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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5讨厌鬼和夜晚 ...

  •   Chapter.5讨厌鬼和夜晚
      一般来说,格兰芬多一个寝室里有五个人,但是大概是因为人数不够,我和费利蒙所在的寝室里只有三个人。
      第三个人是卡沃德·迪布瓦,如果我不是他的室友,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一个格兰芬多。
      他是个法国男孩,有一张圆脸和一个油乎乎的蒜头鼻子,眼神总是往地板上瞥,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一副胆小鬼的模样。
      我和弗利蒙都不喜欢他。
      他有一只精瘦的猫叫贝丽卡,脾气很不好,一点响动就会咋咋唬唬地嘶吼个不停,纳吉尼来我这儿过夜的第一天,就和她打了一架。
      那是开学第二个星期,汤姆在周末的时候把纳吉尼塞到了我怀里,和我约定一人照顾纳吉尼一周。
      卡沃德和弗利蒙周末都回家去了,他们周一的早上才回来,吃过早饭我们就去上课了,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寝室里多了一条蛇。
      晚上,在卡沃德于变形课上打碎了一个茶壶、我于魔咒课上把羽毛炸成碎片、弗利蒙输了他哥哥查鲁斯*三局巫师棋之后,我们回到了寝室。正在对峙的纳吉尼和贝丽卡就这样暴露在了我们面前。
      “蛇!有蛇啊!”卡沃德当即像被燎了脚一样跳起来,指着纳吉尼和贝丽卡发出了惨叫,“我的贝丽卡啊啊啊!!”
      弗利蒙也被他的尖叫吓了一跳,扯住我的手臂把我向后拉。
      “别吵!”我被卡沃德吵得耳朵疼,没好气的从他嚷道,左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我的魔杖,咬住舌尖,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变成了嘶嘶的低响,【纳吉尼,过来吧。】
      但我的小蛇似乎被气狠了,只是一心一意地盯着对面的猫,弓着身子向她发出“嗬嗬”的威胁,不大愿意理会我的呼唤。
      我于是扭头看向卡沃德,皱着眉头拿魔杖指了指那猫,“快抱走你的猫,她吓到我的蛇了。”
      结果他瞪着眼睛非常吃惊地看向我,脸色苍白,牙齿似乎还打起了战。没有立刻把他的猫抱走,反而一副惊恐的像要晕厥过去的样子,惊叫道,“你居然会——你是个——你!”
      “我想你并不愿意你的猫变得像今天变形课上你打碎的茶壶一样……”我见他半天不动,逐渐失去了耐心,威胁似的晃了晃手上的魔杖。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猫还处于危险之中,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飞快地、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走了他的猫,缩在床上把自己的帷幔放了下来,再不敢探头出来。
      贝丽卡在他的怀里挣扎连连,愠怒的嘶叫从他的帷幔里传出来,看样子似乎她还想和纳吉尼大战三百个回合。
      纳吉尼当时万分气恼,大声嘶鸣起来就要冲过去钻进他的帷幔里,不过还好被我喝止住了。我想着一定是汤姆教给她的坏习惯,这样的嚣张和凶狠,再没有其他人能教她这个的了。
      【哦,对不起,它太讨厌了。】纳吉尼乖巧地在我面前缩成一团,这个小家伙机灵极了,对于我的喜好她最清楚不过了,我喜欢乖巧的、用不着我操心的,可爱的小家伙。
      汤姆在这一方面就比她差得远了,只能说是完全不合格。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能来这边陪我,】我耸耸肩,决定揭过这一篇。我走到床边把给她准备的垫子拖了出来,向她眨眨眼,【这些天你可以睡在垫子上,或者睡在我的枕头上。】
      “咳咳咳咳,”在我和纳吉尼交流得正高兴的时候,弗利费在我身后咳嗽了起来,我于是转过头去,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呃,洛普,”他的脸色有些白,眼神在我和纳吉尼之间飘忽不定,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不过幸好还能保持着理智,他问我,声音里有一些颤抖,“你能和蛇说话?”
      我听完这话,反倒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了。因为我当时以为每个巫师都能像我和汤姆一样同蛇说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想必弗利蒙也看出来了,他和我解释了蛇腔佬的来龙去脉,我不得不承认在巫师常识方面,他学得要比我好上许多,我上课的时候完全没有在意听讲——那时我想我是被一道魔咒学的题目绊住了手脚。
      在此我不得不庆幸我遇到的第一个格兰芬多是弗利蒙·波特,他与生俱来的大大咧咧让他很快接受了我蛇腔佬的身份,而他对朋友的忠诚甚至让他开始担心我会不会受到其他同学的针对和厌恶。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把这件事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但显然,我们两个有了秘密的男孩很轻易就忘记了这个寝室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个人。
      这事想来是无比困难的,我再次庆幸我有一个名叫弗利蒙的好友。这换做其他格兰芬多都是做不到的,比如我的另一个室友,我们寝室的第三个人,他在隔天就让全格兰芬多都知道了我是一个蛇腔佬。
      然后我便受到了众多格兰芬多极长一段时间的冷遇,这种情况直到我在霍格沃茨就读的第三年才有所缓解。
      不过我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为此我差点把卡沃德那只猫溺死在盥洗室里。再接着我和这个令人恶心的胆小鬼就一直保持着恶劣的关系直到毕业。
      有时我会不禁去想如果当时站在格兰芬多寝室里遭遇那一切的人是汤姆,他会怎么办。他也许会对这种胆小鬼嗤之以鼻,和弗利蒙势如水火,然后在格兰芬多一个朋友都没有……哦,得了吧,他压根没可能进格兰芬多,如果我是分院帽我也会把他分进斯莱特林的,那个不诚实的男孩和他真的特别般配。
      不过如果我真的是分院帽,那我不会把他分进任何一个学院,我会干脆宣布他能够呆的地方是校长室——瞧,那地方多合适他,不是吗?
      关于为什么弗利蒙不喜欢他,我想这也是有迹可循的,最为让人作呕的那次大概是一年级入学后约一个月之后的事儿。
      那天早上弗利蒙收了一个从家里寄来的包裹,然后一整天都变得神神秘秘的,让我和卡沃德十分好奇。卡沃德甚至想联合我一起在中午就回寝室偷偷拆看弗利蒙的包裹,不过那时我还在记恨他把我的私事宣扬的到处都是,不仅没有同意,还狠狠奚落了他一番。
      直到夜幕降临,星子漫天,我在松软的大床上都快要舒服地打起呼噜的时候,弗利蒙爬上我的床把我推醒了。
      不得不说他来得既是时候,又不是时候。巧的是,他爬上我的床的那个星期,纳吉尼正好被交与汤姆照看了,他没有被咬伤;而不巧的是,他叫醒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关于美好的熏肉、馅饼和南瓜汁的美梦,这导致我醒来的时候非常的不开心。
      “给你三秒钟,”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差得像汤姆一样,不虞地盯着他,“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大半夜的不在你自己床上。”
      “嘘——”他虚掩住我的嘴,示意我安静,仔细的听了一下另一张床上的动静,才压着嗓音说道,“快和我一起出去玩儿。”
      我挑了挑眉毛,没有立刻答应他。
      我的床上只有过两个除了我之外的人,一个是汤姆,另一个就是弗利蒙。前者是趾高气昂的等着我去服侍的国王,我的兄弟,后者是不请自来的夜间冒险家,我的室友。
      弗利蒙看我坐在床上不动弹,似乎有些着急,他抬了抬手,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件斗篷似的东西。
      那斗篷的颜色很特别,看上去像是黑色的,却又泛着流水一样的银光。
      我看着弗利蒙把它翻过来罩在头上,然后他的头部就这样消失在了我面前,就好像戴上了一顶无头帽似的。
      我十分吃惊,忙伸手去摸他的头,但戳到了他的眼睛,我们俩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出了寝室门,开始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次夜游。
      “哇哦,这可真是令人激动,不是吗?”我和他缩在那见巨大的隐形斗篷里,向上看是黑色带着粼粼波光的斗篷,向外看是静谧幽暗的魔法古堡,无一不令我们这两个见识浅陋小巫师惊叹又新奇。
      我们披着隐形衣从八楼溜了下来,夜晚的霍格沃茨安静极了,只有画像的呼噜声和偶尔几声梦中呢喃在走廊飘荡。
      当我们拐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猛然看见邓布利多正站在走廊上,他穿着一件印有星星和月亮的睡衣,蓝色的、鹰一般的眼睛向我们看来。我顿时有一种被他看见了的感觉,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我和弗利蒙僵硬在原地很长时间都不敢动弹,直到邓布利多往远离我们的方向走了几步,不再关注这边,我们才像得到了新生似的退回拐角处。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是一位有耐心也有深度的教授,他教导学生的方法不是一味的温和,虽说似乎没有学生看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但是当他长时间看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错觉:你把他惹毛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变形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宁愿去问米勒娃也不愿意去找他的原因。我不想长时间呆在那样的目光下,那会让人暴露出所有秘密,并且发疯的。
      不过今天晚上的他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在怀念着什么,周身萦绕着一些忧郁的气息,悲伤的连星星都想坠落。
      我听着弗利蒙心有余悸地小声嘟囔着,和他一起走向另一条走廊,然后在拐角同一个人撞了满怀。
      隐形衣的布料从我头顶划过,我像是一个穿越时空失败了的蠢材,从空气里突然冒了出来。
      我的心又揪起来了,心想装到的人要是随便一个什么教授,我就死定了,说不定还会被退学。可当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好像见到了一面镜子。
      是汤姆,他也在夜游。
      “你出来做什么?”我狐疑地看着他,把手背在身后从弗利蒙做手势,让他不要出声。
      汤姆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惊讶,非常理直气壮地看回来,“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我出来找纳吉尼的,她没有回来。你是出来干什么的?”
      我小心的观察着他,发现他一切正常,丝毫没有看见弗利蒙的迹象。
      “真巧,我也是出来找她的。我刚刚在走廊里看见她了——就追过来了。”我理了理我的睡衣衣角,说的好像我亲眼所见似的,“她大概要回去了,你最好回去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到了。”
      汤姆看着我,一边的眉毛挑得老高。
      “你看见她往地窖走了?”汤姆问道,带着一点他入学之后平日里的微笑。
      我不喜欢他这种笑容,但是我知道他问这个想干什么。我们现在在二楼,无论我在二楼的那条走廊里看见纳吉尼都不可能判断出她是否回去了斯莱特林的地窖——除非我看见的是纳吉尼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
      “没看见,不过你最好快些回去——”我皱起眉头不想再看见他嘴边的笑容。他与之前在孤儿院里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在如果我说他是一个粗鲁、冷漠、嘴巴恶毒的男孩,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哪怕我是他的兄弟。
      “不行,既然你没法肯定纳吉尼回到了地窖,那她就很有可能还在外面。我得找到纳吉尼再回去,不然我想你应该也会担心得睡不着觉吧?”他眯起眼睛,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底气不足,他直接截断了我的话,宣布他要继续夜游。
      弗利蒙在我身边重重的用鼻子喷了喷气,来表示对汤姆强词夺理的不满——他从与汤姆见面之后就决定和他成为对头了。
      不过要我说,这肯定是他聪明的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败笔——邓布利多教授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出现在了拐角。
      “亲爱的里德尔们,”他说着,有些无奈的神色,眼睛里又盛满了严肃,微妙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如何好好教导我们一番,“能告诉我你们这么晚还在这里的理由吗?”
      汤姆见到他,既是吃惊又是警惕,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低下了头,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抿着嘴一言不发。
      我像他剧本上的配角儿,附和着他的沉默,安静的陪同他在邓布利多面前上演一出苦情戏码。
      弗利蒙在我身后猛戳我的背,我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于是向他那边小小的挪了一步,不一会,他手指的接触就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暗中祈祷他不要被邓布利多发现。
      “夜间出游很危险,”邓布利多的脾气真是好极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还把声音放得轻柔了一些,要是换做教授我们黑魔法防御课的梅乐斯教授普,汤姆和我恐怕现在已经在医疗翼里躺着了——不过幸好那个暴躁的小老头他不参与夜间巡逻——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语气中显然并不赞同我们大半夜跑出来玩耍的行为,“尤其是在霍格沃茨,很多教室在夜里会出现一些白天不会出现的奇怪现象——人们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它们出现的原因,但受伤的人却在不断加多。”
      “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孩子受伤,无论他属于格兰芬多,”邓布利多把目光投向我,我避开了他的眼神,装作被墙脚的青苔吸引了眼球,只听见他接着说,“还是斯莱特林。”他把目光放到了汤姆的发顶,好像在警告他,又好像在等待他开口说话。
      “是的,教授,这很危险。”汤姆把双手紧紧绞在身前,低垂着的发丝凌乱,掩去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变得像个愧疚的做错事的小男孩,“可是,可是,我很想念洛普……我刚刚做了噩梦,不敢在寝室里呆下去了,于是出来走走……”
      噢,他描述的事真叫人感动,如果我不是他的兄弟,那恐怕真的会叫他骗了去。
      我身后的弗利蒙又开始了他的喷气,我想他现在一定想着要捉弄汤姆一下,让他把伪装的面具丢到地上摔得粉碎。
      于是我动了一下手臂碰了碰他,警告他不要乱来,他安静了一会——也许是因为我的阻挠生了会气——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表示了同意。
      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汤姆身上。他说到后来,还抓住了我的手,好像真的是一个想念兄长的男孩。这是我们入学以来第一次这样平和的手心贴手心地握着手,我有些回想不起上次他主动握着我的手是什么时候了,是把本森和毕肖普带到岩洞基地那边去的那次吗?还是之前我被诬陷的时候他替我对别人恶言相向的时候呢?我忘记了。
      我动了动手指,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指挤进我的指缝,两人手心里冰冷的黏腻就变得暖起来了。
      “是这样吗?”邓布利多看着我,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我看向他,回想自己这一个月的生活。白天的时候尚且还不错,弗利蒙总是能带来各种事情让我暂时把汤姆放到一边,但是每当我一个人躺在那张对于我来说过于舒适、陌生、广阔的床上的时候,对汤姆的思念就被无限扩大了,哪怕我非常清楚那个小混蛋唯一可能想我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自热暖床炉没有了——我也分外想念他,“汤姆在我身边呆着”这已经成了种在我骸骨里的一种习惯。我得花费很大的力气,也许把我的骨头碾成粉末,才能改掉它。
      汤姆也许是嫌我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他用力地扣紧了我的手指,于是我又回过神来,向邓布利多点点头,不知出自真心还是配合汤姆演戏,我说,“是的,我想念他……还担心他夜里睡觉会不会冷。”
      邓布利多的眼睛闪了闪,最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没有过多的责怪我们,只是催促我们快点回去睡觉。
      我知道,他这是对我们违反纪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们在他点头之后飞快地撤离了他的视线,几乎是刚刚转过楼梯口,汤姆就放开了我的手。
      他站在楼梯上面,我站在他下方几阶台阶那儿,空气里除了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呃,你要回去了吗?”
      “你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啊?”
      过了一会,我和汤姆同时开口,他不满地看着我,神情是是我意外的熟悉的模样。
      “你应该表现得再愧疚一点,站得离我近一些——而不是瘫着一张脸像一个傻瓜似的杵在那里走神。”他特意压低了嗓音,小声地指责我刚才表演的差劲之处,那模样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彬彬有礼,最后他总结道,“像你这样连假装自己都不会,难怪进不了斯莱特林。”
      “其实格兰芬多挺好的。”我无力地反驳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刚才一直绷着脸回答邓布利多的问题,这不能怪我,他太强大了,我的身体下意识保持了警惕。
      “很好的意思是指——被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蛇腔佬?”他有些嘲弄的看着我,黑色的眼睛在阴影下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了,我分不出他是在生气还是嫌弃我,但我知道他大概是不高兴了。
      可是这没什么用,他一年三百天都在不高兴,剩下六十多天是在特别不高兴。
      我不说话了,把手背到身后去,眼神又游弋到墙角那边去寻找青苔。
      “别给我摆出这幅样子。”他脸上露出了明确的嫌恶,但马上他收了这幅表情——允许我自作多情的以为也许是他看见了我受伤的眼神才这么干的。他顿了顿,平和了一下语气,变得和我一样面无表情起来,“走吧,回去睡觉吧。”
      “你没有别的地方要去了吗?”我以为他还要再抱怨一会我演技的拙劣的,但他确实没有再说些什么了,拽着我的手腕开始走楼梯。
      汤姆没有说话。
      他总是忽视掉那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只挑自己喜欢的回答,我对此不置可否,这样总比他随口胡诌一个答案骗我来的好。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过了一会,我都快把我刚才的问题抛到脑后了,汤姆突然开口问我。
      “嗯?什么?”我蓦地抬头看他,有些状况外。
      “没什么。你还是快滚去睡觉吧。”他立马改了口,松开我的手,脚下的步伐加快。
      “哦!等等,你刚才是不是——”我终于反应过来他是在要请我和他一起夜游。
      “是的。不过你已经错过机会了。”他翻了个白眼打断我说话,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我撇撇嘴,并不相信他的话——我猜想他现在带我走的路正是通往他发现的霍格沃茨的小秘密的路——我几步追上他,故意揶揄他,“那你可真善变。”
      “喜怒无常?”他斜眼瞥我,嘴唇扭曲着笑了起来,“就是这样。”
      我无奈地呼了一口气,心情却明媚起来,嘴角也忍不住有上扬的趋势。难得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难讨好的主,也幸亏我作为他的兄弟是个好脾气的人,要是换作弗利蒙——
      我猛然停下脚步。
      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纰漏:弗利蒙不见了。
      汤姆走出一段路,也停了下来,他古怪地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我躲闪了他的目光,“今天不行,我去不了。”
      气氛突然凝固起来,像是沸腾的魔药突然被施加了一个冰冻咒。
      “那正好,”汤姆不笑了,他的脸色沉得可怕,黑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镶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怒气几乎要把我淹没,“本来你去也没什么用处。”
      我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他直接甩头就走了,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明媚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最后我又回到遇见邓布利多的那条走廊里去找弗利蒙。
      “弗利蒙!弗利蒙!”我压低声音呼唤他,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疑心他已经丢下我回去了,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你在找谁?”邓布利多的声音又响起了,让我差点像一只受了惊的猫一样跳起来。
      “呃……教授……”我尴尬又惊恐的看向那位智者,“我……我……”
      他还是穿着他那件睡衣,头上戴着一顶歪向一边的睡帽。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向他坦白了,毕竟我也不想弗利蒙真的出什么事。
      我说完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样,告诉我我和弗利蒙将要被罚去清理荣誉室,为时一周,不准使用魔法。
      然后他把我送回了格兰芬多塔楼,我回到寝室才发现弗利蒙已经回来了,那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转而我又开始担心汤姆,他的脾气是很大的,不知道这次他会气上多久。
      弗利蒙告诉我,邓布利多似乎可以看见穿了隐形衣的我们,他当时就是被邓布利多拦住了,才没有跟上我和汤姆。
      我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庆幸自己坦白地真是及时。真不敢想象如果我当着已经知道真相的邓布利多的面说谎会有什么后果,也许他会把我直接赶回家去,又也许他会给格兰芬多扣分……
      总之我那时真是害怕得不行,不过事实证明,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邓布利多顶多只是会关我一个严厉的禁闭并且打心底的提防我罢了,我那时对他过于敬畏了,才生出这种忧虑来。
      而我和弗利蒙暂时把隐形衣藏了起来,打算等想出了不被抓到的办法之后在使用它。这件事本来就该这样不了了之的,但是在隔天,弗利蒙发现隐形衣不见了。
      但是这桩小小的失窃案很快就解决了。证据很明显——弗利蒙放在床头没吃完的曲奇和盘子一并打翻在地,饼干屑一路延伸到卡沃德的床的附近才有被清扫的痕迹,而隐形衣,我们找到它时,它正被好好叠着摆放在卡沃德的床头柜里。
      卡沃德处于嫉妒和好奇,指使他的猫偷了弗利蒙的隐形衣——这可不是我的猜测,而是事情暴露之后这个胆小鬼自己哆哆嗦嗦、颠三倒四地说出来的。
      “我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还有他的小偷猫!”弗利蒙对卡沃德失望至极,他对贝丽卡的态度也直线下滑,在贝丽卡又一次偷吃了他放在床头的食物之后,他恼怒的留下一盘加了奇怪药水的曲奇在床头。
      那盘曲奇让贝丽卡长出了第五条腿,卡沃德直接被他的猫吓得昏了过去。
      这是我就读霍格沃茨的时候最为讨厌的一个人,不过好在他的猫长出了五条腿之后,他就不敢再接近我和弗利蒙了。

      *查鲁斯·波特,一说为哈利祖父,不过似乎被罗姨否定了。查了一些资料发现他似乎没有和弗利蒙同时被提到,有明确的出生年份,但是相关资料却不多。
      ps:本来是没有老邓头的戏份的,因为我其实不太能刻画得好这个伟人的形象,但是由于我忘记之前是怎么想的了,于是派老邓头出来救场惹。之后如果我想起来了,可能会把这一章和其他章的初稿片段当番外。(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丢到番外里啊……)
      最后祝大家端午快乐,有个舒舒服服的端午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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