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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试炼

　　雷因对骁月说的事情并不意外。追云曾经和他说过自己小时候过的并不好，从他和追云刚刚见面时候说的话雷因就已经大致推断出了骁月和追云之间有过节。
　　『追云是最近几十年以来唯一一个能用魔法的兽族，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雷因点了点头，于是骁月继续说：
　　『我小的时候，怎么说呢。。。应该是嫉妒他吧，嫉妒他就算什么都不做都有那么多大人在夸奖他，明明不管是力气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是我更厉害，但是得到褒奖的永远是他。』
　　这种感觉雷因也曾有过。
　　他作为第三王子，尤其是作为一个有成王潜力的孩子，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拿来与他的大哥莱纳进行比较。
　　“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独自阅读了。”
　　“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练习剑术了。”
　　“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关注国家大事了。”
　　直到雷因14岁时他终于在魔法天赋上强过莱纳的时候，类似的话才少了不少。
　　『小的时候我力气比较大，打起架也算厉害，所以追随我或者说是害怕我的孩子也比较多，我有意排挤追云之后，我的狐朋狗友们也开始疏远他。现在想想。。。他的童年过的。。。非常惨。』
　　雷因能感觉到骁月现在十分愧疚。
　　『族长大人。。。那时候还是皓魄叔叔。。。应该是知道这些时的，不过他从来没有骂过我。我想他应该是在鼓励追云勇敢地反抗我。追云他并不是那种天生就很有力气的兽族，小孩子打架基本都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更厉害。他除了偷袭以外从来没打赢过我。』
　　也许是想起了昨天追云秒杀他的事情，骁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他现在可真厉害啊，我昨天都没反应过来。那个教他的伊莱亚。。。也非常厉害么？』
　　经过骁月这么一提，雷因顿时觉得有些想伊莱亚还有自己的父王了。嗯。。。好像还忘记给伊莱亚汇报自己的近况了，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汇报吧。
　　『伊莱亚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人。。。不，是人族。他自己说过他打不过皓魄叔叔。』
　　骁月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
　　『真希望他也能教教我啊！我的悟性也不差的。可惜了，兽族又损失了一名强大的战士。』
　　雷因知道骁月说的是追云。
　　『追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骁月现在也懒得再劝雷因认清现实，毕竟这种事情越早做好心理准备等到实际面对的时候就更容易振作。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骁月有点好奇雷因会让自己做什么。
　　『等追云回来了，和他道歉然后和好吧。我觉得你不是什么坏人。』
　　骁月觉得做出这样绝对无法实现的约定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他还是打算接受雷因的要求，就当是自己答应新朋友做的第一件事好了。
　　『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交个朋友吧。』
　　雷因伸出手，和骁月握了握算是接受了他的条件。

　　『你。。。您就是兽神？』
　　追云依然不太相信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就是自己种族的创造神。
　　『神可以随意改变样貌，我比较喜欢变得和见到的孩子一模一样，很奇怪么？』
　　追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而后他突然想起来，如果面前这人真的是兽族之神的话那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
　　『无所谓的，瑟莉尼亚大概会很在意礼节的问题，不过我对这些并不在乎这些。』
　　追云的心中顿时感到一丝疑惑，他只是在心中思考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些失礼，为什么眼前的人直接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难道眼前这人。。。
　　『一定程度上确实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知礼数，然后觉得我能读心，反正不是很详细啦，所谓的正义之神可以看穿邪恶的意思，就是我能大致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而已。』
　　这下追云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正义之神、兽族之神—玄戚。
　　追云连忙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在胸前交叉，头微微低下，做出他曾经见过的，自己的父亲皓魄在祭祀兽神的仪式上做的行礼的动作。
　　『起来吧，我真的不在意这些东西。』
　　追云听从玄戚的话站了起来，心中的疑惑却没有一丝的减少。追云来到这里是为了能通过兽神的审判证明自己。既然他现在已经见到了兽神玄戚，审判理应已经开始了。可是玄戚现在的态度哪里有审判的意思？
　　玄戚大概是看穿了追云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
　　『那么着急干什么？我来之前瑟莉尼亚叫我对你稍微好一点。』
　　这是追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这时，他才意识到，玄戚说的是命运女神瑟莉尼亚。
　　『既然她叫我对你好一点，我就给你点好处好了。』
　　玄戚一抬手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白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驱动缓缓地旋转，而后旋涡的中心不断扩大，变成几乎与追云等身大小才停止扩张。
　　『你在乎的人，现在在做什么，想知道么？』
　　说道他在乎的人，追云首先想到的，就是雷因。从他陷入之前的黑暗中时，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雷因。追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能活着回去，如果能有机会再摸一摸雷因，如果能有机会再和雷因说一句话，如果能再看一眼雷因。。。
　　追云的眼中带着一丝恳求，他看向玄戚，可他还没开口，玄戚一拍手，旋涡的中心出现了画面。
　　雷因正坐在祭坛的门外边和骁月聊着什么，而且雷因看起来。。。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为什么要和这家伙聊得这么开心啊！』
　　追云不禁喊了起来。
　　『那你想不想赶快回去？』
　　玄戚对追云现在的反应很满意，很明显，这个场景是他刻意要展示给追云看的。
　　『我当然要回去啊！我又没犯任何过错！』
　　玄戚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追云面前的的旋涡也跟着消失了。追云这时才觉得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多看几眼呢？也行还能听到雷因的声音呢。
　　周围的空白开始急速地变化，周围雾一样的空白开始向四周散去。片刻之后，追云发现自己正站在多古雷格王宫之中。空中传来一个无比威严地能够震慑灵魂的声音：
　　『正义之神的试炼开始！想要活着回去的话就获得我的认可！』
　　追云眼前又出现了雾气，然后满意地挠着头从雾气中走了出来。
　　『诶呀诶呀！上一次这么玩好像都是1000多年以前的事了，真爽啊！』
　　他看到追云有些震惊的样子显得更满意了。
　　『想获得我的认可，很简单，第一种，通过试炼；第二种，』玄戚带着些许残酷的笑容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赢过我。』
　　追云能从玄戚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在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要怎么通过试炼？』
　　追云感觉自己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的颤抖。
　　『很简单，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玄戚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雾气之中。而这些雾气，变成了王宫中形形色色的仆人。
　　一名仆人从追云的身边经过，然后在他不远处消散成雾气，可是在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瞬间，追云的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真晦气，怎么今天又看到这个肮脏的兽人？”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那个仆人刚刚消失的地方，如果追云没记错的话，之前快到新年的时候，他还帮这名仆人搬过东西。
　　又有一名女仆从追云的身边经过，她瞥了追云一眼，追云的脑中又响起一个女声：
　　“凯瑟琳公主殿下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一个看起来十分优雅的管家从他身边经过，而且他还冲着追云笑了一下。
　　“一个奴隶，得意什么？”
　　另一个声音又在追云脑中响起。
　　『借给你我的力量，去听听其他人的真实想法吧。』
　　玄戚的声音在四周的墙壁上回荡，就好像墙面上挂着的画像张口说话了一般。
　　每一个从追云面前经过的人，追云都能听到他们的想法。
　　“好想休息啊！明明是个奴隶，凭什么他每天都无所事事，我却要努力工作？”
　　“不过是有副好看的皮囊而已，王子殿下肯定是贪图他的美色吧？”
　　“20年前如果不是你们，我父亲也不会死。”
　　“居然要我侍奉人族的敌人？王家的人果然每一个好东西。”
　　周围所有的人看向他的时候都感觉十分友善，可是当他经过他们身边时，没有一个人不是在厌恶他，在诅咒他。
　　“去死吧。”“快点去死啊！”“滚回你该去的地方！原始人！”“兽族怎么还不灭绝？”“就是因为有你们我每年才要多交那么多税！”“能杀了他就好了。”“垃圾！”“臭奴隶。”
　　追云简直不敢相信。可他刚刚切身体验了玄戚的能力，他不得不信这就是事实。
　　雷因呢？雷因在哪？如果这里是王宫，那雷因在不在？雷因在哪？
　　追云推开自己周围的人，尽力无视脑中那些让人心烦的声音。为什么王宫之中会有这么多人？雷因到底在哪？
　　恍惚之中，追云觉得他看见了雷因的脸。他挤开逐渐拥挤的人群，找到了那个他有些熟悉却无比陌生的背影，然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雷因！雷因！你是么？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怀中的的转过头看到是追云后，绿豆一样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果然还是我这里更好吧？你这只小猫也想要更刺激的体验吧？』
　　追云这才发现他抱着的是一头长着跟雷因很类似的脸的猪。
　　“菲利斯！”
　　“对对对！是我！来小猫，我来让你爽爽。我来让你在极致的痛苦中感受快乐。”
　　菲利斯的手伸向追云的脸，他还没有碰到追云的时候，追云把他的手打到一边。这时，菲利斯的声音传进追云的脑海：
　　“终于能玩到这个小猫了！我要虐死你！我要狠狠地满足我的欲望！我要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追云一脚踹开菲利斯，继续寻找雷因。他在人群中穿梭着，其他人的声音仿佛与他无关。
　　他觉得自己撞到了某个人的肩膀，偶然间回头一看，莱纳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你和雷因都该死！只有我才是这个国家最合适的国王！』
　　这一次，追云脑海中的莱纳也说了相同的话。他没有理会莱纳，继续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寻找雷因。
　　『这不是追云么？找雷因的话他刚刚去了图书馆。』
　　路易斯拍了一下追云的肩膀，对追云和蔼地笑着。
　　追云正要道谢，路易斯的声音传来：
　　“只要控制了这孩子，皓魄也会好好听我说话吧。”
　　追云缓缓地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然后夺路而逃。图书馆，图书馆！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样的企图都无所谓！只要雷因！只要雷因依然思念他依然喜欢他。。。
　　『雷因哥？他刚刚回去了。』
　　『对啊对啊，我们刚刚还在一起喝茶，他总算有点王者该有的样子了。』
　　不知为何，追云打开图书馆的门时出现的却是凯瑟琳的客厅。与凯瑟琳一通喝茶的休伯特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雷因哥为什么要养这种怪物啊！好可怕好可怕！别看我别看我！”
　　“只要能魅惑了这个未来的兽族族长，我就能暗中操纵兽族，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就能推进大半。”
　　追云一把摔上了门，可是休伯特与凯瑟琳的话依然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雷因的卧室就在图书馆附近，追云用有些颤抖的手拉开这件他再熟悉不过的客厅，雷因从自己手中的书里抬起头，冲着他微笑：
　　『终于回来了么？』
　　追云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
　　『雷因。。。』
　　雷因那令他日思夜想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
　　“烦死我了，一点都不听话，应该给他刻上奴隶纹，让他尝尝不听话的滋味。”
　　追云呆立在原地，感觉身上所有的气力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无法移动，无法发声，大脑甚至无法思考。
　　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床边，而床上躺着的正是刚刚受了伤的雷因。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追云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喜欢，我最喜欢你了。』
　　雷因开心地笑了，受了伤的身体前倾，抱住了追云。
　　“终于把这个傻子骗到手了，只要我耍耍手段，得到兽族的支持，我一定要打会王城来做下一任国王！就算是牺牲自己去喜欢一个我根本看不上眼的人也无所谓！”
　　眼泪止不住地从追云的眼眶中奔涌而出。他怀中的人拍了拍自己，这个结实的臂膀，这个气味。。。追云发现怀中的雷因变成了自己的父亲，皓魄。
　　『傻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皓魄罕见的露出一副强忍着眼泪的表情。他反复检查着追云的身体，直到他满意的眼含泪水地对着追云傻笑。
　　追云再一次被皓魄拥入怀中的时候，皓魄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我的儿子回来了！我的儿子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回来了！感谢兽神！感谢兽神！我再也不想失去我的儿子了！』
　　皓魄抱着追云问到：
　　『现在学到教训了么？』
　　可是追云又听到了另一段声音：
　　『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
　　追云在皓魄的怀里点了点头。
　　『你到家了，孩子，你到家了。』

　　等到追云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又变成了一片空白。除了自己脸上的泪痕以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不存在一般。
　　追云狠狠地用袖子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擦了几下。周围没有人，就好像是他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样。
　　『感觉如何？』
　　没过多久，玄戚再一次从雾中走出来。
　　『刚刚的，都是真的么？』
　　玄戚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反问道：『你认为呢？掌管着正义与真实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追云盯着玄戚，并没有说话。
　　玄戚也不在乎追云的反应如何，便绕着追云缓缓踱步。
　　『你来到这个地方的原因，是因为你带了一个人族回来，并被怀疑叛族。』
　　玄戚说着说着勾住了追云的肩膀。
　　『叛族可是很严重的罪名，我最讨厌叛徒了。』
　　他放开追云，继续在他身边踱步。
　　『你喜欢那个人族，可是实际情况你刚刚应该已经了解了。那个人他并不喜欢你，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他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骗你。这种人真的值得你去维护么？』
　　玄戚能感受到追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笑了笑继续说：
　　『为了这种人牺牲自己真的值得么？想一想你的父亲，他可是一直都在苦苦地期盼着你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他的身边。为了这种人牺牲自己不会让你的父亲陷入绝望么？』
　　『我。。。我。。。』
　　追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头脑中还是一片混乱。
　　玄戚微微眯着眼笑着，他再一次勾上追云的肩膀，在追云旁边小声地耳语道：
　　『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神，我也清楚你没有任何过错。就当是卖你个好处吧，只要你弥补了自己的愚昧，我就认可你通过试炼。』
　　『弥。。。补？怎么。。。弥补？』
　　追云抬起他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玄戚。
　　『很简单。』
　　玄戚一挥手，追云面前的雾气散去，一个双手被绑于身后，双脚被紧紧捆起，眼睛与嘴巴都被黑布缠着的雷因出现在他的面前。
　　『杀了他。』
　　玄戚的声音中不带有一丝的情感，就好像坐在地上微微挣扎的雷因只是一件物品一样。
　　『这是兽神的命令，只要你杀了他，我就认为你没有背叛兽族认可你通过试炼！』
　　玄戚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威严。
　　『还是说你希望我解掉他嘴上的布条，然后好好享受他临死前的求饶以及惨叫？』
　　追云看向地上的雷因，看向他无比思念的雷因。虽然眼睛和嘴上的布条挡住了不是他的容貌，但是追云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的雷因。
　　『如果我杀了他，会怎么样？』
　　玄戚隐约感觉到追云的意思是现实中的雷因会怎么样。他冷冷地笑了笑说：
　　『不会影响到现实的他，这只是一个幻象，一个能让我见证你的决心的幻象。』
　　追云看着在地上扭动着想要逃跑的雷因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抽出了挂在自己腰间的剑。
　　原来这把剑是让自己做这种事的。。。追云自嘲地笑了一下。
　　『没错，只要杀了他，我就放你回去，之后不管你愿意继续喜欢他还是抛弃他都与我无关。』
　　玄戚看着走到雷因边上的追云便稍稍催促他赶快动手。
　　地上的雷因扭动地更加剧烈，他仿佛是感觉到了一个手持武器，满身杀意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追云转过身，用剑指着玄戚。
　　『我曾经对您许下誓言，我会报答救了我的人。』
　　追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雷因。
　　『他救了我，我答应了他作为护卫守护他。』
　　追云闭上眼，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算他真的骗了我，利用了我，他救了我的事实不会改变。只要我』
　　追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要我还没有还清他的恩情，我就不会伤害他！就算这只是他的幻象也一样！』
　　玄戚微微眯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算要背叛你的父亲？』
　　『就算要背叛我的父亲。』
　　『就算要背叛你的族人？』
　　『就算要背叛我的族人。』
　　玄戚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就算要与代表了整个兽族的我，兽神为敌？』
　　『就算。。。就算要与神为敌。』
　　玄戚一伸手，传说中他标志性的那把大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三片刀刃组成的护手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环绕着玄戚。
　　『有恩必报，有怨必还，言而有信。这是您教导我们的。我的恩情还没换完，我的承诺还未兑现，就算是舍弃生命，就算是与神为敌，我也打算遵从您的教导。。。这是。。。我作为兽族的荣耀。』
　　追云表明了自己的决意后，向着玄戚发起了冲锋。可是他才刚刚冲至玄戚身旁，玄戚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跪下！』
　　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了追云，这股力量强行将追云维持着单膝跪地，低着头的姿势，不论追云如何抵抗，他都无法违背这股力量，而且原本在他手中的长剑消失了踪影。
　　玄戚走到跪在地上的追云面前，追云看着地上的焰型剑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从最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击败玄戚的选项。从他打算违抗玄戚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兽族，追云。现在宣布对你的判决。』
　　玄戚冰冷的声音从自己上方传来，追云看见地上的剑刃被玄戚拔起，肩膀上传来了被重物压住的感觉。
　　自己的结局已经完全可以预见，肩头的这把剑将会割下他的头颅。
　　追云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玄戚取走他的性命。在生命的最后这近乎永恒的等待中，追云想到的依然是雷因。
　　对不起啊，雷因。约定永远也无法完成了。就算你是利用我也好，我确实是喜欢过你的。
　　『我宣布，』
　　追云感觉肩头的剑被抬起，恐怕在宣判了结果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生命就会迎来终结吧。
　　你知道么？雷因。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如果你真的只是在利用我的话，我大概要让你失望了。以后你就继续利用骁月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追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吧。
　　『任命追云为我在人间的代言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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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我想了6个月的情节终于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啊，激动。说实话，我写皓魄那段的时候把自己都写哭了。好了，晚上写下一章！下一章算是有个冲击性的事实（斜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