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试验品 ...
-
“多比。”
卢修斯把两件东西递给家养小精灵，自己走进壁炉里。多比深深地鞠了一躬，打了个响指，消失了。
“肖恩小姐，主人让我来接您。”
多比说着递上一件银灰色的带兜帽的斗篷，和一小瓶增龄剂，解释道：“主人说了，这样可以避免您太惹人注意。”
刚刚吃完晚饭，林然告诉父母自己要去一个朋友家里。因为纯血的巫师之间大多都有血缘关系，算起来都可以攀上亲戚，肖恩夫妇只当她是去找唐克斯玩，也没阻挡。
顺从地喝了几滴药剂，长高了大概十公分的样子，眼睛和皮肤都没有什么变化，让她很是满意。用那斗篷将自己从头到尾仔细遮好。扶着多比伸出来的手，幻影随行来到马尔福庄园的一处别院。
林然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孔雀，也没见到蛇状的装饰品。卢修斯并没有给太多机会让她参观，只将她带进一间小屋子，扔了一堆烂帐给她，转身就离开了，只丢给多比一句“你走之前把别院的门锁好，我去外面。”
现在林然有的是是见一个人忏悔大二那年中级会计学得不够用心了，回想起来，那个老师也不见得比宾斯教授更变态。
“西弗勒斯，你的试验品在里面。”
斯内普？林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里一惊。好久不见都把他给忘了。不过，什么叫试验品？林然将那空空荡荡的屋子扫视了两圈，的的确确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难道卢修斯要把自己献给斯内普做试验品。
脚步声落在门口，门开了。林然徒劳地垂下头，缩紧肩，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引人注意好假装这是一个空房间。
“嗨，老同学，好久不见。”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林然长出一口气，果然是庄园的别院，墙都不隔音的吗。
情绪乱了，林然没心思做报表，索性听起墙角来。
“西弗勒斯，最近好吗？”
“托福，死不了。”斯内普恶声恶气：“看来你过得可不好，这剂药在你之前还没有人尝试过，我可不担保没有危险。”
回答的声音温和熨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拿不到这么可观的报酬。”
“那么为了你的可观的报酬把这个喝下去吧。”
听口气是个志愿来做试验品的人。林然吐吐舌头，够勇敢。
对面没了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然按捺住性子又算了几笔帐，暗想着，斯内普可别真的把那个试验品给毒死了吧。偷偷将门开了条缝，伸了个脑袋出去。正看见斯内普踱着方步，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教……教授……”林然心虚地愣住。
“我警告你，这间屋子里现在待着一个狼人。我假设你不需要我提醒你今天是月圆之夜。不过如果你想尝试与狼共舞的话，我随意。”说到与狼共舞，斯内普微微卷起嘴唇，一副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的样子。
“是……是的，教授。”林然正准备缩回去，却被斯内普盯着正着：“肖恩小姐？那么，这是增龄剂？”
问话没头没脑，林然只能推测着答道：“是的，先生。”
“改进后的配方，五滴。”
林然点点头，在心里赞了一句，果然是魔药大师，看得这么明白，还问她做什么。
“肖恩小姐，我假设我这一年的课没有白给你讲，请问增龄剂的效果是什么？”
“这……”
“我们勇敢的肖恩小姐认为她自己有足够的运气在不考虑药剂的副作用前就服用？还是对我个人的魔药能力和我所教授的魔药基本知识表示质疑？”
林然记得课上的确讲过增龄剂的副作用，但是因为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效果，考完试她的选择性记忆就把那些内容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斯内普在马尔福庄园的别院的小房间外的走廊上的角落里向她提问魔药课的知识根本就是一件有悖于常理的事情，而林然对于不合常理的问题向来没有应付的急智，一时只有无言以对。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再次为肖恩小姐空空荡荡的大脑补充一次最基本的常识，长期服用增龄剂会导致生长停滞和早衰，服用增龄剂后参加任何有年龄限制的活动会被魔法部判处有期监禁，最多可以被送至阿兹卡班监禁三个月。”
“等，等一下，教授。”肖恩被最后一句话吓得一愣：“可是我只是被马尔福先生叫来帮他处理一些账目，这样应该不会违反相关的法律吧？”
斯内普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许久才悠悠地开了口：“这样的话，按照魔法部的要求，是……符合规定的。”
林然顾不上看他因为恐吓了学生而很满意的表情，长出一口气，转念一想，生长停滞？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效果。自己穿越前可有167公分呢，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揽这种活了。
“那，教授是要整夜守在这里等结果吗？不如进来坐吧，反正只要开着门，那边什么动静都可以听见。”
林然转过身，把他让进门，随意给他指了个座，斯内普也没客气，就在沙发上坐下了。一边从袍子里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来。
林然的目光在小小的房间里打了个转，落在摊了满桌的报表上，道：“对不起教授，我今晚要把这些都做完，所以桌椅肯定是我占用了，您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家养小精灵已经走了，要不您就先用点我喝剩下的牛奶？”
“不用。”
“其实还剩挺多的。家养小精灵拿来了……”她提起一个陶罐，皱了皱眉：“……这么一壶。都能淹死一只猫头鹰了，我看上去真的能喝掉这么多吗？”
斯内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除了咖啡，我现在不要别的。喝牛奶会睡着。”
林然了解地哦了一声，想，斯内普这不是一句一句说得挺流利的吗，怎么在学校就专拣那个噎死人不偿命的话来说。
说归说，林然放下牛奶不去管他，自己埋头到纸堆里考试疯狂地计算。巫师界没有电脑，没有计算器，连算盘都没有，最恐怖的是，连一个运算咒语也没有，全部靠手算。靠手算啊，真是败给梅林了。
林然是文科生出身，数学方面没有天赋，最初学线性代数的时候几乎挂科。抱着课本哭过闹过，最后是那个年轻的助教点醒了她：“你不是数学专业，数学对于你来说只是工具，不需要天赋，线代很简单的，有点耐心就好。”
做账目也是同样的道理，关键是要沉静而心无杂念。
这个房间空间狭小，林然毫无愧意地占据了宽大的桌子，斯内普就毫无怨言地靠在一边的沙发里，将羊皮纸搁在仅剩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将就着写着字。林然看在眼里，也不挑明，只是换一个姿势，低头得逞般的笑。斯内普一米八六的个头，摆成那样一个扭曲的姿势，想得见是不舒服的，他那么爱挑剔的人，也没皱一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坐在那里以后，似乎连空气流动的频率，也叫人安心了。
再抬起头来，斯内普已经合了眼睡着了。
平日里再怎么凶神恶煞的人，睡着以后，也只会显得平静安宁。林然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很安稳。一贯紧锁的眉也舒展开了，将半张脸都缩进了黑色袍子竖起的衣领里，没有了刻意的恶行恶色，整个人仍然清冷，却不再有不可接近的感觉。
林然站起来，走了两步，自己的影子落在他的脸上，惹得他微微哼了一声，偏开头，林然一镇，见他并未醒来，估计是真的困了，才放宽心，继续近距离地看向他。
他真的很瘦，脸色也不好，苍白得吓人，未经打理的头发从脸颊两边垂落，在脸上勾出惨淡的轮廓。不知道平日里，是不是从不照顾自己。
她伸手想要去拨开他的头发，才刚伸出手去，就听见有人在门上客气地轻声敲了两下。
她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来人。
来者面容憔悴，头发微微染了霜，旧袍子上打满补丁，笑容也掩饰不了一脸的疲倦。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情景，有看了看即使喝过增龄剂也不过是十五岁光景的少女，压下惊异，仅仅微笑了一下，道：“打扰了，我只是想来问一问您有没有看见西弗勒斯。”
林然很努力地克制住想笑的欲望，装作没看明白他那个饱含深意的表情，指了指尚在熟睡的人，也压低了声音：“他最近好像很辛苦，可以稍等吗？”
来者摆了一个“你是不敢叫醒他吧”的可笑表情，道：“好，我在隔壁等他，他醒后请转告。”
林然没看见般地礼貌微笑，道：“请问您是？”
“卢平，莱姆斯•卢平。”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试验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