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死对头真香了》蒹葭是草

18、早晚死你手里

　　魏倾抬头看见萧显，怔了一瞬，随即别开眼，眼圈莫名发热。

　　“笑什么？”萧显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扶住魏倾。

　　魏倾：“……”谁特么笑了！

　　尴尬压下唇角，魏倾感觉胃里舒服些。他推开萧显踉跄地站直身体，恨只恨自己重生到二十岁，比对方足足矮了半个头必须仰视。等到二十五岁，魏倾几乎可以平视萧显。

　　“还有新节目么？”萧显垂眸注视魏倾的眼睛。

　　魏倾咬牙，“你把人杀了？”

　　萧显哼笑，“没有。小姑娘挺漂亮，杀了可惜。”

　　魏倾并没有被恭维到，抬步往门口走，冷声说：“没了。”

　　“离开镇抚司吧，装病或者干脆撂挑子。”萧显步步紧逼，“你不适合待在哪儿，有本王在……”

　　“住口！”

　　魏倾停在门边细瘦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没有谁天生适合什么。这回杀不了你，是你运气好。只要我活着，就有下次，下下次，直到你死！”

　　萧显本来就压着火被人一撩拨动了怒，在魏倾开门的瞬间把人抵在门板上，天字二号房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萧显带着酒烦躁地去寻魏倾的唇，真碰上却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将凤眼中汹涌翻卷的情绪压下去，他说：“想本王死，可以。你跟了本王，我们执手到老，几十年后本王保证死在你前面，好不好？或者你在床榻上用些手段……累死本王，也成。选一个吧？嗯？”

　　脑中炸开霹雷闪电，魏倾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萧显在说什么，想攥拳却发现两人十指紧扣。

　　“萧显，你无耻！”与前世一样，除了无耻，魏倾想不出骂什么比较解气。

　　“那本王今天就无耻一回！”将人两手制住抵在门板上，再次覆上魏倾的唇，任他挣扎，越挣扎吻的越深。

　　以暴制暴，铁血镇压，是萧阎王最擅长的。当年在北境坑杀十万叛军俘虏，他连眼都没眨一下。

　　当舌尖叩开齿关，魏倾差点窒息，身体脱力般顺着门板往下滑，被人一把托住后腰。

　　“倾倾，你喘口气，别吓本王。”萧显第一次亲别人，毫无章法，怎么高兴怎么来。

　　魏倾第一次被别人亲，直接忘记呼吸，被对方提醒才想起来喘气。

　　憋气太久，魏倾软软靠在萧显怀里，半天才缓过来，瞪着萧显磨着牙，“我早晚死你手里。”

　　萧显低头贴在魏倾耳边轻声哄他，“本王下次注意。”

　　魏倾：“……”

　　亲过一次之后，萧显忽然变得格外温柔，魏倾不让抱就不抱，不想回天字一号房就不回。

　　他只想看着魏倾，寸步不离，怕他吓坏了躲起来再也见不到。

　　毕竟魏倾曾说过他是个正常男人。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么？”魏倾手背抹了把嘴唇，踱步到离他最近的一张客位席案后坐下，与萧显拉开距离。

　　今天任务没成功，多掌握一些对方的动向总没错。

　　萧显扯过一个软垫隔案跪坐在魏倾对面，想起谍女不知所谓的祝酒词一笑，“没有。时隔多年，不太好找。”

　　“她……长什么样？”魏倾不知不觉就问偏了。

　　“嗯，挺漂亮的。”脑海里映出小魏侦玉雪可爱的模样，萧显故意逗他，“皮肤白净，眼睛特别亮，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

　　虎头虎脑的……

　　魏倾对萧显的用词表示接受无能，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老虎脑袋装到美女身上，沉声盘问，“在北境认识的？”

　　“北境？不是。”难得跟魏倾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萧显不想提政事，刻意避开东宫含糊回答，“在京城时就认识。”

　　魏倾算算时间不对，那孩子六岁，而六年前萧显人在北境，难道他为了见这个女子偷偷回来过？

　　戍边武官无诏不能回京是铁律，掉脑袋的重罪。甘冒死罪跑回来幽会，还弄出一个孩子来，看来这女子在萧显心中分量极重。

　　魏倾垂下眼睫，瞬间失去了继续盘问的欲望。

　　再问恐怕就是瓜田李下一夜风流了，他对萧显的八卦没兴趣。

　　萧显宁可让魏倾误会也不想提魏侦，毕竟立场不同，魏侦又是废太子唯一可能存续的血脉，他不敢冒险。

　　“拓跋凛你想要么？”萧显没话找话。

　　“什么？”话题转换太快，魏倾一时没反应过来。

　　谈到正事，萧显大咧咧坐在软垫上，盘起长腿，“拓跋凛怎么说也是北狄王子，你拿住他绝对算立下一大功，在属下面前立立威，对上也好交代。魏修那边无需担心，就说你想不想要就成。”拓跋凛这条肥鱼本来就是他留给魏倾的。

　　魏倾挺直腰背，冷笑，“我要拓跋凛干什么，我要的……”始终是你。

　　萧显了然一笑，没往下接，转而道：“那就真便宜魏修了。”

　　“也不算。”魏倾正色，“牵扯不到你，拓跋凛放我手里就是一枚死棋。这盘棋只有魏修来下才能活，拓跋凛的王子身份才能发挥应有的价值。倘若拓跋凛他日登上北狄王位，北狄便不再是你的盟友，而是圣上的，这远比刑讯他拿到一些模棱两可的谋反罪证更划算。圣上隐忍多年，并非真想杀了你，而是想收回北境兵权。有北狄帮忙，胜算会提高许多。”

　　萧显眸中露出一抹惊艳，就好像他在御书房外第一次看见魏倾绝美的脸。魏倾很满意萧显的反应，随之挺了挺腰板，语速变快越发自信，“两国之间的博弈，由镇抚司出面自然不合适。我非但没有贪功，还顾全大局把拓跋凛这条肥鱼让给了魏修，圣上最看重的儿子，将来魏国的太子。难道圣上会怪我？嘉奖我补偿我还来不及呢。”

　　“哈哈哈……殊途同归。”萧显大笑。

　　魏倾拧眉，“是更上一层楼。”

　　“好，指挥使大人果然深谋远虑。”萧显毫不吝啬地恭维。

　　魏倾并不买账，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拓跋凛这条肥鱼算我收下了。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大义，我一定办到。”

　　魏倾从来不欠人情，对萧显也一样。

　　萧显明白魏倾所谓的大义无非是忠君爱国，他今天不想跟魏倾掰扯忠君和爱国的区别，只想谈谈感情，“要求嘛……”萧显轻佻地看向魏倾，身子稍微前探，“你主动亲本王一口，就算扯平了。”

　　魏倾：“……”

　　心里刚刚积攒起的一点自信被这句话瞬间击成飞灰，魏倾有一种被打回原形的疼痛感。

　　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原来在萧显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拓跋凛从头到尾都不是交易，而是萧显逗弄宠物的诱饵，自己刚才那一番慷慨陈词忽然变得既可悲又可笑。

　　“萧王请自重！”魏倾脸色白了一层。

　　无论在军营或王府，萧显向来一言九鼎，令行禁止，最不善于看人脸色。今天让魏倾连下了几回面子，萧显舔舔嘴唇，还特么挺上瘾。

　　犯贱啊，萧阎王。

　　“逗你玩的，急什么！”萧显失笑，身体往后挪了挪，“难得跟镇抚司做回交易，本王没那么傻，亲一下就完啦？只是……要求还没想好，等想起来再说。”

　　他敛起笑容，注视着魏倾的眼睛，“到时候都指挥使别忘了就成。”

　　察觉到萧显有几分认真，魏倾绷直的身体稍微放松一些。

　　这时门外有人轻声问：“王爷，七殿下和贵客都醉了，您看……”

　　“让他们的人进来接。”萧显简单道。

　　门外人有些迟疑，“那贵客……”

　　“随他去吧。”攀上魏修这高枝儿拓跋凛就算进套了，恐怕赶都赶不走。

　　门外人应是，萧显看了魏倾一眼，补充道：“饿了，端饭菜进来。”想了想又说：“要清淡点的，好克化。”

　　“不用！”魏倾捏紧手指，“我想喝酒吃肉，像北狄人那样。”

　　“那……”门外人为难。

　　萧显本身就是肉食动物，每回跟魏倾吃饭都半饱，这回也想过过瘾，“按九殿下说的办。上烤羊腿，不用切，我们拿匕首吃。”

　　门外人应是退下。

　　“刚还吐呢，吃肉喝酒行么？”纵容归纵容，萧显还是有点担心。

　　魏倾冷笑，“你能吃，我自然能吃。”

　　“你是挺能吃的。说好了，这回本王请，下回你请啊。”萧显也没客气，把下次见面都安排好了。

　　魏倾垂眸，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听对面嘶了一声，赶紧抬眼看过去，见萧显扶着腰轻轻抽气。

　　“又疼了？”魏倾心里一紧。

　　冬春交界，萧显腰上旧伤极易复发，听冯管家说经常疼到彻夜难眠。

　　萧显点头，不避人地解下腰带，外袍散开露出里面一小截针脚细密的护腰。

　　“老毛病了。今年倒春寒，受了点凉格外疼。”

　　萧显观察魏倾，刚刚还眼神凶狠的少年盯着护腰愣了一会儿，脸一点一点红了。

　　魏倾别开眼，低低咳嗽几声，“去年留了点合欢花，回头炖汤给你送去。”

　　“算了，本王习惯喝现熬的。”萧显假意推辞。

　　魏倾嘀嘀咕咕，“白吃馒头还嫌面黑。”

　　萧显大方提议，“那这样，实在疼的厉害，本王去你那儿喝汤行么？算你回请了。”

　　“那怎么行！光喝汤不算请客。”魏倾揪袖口，“再说合欢汤是熬给我自己喝的，治疗咳嗽用的，又不能止疼。你要是喜欢，可以让小厨房熬啊。”

　　萧显敲了敲桌面，等魏倾看过来才叹了口气，“那天你把礼物还回来，本王一气之下将府中合欢树全砍了，一棵没留，想喝汤都没食材。听说南园遍植合欢树，多喝几回汤，就算你请客了。”

　　魏倾一怔，想到南园的合欢树，脸又红了，“那、那你喝完汤必须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