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帝做夫君》若春和景明

9、第 9 章

　　第九章
　　等阿棉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房间里早已没萧云栈的身影。
　　阿棉按照步骤，有条有序地穿好衣服。这时，江月已推门而入，笑盈盈地给阿棉行了礼，便安排侍女帮阿棉梳发。
　　阿棉底子好，只是稍稍点缀一番就很好看了。
　　给她梳发的是新来的侍女名唤见欢。
　　见欢约摸要比阿棉大上几岁，长的倒也可爱。
　　阿棉没见过她，在给她梳发的过程中，阿棉那双眼睛通过铜镜看着她。
　　江月已已经习惯了，倒是见欢，见她一直看着她，难免有些摸不清她的脾性。
　　虽然紧张，但见欢的手中的动作倒流利，江月已当然看出她的紧张，很想告诉她，姑娘的脾气很好的，只是在看到她流利的动作时，便默默地把话咽下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昭都就入了冬。而阿棉也离开景州三个月有余。
　　自从上次萧云栈离开后，阿棉好似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江月已告诉她说，萧云栈到了入冬后政事就繁忙起来。只是在忙什么不知。
　　见欢在阿棉面前时，也不在紧张，甚至有时，见阿棉无聊时，还会给她说笑话听。
　　“他还在忙吗？”这个“他”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江月已把做好了糕点放到阿棉旁边，笑着说：“陛下他接近年关，难免要忙的，姑娘若是相见陛下，等晚些时候奴婢带您去，可好？”
　　阿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看了一眼糕点，不吭声。
　　见欢放好炭，走进殿内，便看见阿棉无声的坐在贵妃椅上，与江月已对视了一眼，轻呼了一声，阿棉被她的声音惊着了，就听她说：“姑娘，外面下雪了”
　　果然阿棉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望了望窗外，眼神微亮，哪里还能看出刚才的闷闷不乐。
　　见欢扶着阿棉去了殿外，江月已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暗笑，果然这“哄”姑娘啊，还是要见欢来才行。
　　江月已拿了一件披风出去，太后在入冬后便出了宫，避寒了。所以含光殿便就只有阿棉这半个主子住，宫人们也都很喜欢阿棉，这又下了雪，近年关，含光殿便更显喜色。
　　大楚崇尚孝道，作为一国之主萧云栈为表率，过年清早就要去皇陵去祭祀，是以，萧云栈最近一直在忙祭祀的事情。
　　好不容易今天得了空闲，来看看阿棉，还没走到含光殿，就听见了笑声，看来阿棉过得还不错。
　　萧云栈独自走进含光殿，姑娘兴许是未见过雪，感到非常新奇，手里还有一团雪团。
　　萧云栈蹙眉，快步走向前，看着姑娘冻红的手，语气中带着从未在阿棉面前表现的怒意：“姑娘以前生在南方，见到雪新奇，你们不知道给姑娘拿个手炉吗？”
　　宫人们见着来者是皇帝，纷纷恐慌地跪下。
　　阿棉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好多天未见的萧云栈。
　　萧云栈拉着阿棉走到殿内，见阿棉暖和了，萧云栈才道：“阿棉，昭都处在北地，冬天寒冷，你自幼生在南方，没见过雪，一时感到新奇，是自然的，但，下次若在出去赏雪，要让十六给你那个手炉，嗯？”语气温和，哪里还有刚才的怒意。
　　阿棉听懂了，他这是在关心自己：“知道了”又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窗外：“你不来，我见不到你，见欢，看雪高兴 ，不要罚，他们，是我，不听话，该罚”
　　后者听到后，五味杂粮，是因为他多日没来找她，所以她不高兴了，然后见欢为了哄她开心，就陪她一起到殿外赏雪。
　　想到这里，萧云栈看着姑娘漂亮过分的眼睛，过了半晌：“好，我不罚他们，但阿棉以后出去穿厚点，那个手炉。如果让我发现阿棉没有做到的话，就要受罚。”
　　阿棉听到后想到刚才他发脾气吓得宫人跪在地上，睫毛微颤。但还是点了点头，软软地说了一声“好”
　　萧云栈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抿了一口茶，也只当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阿棉抬眼看着他：“她们，说，你忙”姑娘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萧云栈却觉得刺眼。
　　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姑娘因不料被他突然捂住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手心里扫来扫去，萧云栈手心一片酥痒，过了半晌，安静的宫殿里传来一阵似叹息又似无奈的声音：“阿棉，别这样看着我。”你不知道，你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我觉得刺眼无比，难道你还不清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惩罚你吗？阿棉。
　　果然，阿棉才听到他的声音后便闭上眼睛，乖乖的点头。
　　萧云栈感觉到姑娘闭上了眼睛后，松了口气，缓缓地垂下手。只是在看到姑娘仰着小脸儿，闭着双眼，双颊微红的样子，萧云栈的眼神微沉，过了半晌：“阿棉可以睁开眼睛了”看着姑娘睁开双眼，他盯着那双眼睛：“阿棉，我答应过阿婆要照顾好你，我便会信守承诺，护你安乐”
　　阿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阿婆，茫然的看着他。
　　而后者看懂了她的眼神，却不再想多做解释，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江月已和见欢自从萧云栈进去，就一直在殿外候着，见他出来，纷纷行礼，后者只淡淡地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姑娘”便匆匆离开。
　　萧云栈去含光殿时，没有让其他人跟着。长青便留在了金鎏殿，成元缓缓走过来，给他行了礼，把手中的密信交给他后，便自觉的退下。
　　长青展开密信，微哂，这平远王倒是个心急的，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想到萧云栈的做为，平远王怕是……
　　长青把信收好，就见萧云栈快步走来，他快步走到萧云栈跟前弯腰行礼，后者看了他一眼：“传李承德来。”说完，便走进正殿，长青弯腰称“是”。
　　暗房.
　　沈安看着坐在那里的人，那人骨瘦如柴，哪还有昔日的高高在上。
　　萧君山看着站在一旁沈安：“想不到，朕算计了一辈子，却忘了还有个你”后又自嘲的笑了笑：“你沈家世代为萧家守护江山，朕当真看错了你们沈家”
　　而沈安站在暗处，让人看不清情绪：“今上才华出众”
　　萧君山知道他说的是谁，除了那逆子，还能有谁？
　　萧君山嗤笑：“一个孽子罢了，宴儿才配坐上那个位置”他口中的宴儿正是平远王萧云晏。
　　沈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您慎言”
　　说完，便不欲多待，转身离开：“沈家世代为萧家守护江山没错”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沈家还是那个忠心护主的沈家。只是没有如果……
　　说完，他的身影便藏匿在黑暗中，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萧君山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苦笑，是啊，沈家世代守护江山没错，但当初沈家选择了他做皇帝，便也能选萧云栈这个孽子做皇帝，只是可怜了我儿宴儿了。想到萧云晏，萧君山那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
　　沈安走出暗房，就看见长青站在外面。
　　长青见他走出来，上前恭敬道：“义父，陛下宣您去金鎏殿议事”
　　沈安看了一眼他，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但还是低低地“嗯”一声。
　　萧云栈把手中的密报交给了站在下方的沈安，后者看了后：“平远王这是想”话没说完，萧云栈负手说：“朕虽多年在疆夷，但对于这位兄弟还是很了解的”说完，看着地面，像是呢喃：“他曾经多次想让朕死在疆夷，无非是给萧云宴腾个位置罢了”
　　沈安拱手作辑：“陛下，有何打算？”
　　萧云栈只是笑着摇头：“您且安心的等着”顿了顿：“朕此次宣你，是有个事情朕不方便，便只能有劳大人”
　　沈安弯腰，萧云栈只是耳语了几番，沈安领命，便退下了。
　　待他走后，萧云栈打开一个匣子，里面放着一排木雕，所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而这个匣子，是从宁安候的遗物中所发现。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除夕这天，早上萧云栈便去了皇陵，而太后也是一早从行宫赶回昭宫，原本她是不用回的，只是萧云栈才刚登基，还未有后宫，除夕这天臣子和命妇都是要带着亲眷进宫的，所以太后便回来了。
　　阿棉对于在昭都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很期待的。
　　听说太后今天会回来，阿棉一早便起来等着她。
　　阿棉对她的印象很好，她就像阿婆一样，待她极好。
　　太后已月余未见过阿棉，也多多少少想念这个可爱的姑娘，见阿棉在含光殿前等着她，连忙走向前拉住她，
　　摸住她微凉的手，不悦地看着跟在身后见欢：“你这婢子是怎么做的？姑娘出来也不知给姑娘拿个手炉”边说着，边把连枝手中的手炉拿过来给阿棉。
　　见欢见太后动怒，忙跪下请罪。
　　“连枝，把这婢子给哀家拖下去，打十板子”太后转身吩咐，只是察觉到姑娘轻扯过她的衣服：“娘娘，别，别罚，见香，是我，不愿拿的”是了，阿棉觉得手炉重，便不愿拿着。
　　姑娘兴许是怕她罚见欢，说话有点急，额头上也渐渐出了薄汗，太后见她如此，轻拍了拍她的手，对连枝使了眼色，后者会意，拉起见欢，退到身后
　　见欢见太后没罚她，也渐渐放了心，心里更是对阿棉一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