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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6马尔福 ...

  •   Chapter.6马尔福
      在我和弗利蒙被罚去打扫荣誉室的日子里,我们见识了各种奖杯,以及各种奖杯上的名人。
      弗利蒙几乎每擦拭一个魁地奇奖杯就会惊喜的喊出杯座上刻着的名字,他对这些魁地奇名人的种种事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经常兴奋的和我扯东扯西,于是惩罚的时间就这样溜走了。
      一块特别脏的奖章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上面刻着的名字是马沃罗·冈特。那真是我见过最脏的一块奖牌了,我擦拭了他十五分钟才勉强看清楚了上面的人名,至于他为什么获奖,我是真的不清楚了,奖项的名字早已被污垢遮得严严实实,我真的擦不干净它。
      汤姆已经和我冷战一个星期了,纳吉尼不被允许见到我,我有点想念她。之前在孤儿院里也有过这种事,那时我甚至找不到他的人影。也许我该找个时间和他谈一谈了。
      弗利蒙也遇上了点小麻烦,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开始嘲笑他的名字——他们可能认为一个男孩冠以他过世祖母的姓氏是一个可笑至极的行为。不过我倒是不敢苟同。
      为此弗利蒙常常和那些家伙打架,我向米兰达请教了施展蝙蝠精咒的技巧,希望能在混战的时候帮上弗利蒙一点忙。
      米兰达是个热情的聪明姑娘,她完全打破了我对拉文克劳的固有印象,她像一湾活水,永远在不知疲倦的奔流。她懂得的知识非常广泛,在理解和重新构建方面的造诣尤其高。
      最令我惊讶的当属她活泼恣意的性格了,有些格兰芬多女孩都不会像她这样说话——
      “那群编教材的老□□,他们总是觉得我们刚刚接触魔法,就立刻能变得像拉文克劳女士那样厉害。”她常常一边写字如飞,一边抱怨那些编写教科书的先辈们,咒骂的词语一个接一个的从她嘴巴里蹦出来,“他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写得简单一点呢?还有这里——哦!这么长的说明!我可不想我在决斗的时候还要和我的对手申请暂停,说什么「等一下,让我查看一下我的咒语书里冗长的说明!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它!」之类的话——这简直逊毙了!”
      她像个得不到财宝的狂徒一样执着于深邃的咒语,又像个技艺高超的医生,将复杂晦涩的魔咒学一点点剖开,一点点拼合,最后把它们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呈现出来。这是一件非常耗费时间但是很有有意思的事情,我很快和她一起沉迷此道。
      于是弗利蒙就发现,同样是整天忙着同别人决斗,却只有我的魔咒学成绩和黑魔法防御课成绩像乘坐着飞天扫帚一样飞上了天。
      他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对于钻研那些恼人的咒语提不起一点兴趣,他宁愿把这些时间浪费到魁地奇赛场——哪怕他只能坐在那边看着那些运动员飞行。
      我每次从图书馆和米兰达分手,总要跑到魁地奇球场找他,不得不说在没有有效移动手段的情况下这是一个苦差事,但是托它的福,我那时的身高比汤姆高了三厘米。由此得出,锻炼的确有益于长高。
      大约是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回我去找他,刚巧遇见他和马尔福。哦,他们可是有名的对头了。虽说旁人认为的对头一般都不靠谱——比如人们一直认为我和汤姆的关系非常差,但其实恰恰相反,我们的关系绝对不逊于任何一对双胞胎,看上去关系不好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汤姆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而我总是一副死人脸(汤姆的原话)。
      不过人们的眼睛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弗利蒙和马尔福的确是一对儿冤家。
      “我看你还是赶紧闭上嘴滚蛋吧!别惹我生气!”我还没看见弗利蒙的身影,他狂躁的大嗓门就先冲进了我的耳朵,随后便是马尔福一干人的哄笑和拖长了音调的嘲讽。
      “哦——What a jerk!(这是什么样的呆瓜啊!)”马尔福笑得前仰后合,烟色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恶毒的光芒,“他居然有个女孩儿的名字!”
      他及肩的铂金头发一晃一晃的……说真的,在阳光下看有点像秃头。
      他的手臂勾着一个人,汤姆自从进了斯莱特林,就十分注意地把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这次他把头发抹了上去,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心不在焉地附和着马尔福,睫毛在阳光下翻飞,忽而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转向了我这边。
      据说人类在看见某些熟悉的、与自己具有深厚联系的人的时候会有时间停滞的感觉,我一直以为这是笑谈,但那时我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
      那一瞬,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弗利蒙的怒骂和马尔福的笑声逐渐远去,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而汤姆却分外清晰起来,他眨动眼睛时睫毛飞舞的弧度,嘴角挑起的笑,黯淡的眼睛里亮起的意味不明的光芒,全部被我收入眼底。
      “这是谁来了?”他挑挑眉毛,时间又流动起来,他满怀恶意地看向我,似乎想看见我难过、惊惶、或者恼怒,“是格兰芬多小呆驴的救星。”
      弗利蒙看见我,迅速破开他们一群人,挡在了我面前,阻隔了我和汤姆的对视。
      “别想对他做什么,你这个卑劣的家伙。他和你可不一样。”弗利蒙抽出了他的魔杖,他的脸被气得通红,眉头皱成一团,似乎随时会冲上去打人。我不得不拉住他的手肘,以防他真的过去把汤姆打一顿。
      “冷静,冷静,弗利蒙。”我按下弗利蒙的魔杖,把他拉到身后,然后看向对面的斯莱特林们,“打架不是解决问题好方式,我想——”
      “哦,我觉得那就是个好方式啊——”马尔福打断了我说话,拿着他的魔杖,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他们那边有四五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打一架确实可以解决问题,前提是面对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的时候。
      弗利蒙在他还拖着长长的贵族音调的时候就用魔杖给了他一记击飞咒,马尔福当即后飞,和身后的人撞成一团。
      “你自己说的,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弗利蒙还举着他的魔杖,挑衅一般地冲对面咧开嘴。
      再接着,便是一场混战,最后的结果是我为了让弗利蒙躲开汤姆毒蛇一般的进攻而挨了一道魔咒,马尔福在混乱中不小心摔下了楼梯,双双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疗翼里,校医并不在屋里,我揉着脑袋坐了起来,因为疼痛而哼哼唧唧。
      “噢,你醒了啊。”马尔福的声音从另一边的病床上传来,我将隔在我们之间的帘子掀开一个角,马尔福的脸就暴露在了我的视线里,“你睡得可真久,现在已经天黑了——”
      “门禁时间已经过了?”我把帘子放下,打了个呵欠,却并不觉得困。
      “早过了。”马尔福似乎在翻白眼,他又把帘子撩了起来,“要不要做点有趣的事?”
      “什么事?”我活动了一下脖子,听见了咯哒咯哒的声音。它有些僵硬了。
      “这是个秘密——要不是里德尔——我是说汤姆——要带上你,我才懒得搭理你。”他嘟囔着下了床,钻过帘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怎么样,要不要来?”
      “这就是你们把我打进医疗翼的理由?”我挑挑眉,躺回床上看着他,露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这是一个意外——我们本来打算教弗利蒙吃苦头的——不过这也算达到目的。”马尔福摊摊手,有些不耐烦了,“谁让你自讨苦吃——好了,你到底来不来?”
      “他有得选吗。”医疗翼的门咔哒响了一声,汤姆站在门前冷冷的笑了一下,右手拿着魔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自己的左掌心。
      “……看来现在的状况是我被两个斯莱特林挟持了。”我无奈地从床上坐起来,套上我的鞋子和外套。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马尔福挽起一个得逞的笑,转了转他的魔杖,“伟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可是好朋友,我们这顶多只能算共谋大事。”
      “行吧。”我从床上跳下来,摸了摸我的魔杖,确认它还在口袋里,然后和两个斯莱特林一起出了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在学校里夜游。
      汤姆看上去对学校的走廊已经非常熟悉了,我猜他肯定经常在晚上出来晃悠。
      突然,一些小小的,细微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眯起了眼睛,“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马尔福四下张望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是管道里的水声。”汤姆看了我一眼,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也许吧。”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跟着他们拐过了墙角。
      过了一会,一只鬼鬼祟祟的生物从我们之前走过的走廊里窜过,被埋伏在拐角的我们抓了个正着。
      我用魔咒给了它一个噤声咒,汤姆更狠,他直接用了一个昏迷咒。两道魔咒击中那精瘦的小东西,它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我们凑上去看了看,发现那是贝丽卡。马尔福发出了嫌恶的声音,立马躲到了一边,“是那家伙的猫——真恶心——”
      “我要把它处理掉。”汤姆又看了我一眼,脸色不怎么好地说道。
      “把它关起来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赞同地点了点头,顺便出了个主意。
      马尔福举双手赞成我的提议,于是我对着猫念了一个束缚咒,汤姆用漂浮咒把猫悬浮了起来,好让它跟着我们走。
      “正好有个地方非常适合拿来藏东西。”他说着,咧开了一个有些残忍的笑容。我想那只猫一定狠狠得罪过他。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子散漫地把光洒在地上。我们顺着楼梯慢慢往高处走,马尔福无聊地和我聊起天,汤姆自顾自地拿着魔杖走在前面。
      从那个铂金男孩的嘴巴里,我知道了为什么他们对贝丽卡有那么大的敌意:贝丽卡弄脏了汤姆写好的论文三次,并且把马尔福的墨水打翻在了他父亲给他买的最时髦的袍子上,还把猫毛留在了他的下午茶里。
      它可真是一只罪大恶极猫,难怪那么多人都讨厌它。
      “而且它有五条腿——呕,真恶心。”马尔福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来表现他对这猫的厌恶,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汤姆回头看了看我们,马尔福立刻安分了一些。
      “说起来,你们除了样貌之外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尖端闪着荧光的魔杖被他拿在手里转来转去,“你真的是斯莱特林血脉吗?怎么进了格兰芬多?”
      我挑起眉头看着他,模仿着汤姆的样子,把手臂抱在胸前,“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还是说你特别想见识一下——嘶嘶——”
      我随便模仿了一下蛇类发出的嘶嘶声,结果引得马尔福差点笑出声来,汤姆恼怒地回视了我们一眼,我马上捂住嘴巴向他做了个保证的手势。
      马尔福摆摆手,笑弯了烟灰色的眼睛,“你真是有趣——学得分毫不差——”
      我没搭腔,盯着汤姆的背影打了个呵欠。一阵水声从我们头顶滑过,可能是学校的排水系统出现了什么故障。
      “他挺凶的,是不是?”过了一会,闲不下来的马尔福又碰了碰我的手臂,朝汤姆的方向努了努嘴,压着声音问我,“你讨厌他吗?”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但他很有魅力,不是吗?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好了,别说话了,他要发火了。”
      马尔福切切喳喳自己闷笑了一阵,便也不再说话。
      他是一个典型,又不典型的斯莱特林。他有着典型的狡猾机灵,会聪明的在话语里埋下陷阱,永远追逐着利益更大的人而去,但同时,他又和其他阴郁刻板的斯莱特林不一样,他会笑,而且经常笑,总是像个备受宠爱的小王子,娇纵任性又自持矜贵。我不好说我是否讨厌他,但是在他还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我的利益的行为之前,他还是可以呆在我心中的“巫师朋友候选名单”上面的。
      又过了一会,我们就到了。汤姆带着我们来了八楼,停在一张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附近,他把猫甩在地上,那小东西早就醒了,正在那儿作无用的挣扎和无声的嘶吼。
      我看着汤姆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样来回走了三趟,然后对面的一堵墙上就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
      马尔福惊喜又骄傲地凑了上去,“嘿!居然真的有——我爸爸告诉我的——怎么样?”
      “还不赖。”我也凑过去,和马尔福一起打量那扇门,那扇门其实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一个银把手之外就是滑溜溜的门板,但是我就是有些好奇——它到底是怎么就这样冒出来的呢?
      大约两秒钟之后,我被汤姆扯着后领子拉到了一边,他冲那猫努了努嘴,指使我去把猫抓过来。
      我耸了耸肩,念了一个漂浮咒,把猫悬浮了起来。
      “你可要当心,”他瞥了我一眼,打开了门,“别把猫当成羽毛炸成碎片了——我可不会帮你收拾残局。”
      “那是失误。”我撇了撇嘴,把猫在空中灵活地转悠了几圈,来展现我漂浮咒运用得十分娴熟。
      马尔福又闷闷地笑了起来,我翻了个白眼叫他赶紧进去。
      而后我也进去了,里面是个杂乱的房间,什么都有,最显眼的是一些破旧的座椅和一个肥胖的巨怪标本。
      汤姆找到一只笼子,我把猫塞了进去,马尔福落了锁,把钥匙随便丢到了一堆杂物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挑衅地看着笼子里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他的贝丽卡,“一个完美的杰作。”
      我在堆瓶子里找到了一些雪利酒,听见这话,随口回道,“这听上去有些像变态杀人犯。”
      “你觉得我该被关进阿兹卡班?”马尔福转过脸来,随手从架子上拿下一支灰蓝的羽毛笔,有些漫不经心地和我搭着话。
      “不,你的话,关进更豪华的监狱里会比较好。”我想了想,没能想象出马尔福穿着破旧囚服被关在会扑朔朔掉灰的监狱里的景象。
      马尔福又笑了,然后被扬起的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
      “哦,那我提议最好把这家伙关进伊丽莎白的皇宫里。”汤姆拿了一只不知道装了什么药水的瓶子端详着,短促又讥诮地笑了一下。
      后来我发现了有几瓶没有开封的雪利酒,本以为马尔福和汤姆肯定会嫌弃地别开脸并且嘲笑我,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马尔福直接勾搭上我的肩膀过来和我碰杯。
      这很奇怪,毕竟像斯莱特林出身的人,不管家境怎么样,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洁癖和小性子——马尔福这样热情,真让我有些不安。
      但是很快我就没时间去在乎那些个什么了,我开始头晕了,脚下的地板仿佛是船的甲板,我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把我晃来晃去。
      最后的最后,我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说着什么,我努力想听清,但是酒精麻木了我的听觉和视觉,我勉强听见了汤姆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利益一致。”
      在接下来就是意识的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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