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劫》艾奥莉拉

6、006

　　“爱你的人不会在你生日时带你去看祭灵会，那只是因为四月的西西里岛最美丽，他在那里和有闲的体面人一同度假；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在他家人当中处境尴尬，作为他的教子为何你连他的葬礼都无缘参加？”
　　“十几年来你用吉光片羽的温情，那些数得清的几件事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样你就认为自己并不输给一般的孩子。”
　　“但友善和亲爱，毕竟是两个概念。”
　　我和萨拉都无法在小步舞里找到欢乐，我们的心脏外面都没有披上很厚的毛皮，因而连文雅的外衣也觉得太粗粝。那天我们放肆地转着圈，把腿部线条高高撩起，他的小礼服和我的修道服都成了伪装。
　　在这个环境复杂的人类社会里，我们以波尔卡的方式生存。他揭露了我心底的真实想法，在我强抑着喉口的哽咽而不能发声时，把它们陈尸出来。
　　“你创造了这份爱，它是存在的，但并不来自桑乔。”

　　“你不能用身份与权利来衡量爱的多寡。” 我垂下眼，作出最后抵抗。胸腔内仿佛有液体落下，而他深黑的眼底能盛下这异色的情感。桑乔死了，和我希冀过的父爱一起。“我当然清楚这一切，但我以为只要没人说破，我就可以装作……”我朝他扬起脸，“装作我爱那个连葬礼都不让我参加的人。”
　　“我知道，这份伪装很美丽。”他笑在阳光的背景下，左手握着右肘关节，那里肤温偏高，质地略有肿胀。即使小步舞也会加速血液流动，他疼了多久呢。我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臂，让它咔塔一声复归原位。
　　“蹩脚建筑师，钢筋结构不稳是建筑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