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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突破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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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司的一部分想法已经得到了验证,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明他的想法,至于周标的死,这点突破会很难。
刘三是韦府车夫,不过是以前的,自从夜隐出现后,这个车夫就下岗蹲后院了。刘三其貌不扬,浓眉小眼睛,颧骨突出,脸上带着奉承的笑,有些佝偻着身子,搓着手讨好的看着楼司。楼司看着对方的手,食指突出,指腹的地方有厚茧子,经常握鞭,出现茧子,这不足为其,而他的履历非常平平,根本挑不出来毛病。
韦府上下的下人基本都是被韦延救下的,或者是买来的,这并无太大问题,救下的人多少都是被欺压厉害的身上带有伤的,无法自己活下去,韦延才会接进府里,治好,给他们一些清闲的活计,得以养活自己。而这个人,刘三,是会功夫的。
会功夫的人会被五六个普通的山贼劫持?打断了腿脚?抢空了钱财?
他隐瞒了自己会功夫的事实,甘愿当个又驼背又憨的车夫,在韦家潜藏着。据姜文调查的结果,韦延夫妇的死,并非突然,很有可能跟这个车夫有关。
而周标的死,没那么简单。杀人灭口的前提是口,而有什么东西,非要灭口,才能守住呢?楼司越来越对周标的死感兴趣了。
“你最后一次见周标是什么时候?”
“回大人,小人最后一次见周兄弟是他死的前一天。”
刘三被放回去,接着一份供词呈上来,楼司的眼睛亮了一些。在大部分人的供词中,刘三和周标的关系是很近的,两人经常一起说话喝酒,偶尔出门也会一起。周标是招进来的侍卫,准备负责小少爷韦琊的安全,结果韦琊没多久去了书院,书院不能带跟班,就放回来做了护院。在府里俩人认识,后来关系亲密,到后来周标死亡,刘三非常悲伤,饭都很少吃。
而花匠小邓的供词中,一点十分惹人注意,在周标死的当天早上,周标十分慌张的到处找刘三,还抓着小邓的衣服问他,当时周标的精神状况不怎么对,眼睛有些红,跟平时的老实忠厚半点不沾边。小邓还吓了一跳,不过他并不知道刘三去了哪里,就很快被放开了,没多久就是周标死亡的消息。
那么周标死之前,都见到了谁,是否跟刘三有接触,柴房平时又是谁去的,刘三是否是杀害周标的凶手,周标身上童三的衣服碎片又作何解释?难道是周标杀了童三,刘三杀了周标,那么韦府门口的尸体又是谁杀的?
月光下,楼司坐在院子里,穿着常服,手里摩挲着一个玉佩,看着已经放凉的茶水,眼前莫名闪过一个稚嫩的带着恶意的脸。
那张脸面相本善,是不可多得的善人之相,却有如此大的恶意,这又作何解释?
通州之行,有些意思。
有些意思的韦某人不到正午是很难起床的,被夜隐催了几次,才恋恋不舍的蹭着被子,慢慢穿衣服爬起来。打了哈欠净过面,发现牢房门口背光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昨天的锦衣卫,让他呲牙的那个。
韦琊虽然对锦衣卫好奇,想探究,但是也不是这种情况的亲身体验探究。如果不是自己在狱中,他很想跟锦衣卫讨论一下刑讯逼供花式操作。
“你平时跟谁结仇多?”楼司手放在刀柄上,看着韦琊。韦琊那边坐好,想找人给自己带饭,但是狱卒没人敢上前,这可是锦衣卫眼皮子底下!韦琊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大伯二伯三伯?一个仗着身份欺压,一个总想上手弄死我抢财产,一个是墙头草型跟着忽悠。除了这三个,我想不到还有谁了。”还有个,他无法说出来,这件事牵扯太多,如果栽赃自己的事情真的有主家的手笔,那一切都会变得复杂起来,这就麻烦了。
“确定只有这三个?”
“想不起来别的了,就这仨仇大,抱团欺负我。”韦琊靠着牢房的木头栏,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他还是很困,想睡。
楼司身后,几个人被带下去,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韦琊看了一眼,又看向楼司,精神了一些:“这是恐吓?威胁?”
“并不。”楼司从杨小旗是手里接到几张纸,看了看,再叠起来交给杨小旗,对韦琊说道:“你有没有证据能证明,周标死之前最后跟刘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