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7、太子奸猾无比又心狠手辣 ...

  •   泰安殿,太子的理事之所,太子仍旧是坐在那张堆满了奏折的那张大案后,听罢胡满与张任禀报那霍战安秘密潜进刑部大牢去看尹苏怡,面色顿时有些阴沉。
      “倒是本宫小瞧了他们,他们不但在皇宫内安插了眼线,连那刑部大牢里也有同伙。”
      不知想到什么,太子眸光一闪 ,唇边泛起了冷笑,“本宫要让董天啸他们因为那些眼线那些同伙而狠狠栽个大跟头!”
      那阴狠语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栗,仿若一阵冷风从殿外窜进来吹到了身上。
      然那冷风到底没有窜进来被厚重紧闭的大门挡在了外面,风儿重重撞到门上后,打着卷儿缠上了屋檐下挂着的玉片。
      叮叮当当的一阵响中,谁也不知道殿内的太子对胡满与张任吩咐了一些什么。
      只眨眼间便到了第二日。
      现今已经开了春,初春那暖洋洋的阳光遍洒人间,照道一切都生机勃勃的。连皇城东北角那处向来冷肃的建筑也染上了些许生气,那是刑部衙门所在,红漆翠梁金字牌匾沐浴在暖黄的光线中,不再那么令人胆寒心颤。
      连刑部大门守门的那几个兵卒看着这大好的天气,也忍不住嘀咕了声,“今儿天可真好啊!”
      话落,便有一牢头模样的壮硕汉子伸着懒腰从里面出来,守门的那几个兵卒见了那人,热情招呼道,“彭提牢这是要回家了?”
      那彭提牢伸完懒腰后又打了个哈欠,“可不是要回家嘛,值了一夜的班可累死老子了,老子得回家去补觉才行……”
      兵卒们笑嘻嘻道,“那您老快回去吧!”
      彭提牢不停打着哈欠把自己的眼泪都逼了出来,道一句“走了”,便慢悠悠离开了。
      从刑部那条冷清的街上转过一个拐角,却是另外一幅景象了。那是一个闹市,高大的商铺连成一大片,望不见尽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头攒动,到处是小贩的吆喝声。
      那彭提牢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了会,突然被一阵香味吸引住了。他抽着鼻子去寻,发现几步外摆着一个卖烤板栗的小摊子,那吸引人的香味便是那烤得金黄还裂开了一条缝隙的板栗所发出的。
      彭提牢嘀咕一句,“家里那毛小子爱吃,买些回去给他吧。”说着,便迈开步子来到那小摊前。
      那年轻的小贩见到一身官服的官差杵在自己摊位前也不害怕,热情招呼着,“这位大人可是要买些栗子?”
      “嗯,来两包。”话罢,饥肠辘辘的彭提牢被那栗子的香味诱得口舌生津,忍不住伸手拿了个栗子放进嘴里吃起来。
      小贩这厢手脚利落地打包了两包栗子,然后用麻绳捆好,交给了彭提牢。
      彭提牢边嚼着嘴里的板栗边接过那两包栗子,问着那小贩,“多少钱?”
      那小贩热情笑道,“不要钱,大人肯赏脸来光顾我的摊子是我的福气,我哪能要大人前呢!”
      彭提牢却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多少钱爽快说出来,老子又不是付不起你钱。”
      眼见这位大人要生气了,小贩只能小心翼翼开口道,“大人,拢共是二十文。”
      闻言,彭提牢从袖兜里摸出几枚铜板,匆匆瞥了眼瞧见正好是二十文后,便丢到那摊上给小贩,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小贩原以为这单生意又要赔了,没想那位大人不同别的鱼肉百姓的贪官们,竟是个付钱的,他一边捡着彭提牢丢下的铜板一边千恩万谢着。
      彭提牢不管背后小贩那那一迭声的感谢,仍旧慢悠悠往家走。只走了几步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神情一凛一改方才慵懒的模样,脚步顿了顿后,装作颇感兴趣地在旁边卖小饰品的摊子前流连,然后借着打量手中饰品的动作,不动声色地飞快看了眼方才身后的位置。
      那一直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此时消失了。
      彭提牢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一直在欣赏的饰品后,又慢悠悠往前走去。然与他悠闲的步伐迥异,他脸上却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彭提牢感觉到那两道视线又出现了,而且如影随行地一直跟着自己。他瞥见前方正好有一个拐角,便仍旧迈着那悠闲的步子继续走着,然到了拐角那处他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而于此时,有两个人从摩肩擦踵的人群中飞奔而出,往这处拐角跑来。然到了拐角那里却发现那是个死胡同,而彭提牢竟凭空消失了。
      那追来的二人正是胡满与张任,他们对视一眼,便一边小心谨慎地翻找那堆在巷子两侧的杂物,边慢慢往前推进。
      待翻到一张卷着的破败席子时,一抹凌厉刀光霍然杀出直逼胡满与张任的门面。那二人如鬼魅般遽然往后退去,一下子躲过了那偷袭。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跟踪朝廷命官!且再吃我一刀!”彭提牢见一击不成,也不慌,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一边怒喝着一边勇猛杀向前。
      然那跟踪的两人武功实在太过高强,几招后便赤手空拳地打掉了彭提牢手中的大刀,然后合力把彭提牢反手压制在了墙上。
      彭提牢的脸被死死摁在冷硬墙上,他没了刚才气盛的模样,伏低做小谄媚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咱们无需如此动手动脚的。若是有得罪之处,我给你们赔罪了,还请两位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番溜须拍马的话说得顺溜极了,好像方才欲要跟人拼命的人不是他一样而是别人一样。
      脸上有道刀疤的胡满,觉得这彭提牢也实在是够能屈能伸的,不由得冷嗤道,“少说这些废话!我二人找你是有事让你去办。”
      彭提牢松了一口气,既然那二人有事要托自己去办,那自己这条小命现在就没有什么生命之危了,于是放松了神色道,“两位大哥既叫我去办事,想必已经打听清楚了我是那刑部大牢的牢头,您二位莫不是有什么亲友被关在了里头,想叫我多关照关照他?”
      这番胡乱猜测胡满与张任不屑于回答,只从袖子中掏出一根翡翠玉簪与一个木匕首,然后放在了彭提牢眼前。
      彭提牢见着那两样东西面色不由得大变,那两样东西他都非常熟悉,一个是他夫人一向不离身的心爱玉簪,一个是他给那六七岁的儿子亲手雕刻的木匕首。
      他神情激动地嘶声喊了起来,“这是我夫人与儿子的东西,你们怎么弄来的?!”
      只听得那古铜肤色的张任淡淡开口,“你夫人与儿子出外上香回来途中,被我们的人请去做客了,未免你担心他们的下落,我便取了他们的信物来告知一声。”
      彭提牢脑子并不笨,知道这两人拿他夫人与儿子的信物来要挟,必定所图不小,他浑身戒备地开口问道,“你们想怎样?”
      胡满也不啰嗦,凑近彭提牢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没想彭提牢听了那话后,激烈地挣动起来。然身后那两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按住他,让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那钳制。
      彭提牢喘着粗气,愤恨喊着,“休想!我不会帮你们的!”
      闻言,胡满冷冷开口,“既如此,我等可不敢保证你夫人与儿子的安危!”话罢,他手上一个用力,把玉簪与匕首发出两声脆响后,便各自断成了两截。
      “你!”彭提牢瞠目欲裂,死死瞪着胡满。
      他知道自己若不答应他们便难保妻儿的安全,然要他违背良心去做那事简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彭提牢内心痛苦的挣扎着,久久没有说话。
      见状,那张任淡淡开口道,“彭提牢还是尽早想清楚为好,你晚一日想明白,你妻儿便要多受一天的痛苦。”
      “你们这两个畜生!”彭提牢咬牙切齿地愤恨骂着。
      胡满与张任却是不以为意,只提醒着,“我等嘱咐你之事,你若是第二人吐露,不仅你妻儿难保,你家里的老父老娘亦会被你牵连,彭提牢可要守口如瓶才好。”
      彭提牢内心悲愤至极,他此刻除了狠狠瞪着面前那两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便没有其他事可做了。
      胡满与张任对视一眼后,丢下一句,“彭提牢可要好好想清楚,莫让我等失望,我等静待彭提牢的音讯。”便放开彭提牢,闪身不见了。
      彭提牢失魂落魄在原地站了一小会,似想到什么,回过神来拔腿发疯地往家里跑。
      待粗喘着停在一处高大的宅子前,他迈上门前的台阶,抬手用力地拍打那朱红大门,然后大声吼着,“开门!”
      “原来是老爷回来了。”
      吱呀,下人刚把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彭提牢就不由分说撞开那下人,大步流星地往内院而去。
      正院厅堂中坐着一对满头银发的老叟与老妪,见到自己儿子如此惊慌失措地归来,亦是被吓了一跳,那老叟忙道,“发生何事了,让你如此着急忙慌的?”
      “慧娘与勇儿呢?他们去上香没有回来吗?”彭提牢慌乱看着院子四周,无比希望能在家里看见自己妻儿的身影。
      没想,老叟却是不悦地开口,“没回来,说是路上碰见了以前未出嫁时玩得很好的小姐妹,要带勇儿去人家家里住几日。喏,这是慧娘叫人送回来的信。”
      老头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信放在了桌上。然后,不满地絮叨着,“慧娘这是做的太不妥当了,什么行礼都没带,便心血来潮去人家家里小住,若短缺了东西该怎么办,总不能叫主人家帮着置办吧。送回来的信也没写上个地址,若是知道慧娘朋友住哪里,还能叫人把他们的行礼给送过去……”
      彭提牢没有心神搭话,几步上前一把拿起那桌上的信。只见那信确实是用慧娘笔迹所写,信上面说她要带勇儿去那久别重逢的小姐妹家暂住一阵子。彭提牢分不清这封信是那些匪人逼着慧娘亲自写的,还是那些匪人仿着慧娘的笔迹所写。
      他匆忙赶回家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妻儿是否真的被那些匪人挟持了,而这封信的出现彻底打碎了他心底残存的那丝幻想。
      他粗重喘息着,只觉自己站在四面陡峭的悬崖边上,无论往哪里走都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那老妇见彭提牢脸色不对,以为他也是在为慧娘鲁莽的举动生气,便拉了拉仍旧喋喋不休抱怨着儿媳的老头。
      老头在自己老伴的努嘴示意下,也看见了自家儿子那难看的脸色,一时讪讪住了嘴。
      老妇转圜气氛道,“慧娘久未见朋友,一时见着高兴了想聚一聚是人之常情,儿子莫怪她。而且我瞧慧娘那朋友还是蛮大方的,应不会慢怠她。你看,人家还特地送了礼物来问候……”老妇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木盒,然后接着道,“来送礼的人说了,这只不过是第一次的礼物,日后还会三不五时送礼过来。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特别交待了礼物最好是由我儿亲手打开。”
      “儿子啊,你就打开看看人家究竟送了什么礼过来。”
      彭提牢被自家老娘的话拉回心神,慧娘朋友送来的礼?只怕是那些匪人送来的吧!
      彭提牢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木盒,生起了不详的预感。
      一帮匪人能送什么礼?不过是一些要挟人的东西罢了。
      那木盒中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彭提牢隐隐有预感,但他不敢再继续猜下去,生怕自己会发疯。
      只一步一步挪着那重逾千斤的脚步,僵直了身子慢慢靠近那盒子。在一双父母疑惑不解的催促中,彭提牢抖着手捧起了那盒子。
      彼时,有一滩粘稠的液体从盒子底部渗出淌在了彭提牢的掌心里,他鼻间充斥着一股牢狱里经常能闻见的血腥之气,面色瞬间大变。
      眼看着掌心中的粘稠液体就要从指缝中滴落地面,彭提牢匆匆丢下一句,“牢里还有些事,我去去就回!”便抱着那盒子风驰电掣从家中跑出。
      待跑到了门外,街上也无人经过,彭提牢颤着手打开了那盒子。
      一只雪白的女人手掌赫然刺入他眼中,彭提牢倒吸一口冷气,惊骇得砰一声重重合上了那盒子。
      手中的盒子似一块千年寒冰,冻得他双手僵冷。慢慢地,那刺入骨髓的寒冷从他的指尖蔓延到了全身,彭提牢整个人如浸冰雪,上下牙齿不停打着寒颤。
      有两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自己跟前,彭提牢抬眼,看见了方才与他打了一架的胡满与张任。
      胡满面无表情地看着惨白了一张脸的彭提牢,开口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彭提牢想跟眼前的两个混蛋拼命,然妻儿还捏在人家手里,他颓然闭上眼,半响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件插曲后,有一些邪恶事情慢慢酝酿着只等待合适时机就要吞噬掉无辜的性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太子奸猾无比又心狠手辣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