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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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月方案二十一]又称不管三七二十一，搞了再说系列。里面列举了大大小小拢共二十一条夸张的方案。
譬如第三条：搞个网子。在曾经的月球轨道铺设一张网，拦截大大小小的陨石，既可以避免砸到地球，又可以黏聚成球。美中不足之处在于网子的材质审核不够严格，需要经常修补，宇航员变成了补星网的，长久如此折腾，人家就不干了。
灯烛幽怨地看见女儿用漏网捞出几块排骨又放到了叶脉的碗里。
“爸爸，你快吃掉一盆了。”可悠着点吧，灯萤关切道，护士姐姐悄悄叮嘱过她，爸爸的胆固醇微偏高，不让吃太多油腻的食物。
“胡说，明明是叶脉快吃掉一盆了！”灯烛放下筷子反驳，看见叶脉晕乎乎接受投喂的样子就嫉妒，灯烛劝说自己要大度。
“唉，”他擦擦手说，“小萤你明天要不然和叶脉一块去工厂那边吧，爸爸现在这样哪里也去不了。”
叶脉晕乎乎地看过来，灯萤很想答应:“可是我明天有课啊。”
“欸，这样啊，逃课不好嘛？”灯烛理所当然的说，叶脉晕乎乎地点点头。
“看来爸爸上学的时候逃过很多次呢。”灯萤认真思考可能性，但是想到自己灾祸精的体质，拒绝道:“算了，我还是当个好学生吧，况且我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
叶脉晕乎乎地低头沮丧。
挽月灯的流水线灯萤根本没有见过，自从第一盏灯做好之后，离木发现其中的缺陷，管都没管就匆忙离开了，再后来挽月灯做出了很多个，全都完美无缺，怎么突然有裂缝了呢？
灯萤想也不会是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索性不想了，收拾好垃圾准备离开，却在医院大厅的拐角被人拦住了。
“师哥！”江格歧拿着收费单挡在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
灯萤受不住打量的目光，向旁边走了几步，给他们空出地方，却听见叶脉说:“有点私事。”
和曾经一模一样的回答，让灯萤忍不住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早已恢复了清明。私事，私事，这个哥哥怎么那么多私事？可刚刚明明说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啊。
灯萤不知道这是一种策略，委婉的拒绝，以避免向不相干的人透露过多自己的事情。
她低头摆弄着手环，可他们的对话却总往耳朵里跑，大概是讲，他们的实验室里有一个男生工作太认真，不分昼夜的盯着外太空卫星W1上的望远镜发回地面接收监视器的视频。突然在乌漆嘛黑的今晚，监控里的宇宙绿油油一片，吓了他一跳，绿光刺的他的眼睛不停流泪，泪水像是胶水一样，火辣辣的黏住眼皮，疼得睁都睁不开。江格歧去替班的时候，发现实验室滋滋啦啦地飙起了电花，那个男生缩在实验室的一角瑟瑟发抖，实验室像是被大雨淋过一般，仪器失灵，江格歧无奈之下只好带他来医院看看。
“看来探月计划真的要停掉了，没用完的资金还要收回去，真抠。”江格歧不满地扫向时不时被叶脉看一眼的灯萤，咬咬唇说:“师哥，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灯萤在这里站了好大一会儿，一开始还能跟绿绿发发消息聊聊天，后来渐渐被故事所吸引，虽然任谁都能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听到江格歧问叶脉能不能留下陪她，灯萤的心里突然间揪了起来，她以为自己是苦恼等会儿打车回家，还要和陌生人打交道所导致的，殊不知她是怕被人撵。
与其被人撵走，倒不如自己先行告辞。
灯萤眼惹涩意地抬起头，刚要故作轻松地说:‘那我先回去啦’，就被叶脉的怀抱给拢住了，整个人磕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铺天盖地的薄荷清凉萦绕在鼻尖。
“让一让，别挡路哈，快快快！”医护人员推着急救床匆匆忙忙地路过。
他们终于发现这里不是一个交谈的好地方了！
“抱歉，我还有事。”叶脉冷清的拒绝从头顶传来，便牵着灯萤离开了。
根本听不出有多抱歉，江格歧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跺脚。
刚出医院门口，两人像是触电般地分开了，都红透了脸。
“我送你回家吧。”叶脉说。
“嗯。”灯萤点点头，心里感觉暖暖的，或许是庆幸自己没有被撵走，但同时又为那个姐姐感到尴尬，这是心里负担太重的表现。
回去的路上，叶脉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解释说:“哥哥今天累了一天，不想陪别人，只想陪你。”
“嗯。”灯萤害羞地绞着手指，局促不安的情绪一扫而光。
“嗯什么？”叶脉嘴角噙着笑问。
“嗯就是嗯啊。”灯萤嗫嚅地说。
“好了，不闹你了。”叶脉转开话题，“你之前说挽月灯会长大是怎么一回事呢？”
灯萤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别的不会，我的会！”
“我相信，”叶脉温柔地说，“能不能跟哥哥说说呢？”
“它每次晒过太阳就会长大一点点，我都有量。”灯萤认真地回忆，“一开始我以为是太阳能的原因，但是给它照别的光，反而长得更快。”
叶脉想起她握满手里的一小团，疑惑长得更快是多快？
灯萤很快给出解释:“它一开始只是玻璃弹珠那么大。”
“好神奇。”叶脉赞叹，但是转念一想小灯早已碎掉，便悄悄去看灯萤的神情。
灯萤看见他关心地看向自己，忍不住冲他笑了笑，“没关系，挽月灯本来就留不住。”
回到家的时候，叶脉和灯萤一块下了车。
“谢谢哥哥。”灯萤站在门口，白炽的灯光打在她穿的星空衣裙上，璀璨夺目，叶脉觉得喉咙渴渴的。
“不请哥哥进去喝杯茶吗？”叶脉干涩地反问。
“请，要请的。”灯萤转身去开门，我只是没有来得及说，或者怕说了以后被拒绝。
“晚上自己一个人住害怕吗？”叶脉跟在她后面走，看见她的影子拉像一道彩虹。
“不是自己一个人，”灯萤话还没说完，绿绿和蓝蓝就已经出来迎接他们了……
送叶脉离开的时候，灯萤其实很想留住他，可没有合适的理由，算怎么一回事呢？
她看着车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跑进了黑暗里，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平安。”
灯萤在门口站了一会，数数刚刚的对话谁的多，数着数着就数起了面前的一排房屋，自从陨星元年的那场灾祸后，使得人口突然的骤减，为了安全的考虑，加上房屋需求量不大，所有的房屋全都变成了一两层，再也没有高楼耸立的摩天大楼出现过。
灯萤回想之前，人无立锥之地，一平方米的土地上可能叠加站立着许多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亿万年人类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黑暗中的危险那么多，光明中的灾祸也不少。
绿绿走了过来，喊她回屋。灯萤忽然想起了今天的生活里，反复出现的一个特殊的词汇——‘绿油油’
是了，灯萤摸着像百合花瓣一样柔软的碎片，想起挽月灯曾经也发出过绿油油的光亮，那是和小白在一起时才会发出的光亮。
可是老师不是说，世界上最后一只拟纹萤，在地球进入陨星元年的第84天，就随着妈妈一块走了吗？
追寻保护科的老师还说:“今天我们去郊外寻找昆虫，顺便踏青。”
同学们并没有期待中欢呼雀跃的情绪，反而一个个无精打采。
“呃……”追老师瞪向硬要跟过来的昆老师。
昆老师嘟起腮帮子吹着热水很无辜，四十多岁的人了耸耸肩，暗示:媳妇不关我的事。
“呃，那个，今天不爬山，我们去郊外！”追老师又说……
好歹是赶羊似的从教室出发了。
顾清就是上次叫醒灯萤的女同学，她扎着帅气的马尾辫，一手搭在灯萤的肩膀上吐槽:“每次去外面，都找不到什么有趣的昆虫，最多见的就是双翅目蚊科的蚊子，咬得我满腿包。”
“我带了驱蚊片分你一点吧。”灯萤觉得被搭着肩膀走路很别扭，又不好意思挣脱开，只好停下给她掏口袋里的驱蚊片。
“谢了。”顾清一脚跨上车，伸手去拉她，“早知道我就换成长裤了。”
最近天气闷热的很，灯萤低头看自己穿的也不是长裤，但是摸到绿绿放在口袋里一大把的驱蚊片，也就放心了。
“老师，能不能让我回宿舍拿点食物啊？”有男同学问，估计是想郊外野餐。
“马上就出发了，没时间。”昆老师说完，车内一片哀声载道。
校车开往郊外的方向，灯萤透过车窗向外看，越看越像她们家的工厂附近，车开到一片小湖边停下了。
如果灯萤前一秒还在怀疑世界上有没有两个同样的小湖，那么下一秒顾清的花痴就可以打破她的怀疑。
“好帅！”顾清指着湖边的一个男人说，前方下车的一个男生不服气，“哼，哪有。灯萤，你觉得我帅还是他帅？”
灯萤看看穿着一身绿色冲锋衣站在湖边的叶脉，又看看学生气十足的清秀男生，丝毫不违心地承认:“他帅。”
“哈哈哈，顾源你就认清现实吧。”顾清不留情地嘲笑，顺势挤开气呼呼的男生，拉着她下去，“生气了就更不帅喽！我们走，别搭理他。”
下车集合完毕后，为了避免有些同学浑水摸鱼，老师布置好作业:拍几张不同昆虫的照片，就让自由活动了。
顾清拉着她走向叶脉一行人，还没等她说出常用的搭讪句式:‘帅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叶脉似有感触般地转过头，一行人也随之转过头，二陈叔叔很激动扑过来，“小萤！你怎么来这里啦！叔叔好想你呀！”
“嚯！”顾清闪身跳到一边，“自己人啊！”
谁和你是自己人啊喂，叶脉看向灯萤被二陈的热情勒得快喘不过来气，赶忙上前一步拉开他。
“我们来这边考察。”叶脉抚着灯萤的背帮她顺气，瞥见她的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很快就她被伸手揉揉揩掉了。
“帅哥你好，我是顾清，灯萤的同学，我们来这边上课。”顾清开心地打招呼。
“嗯。”叶脉礼貌地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