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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番外·睡前故事（2） ...
-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说！
剧透——本章大量剧透——酌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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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能给我讲一讲特潘塔沙漠的故事吗？我也想听——”
“可是我曾经已经讲过这个故事了，你是有多喜欢沙漠中的骑士啊，布鲁斯？”
“不是的……我并没有听过……其实妈妈，我只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故事，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好吧，曾经有那样一个地方，平坦的田野上没有此疆彼壤的界石……”
黑发蓝眼的男孩有些拘谨地依靠在母亲的膝盖上，他闭上双眼，试图在脑海中描摹那个童话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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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老爷，该起床了。”阿尔弗雷德的催促十分准时地在门口响起，布鲁斯拉起了身上的睡衣，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
“布鲁斯！瞧瞧报纸，他们终于报道我了——罗宾！”迪克·格雷森一早精神便足得很，年轻的男孩在大厅里蹦蹦跳跳，手中挥舞的报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如果你关注自媒体多些的话，你会发现电子端关于你的报道从很早以前便已经层出不穷。”
布鲁斯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咖啡，睡眼惺忪地从冰桶里夹了几块冰。
“可是纸质的可以裱在蝙蝠洞里，这不一样！”中气十足的回应让布鲁斯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即便过了许久自己依然还没有熟悉庄园内又多了一个人这件事。
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布鲁斯没打算打消少年的积极性。
向来优雅的管家皱了皱眉，十分熟练地从布鲁斯手里拿过咖啡，将其直接架在了冰桶上：“如果老爷您的早餐可以用冰块直接解决的话，我想咖啡可以当作华夫饼的佐料。”
听到熟悉的嘲讽，布鲁斯这才完全睁开眼睛，试图辩解：“我没想毁了这咖啡，我只是想用冰块揉揉眼睛——呼，看，消肿奇效。”
迪克凑到布鲁斯的身边，充满希冀地开口：“我可以把它放在你的那些剪报旁边吗？我之前偶然发现了你用面板遮住了那块地方。”
他的剪报？布鲁斯花了几秒钟才意识过来那指的是他曾经搜集关于父母新闻的那块白板。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到那个角落了，一部分原因是繁忙的“夜间活动”，另一部分原因是那里有他并不是很愿意看到的一些东西。
但面对少年人熠熠生辉的渴望眼神，布鲁斯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只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回答：“……可以。”
但很快，布鲁斯就再次叫住了准备往蝙蝠洞跑的迪克。
少年疑惑地回头：“还有什么事吗，布鲁斯?”
“把面板移开后顺便整理一下那里吧……到时无论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来问我。”
布鲁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随后便坐在了桌边，好似方才这莫名其妙的对话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好？”
迪克满脸疑惑地应声，他扭过头，可这下连原本轻快的脚步都变得犹豫了许多。
待迪克走后，端来早餐的管家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也一直在想，您是时候将这些秘密分享给迪克少爷了。”
“我只是又梦到母亲了，我梦到母亲第一次给我讲睡前故事的情形。”
“……您还在耿耿于怀吗，老爷？”
“耿耿于怀？不……自从父母去世后那些事已经无足轻重，我只是有时会感到疑惑。”
“恕我唐突，但可以问问是关于什么吗？”
“关于……父亲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以及……如果他错了，那当时的我是否是这一抉择的帮凶——即便那时的我也只是个孩子。”布鲁斯顿了顿，他自嘲般笑了一声，“不过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了，母亲已经不在了。”
阿尔弗雷德轻咳了一声。
“就像福尔摩斯对真相的欲罢不能，我相信您也不会轻易放手，即便秘密已经被遮掩了几年了，但正如同您刚刚所说，您还是会梦到自己的母亲，那么，需要我给卢修斯先生打电话吗？”
“……让他带着原凯恩化学的实验数据一块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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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已经当了快半年的罗宾了，这种明显不同于常人的生活虽然某种意义上有些奇怪，但他确实非常适应。
他平时不会经常在蝙蝠洞逗留，主要是因为布鲁斯是个喜欢保有自己隐私的人——迪克在与他的相处中逐渐发觉，即使他成为了罗宾，知晓了蝙蝠侠这一秘密身份后依旧如此。
发现那个被故意遮挡住的剪贴板只是一个偶然，迪克当时并没有多过留心，甚至没有在脑子里多思考‘为什么布鲁斯要把这块板子遮上’这个问题。
若非在他提起后布鲁斯有明显不同于往常的反应，他甚至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
迪克略显迟疑的脚步越来越快，剪贴板上的内容他从未仔细阅览过，只隐约记得有一些新闻剪报和照片。
那上面是什么？是关于蝙蝠侠的事迹？还是关于……布鲁斯自己？
迪克一把将剪贴板拉了出来，整块板子要比迪克认为的要大许多，而之前匆匆一瞥的剪报也不过是灵光片羽，许多记录和照片被妥帖地安排在板子的每个缝隙里，可以看出当初制作时的细致和用心。
迪克眼尖地认出了照片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人，那两人的画像至今还悬挂在韦恩大宅内。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布鲁斯的父母。
迪克赫然意识到，这块剪贴板上尽数是布鲁斯父母的记录，不仅仅是他们在过去每一年都取得了什么官方的成就，更有一些只是家庭内发生的事情都记录详实。
布鲁斯在对他敞开心扉……迪克有些后知后觉，但是随即他又皱起眉，他不明白这块板子的存在意义，如果布鲁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怀念他的父母，他又何必将这块剪贴板弃置……更像是，藏起来？哪怕他和布鲁斯相识不过半年有余，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布鲁斯的作风。
肯定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带着疑问，迪克开始仔细浏览起每张剪报上的内容，而他看得越仔细，他心中的疑惑越多。
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对夫妻在努力用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创造财富，改变哥谭，他们就像是毫无瑕疵的好人，哥谭真正在其位谋其政的富豪。
好吧……或许也有一些瑕疵，但迪克并不对韦恩夫妇曾经也牵连过各种灰色产业这点感到意外，在他看来，韦恩夫妇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畴内做到最好了。
可这不应该只是一份单纯的记录，剪报是按照年份和月份来排序的，甚至有些过分严谨了。
迪克没想就这样一头雾水地去向布鲁斯提问，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于是他比划着简报上的日期，又看了一遍。
一无所获，只有那种若有似无的违和感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迪克叹了口气，准备活动一下久站的身体，他抬手抻了抻胳膊，却不小心打到了剪贴板，本来立在原地的剪贴板在“咔哒”一声的响动后，忽然松动旋转了一下。
还有反面？他早该想到了……
迪克一拍脑袋，将剪贴板翻了过去。
剪贴板的反面和正面比起来基本上可以用空荡荡来形容，没有剪报，只有零星的几张照片，就连时间线的长轴也只有五年。
迪克看了几眼，发现反面所有的照片都是布鲁斯小时候的照片，或者是小时和父母的合照。
……
等一下，这张照片？
迪克摘下照片，仔细看了照片后的署名，他又翻回剪贴板正面，对比了上面记录的年份，随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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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根本等不到夜巡，他直接摘下眼前的照片就冲出了蝙蝠洞，但是等电梯停在大厅后，他才扬起的激动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不知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
他该怎么问？
而布鲁斯就像是已经知晓会发生什么一样，早早地便在书房等着，暗门一开便向呆立在那儿的迪克投去了一个“想问什么就问吧”的眼神。
迪克走上前，布鲁斯的眼神落在他手里的照片上，神情有一瞬变得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照片上的韦恩夫妇正端坐在韦恩宅花园凉亭里，而年幼的布鲁斯正站在自己的父母身边，拉着父亲的手，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照片上不仅仅是这三个人。
在玛莎·韦恩的膝盖上，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四岁的孩子。
迪克将照片转向背面递给了面前自己亦师亦友的男人，眼睛里似乎装满了一辈子的不解。
“他是谁……布鲁斯？”
布鲁斯接过照片，看着上面他十分熟悉的，属于父亲的手写笔迹，无奈地笑了笑。
“你其实想问——我是谁，对吗？”
迪克沉默地点了点头。
布鲁斯拉开椅子，示意迪克也坐下，他诚恳的语气中有一丝疲惫：“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其实我是谁已经不重要，因为现在的我只是布鲁斯·韦恩。”
“但我很想将这一切都分享给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迪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照片后的签名上。
——爱妻玛莎与孩子们·小托马斯&布鲁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