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盟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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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希望你明白，我不会把配方交给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你。”马尔福坐在高大的靠背椅上，放松地微仰着身子，指尖在桌上扣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其次，我也不能指望我的这位老朋友能够慷慨地透支生命，为我熬制足够的药剂。”
林然了解地笑笑，道：“事实上，先生，作为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我既不想看到我的教授因为这项工作而过度劳累，也绝不希望，我恳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也绝不希望在魔药制作问题上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完全了解自己老朋友的刻薄本性的铂金贵族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
卢修斯拿起一只精装的羽毛笔，在手指间绕着，看到林然笑着点头，于是顺理成章地问：“我想，肖恩小姐，你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卢修斯先生，我母亲家族里，所有的女巫都是拉文克劳毕业。听说我的姨妈们都精于算术，我多少也有一些这方面的遗传。”林然努力不去考虑这间屋子的阴森和由此而来的巨大压力，朗声调答道：“这个问题，事实上，的确是有解决办法的。”
“既然短期内，做不出那么多的药剂，就不要做好了。”
“不做？”
“是的，不做。马尔福先生，您认为，普通的家族就算买了这样的药剂，又有多少人真的会去使用呢？要是斯内普教授知道他亲手做的药剂被当做摆设……”
卢修斯不再说话，林然便四下打量。银绿色的窗帘紧闭，一点光也透不进来。三面墙都是直达天花板的书架，和复古的人字木梯。
林然忽然发现让自己安心的是自己提到斯内普的名字这样一个事实。
“肖恩小姐，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在反对部里的一项新举措，狼人登记法案。”
“哦？为什么？”
壁炉里窜起一道绿色的火焰，两个人先后走了出来。卢修斯看着莱姆斯的破旧袍子，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道：“你就站在那里好了。”
莱姆斯没有什么表情，站在壁炉边一小块区域里没有动，只是朝林然笑了笑，道：“因为我这样的试验品很难找。”
“我付了你钱，而你确实需要钱。”马尔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向林然：“如果需要调研就找他好了，反正我已经付了他钱。至于那个狼人登记法案，现在，我打算支持。”
“还有一件事情，肖恩小姐，”马尔福的脸色已经彻底得冷了下去：“你的这些念头是怎样冒出来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请对我保持诚实。谨记。”
林然微微一凛。
“至于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那边，你知道那些话不该说。”
这个威胁是否有用，林然从斯内普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她所看出来的是，不加掩饰的疑虑。
两年后林然回想起那一天，还是只能自嘲地笑。那个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点经济学常识的女孩何德何能，竟能叫一个黑魔法大师，魔药大师，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轻的院长，防范她到那地步。
那两年，所有的明眼人，邓布利多校长，弗利维教授，室友秋张，救世主哈利和哈利的死对头德拉科，都看出她和斯内普的不对盘来。
“莉迪亚，我想我也许应该告诉你，斯内普是一个很勇敢也很正义的人，你们之间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有矛盾。”——废话，这我比你清楚。
“为了学院杯着想，肖恩小姐，你可以稍微避开斯内普教授一点吗？”——英明的院长大人，您终于发现他扣我分时我所做错的一切就是在走廊上遇到他了吗。
“天啊，莉迪亚，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是针对你的！”——秋，没有必要把如此惨淡的事实直接说出来。
“斯内普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人。”——问题在于他是保护你而折磨我。
“你死定了，就算是我先挑衅你又怎么样，院长一定会因为你而二话不说直接扣拉文克劳的分数。”——好吧，德拉科，你抓住了我和他的重点。
哈利的第一场魁地奇那天有英国罕见的大风，吹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
林然总疑心那样的风会将人的一部分从身体里剥离再吹走。
看到斯内普和奇洛同时出现在教师看台上，而赫敏和罗恩在不远处挥着格兰芬多的金红相间的围巾，已经预知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林然发现自己竟然也跟着紧张起来。
好像那个故事是阴沉如冰山的男主角被一把激情的小火焰烧着了袍子融化了心？啊，不，混乱了。被风吹乱了思维的人回过神，想了想，嗯，原版的故事应该是阴沉男主角为了救人牺牲了自己几十件同样款式的黑袍子中的一件。
林然并不想掺和进哈利波特的救世大业，又不愿错过如此好戏，于是沿着和格兰芬多相反的方向无声地靠近了教师看台，望远镜也一直对准了那两个关键人物。
奇洛一反常态地站得笔直，嘴唇嚅动。哈利的扫帚在空中抽搐起来。斯内普挺身而立，无声地默念解咒。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匆匆跑了过来。
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样。
她默默地移开望远镜，等着看那个瘦小的找球手顺利胜出，可是哈利的扫帚依然在空中抽搐。
教师看台一片混乱，大家都忙着帮斯内普拍打那突然燃起的蓝色魔法火焰。奇洛依然直身立着，仰脸看着哈利。
斯内普挣扎着要站起来。
哈利就快要摔死了。
林然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奇洛被她完完全全是故意撞倒的一瞬间，斯内普战胜了熊熊燃烧的袍子站了起来，看台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受了惊吓的林然回过头去，十一岁的男孩头发被风吹得乱作一团，此时正闪着一双清澈的绿色眼睛，手里抓着一只不停振翅的飞贼，腼腆地笑。
她收回视线看见斯内普恶狠狠地盯着她。
什么叫风中凌乱。
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地因为“在走廊上制造噪音”被斯内普扔给费尔奇关禁闭，噪音的标准是什么，林然在心里愤愤不平，平底鞋走在石头城堡里，要完全没有声音，大约只有斯内普本人做得到吧。
费尔奇大手一挥又把他扔回给斯内普“协助打扫地下教室的卫生”，这样大张旗鼓地把她挖出来的斯内普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辛勤擦着地板的瘦弱身影。
如芒在背。
“你不要以为今天的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
他开口打破那诡异沉默的时候林然反而舒了一口气，迷糊着答了句：“什么？”
“火。”斯内普声音平静，危机四伏：“你跑到教师看台，然后我的袍子着火，我想也许你能解释下其中的关系。”
地下教室不见天日，不宜久留。林然瞥了一眼四周盛满死蛇死虫子死老鼠的瓶瓶罐罐，心想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穷山恶水出恶人啊。
“我看见起火因为担心才跑过去。”
斯内普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就那样冷笑着，叫人心里小火苗一个劲地窜。
理智再叫她要冷静，可她已经听不见理智的声音，于是仰起头，情绪喷涌而出：“今天的教师看台很引人注意不是吗？”
“是吗？我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更注意那个哗众取宠的波特。”
“以至于教授您都愿意冒着被大蒜味熏死的可能性去看魁地奇？我和秋去看塞德里克他们和斯莱特林的比赛您都没有到场。更何况那位教授根本不是学院院长。”
“我假设他也是波特俱乐部的一员，至于我，赫奇帕奇的水准我认为没有我去看的必要。”
两个明知道事实真相的人互相绕着那个既定的事实，说着不相关的事情，让林然默默叹气。想了想，转开话题，若有所指地道：“教授，那天在古灵阁前，谢谢您帮我。”
低下身继续擦着地板，很久，斯内普才在他身后说：“那天和今天，我都只看到，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都在他附近，肖恩小姐，我是帮了你，还是妨碍了你？或者，你们？你和奇洛，是不是也有什么盟约？”
ALSO。林然将那个词在唇齿间玩味着。也有盟约。斯内普声音里的不满显而易见。
她几乎忘记了主语是“你和奇洛”，而任由思绪飘至马尔福庄园。
那天晚上，她问马尔福：“您付了他钱，那我呢？”
卢修斯好笑地望着她：“你想要多少加隆？”
她一字一句，谈判的口吻：“圣芒戈的股份，不拘多少，记在我父亲名下。”
如果这也算所谓“盟约“的话，那是因为卢修斯曾经用她父亲的工作威胁她，她不想肖恩家平静的生活因为她的到来有任何改变，这只是她目前能做的一点小小保障而已。
斯内普教授，我想让自己生活安定，让您有何不满？
等一下，您是在怀疑我和奇洛……有JQ？
林然欲哭无泪，您知道奇洛后脑勺上粘着的是谁吗，我招惹麻烦也是有限度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盟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