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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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正式成为死神后的第一个任务时，西园寺辰多少有点紧张。过去在学校也曾进行过与模拟虚的战斗，但那毕竟跟真正的战斗不是一个概念。
不过鉴于这次的任务由河村四席带队，想来危险级别应该不会太高。
一行人飞快地瞬步前进，西园寺辰的手一直按在刀柄上。
河村四席一边前进一边扭过头对他说：“新人，记住手千万不能发抖，看到虚就狠狠的劈下去！在真正的战斗中一瞬间的犹豫都有可能让自己陷于不利啊！”
“我明白了，河村四席。”
疾风将他脸上的发吹向脑后，显出他稚气未脱而坚定的表情。河村四席满意地暗暗点头，不愧是号称能够追上志波海燕的真央精英，好好磨砺一番必定前途无量。
这时负责侦查的队员手中易携式灵压警报器突然铃声大作。
“怎么回事！突然就……”
“河……河村前辈，是虚，前方有虚！”
众人来不及反应，已经一头撞上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啊……可恶，是灵压线编织的网……”河村四席咬着牙慢慢把手伸向腰间的斩魄刀：“大家不要乱动！越挣扎就裹得越紧！”
然而有几个缺乏经验的队员依然惊慌失措地抽刀乱砍一气，孰料那些断开的蛛丝又像有生命般缠上他们的身体，越缠越多。不多时，蛛丝慢慢散开，里面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仅掉出几柄斩魄刀。
西园寺辰见状一阵骇然，反倒冷静下来。不敢再挣扎，也学着河村四席的样子慢慢抽出斩魄刀，迅速斩断蛛丝后将刀鞘扔过去。
蛛丝很快裹紧了刀鞘，脱困的几人刚刚落地就看到半空中盘踞着的一只巨大蛛型虚。蜘蛛漆黑鼓胀的肚子缩了几下，河村四席一惊，赶紧下令：“不好，快散开！”
蜘蛛张开大口，无数粘稠的液体从口中喷涌而下，仅剩的五人中又被吞噬了两人。
蜘蛛将他们连同周围的蛛丝一起吸入口中，一并咽下，然后仰天发出可怕的虚吼，落到地面朝河村四席飞快爬去。
河村挥动斩魄刀砍掉蜘蛛虚的一条腿，冲西园寺辰大吼：“你们赶快回去向队长报告！这里由我顶住！”
“河村前辈！”
“别浪费时间赶紧去！”河村四席一个瞬步躲开蜘蛛喷出的液体，又砍掉它一条腿。
两人愣了一下，咬紧牙关扭头就跑，不敢再回头。
“你这家伙……绝对要杀了你！”河村一个打滚滚到蜘蛛虚身下，用斩魄刀由下至上贯穿了蜘蛛巨大的腹部。
“啊……可恶的死神竟敢刺穿我的肚子……就让你尝尝被同伴杀死的滋味好了……”蜘蛛虚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一边高高跃起，挣脱了河村的刀。
然后，它张口吐出几道影子，正是方才被它吞噬的几位队员。然而那些队员们都已不是正常人的样子，有的四肢异化，有的眼瞳变为虫眼。
河村惊呆了。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虚！
蜘蛛虚用蛛丝绑住伤处为自己疗伤，眼中发出信号般的绿光，旋即那几名虚化的队员朝河村扑了过去。
西园寺辰和藤田刚仍在用尽全力狂奔。尽管都是新人，但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立刻去搬救兵才是最重要的事。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然后就是那只虚的灵压急速狂飙。
西园寺辰与藤田刚惊恐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是……河村四席的声音……”西园寺辰颤着语调喃喃。
“够了……已经够了……那家伙接下来肯定要来追杀我们……我们怎么可能逃得掉……”藤田刚停止奔跑，浑身战栗着抱住脑袋跪下去。
这种情况下人的精神极易崩溃，西园寺辰强压着心头的恐惧过去拉他：“现在停下来就更逃不掉了……快点藤田君！”
“我办不到啊！连席官都对付不了那家伙我能做什么！”
西园寺辰张了几次嘴，却想不出该说什么。一丝灵压波动滑过身边，他敏锐地瞬步倒退，站定后一眼便看到对面的藤田刚被蛛丝缠住身体，一根细长的暗黑管子扎入他的脖子，不过眨眼间，他就被吸成了人干。
蜘蛛虚收回管子回味地咂咂嘴：“果然死神的灵压很美味……接下来小子，是你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西园寺辰僵硬地把斩魄刀举到胸前硬逼着自己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马上就会成为我的食物！”
蜘蛛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口中喷出大量蛛丝迎面袭来。
西园寺辰心跳骤急。手脚冰凉。
不要抖、不要抖！我的手脚，给我动啊——！！！
“刷刷刷”一阵刀光闪过，柱状的蛛丝凝结体被从中整齐地劈为六块，纷落到他脚边。抬起眼，他盯着面前的庞然怪物，浑不知自己的眼神有多么凶狠。在性命攸关的临界恐惧中，西园寺一族的血统终于觉醒了。
“嗯？”蜘蛛虚那简单的大脑无法理解这个刚才还在发抖的小子怎么突然有了斗志：“哼，你想得太容易啦小子！”
掉落在地上的蛛丝块又开始疯长，缠住他刚想挥刀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最后缠过他的眼睛。
温暖潮湿的蛛丝紧紧裹在他周围，一种奇异的香气钻入鼻孔，使他逐渐头晕目眩，手中的刀即将掉落……
“……不行哟阿辰少年，妹妹倒可以不考虑这些。你是西园寺家最后一个男丁了总不能在这里打发时间吧？太没抱负了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亲爹亲娘！”
“哥哥，我也想成为保护人们不受虚伤害的死神，而不是仅仅躲在你们身后被保护。”
残存的意识将他拉向清醒，此时身上已经包裹了不知几层厚厚的蛛丝。
“想活下去吗？”一个声音飘渺的出现在耳边。
“想……”
“那就使用我吧，跟着我念……”
“万物焚尽，红莲！”
蜘蛛虚正打算享用美食，不料被裹得像个茧的蛛丝球突然熊熊燃烧，并一路燃烧过来。
热浪很快扑到它眼前，被火光触及的地方传来刺痛。
“啊啊啊——竟然用火……”蜘蛛缩为一团，疼得满地打滚。
西园寺辰趁机挥刀砍下，在它钢铁般坚硬的外壳上切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一条极细的黑管子刺入他背后。
他立刻用刀朝后一挥砍断那条管子，然后狠狠劈向已经受伤的蜘蛛虚。
“哈……哈……哈……”
蜘蛛虚惨叫着化为飞尘，西园寺辰浑身脱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一股异样的流动顺着背上那道伤口慢慢深入。
半边身子猛然异化！
“啊——”
西园寺辰痛苦的仰起头，雪白的骨质瞬间爬上脸颊。
“老板娘再不落子的话，这局就算我赢了哟？”春水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紧锁眉头迟迟不见动静的陆小路。
“唔……京乐兄看来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果然是深藏不露啊！”看着棋盘上白色棋子四面楚歌的惨状，陆小路放弃了挣扎，随手将棋子抛回盒中。
“过奖了。我倒是觉得老板娘你今天心不在焉呢。”
陆小路摇摇头，伸手去收棋子，桌边摆着的茶杯被袖子一扫，“啪”一下打碎在地。
她低头看着那一地碎片，心中猛腾起不祥的预感。
“老板娘？”春水出声提醒。
“噢。”
两人收好棋子打算再战一局，突然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夹着一份文件匆忙地小跑过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队长，我们派出执行任务的小队在西流魂街全灭了！”
京乐春水的瞳孔缩了一下：“全灭？”
“是，”莉莎扶了扶眼镜：“还有……西园寺辰失踪，隐秘机动已经出马开始追踪，山本总队长命各队队长紧急集合。因为那些牺牲的队员……都变成了虚！”
“！”
饶是阅历丰富如春水也不禁被这个消息震动。眼前一花，陆小路的背影已绝尘而去。
“老板娘！”追之不及，春水只好叹气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朝门外大步走去：“小莉莎，我们得赶紧呢……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队员被刑军不名誉地处置。”
“夜一！”二番队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整装待发的众人惊讶地望着门口那个跟自家顶头上司长得一模一样的长发女人。
夜一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到陆小路怒火万丈的样子顿时头大如斗。这下麻烦大了，她居然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陆小路气急败坏地一个响转冲到夜一面前，用无比阴森的目光盯着她：“他在哪儿？”
“……”夜一在心中飞快考虑了一下，知道今天不给她个交代不会善了，于是也不再多作解释，扭头吩咐：“碎蜂，再拿一套行动服来。”
然后她回过头注视着陆小路那双和自己一样的金眸：“我带你一起去。具体情况路上说。”
西园寺辰在林间奔跑。
半个身体已经虚化，逆天的能量还在疯狂侵占他最后一丝清醒。
脑海中印着阿都有些模糊的脸，他边跑边用斩魄刀在自己身上割出道道伤口，借由疼痛保持理智。
不可以，不能变成虚，不能变成西园寺一族和阿都的污点！
经历家族巨变和多次听说的各种隐秘传闻，他太清楚净灵廷会如何处置自己了。那个致力于实现“没有一丝杂质和瑕疵”的中央四十六局根本不会给他哪怕一点机会。
“缚道之六十三.锁倏锁缚！”数条粗大铁链从四面八方呼啸而出，将狂奔的他捆了个结实。
隐秘机动已在此埋伏多时了。
“可恶……不能被捉回去……”激动的情绪刺激得他进一步虚化，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不甘交织在一起，他仰面发出含混不清的吼叫，那已然是虚的吼声。
“怎么办，就地处决吗？”
“且慢……夜一大人吩咐过等她来了再处理。”
“但……这个样子带回去也没办法审问了吧！”
“总之先等等……呃，这家伙力气不小，各位注意，别让他逃脱了！”
“……也就是说，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他一个。如果他没有虚化，则很可能会被作为最大的嫌犯实施抓捕。若只是交由刑军处置倒也罢了，万一移交给中央四十六局……”夜一打住了话头。
陆小路穿着刑军的行动服，面具罩住她大半张脸，仅剩一对金色眼睛露在外面，眼神异常冰冷：“……如果他虚化了呢？”
“……就地处决。”一字一顿，冷冷落地。
“我明白了。”陆小路的金色瞳孔越发黯淡下去：“呐夜一，拜托你一件事……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就让我亲自动手。”
“！”夜一惊讶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陆小路蒙在面具下的脸上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没什么好惊讶的。这种事……我又不是没做过。”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