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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赝品现世,又入他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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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错似是愣了一下,问道:“你找谁?”
羿榭放开他,道:“可能认错人了。你是?”
“哦,我叫南错。”
“嗯。嗯?你叫什么?”
“南错,山南的南,对错的错。”
“是认错了。”
“没关系。”南宫错,哦不,是南错,笑着说。
太叔鳞潜走过来,问道:“怎么了?能走了吗?”
这时候,南错拿着两份传单,递给他们,说道:“学校的活动,参观火警大楼,你们有兴趣可以参加。”
“好的,谢谢。走了羿榭。”
“黎枔呢?”羿榭和太叔鳞潜一起向大门外走去。
“他先走了。说墓铭找他有事。”
“我们怎么回去?”
太叔看着羿榭,道:“你以前怎么回家?”
“找个犄角旮旯,施个移形术。”
“哦,不过你们这会儿都开始流行参观火警大楼了?我渡劫那会儿仗打得热火朝天,上学都在地洞里。唉,话说你怎么就渡劫渡的这么迟,我们难道不是一辈的吗?”
“你什么时候渡劫的?”羿榭看着太叔。
“有10年了。”
“我想想…”
太叔说道:“咱仨一辈的,我哥还比我早渡了一年,你怎么这么迟?”
羿榭顿了顿,想了想,答道:“我在神界,十年前在参道。”
“啊?”
所谓参道,是神界一种特殊的修行方式,讲究大道至简,参道,说白了就是找个与自己契合的灵地,然后面壁思过。
捋一捋这世间经历,想一想有何参悟。
太叔揽过羿榭肩膀,说道:“活得好好的,没事参什么道啊!我来人间,可是通晓了凡间烟火气。”
“什么?”
“从前听父王说的凡间的趣事,我可是样样都试了。”
“难怪辰宿看你不顺眼,他定是来凡间的时候也被人看着,见你那么放肆,有些不愿意了。”
“哈哈哈哈…”
羿榭当然对参道不感兴趣,他觉得参多了就该出家了。只是职责需要,仗打多了,就需要冷静冷静。
天色昏黄的时候,两人打开家门,看见眼前的景象,皆是一愣。
黎枔和林虬站着,两人面对面,脸色都不好看。
见到他们回来,黎枔拿起衣服,向门口走去。说道:“墓铭来信,魔界有情况,我们得回去看看。”
“林虬?”
“走。”林虬走过来时看着羿榭,眼神纵有万分不舍,也是迈步随黎枔回了魔界。
关门声响过,太叔转过头,道:“晚上我带你去据点取东西,太叔辰宿已经准备好了。是时候去看看了。”
“取一些装备,顺便除祸害,赚点外快。”
“走。”
两人走在月黑风高的大街上,各有所想,如今裂缝的事情没有进展,天族又与魔族联手。这么大的一件事,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人间暴乱看起来并不严重,为什么他来这里太叔没有阻止呢?
太叔鳞潜想得是丢失的《玄灵集》,太叔辰宿本来还对他戒心不放,江湖又流传得《玄灵集》,可继天君。这一来二去,别是自己嫌疑最大。
“鳞潜,辰宿可和你说过我先前见过了几百年前南宫家的少主?”
“说过。何事?”
“今天给我们传单的那个人,就是南宫错。”
“怎么?”
“他并不认识我。说自己名唤南错。”
“会不会是认错了?”
“不会。音容相貌,灵脉根骨,都没错。”
“他先前与你是在梦里相见,醒来后忘了也实属常事。”
“他属性似火,品性坚毅,即便梦中相遇,应也并无影响。”
“天下那么多怪事,谁又说的准呢?”
“罢了。他突然穿了几百年,忘了也好。等到尘埃落定,送回去便是。”
“对了,太叔鳞潜,黎枔有没有和你说过林虬有什么毛病?眼神看着怪渗人的。”
“哎,你也注意到了?黎枔没说。他尤其是看你,更瘆得慌。”
“怕是那孩子经历了什么刺激吧,年纪轻轻的。”
据点是一个破旧的小房子,藏在郊外的田地。
太叔鳞潜皱皱眉:“这也太假了吧。”
两人走进去,空间宽敞起来,跟办公楼没什么两样。
通过了身份扫描,派给他们一个小兵,带他们去了武器库。虽说是人间的小据点,可常备武器也很全。什么回春丹,伸缩剑,枪支弹药,防狼喷雾,应有尽有。虽说是神仙吧,可现在是21世纪,为掩人耳目,改革创新才是最管用的。
深夜回去后,两人准备下盘棋。当然不是普通的棋,是专为神仙打造的棋。为了防止神仙们作弊的多样性,所以在一盘棋局里,每一颗棋子都只对应一个点,棋子落定,再不能改。
故而下这种棋吧,没来由的就有一种特殊的仪式感。拿棋子前,得先洗了手,戴了手套。
哦,还有一点没有说明。这神仙棋另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可以做武器。
棋子,或日月精华凝成,或神仙法力形成。前者形成的每一颗棋子都可以打下烙印。除了烙印主,其他人只要一触碰,就会瞬间爆炸。爆炸的威力与烙印主的法力相当。这就是早先年仙界老大爷下棋时有爆炸的原因。
所谓烙印主就是第一次触碰棋子的生物,棋子一生忠主,法力强的甚至可以化形。现在市面上的神仙棋多为人工打造,不过作为神仙棋的创始人之一,太叔和羿榭都有一盒自己的神仙棋。都是纯净强大的烙印棋。
综上所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发生,还是戴上手套为佳。
两人盘腿对坐,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浴血奋战的战场上,又有了战友间的默契。
“准悔棋不?”
“滚!”
就这样下到了深夜。太叔鳞潜从最初的端坐凝神,到了现在的昏昏欲睡。而羿榭则是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了现在的聚精会神。
“太叔!头磕的不要太响。小心我的棋盘。”
“好。”太叔鳞潜微眯着眼,看着两人在昏黄的灯下落棋,迷糊道:“青灯古佛。”
“敲棋落花。只是我们既没有青灯,也没有落花,你就将就吧。”羿榭道。眼看着太叔鳞潜要给他磕个响头,羿榭站起来,拽起太叔鳞潜,往梦乡的摇篮走去。
“哎呦喂 …”太叔鳞潜晃来晃去,仿佛醉了一样。
“哎什么哎,你腿呢?还想让哥背你?”
听到这话,太叔鳞潜似是清醒多了,“呼”的一下甩开羿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羿榭在他后面进了房间,又昧着良心去取太叔鳞潜衣袖里不小心带的棋子。准备离开时,却见太叔鳞潜一转身,抱住被子,嚷道:“哥…哼…哥”
仙帝去前,放下脸面,只嘱咐过羿榭一件事,就是太叔辰宿和太叔鳞潜。转眼间几百年就过去了,两人关系进展极微。
在外人看来,天族这两位兄友弟恭,血腥杀戮什么的,是不会发生的。亲近的人看着,更是觉得太叔鳞潜的无反之心,日月天地,四海九州,皆可为证。可太叔辰宿不这么认为,虽无表现出明显的杀意,但敌视之心不容小觑。
只是当年东窗事发后,羿榭应战事从神界搬到了仙界,一直盯着这两人,这些年的关系才得到了缓和。有时羿榭隐约觉得太叔辰宿是信得过鳞潜的,可是又没有什么能证明他的想法。
想着想着,他抛了抛手中的棋子。忽然顿了顿,想起自己刚刚取棋的时候就没带手套,若这不是自己的棋子…
神经顿时跟拉满的弦没了两样,羿榭盯着手中的棋子,屏息注视了三秒,呼气道:“这是我的,我的。”
第二天早上,羿榭和太叔去了大楼。奇怪的是,几乎没有看到同学,只有南错,在等着参观的学生。
“南错?”太叔鳞潜向他招招手,问道。
“鄙人南宫错。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困在梦里。”
羿榭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会是个学生?”
南宫错摇摇头,道:“我不是啊。”
“你当然不是。你是穿越过来的,记得吗?我和你说过的。”
“我既姓南宫,怎么会忘了。”
太叔在四周瞧了瞧,转回来说:“你昨天还给我们发小单单来着。”
“我昨天在山上练功。今日是受人之托来这里等你们的。”
南宫错递给他们一张纸。
“大体是说今天会有一名警员带我们到最顶层参观。大楼的大部分都是警员和设备,但最顶层平地,是一片绿植。还有很大一片空地,有时人们会在那里做一些训练什么的。”太叔鳞潜介绍道。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不是。纸上说其他人今天不会去顶楼参观。”
“纸上连这都说了?”
“是的。”
羿榭转向南宫错:“南宫错,你受何人之托?”
“我见了亲戚,这几日在他们家落脚,他们托付我过来,没想到遇见了你。”
猜想是又有南宫家的人不小心穿了过来,和南宫错碰上了罢。
“那你万事小心。”
“知道了,我们还会再见的,不是吗?”南宫错笑着回头,转而又迈着习武之人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太叔鳞潜和羿榭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快乘电梯到了顶层。等着他们的,是一位女警官,矮小敦实,看起来很是健壮。有一双丹凤眼,很有气势。
“就是你们俩?来吧。”
她带着羿榭和太叔左拐右拐,不一会就到了。
这地方确实是很神奇。火警大楼,楼顶却是一片绿树,树木包围着很大一片长方形空地。
时间正好是上午,阳光透过间隙,映在褐红色的场地上。
突然“嘭”地一声,有力地打破了寂静。声音很大,像是炸弹,惊得羿榭和太叔差点要拔枪qiang。
那女警官确实十分淡定地转身瞥了一眼。说道:“没事,他们在扔手榴弹,你们可以试试?不加钱。”
“啊?”
“啊什么啊?就当是免费体验了。”就这样淡定地把羿榭和太叔领到了一堆警员前。手一挥,宣布道:“来了俩人,扔几个手榴弹过来。”
“扔?不用不用,我自己取。”
羿榭站在原地没动。太叔转过头:“羿榭?”
“太叔,你觉得一般的火警会扔手榴弹玩吗?一般的火警大楼上会有绿草地吗?或者说,一般情况下,会有火警大楼吗?”
太叔皱皱眉,回到羿榭身边。两人对视一眼,狠狠地掐了对方一把。果然,完全没有知觉。
羿榭很无奈,太叔很兴奋。
羿榭皱眉道:“能在梦里再次遇到南宫错,难道上回他还没出去?这到底是谁的梦?”
“所以我们这是在梦里喽?”太叔鳞潜问道。
“不粗。”
“什么?”
“不错!我们就是在梦里!你有何贵干啊?”
“那我们去扔手榴弹吧,我还从未尝试过那个。”
“鳞潜,这种套路你也见过吧,知不知道梦里炸死也是很危险的?还有这楼,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指不定我们现在就在哪个千年老妖巢里待着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哥一样了!婆婆妈妈的。我好男儿闯四方,不就扔一下吗?”
“歪理。”
话音刚落,就听前方传来“嘭”的一声,娇弱的耳鼓膜好像在一瞬间裂了一下,接下来就毫无声音了。火团在太叔身后炸开,窜的极高的红光把太叔鳞潜的背影照的格外清晰。两人站着没动,面对面,有些呆的看着对方。
这栋几十层高的鬼楼响起了警铃声。
羿榭和太叔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好似局外人一样看着更多的警员们涌上来,有的惊慌失色,有的还算镇定地转身去取设备,而更多的人,就是像那些扔手榴弹的人一样,充满兽性的火红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
他们跑上前来,张开双臂挥着,拥抱着,揽住正灼伤自己皮肤的火焰,笑的非常开心。
羿榭愣住了,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雀跃地跑上前去,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好像定住了他的脚步,让他动弹不得,感觉呼吸不畅,像游鱼在水中却快被溺死。
“快走啊!”太叔鳞潜跑过来,拉着羿榭向楼梯冲去。
前面有人拖住他们,喊道:“去窗户,窗户那边,顶楼没有楼梯,没有!”爆炸引起的火灾已经燃起了草坪,浓烟呛得人不住地咳嗽。
羿榭还是愣着,感觉自己头上有头发被点着了,因为他已经闻到蛋白质燃烧的臭味了。任由太叔拉着他跑着。突然绊倒了,有些严重,头直冲冲地撞向地面。双脚离地,身体感觉到失重感,大脑忽然清醒起来。
利索地爬起来,羿榭转头看向愣着看他的太叔鳞潜,喊道:“快走快走,中计了!”
太叔鳞潜摸了把脸:“哦哦。”
两人向窗户冲去,一路上看到开始的场地上已经散布着尸体,窗户旁边已经有人放下了逃生索,太叔鳞潜和羿榭正沿着攀下去,迎面却跑来两个已经着火的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太叔和羿榭一上一下吊在绳索上,硬生生被那两个火人晃到了下一层。这一层的楼道里都是人,忙着逃命,他和鳞潜从窗户翻进去,发现虽然隔着一层,楼里的温度已经和顶楼差不到哪去了。在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着火了。
这时有两个人,扛着一堆东西,向窗口跑来。
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就答道:“炸药,炸药,快让开,楼梯那边已经着了,我们从绳索上攀上去,把顶楼炸了。”
“炸了?”
“是,现在的情况,炸了能控制着火势。”
“随便吧,羿榭,我们快走。这梦真邪门。”
羿榭站着没动,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前,静静地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第十秒的时候,“轰”的一声,炸了。由于在自己头上炸的,所以感觉格外清楚。“嗡”的一声,大脑已经停滞了,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静止的是世界,而不是自己。
太叔跑过来,把人摁在地上,眼前都是楼上掉下来的碎石沙砾,弥漫的灰尘堵住了人的口鼻。约莫过了一刻钟,从地上摸索着爬起来,眯开眼,一眼望去全是尸体。
死相各不相同,整栋大楼静的只能听到太叔鳞潜和羿榭的呼吸声,好像死光了一样,幸存的就他们两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羿榭头一偏,一颗子弹顺着面颊飞了过去。前方七八米处是开始带路的女警官。
羿榭盯着她,说道:“就是她了,梦眼。”
梦眼是资深造梦者的产物,虽然一般造梦者可以看到整个梦境,但资深人员可以在梦里创造一个梦眼,梦眼可以执行造梦者的意愿,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撑。
那警官看着自己,情绪复杂,那双眼里含着咬牙切齿的恨,却又有着对神明一般畏惧的信仰。
顿了几秒钟,那警官猛地击碎了旁边的储物柜,没等羿榭和太叔反应过来,她就从柜中取出一个卷轴,“哗”得展开,用自己的鲜血在上面画起了符。
“杀了她!”羿榭话音刚落,那警官就已经自爆身亡了。
眼看楼梯又要坍塌,太叔鳞潜念咒把那卷轴拿到手,两人回了现实。此次在梦中停留那么久,对本体也造成了些许伤害。(注:脱离梦境的方法在前面已有介绍过。)
深夜,两人坐在沙发上。“此等大梦,我已经百年未曾见过了。”
“无论是时间还是效果,都非常人能及。想来与时空裂缝也脱不了干系。”
太叔鳞潜低着头,说道:“羿榭,我魔怔了,今日在梦境里,我怎会去干那等荒唐事?明知道你,知道你……我还……”
“知道什么?说得我好像得了绝症似的。”
“啊?你不是早些年在战场上被炸了?”
“哦,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站那动不了。”
嗯,这个要说羿榭早年被炸得多严重呢?那完全是被当靶子击中了,当头一弹,得亏反应快,爆炸前放出灵流做了个屏障,没被炸死。那以后,晕了几天,醒来之后连记忆都是慢慢恢复的。可休了半年,也跟没事一样了。
第一次发现有后遗症是在另一场战争中,被打中而不是自己,但离的很近。完全动不了,最后还是被太叔救下来的。
“你那能治好吗?”
“嗯,本来已经没问题了,肯定是今天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了,才又动不了了。”
太叔鳞潜皱皱眉,拿出那卷轴,说道:“应该就是它了。”
两人展开,即使上面因为所画的符咒血迹斑斓,但还是大体能认出来。
“天妃像。”就是太叔兄弟母亲的画像,藏在丢失的《玄灵集》里。传说参其奥妙者可得到继任天君的资格。
“不是。是赝品。”太叔摇摇头。
“怎么会?”
“灵流不符。”
“哦。”
天妃的画像用九九八十一道符咒加固。蕴藏着极强的法力,有着极高的屏障。这么一副赝品是绝不能还原的。
羿榭手覆上画上的符咒,说道:“即便是一副赝品,画上的法力也很强。足以把那在上面画符咒的梦眼凡是死了。”
“不错。”
既然梦中出现了梦眼,那必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当今六界都不太平,裂缝一事还未有进展,各地普查也没有结束,众人并不清楚混乱的程度。
倘若是不严重的地区,文明也较发达,那还查的快一些。
倘若是非洲某些地区之类的,普查的人还没开始,说不定就被一拳兜死了。
再者,普查消耗也大,必定会和巨富商贾做做交易,那帮老奸巨猾的东西,指不定还想着怎么捞一把。如此一来,那又是难上加难。
再仔细想想,羿榭真觉得自己的经历奇怪的一批。
通常时空裂缝对法力越大的神仙反噬越大,而自己只是穿到了魔界。刚到魔域就被陷害,到现在也没有线索,然后和黎枔相熟,“唰”地一晕,又被人拽了别人的梦境里。遇到了南宫错,虽说两人确实是再次相遇了,可再见面的场景也太诡异了。
自己下凡渡劫的是本是绝对保密,任何认识的人都是不允许见面的,而自己不仅在魔域见到了太叔辰宿,还去了天界,然后回了人间,这么一想,羿榭感觉自己真是到哪都被人盯着,魔界有黎枔,天界有太叔辰宿,到了人界,又有太叔鳞潜。
而这一切,负责羿榭渡劫的神界难道一无所知吗?
自己是神,太叔是仙,虽说自己与神界的关系还不如天界的密切,可羿榭下凡渡的是天劫,管属权在神界手里,自己命格已改,神界难道连个人都不派来调查吗?
羿榭出生在神界,身为将来担当大任的神子,却一直不被父亲待见。甚至更是从出生不满一年就寄养到了仙界,神界的成人礼刚过,就又被父亲以历练为由送到了战场。
南征北伐,终于达到了不仅没理由,也没时间回神界的地步。就算是停战期间,羿榭从来也只是去仙界找太叔,而不是回神界去拜见自己那伟大的父神。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接下来请看羿榭同学超强大脑分析下一个方面。
羿榭与太叔鳞潜被派到人间平乱,而到现在还未有任何消息。自己反而几次三番被卷入他人的梦境,这放在以前,是断断不能够的,大脑和思想绝不能被入侵是基本准则。
捋了捋这一串,便愈发认识到了艰险。
天已微亮,一夜未眠。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