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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恋爱的起始终结点 (2) ...
[1]
夜色笼罩,铁男的身后站着阿龙等人,抽着烟,嬉皮笑脸地望向我们。
“三井,我说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原来是在忙别的事啊。”阿龙满腔怪调,“难怪酒吧的那群女人你看也不看,原来吃的是这种口味。”
“这个年头学生妹这么受欢迎吗,你说我是不是也要上一个?”
“你先上个学校再说。”
“铁男,你们怎么在这?”三井收敛住打闹的脾气,恢复不良的架势说。
“玩累了路过。” 铁男简言道,待他插兜走近时,他身上混合着烟味的甜腻异香扑鼻而来。我又见他身上的衣着显露,挂在腰部的银链叮当,想必他刚刚从对街的红灯区走出。
“这几天我去学校了,没时间。”三井指了指我,直接澄清道,“哦对,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了。”
铁男的视线在我脸上停驻,双眸暗沉,被他盯得脊背发凉,我只好低头默默啃可乐饼。“你已经接受她了?”半晌他开口,凝成一句意义不明的质问。
三井不语,眼神飘向河面,算是默认。
“什么时候,保龄球馆的那天?”
三井浅笑着点头:“啊,算是吧。”
“你们睡过了?”
噗——正在吃东西的我被呛了一大口,三井更是站不稳差点滑倒,“怎么可能!”他捋了把散落的头发,低吼出声。
“那我就叫他们不用等你了。”铁男神情漠然,抬手捂住唇上的烟点燃,“你什么时候再有时间?”
“明天告诉你。”
“好。”铁男将烟雾吐出,“祝贺你。”他并没有提及我,转头而走,左耳上那一排金属耳环闪过细碎而尖利的光芒。我们看着铁男向他的拥护者做出散场的手势,一群人又嬉笑地调侃了些什么,然后下桥,走向树林的阴影中。
铁男一群人走后,气氛更尴尬。“你吃吗?”我将可乐饼隔着油纸掰开递给他,这么久都是我在吃东西,他一直空着手,“喏,我没有吃过这一边。”
“不饿。”
“我很饱,吃不下了。”
“别客气了,你什么时候吃饱过?”
活络气氛失败,我气得一口咬掉手里的半块。“吃完了?”吃着一半他走到我旁边站定问我。
我咯吱咯吱嚼着,不想理他,“你刚才和铁男说「明天告诉你」,你们要去哪?”
“说了你也不知道。”
三井的话让我不忿,“肯定又是去打架吧?”三井又默认似地不说话,我更不爽,“……那你们说的「保龄球馆」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从那天开始吧,我才知道你喜欢我。”这次他语出惊人,我想起之前他的反应,一时手足无措,“我说了什么?”
“你喝醉后跟我表白来着,抱我,还闻我的身体。”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流氓做的事吧?”
他垂头看我,曲起手指刮过我吃花了的嘴唇,“是啊,你就是女流氓。”
我一个激灵蹿下车,保持安全距离,“那你就是男流氓,男流氓才会随便亲女生!”
“我哪里随便亲女生了?”
“就在那天晚上,花店门口!”
三井垂下眼眸说,“那是和你。”
“是我也不行!那时候我们还没交往,你不能随便这么做。”我红着脸教育道,“总总之,你最好不要和别人太随便地亲吻,这种事很失礼,会被人介意的。”
“那和你呢?交往后随便做这种事,你会介意吗?”
面对他流氓的问句,我咬着嘴唇不语,身体却忽然被他圈起。三井伸出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低头看我:“我想亲你,介意吗?”我顿感燥热,想起花店的那吻,心脏突突狂跳:“我…”
“不说就当你同意了。”他表情沉静,霸道地顶住我的话。长发从双颊处垂落,这张脸和国中时期的轮廓虽相同,但表露的气质却不再稚嫩,充满傲然和狂热。一样却又不一样。
我双拳一握,直接踮起脚尖去够他。他长得高,我的嘴唇刚刚点过他的下颚就泄了气,只留下虚虚一吻——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快?明明去年他才比我高一个头!偷袭失败,我缩着脑袋无地自容。
头上的人忍不住笑:“真矮。”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他就已经俯身将我的下巴微微上扳,嘴唇擦过我的鼻尖向下,然后覆在了我的嘴上。唇间的冰冷令我一缩,可随即我就被软绵如雨的亲吻弄得失去思考。比上次的试探来得还要猛烈,三井温润的唇紧紧压迫,呼吸交错中,我迷迷糊糊地挪动垂在身侧的双手,搭上他的腰。他呼吸一重,我只感一股炙热缓缓渡过来撬开了牙齿,辗转碰触。
许久他才松开了我,温热的气息还未退散,我就呼吸不畅地脚下一软。他迅速捉住我的双臂将我扶正,呢喃道:“小心点。”
他的黑眸湿漉漉的,就像乖巧憋屈的猫咪,我红着脸转开视线,哈哈几声挣脱掉他,“你、你这么熟练,一定是之前跟很多人这么亲过吧!真是太随便了!“
“没有。”三井低声咕哝,转开视线,屈指挠了挠下巴,“不过你的夸奖我可以收下,谢了。”
“……”
“你也,不错,就是最后没站住而已。”沉默中他又补充了一句。
“去、死、吧、你!“夜空中划过一声羞愤致死的怒吼。
[2]
铃木驶入居民区,停在一栋亮着光的两层的建筑下。我从车上跃下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三井将摩托熄火,双腿跨到同一边横坐在车身,“这么晚回去,家里人不会对你说什么吧?”
我摇摇头笑:“不会。”
“……是吗?”他垂下眼皮,嘴角微抿,“明天你还会去打工吗?”
“嗯,周末的话花店会比较忙,所以可能不会时刻见面。”
“有空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我有空一定告诉你。”
“那就再见了,花井。”还是第一次,他语气温和地念我的名字。
我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补充说,“下次能不能骑车戴安全帽?这样很危险。”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走小路?”他笑,“今天只是忘记了而已。”
“哦…那就好。”我拿着书包走向院门。开门的那刻我忍不住回头,见他仍在不远处微驼着肩,嘴角含笑地看我。“三井,晚安。”我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念出「阿寿」这令人害羞的称呼,于是笑着向他挥挥手,一溜烟地跑进家门。
[2]
我进屋后脱鞋跑上楼,刚打开我的房门就发现卧室里的窗帘大敞,樱盘腿坐在书桌上,侧头看向窗外。
“樱,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来不及多想,我直接蹿到她的旁边看向窗外,见楼下的街道无人,三井已经离开,这才放心地松口气。
“刚才送你回家的是三井同学吧。”
“是啊,我们刚刚从公园回来,就是中心区的那个,你知道吗?”我放下书包更衣,开心地说。
“闻见你身上的烟味了。”
“不是他抽的烟,抽烟的是铁…额他的朋友。”
“你真的跟他表白了?”
“不仅表白,我们还交往了!”我面带桃花说,“想不到吧?就在今天下午,三井竟然接受了我的表白,他也喜欢我。”
“……恭喜你。”樱说着站起来,好像没有很开心,“克美君下午打电话给花店,本来想找你,但是你出去了。”
“一郎来电话了吗?”我惊喜说,“他这几周都没和我联系,我还以为他期末很忙没时间,他说什么?”
“克美君找你有事情,你一会打给他吧。”
我洗漱完毕后从浴室出来,见话筒扣在桌面上,留意到这是樱的主动提示。我以为她想和克美说些什么,隔着楼梯喊她一起通话,她却在楼下的厨房烧水。我只好打消念头坐下,独自给克美一郎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这次还未等克美一郎说话,我就心情极佳地叭叭开口,“一郎,晚上好。”
“小葵,你回来了?”电话里传来他明媚的声音。
“是啊刚从外面回来,话说一郎你找我有什么事?期末还好吗?我看你最近很忙。”
“嗯,不过你下午为什么没在打工,去哪里了?”
“我和别人去公园了,庆祝一下期末嘛!”我乐呵呵地捏着电话线,“那家伙你认识,就是当初咱们在大阪讨论的那个人。”
电话那端突然停顿,生硬道,“……三井寿?你还在喜欢他?”
“现在已经不是喜欢的环节,而是我和三井寿告白,他也答应我了!”我已经快乐到口无遮拦,势必要将恋爱的酸臭发扬至全世界,“很不可思议吧?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变化更大,刚开始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不过后来才发现他人不坏,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是不良少年,这样你也可以接受他?你不在乎他现在的样子了?”克美罕见地打断我的话,声声质问道,“那他放弃篮球堕落的事,武石中学的事,你也都不在乎了?”
“那个啊,反正现在我们都不在乎,就当它是之前的回忆而已,无所谓了。”我想也不想地随意回复,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端却一瞬间陷入漫长的沉默。平日清朗好听的声音暗淡下去,只剩比三井还低沉的沙哑,“开什么玩笑……”
我瞬间发觉不对劲,收起忘乎所以的态度,试探问:“一郎?”
“不要这么叫我。”没有温度的语气,低迷的灰雾仿佛在扩散,听着此时的声音,我已很难想象到克美往日的笑脸,“为什么?明明他已经不是那个三井寿了,为什么你还想接受他?”
我掩饰不住担忧,却不知从何回应,“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虽变了很多,可他内在还是以前的三井。”
“别装傻了,你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发出一声冷笑,“你当然知道他已经回不去了。”
“一郎,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听我说…”
“可我不想听。”决绝的话彻底将我堵住,“我有点累了,晚安。”他还是保持着礼貌和我告别,说完就单方面地切断通话,只留下话筒中的断线音。
我握着话筒,内心惶惶不安,“怎么会…”
“当然会这样。别装傻了,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关系吧?”樱端着杯子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像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克美一郎是三井的后辈,也是继任队长。我们毕业后武石篮球部的压力很大,不仅要追逐上一任创造出来的奇迹,甚至还被期望要赶超他们,克美对三井的态度绝不简单。”
“我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方才为什么要和克美那样说?” 樱走到桌子旁,神色严肃,完全和前几日的她判若两人,“你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过!你除了三井就不在乎其他的人,还说什么「之前的回忆无所谓」,可是那种事怎么可能算得清楚?三井放弃篮球对你来说或许无所谓,可你知道它对克美的打击吗?”
我无心回应她的纠缠:“我知道所有人都不甘心,可是这是三井已经做出的决定,我们无能为力!”
“就算三井主动要放弃篮球,可你刚才也不该对克美这么说!三井,我不相信他能够主动放弃篮球,他在回避,因为腿伤在回避那些过去!这种事你看不出来吗?”
“就算我看出来又怎样,他不可能回去,回去只能更痛苦!你让他怎么办,继续打篮球?想起不开心的过去?他现在已经和解了,这种方式也没什么不好的!”
“和解了?自我和解的方式就是伤害别人吗?”樱愤愤将杯子砸在桌上,“他和他的团伙把人头打出血,送进医院,对低年级的人看不过就要教训他们,甚至对无辜的人撒火,这对别人公平吗?”
“这肯定是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他才不会这样!”
“无风不起浪,那么多的例子摆在面前,三井要是真不出手,怎么可能会有平白无故的伤害?是,他对你好,你们互相喜欢,可你真的能走进他的世界吗?或者你能忽视那些暴力,无视他放弃篮球去堕落的事实?”
我们一言不合争执起来,我为了维护三井吵得喉咙疼,樱更是一反平日温柔的常态,吵得气喘汹汹。“樱,你看清楚。”我无奈地笑道,“我和三井今天才交往,你在这里提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是很可笑,但是我必须说,你无视这些,是他给你的回忆太过美好。花井,他是个和过去一刀两断的人,可他终究也摆脱不了武石中学的过去。心结解不开就会一直存在,对他是,对你也一样。”
樱的辩论令我无所适从,“可你前几天还说会支持我们,为什么这几天就变卦?”
“如果不是你与湘北篮球部员的谈话,我根本不会想起这些事。”樱的双眸垂下,像是脱力地叹息一声,“对不起,既然你和三井已经交往,我不该说这么多打击你的话,我只是觉得……克美君的付出太可惜了。”
“他?”
“我真的,很喜欢克美一郎。那孩子和你,关于他在武石中学的一切,你真的忘记了吗?”
在顿然冷却的房间中,樱声音轻吐着说了些什么,话语令我瞠目结舌,甚至击穿我早已建立的世界观。她说,我和克美一郎在国中时期就认识了,那时我们的社团就是在他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她说,克美和我爸爸留有联系,知道我父母闹僵的事情,知道我落榜进入湘北的消息,甚至知道……我腿伤入院的全部经历。
“病房门口的大阪伴手礼,你以为是谁送的?你以为你妈妈那时来花店闹事,是谁出面阻止的?你妈妈怀疑花井先生和我家的关系,汹汹跑来问责,那样强势的态度根本无从收尾,是克美君来劝阻她,为我们解释,这件事才得以平息。克美家的面子她不可能不看,再加上克美是我们的初中同学,怎样而言都能给出证据。”
“你还记得我们毕业时,武石中学的那场比赛吗?最后几分钟武石中濒临失败,是三井的那一球拉回了希望,让篮球部夺冠。你说「三井像太阳一样」,可你知道那场比赛,我为什么会跟你去吗?克美,他虽上场不过半小时,光芒也不及三井,可我仍然想看着他,认真打篮球的样子。最后合照他明明站在末尾,却露出那样开心的笑容,我才知道那是他真正喜欢的东西。他和三井一样啊,都那样喜欢着篮球……我喜欢克美君,应该说是感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瞒着你,我只是觉得我需要让你知道——”
“——克美君一直都很喜欢你,或许远比三井的喜欢要早很多,只可惜……”
…………
我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人,却还满脸天真地说一些令他伤心的话。原来医院那时,我并不是黯淡无光,原来国中那时,我也并不形单影只,克美一郎从来都在,可他总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脸,总是做一些如此紧要的事,然后深深地藏起来……这一点也不好笑。
他对三井不肯释怀也好,对我不肯表述也罢,他一直都在看着我们,却忍不住一次次地失望。
无论篮球场上下,明明你也是光芒万丈的人,可你却偏偏将视线投给我这般灰暗的家伙…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为什么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心里?
为什么,要打篮球呢?三井因为篮球而受伤,你因为篮球而失望,篮球带来这样多的苦痛,那明明该是让你们开心的事情…
我突然陷入一种微妙的境地,其中捆绑的不仅是我,更是根株牵连的他们:三井的堕落会伤及克美,克美的执着会伤到三井,而三井和克美的过去又会一遍遍地唤醒我的失责,究竟该怎样才好?
假如三井不会受伤,而是继续打篮球的话,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简单,会不会变得更好?变回武石国中,身着白色球衣的灿烂身影,变回医院那时,穿着病服抚摸篮球的影子,变回湘北那时,即使托着受伤的腿也要训练,热爱篮球三井寿…
“我当然,也想看他认真打篮球的样子。”
如果,此刻的他希望的话…
大路铺好,三井快快重回篮球部的怀抱吧。你看多少人都在大门口等你,克美一郎长谷川,赤木木暮,快来安慰一下被你伤过的男人们(捂脸
复盘一年前写的大阪篇,发现有几处未写出的遗漏设定:
→克美很喜欢花,他的屋子里常年摆着「白色雏菊和金豆盆栽」(纪念亲人),去临海公园救南烈时能轻易认出花的品种。
→克美国中曾帮助创立樱和花井的园艺部。
→小彩蛋:克美送给花井的大阪点心被铁男吃掉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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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恋爱的起始终结点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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