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赛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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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更衣室换衣服，汪洋倒是有自知之明，全身装备已齐全挂着个包就冲进来了。
走进一看，汪洋脸上确实挂有惭愧腼腆的神情，众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懒得再数落他了。都准备比赛过后把汪洋吊起来暴打。
刘嘉锐一把圈住汪洋的脖子，汪洋只能微微弯下了腰。
接着就恶狠狠咬牙切齿地说：“比赛过后给我你迟到的理由，你瞅一眼你把我们都弄得紧张兮兮，赢不了比赛你也就别活了！”
汪洋扶了扶刘嘉锐的腰:“嗯嗯，你还不了解我吗？不管什么场合我状态都好得很。”
刘嘉锐哼了一声，“嘚瑟”，不轻不重得拍了一下汪洋的头，又吼了一声把队员都叫了过来。
彼时所有上场队员都已经热身好了，汪洋也不闲着，在一旁又是高抬腿又是转腕转脚踝，俨然成了球场上一道修长的风景。教练开口问汪洋“怎么样，体力可以吗？不行就下半场又上，你看看你，眼角都红了。”
“没事儿钟教练，也不是累的，风大眼睛就红了。我不会硬撑的，累了我就下场。”
“嗯，不过你小子这体力好得很，我也就不瞎担心了。”教练终于舒了一口气放心地说道。
热身的差不多，接着汪洋把队友叫过来凑在一起，居高临下小臂杵着一个队员的肩膀开口道：“兄弟们，我先抱声歉，害你们担心影响了情绪。”说完话锋一转，眼神也顿时凛冽了起来，“但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要听解释的赛后我会和你们说明迟到原因。”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听着，现在每个人都给我放松下来，闭着眼睛想想你们这么长时间训练的东西，按规矩来，没有什么是我们赢不下来的。现在，闭眼，仔细回忆。我们都训练了什么。”
说完众队员闭上了眼。静默的场面一度引得观众面面相觑，甚是尴尬。
随后，汪洋开了口，声音却不似原来那种和煦了，带着些许浓重的粗喘，“准备好就睁眼！”
“我们能赢吗，嗯？”汪洋气势十足，像一只即将撕咬猎物的野兽，完全没了平时温润如玉的样子。
“能”
“绝对赢”
汪洋呼出一大口气，语重心长的又补充了一句“盯好对方球员，一双眼睛一定要两用，每个人都要注意我方队员的传球，一定要记好。”
“还有，注意看我。”
众人答好。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最后，刘嘉锐发出低吼：“加油......，别他妈给老子掉链子。”
众人也一齐喝出加油。
上半场比赛即将开始。
唐归榆此刻坐在看台上，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从汪洋进来，唐归榆的目光就不自觉的被他吸引去。
吸引住他的是汪洋那一穿上篮球服散发出的那自信的气质，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看到他从惭愧又腼腆的笑容中迅速回归状态，条条是道地叮嘱鼓励队员们。丝毫没有一点紧张怯场的模样，唐归榆觉得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那瞬间回归猛兽一般的状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他是天生的自信和瞩目。
“我靠了，汪洋可帅惨了，是吧，哥...哥”陈哲语显得比谁都激动，盯着汪洋的后脑勺痴痴地说道。
唐归榆一个嗯字回应了她。他说的是实话。
“这球场有一半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吧你看看周围这阵仗。”陈哲语笑着摇头，感叹于汪洋的人气。
“的确，打篮球的男生本来就挺吸引人的。”这时周谨才从下台热血的呼喊中回过神来，望着远处说。
这倒是换来陈哲语的不解了“你天天和他混在一起，怎么就不见得你喜欢他，倒是处成兄弟了。”
“兄弟只能是兄弟，一辈子没有缘分。再者说，他不是我喜欢的帅哥类型。”
周谨解释道。说完这句话，眼神飘到了唐归榆身上。
唐归榆装没听见，也不会看过去。眼神也只是漫无目的的飘洒在球场上，谁都看不懂唐归榆的眼神到底在哪。
哨声一响，主发队员准备入场。
这时，汪洋转过了身。两边的头发稍稍剃了些，显得比其他处略断，不怎么长的头发都梳上去了，露出了额头，以及那个额头中间不太明显的小尖。
“服了，帅哥连发际线都是优秀的。”陈哲语花痴道。
唐归榆恨铁不成钢。
他看向了第一排的周谨他们那里。接着，两只手伸出，冲周谨竖起了大拇指。周谨会心一笑，也照做竖起大拇指。
谁都明白他的意思，让她放心，他们会赢。
随后，眼神转向了唐归榆这。看了一秒。笑了，露出了牙齿的笑容，唐归榆眼睛视力不足也看到那明媚的笑了。旁边陈哲语倒吸一口凉气。
他两只手并没有放下去。却是对着唐归榆，由竖大拇指转换成了食指和中指伸开的一个耶。修长的手指自信地竖起了两个耶，有点幼稚。
唐归榆倒吸了一口气，半天才轻轻呼出，没料到汪洋会这样。但还是右嘴角提了一下。点了点头。
比赛开始。
两队身高差不多，得不到身高上的优势只能拼技术了，到底也是个难缠的对手。唐归榆被欢呼声烦的好几次没看明白场上的情形。
两队的得分都不多，两队的防御都很好，防御方面势均力敌，没什么能突破的地方。
唐归榆大致看出来了，刘嘉锐和何崇均主要就在禁区内活动。汪洋的活动范围则大多数是在三分线外负责抢断，传球，控场，指挥。
他竟然担起了控球后卫的职责。所以没完全发挥出他的投球能力。换了一个司职竟然也能把整个场面控制得很好。
整个一中球队似乎都以他为中心，听他分配。
唐归榆在嘈杂闷热的场馆内不自觉地流下了汗，他摸了摸鼻头，细密的汗珠瞬间跳到了他的指尖。
汪洋仍然运筹帷幄，唐归榆不得不感慨了一句，强者才能号令众人。
唐归榆看着场上挥汗的众人，稍微的羡慕了，他也曾幻想自己正当年少时在球场上弛聘挥洒汗水。
听着一声高过一声叫着汪洋加油，一中加油的欢呼声。唐归榆觉得刺耳又动听。
上半场结束，一中只领先两分。众人都没有愁容。
唐归榆知道，这是都保留着实力。下半场，才是真正较量的时刻。
“哥，你不是挺懂球的嘛？你能给我说说现在的形势吗？我只顾着看他们的雄姿英发了，嘻嘻。”
“不愧是打篮球的，身材真好。”陈哲语花痴地说道。
唐归榆扶额，“哟，现在倒是会用成语了，看不懂别看了，来，给我背一遍《念奴娇·赤壁怀古》。
陈哲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额...人道是...哎呀哥，别逼我了，还是快跟我说说吧！”
“没救了，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你还是继续看身材吧！”唐归榆轻叹一口气，懒得理这个妹妹。
“你别看不起人啊，我也是喜欢篮球的。”陈哲语边说边摇着唐归榆的手臂。
最后唐归榆实在拗不过她，开口道：“得，上半场没什么看的，大部分人没有发力，你要真喜欢篮球，你好好看看下半场。”唐归榆说完也看见了他们一行队员朝这边走来。
周谨趴在栏杆上：“何崇均，怎么样，摸清对方的实力了吗？”
这时，刘嘉锐走过来插着话摇着头：“散，他们有人很有特点，打球也很野，但缺点也很大，暴露的太快。”
何崇均看着挺高兴的，搂着刘嘉锐说：“放心啦谨哥，拿下他们不成问题。下半场他们等着被吊打吧！”
说完又开始一阵癫狂地大笑。
“哟，看把你狂的，哪次不是你出问题最多，你倒是给我小心点。”周谨又骄傲又看不惯。
何崇均连连答是。
“滚远点，黏我一身汗，过去擦擦。”刘嘉锐看何崇均贴着他说话，又急了。
何崇均急忙让开，撇撇嘴，滚过去擦汗了。
周谨就扒着栏杆继续和刘嘉锐说话，陈哲语则在一旁似懂非懂的听着，时不时还装模作样点两下头。
唯独唐归榆，手就直愣愣地杵在凳子边缘，眼神又不知道看哪里了。这让距离较近的刘嘉锐甚是看不惯。给了他好几个白眼。
直到陈哲语推了推他，说：“汪洋过来了耶，哇，长腿。”唐归榆才把眼神移回来。
汪洋擦着头上的汗朝这边走过来，头发被汗浇下来了，一看就是没抹一公斤发胶。一双腿一迈两步宽。脚上穿着的Air Jordan 4小阿姆更是显出了他的小腿修长。
汪洋站定在他们面前，仰头看着他们笑了笑。
周谨率先开口问：“大洋，累吗？”
“怎么会！”汪洋随手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打后卫，了不起啊，控球牛逼啊!”周谨此刻只剩崇拜。
旁边的陈哲语鼓起勇气说了话：“那什么，汪洋，你真的牛逼。”
汪洋提起嘴角笑了笑，“嗯，现在说牛逼恐怕太早，等会看看再说啊！”
笑容还没收起来，汪洋头就转了面对着唐归榆：“你觉得呢？唐归榆。”
发梢的汗滴到鼻尖，汪洋抓着栏杆对上他的眼睛。
唐归榆被问得一愣，低头看着汪洋的眼睛，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比较期待你下半场会打什么位。控球后卫不是你特别擅长的吧，不过你表现真的很牛逼。”
“嗯，实力得在最后拿出来才亮眼嘛。”
这时，教练在那边喊他们过去。
转身离开的瞬间，汪洋顿了顿，不知是对着谁说的，像是对着他唐归榆说，又像是对着所有人说。
“等我，赢着走回来。”
后面几排的女生看到汪洋那惑人的嘴角，简直掩盖不住的嘻嘻笑。
看着她挺拔笔直的背影，唐归榆心底里好像‘嗯’了一声。
下半场开始。
真正的比赛也才正式开始。
这回，一中几乎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直逼篮框下。
汪洋一改上半场控球的职位，换回了他最擅长的打法，一个风驰电掣的得分手。
抢断，投篮。
急速传球，三分线外投篮。
假动作，后仰投篮。
他成了全场的焦点。尖叫声欢呼声不绝于耳。陈哲语和周谨快要昏过去了，急赤白脸地挥着手。
毫无疑问，下半场对手的防线全部被打散，弱点也尽数暴露出来。随着时间越来越少，他们越来越慌，出错犯规越来越多，场外教练的训斥根本震慑不住。
一中则像猛虎出山一般直逼对手。下半场完全成了一中球员的主场。
倒计时停在0:00，98:67，一中大获全胜。全场高呼。
所有支持一中，投入到这场比赛中的人，包括观众，都笑了，就连唐归榆都激动的牵动了一下嘴角。
好久没这么热血过了。唐归榆觉得他那冰冻三尺的血都沸腾起来了。
他明亮的眼睛看向远处的汪洋。插着腰笑的那个人得到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比赛结束后的场馆特别混乱，有想留下来等等的，有着急往门口挤的，人头攒动。一时间唐归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呆呆的坐在那。
陈哲语还在他旁边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相当的聒噪。周谨早已经扒开人群往下面冲去了。
球员们累了，也懒得进更衣室换衣服了，这一身黏嘻嘻的汗，还不如不换。索性就全待在一个地方擦着汗聊着天。
“我去，这后半场我还以为得拼一下呢，这对手也太不给力了，才五分钟防线就崩了，我这浑身是劲儿也没处使。”何崇均看着周谨跳过来，向她吹嘘道。
“这不我都没反应过来比赛就赢了吗？我看这回呀，学校又不敢讽刺你们拖班级后腿了，得捧你们一段时间了。”周谨满是开心。
“可不嘛？上课睡觉又没人管了。”
她为这群朋友骄傲，为他们的拼搏骄傲。她一直都以她交了这群朋友为傲。
刘嘉锐走过来就把毛巾拍在何崇均头上“你没处使劲儿，蒙瞎子呢，全场就你他妈窜的最积极，还半点没起到作用。我说篮球队留你何用，还不如回去和你妈卖奶茶呢？”
“操，别动手动脚，运动员全身上下金贵得很。”何崇均对刘嘉锐把毛巾拍他头上不满。“咦，汗味儿...”
随后才想起刘嘉锐刚刚说的那句话，顿时蔫了：“我这不是，激动嘛，就多跑了两步。”
惹的刘嘉锐又把毛巾往他屁股上甩“你他娘的还敢提运动员身体金贵，我被你踩的那只脚今天都还是疼的，脚伸出来，我还回去。”
何崇均摆着手别别别后转身跑了。
“老何今天的确没有平时那么状态好，不过好在他也没拖后腿，快别说了，赢了比赛就该大赦天下。”周谨说。
这时，汪洋把教练打发走了后，闲庭信步地来到周谨他们身边。
汪洋说：“赛后不提过程事儿，走，请你们吃烧烤。”
“锐哥，把队员们都叫上，待会我先过去。”汪洋补充完这两句。周谨像是想起什么事儿似的，哎呀了一下，转头去找唐归榆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激动忘了跟他们说一声了。”周谨懊悔道，眼神直往门口看。
“你要叫他们吗？”汪洋问道。
“挺想叫的，我刚和他们处熟了，再说了，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个朋友不好事儿嘛。”周谨解释道。
“我看还是别叫了，唐归榆那位同志净会给人找不痛快。”刘嘉锐不屑的说着。
汪洋开了口说道：“行，我去叫他们，你们后面来，我出去找找。”
说完他上前提了包就往外走，最后还不忘说一句“地址待会发给你们。”
汪洋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人群密集的广场上看不到人。对唐归榆的提前离开有点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说上两句，没想到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他边走边在人群中找着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俩能溜这么快。情急之下他打开了手机，翻到了那个人。鼓足勇气后打了个语音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唐归榆和陈哲语正在广场口等车，叫车的人太多他实在无聊，又想起了刚刚的赛场。入了神。直到被陈哲语提醒了手机响，他才回神看手机。是一个没加过备注的用户。
看了三四秒他都没反应过来电话竟然是汪洋打来的。
陈哲语一看是汪洋激动了，“哥，汪洋打电话给你，快接。”
“为什么他打电话给我我就要接”唐归榆实在不知道作何反应。说出一句奇怪的话。
“木头”，陈哲语见他哥没反应，过去一点就给接通了。
“喂”唐归榆张了口。
“喂，我是汪洋。”
“嗯，知道，什么事儿？”
“你......你在哪？”
唐归榆被这句话问得摸头不着脑。
“额，这样，你等一会，我来找你，你别走啊！”汪洋倒是说的很快。
唐归榆更迷惑了，想问一句有什么事儿，但还是抹不开面子开了口：“广场口。”
挂了电话，唐归榆刚想开口，就见陈哲语两眼放光。
又一个迷惑人物迷惑行为。
“你这什么表情，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唐归榆终于问了那句话。
“哥，你太牛逼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赛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