“伍将军。”
那三大五粗的将士又站起身,“到!”
“····你先去让将士们收好行装,填好肚子,趁夜将这城围起来。”
“是!”
“褚将军,你的马跑的最快,你去看这城有多长,再找找有没有落隙。”
褚飞点头,站起身便出了帐篷。
“暂时可以解散了,黄绍,你随我来。”
那名叫做黄绍的人随伯宇去到了他的帐篷,伯宇坐下,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现在的情况,为防止有心人,他还在一旁写下暗语,提醒朱荣羽要小心身边人。
黄绍在一旁等他,待伯宇写完装好后,黄绍接下了那封急报。
伯宇对黄绍说:“这封信你一定要亲自送到皇上手里,现在朝廷的形式严峻,谁都不好相信,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黄绍点头,将信放进内襟,悄悄的走了。
本来走的是悄无声息,但偏偏给出来闲逛的季舟看见了。
季舟看他走了,无聊的耸耸肩,他看见了后面偷偷跟着他的将士,对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