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宋荷》黄花菜凉了

3、第三章

　　院子里头。宋荷手脚利落的给宝儿洗了屁股换了尿布。
　　宋荷一手端了那小盆。就要把宝儿送进杨靖臣怀里。宋荷私心里盼着能让父子俩增进些感情。却见宝儿拽着她的衣裳也不放手。小脸蛋儿也可劲儿的埋进了宋荷的胸口。
　　“奶！吃奶奶！”
　　宝儿虽还小。但对于饿了吃奶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嫩嫩的小脸上都是坚决。好像一个小大人。
　　以往家里头只有宋荷和杨奶奶。宋荷还能解了衣裳喂宝儿几口。可现在。杨靖臣回来了。他们最亲近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多前的新婚夜里头。那会儿黑灯瞎火还好。如今却是大白天。
　　宋荷月子里没坐稳。她的奶也是时多时少。那会儿怕耽误宝儿长身体。早早的她就给宝儿炖起了糊糊鸡蛋羹。
　　当下也狠了心拨开了宝儿的小手。
　　“宝儿乖。宝儿饿了。娘去灶上给宝儿炖蛋羹。”
　　“不！”
　　宝儿一听蛋羹就红眼。这还是杨奶奶惯的毛病。
　　宝儿这回胡乱抓了宋荷的衣裳小脸就往上凑。
　　“奶！要奶！”
　　杨靖臣到底心疼儿子。以为宋荷这是看他在跟前心里头别扭。当下起了身。说。
　　“我回屋换身衣裳。你看着给他喂几口。”
　　说完转了头就要走。
　　宋荷本就怕杨靖臣因了她。不喜宝儿。
　　她自个儿可以什么都不要求。可宝儿是杨靖臣的儿子。宝儿现在还小倒是没什么。可等宝儿长大了。爹这个人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宋荷没有法子。她只能狠心把宝儿往杨靖臣跟前送。若是以后真有个万一。宝儿跟着杨靖臣总比哪怕跟着她好。
　　这么一想。宋荷拽住了杨靖臣。她的声音都仿佛不是自个儿的。
　　“不是。不是不给宝儿喂。我。我没奶。宝儿常日里乖。好养得很。也就今儿。今儿也不知道是咋了。”
　　宋荷眼睛有些发红。也实在说不下去了。
　　直接就把宝儿往杨靖臣怀里一塞。
　　“我。你抱抱他。我去给宝儿炖蛋羹。”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般。宝儿与杨靖臣小眼瞪大眼。
　　宝儿没吃成奶。又落到爹的怀里。倒也没哭。又开始咿咿呀呀。小嘴里不知道嘟囔些啥。
　　杨靖臣不论宝儿是谁生的。到底是父子天性。哪怕杨靖臣回来的路上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但到了白嫩嫩的儿子这也是稀罕不够。
　　可身为血气方刚的男儿。到底没有女人那些个啥都呈现在面上。所以杨靖臣仍是面上不显。颠了颠宝儿。抱着一起回了屋。

　　堂屋里头。杨奶奶隔了被掏了洞的窗户纸儿。
　　难为她一把年纪了。还干出这种偷看的事。
　　杨奶奶也是真没法子了。她听了老头子临终时的话。孽缘就孽缘吧。总归是让亲孙子娶了宋荷。
　　现在好不容易孙子回来了。杨奶奶瞧这两人。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了。宋荷心里头装的事多。连她有时候都能给宋荷糊弄过去。靖臣又是个执拗的。一旦认准了死都不回头。
　　杨奶奶看杨靖臣抱了宝儿打堂屋外头过。复又躺了回去。
　　盼只盼着。自个儿那大孙子真能过了心里头那道坎。宋荷也能忘了靖臣那会儿年轻做下的混账事。两人最后能共同扶持撑住老杨家。给老杨家多生几个孙子才是要紧！

　　灶房这头。宋荷打了个鸡蛋。手都还在颤抖。
　　原本宋荷想就这样吧。这样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上天却给了她一个宝儿。
　　有了宝儿。
　　宋荷可以用尽全力去讨好杨靖臣。
　　而杨靖臣这头回了屋。
　　小西屋原来是杨靖臣自个儿的屋子。后头他娶了宋荷。这屋子就直接做了他们的婚房。
　　杨靖臣进了屋。直接把宝儿往炕头上一放。就要打自个儿带回来的军绿包里拿带回来的换洗衣裳。却又想了想。转了头打开了炕上的大木箱。
　　果然。
　　里头一半放了宋荷的衣裳。一半是他的。
　　杨靖臣随便拿了件以前的衣裳换上。
　　衣裳想必是经常有人拿出来洗。还带些皂角的味儿。
　　杨靖臣换了衣裳。这般也没人。到底是稀罕儿子。
　　也就没换地儿。侧了身躺在炕上。直接抱了宝儿放到自个儿身上。
　　杨靖臣这一年多在军校。练得多。胸口都是腱子肉。宝儿习惯了软绵绵的宋荷。突然到了杨靖臣这儿。小手可劲一抓一拍。杨靖臣还没怎么着。宝儿吃了疼。直接打他胸口就要滚下去。杨靖臣两手忙把宝儿扶正做好。
　　宝儿一坐稳。愣了愣。伸了刚才打疼了的小手。乌溜溜的眼睛泪汪汪。
　　“娘！要娘！”
　　杨靖臣看着宝儿。这一闲下来就觉着有点累了。就也不说话。由着他要娘。
　　又听了会子。看宝儿还不消停。
　　杨靖臣眼睛都眯瞪起来。却一瞬间。杨靖臣想。他的儿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见天里找娘。又想起了他爷打小对自个儿的严格。怕宝儿以后性子不够果断。
　　可又回头想想。宝儿才八个月大点。往后杨靖臣多教着点。还是能改过来的。
　　杨靖臣自顾自的想妥帖了。安了心。然后轻拍了宝儿两下。把宝儿困在自个儿胳膊弯里头。彻底闭了眼。
　　宝儿原本闹得欢。可今儿一早给宋荷早早抱了起来也有些困觉。小手抓了抓杨靖臣的脸。换来杨靖臣又给他后背拍了两拍。也老实打了个小呵欠。趴在杨靖臣的胸口上。也闭了眼。
　　所以等宋荷端了碗进了屋。看着的就是这般父子俩。
　　宋荷知道杨靖臣这一路辛苦。所以手里头除了端了宝儿的蛋羹。还有一碗给杨靖臣的汤面。
　　可如今父子俩都睡着。宋荷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们先垫垫肚子。又见宝儿趴在杨靖臣身上。宝儿打出生就养的结实。怕他压着杨靖臣。
　　宋荷爬上了炕。就要上前把宝儿抱开。
　　“刚睡着。别动了。就让他这么着睡吧。”
　　宋荷一愣。抬了头见杨靖臣眼也没睁。跟说梦话一样。
　　杨靖臣声音放得低。手下还不忘拍拍宝儿撅着的小屁股。
　　宋荷看杨靖臣这般。也知道他是实在累了。也就维持着动作没敢再动。
　　果然。才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了杨靖臣平稳的喘息声。
　　宋荷又等了会儿子。确定杨靖臣睡得沉了。才动了动已经给压的有些发麻的腿。
　　等缓过了劲儿。才动作极轻的下了炕。端了已经坨的不成样子的面以及宝儿的那小碗蛋羹小步出了屋。

　　宋荷端了碗刚走到堂屋窗子口。就听见堂屋里头有人敲了敲窗子。紧接着里头就传来杨奶奶的声儿。
　　想是杨奶奶也知道父子俩睡了。声音刻意放的比以往日里头都低。
　　“荷儿。你别忙活了。进屋来陪奶说会儿子话。”
　　宋荷应了一声。说。
　　“奶。您再等会儿子。我放下了碗。就过来。”
　　听堂屋里头又应了一声。宋荷才接着往灶房那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