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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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星朗月，清风习习。
十二番队队舍外，一道人影坐在走廊中双手抓着栏杆无比凄凉的抬头望月。
“果然……没想象里那么容易啊……”
淡金发男人低头叹息。
“哟浦原君你这幅懊恼的样子真少见，要不要我唱一首《铁窗泪》给你助兴？”一只灰色虎斑猫端坐在旁边给自己梳毛。
浦原喜助没有答话，自言自语般地说：“呐真一小姐，虽然早上醒来就决定无论如何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队长，但是看到大家不认可的态度还是觉得好沮丧呢。”
陆小路不置可否，扬了扬下巴：“你有访客。”
“看来你果然对日世里无计可施吧。看你满脸为难的样子。”黄毛健齿的五番队队长睁着他的死鱼眼慢吞吞踱到走廊前面。
“平子队长……”浦原喜助木愣愣的看着对方。
“不必这样称呼我，你现在也是和我平起平坐的队长了。”平子真子双手环胸，背靠在一根柱子上。“日世里很麻烦吧。”
“啊，没有那回事……不过虽然我很想跟她做朋友，但果然没办法像前任队长一样。”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平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于日世里来说，曳舟队长就像妈妈一样，她突然被调走，难免心里不愿意接受吧。作为比你先一步当上队长的人，给你一个忠告好了——站在高位的人就算体谅部下的心情，也不能表现在脸上。照着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去做就足够了。”
“哎？”
平子向外面走出几步，摆摆手道：“不好意思，因为总觉得你跟我有些相似所以就多说了几句，别太介意。”
浦原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放下抓着栏杆的手喃喃道：“……啊。”
“嘛，我不明白你纠结的到底是什么。照着你一贯的方式去做不就好了？要让人一开始就接受你很难吧，不过死神的时间都很长，总能慢慢理解的。”陆小路的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金色猫眼望着平子离开的方向：“想不到那个金毛队长原来是个敏锐的家伙，果然平时那些恶搞和耍宝的窘事只是外表而已吧。”
浦原突然感到悚然：“那个……真一小姐，您到底在净灵廷都看到些什么了？”
陆小路眯起眼睛：“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浦原君你说……平子队长究竟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牙膏呢？还是用直尺比着把牙齿磨成那么整齐的一排？”
“……据我所知没有这样的技术。”浦原收回吊在外面的两腿，挠着后脑勺朝自己的寝室走去：“真一小姐您也请回吧，我大概已经想清楚了。”
“真期待你手底下的十二番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陆小路似笑非笑地眯起猫眼跃下走廊，扒开草丛钻了出去。
那天晚上，十二番队队员们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从队长室传来的“丁丁当当”声。
之后的几年时间，陆小路陆续从各处听到关于十二番队的各种喜讯。
譬如队长浦原喜助向中央四十二局提出有关成立技术开发局的议案，已经获得认可并开始建设的消息。那个在上任当天就被自己的副队长下马威的青涩青年，现在已成为净灵廷风头无两的人物。
以一人之身兼任数职，在护廷十三番中过去只有四枫院夜一，如今又多了一个浦原喜助；由此贵族圈里，四枫院及其附属家族越发令人刮目相看了。
不过似乎当事人自己对这些事情完全无感，在自己的番队里依然是过去那副德性。
工作清闲的时候夜一公然招呼自己的部下凑在一起打麻将，这个由陆小路提供的娱乐方式很得她心。输家每一圈下来要喝半升水，因此在二番队轮休期间总能看到席官们反复跑厕所的奇观。
技术开发局试验场地附近经常泄露出各种古怪气体，导致十一番那帮精力过剩的队员时常跑过来抗议。每到这个时候副队长日世里就会吊着眼角说一句“那个白痴队长在做实验没工夫和你们啰嗦”然后甩上番队大门。
曾经一度口繁的人事调动所造成的些微混乱局面似乎逐渐有稳定趋势，所有番队处于满员状态，技术开发局所提供的强大技术支持也大大减少了伤亡率。
四十六局十分满意，觉得自己的统治达到了全盛时期；山本总队长也非常欣慰，自己的工作负担减轻不少，便常抽时间到真央灵术学院给学生们授课。
这一天，最新一批真央毕业生毕业仪式上，山本总队长亲临现场给毕业生们致辞：
“无论你们将来会进入哪个番队，担任哪种职务，都要时刻牢记：不可辱没吾辈死神的名誉！”
下面黑压压坐成一片的学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掌声中也夹杂着各种不同的声音。
“听说真央灵术学院就是总队长创办的，算起来他也得有几千岁了吧？”
“这老头子真热血！”
“胡子不错，不过为什么不绑上蝴蝶结？”
“别这么失礼……我听说八番队的京乐队长和十三番的浮竹队长好像都是他的学生呢！”
“吓？！那个京乐队长？上次到真央来指导的时候一直抓着我们班的班花小伦同学的手让她毕业一定要加入八番队呢！”
“告诉你们哟，京乐队长喜欢年轻女孩子是公开的秘密！”
“那只是表面现象吧，能当上队长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糟糕……再说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是男人的本性么？”
“咳咳……”年级组长在旁边咳嗽了一声：“肃静。”
西园寺辰僵着脸跟着大家一起拍手：“我说……你能不能从我脑袋上下来？还有为什么你这家伙总在净灵廷里窜来窜去？你不用开店了吗？”
灰毛虎斑猫趴在他头顶懒洋洋的答到：“因为我很无聊。反正伙计很能干店里的生意我一向不需要过问。而且真央的图书馆很棒，我经常过来找书看。”
“你就不能在四枫院家找书看么？大贵族家里的书比这边好多了吧？”他终于忍不住抬手往头上一拍。
陆小路躲掉他的手跳到地上，眯眼睛陶醉的说：“少年你不明白，对于我们这些早就离开学校的人来说图书馆是多么美好的地方。坐在靠窗的位置把书翻过一页一页的感觉实在太青春了！人就是要善于抓住青春的尾巴才能保持心境的年轻哟！”
“是吗……”西园寺辰嘴角抽了几下，他倒是觉得这女人的心境就没成熟过：“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会场来听山本总队长的讲座？你难道要从他身上找青春的尾巴？”
陆小路鄙视的斜着眼睛：“我是要从他身上体会老朽的可怕！见丑而知美之所之，少年你太浅陋了！多到图书馆读点书吧别一天光顾着练你的鬼道！”
“啰嗦！我又不去五番队和六番队，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天真啊……”陆小路深沉的摇头叹息：“太天真了，果然跟你说‘知识就是力量’你也不会懂的。看看十二番队的浦原君，不去战斗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你这只妖猫赶紧去死一死吧！”
——事实证明即使经过校园生活的陶冶也无法让阿辰少年在面对陆小路时保持冷静。不过话说回来，佛也有火，朽木家的少主看见夜一也会破功，所以阿辰少年你忍得不错哟。
名列第一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银发小子，只用两年时间就获得了毕业资格。可惜性格有些古怪没什么人缘，反倒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西园寺辰是以第二名的成绩毕业。同样出身流魂街，同样为没落贵族之后，同样的优秀……这些特征不能不令人联想到早些年那个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被誉为“天才”的志波海燕。
不过显然他自己很不喜欢被人拿来跟海燕比较，这个跟妹妹走得过近的男人让他时刻充满着反感和警惕。
“真是个自尊心强烈的后辈啊。”海燕每次提到他都如此感叹。
陆小路则经常一脸坏笑的对阿都说：“看你哥那样子，干脆以后倒插门到志波家给空鹤当妻奴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也因此，阿辰少年在写入队申请时故意绕开了十三番队，而选择了与十三番工作性质南辕北辙的三番、八番和九番队。
最后是春水抢先下手夺走了这个人才。
陆小路还记得当时自己变成猫趴在毕业生分配中心横梁上，看到春水笑嘻嘻的跟六车队长和凤桥楼十郎说“哎呀虽然西园寺君不是可爱的女孩子但也是个少见的人才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招来平子真子白眼一记：“京乐队长你身为老前辈跟我们抢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番队已经确定，西园寺辰迫不及待的卷铺盖走人。以前还在学校时每到假期自己还是要会陆小路的店里，现在他也算是个独立的大人了。
一想到自己终于摆脱那个鬼畜老板娘就欣慰不已，然而当他到队长室那里报到时又被现实打击得风中零落。
京乐春水早跑得没影，只有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坐在那里一边翻着一本十八口杂志一边吃丸子。
“啊，就是你么，新来的？”莉莎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翻书，顺手扔过来一张表格：“填好了放在那里就行了，制服应该已经放在你宿舍里了。恩，出门的时候顺便把那袋垃圾提出去扔掉。”
“……”西园寺辰眼睛一瞬不移地盯了她半晌，然后默默拎起一袋垃圾脚步虚浮的走出去。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他连泪流满面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究竟做错什么了老让我碰上这些不正常的女人哟！
“这是什么？”戴着古怪面具的男人站在二重结界外发出疑问。
结界内的一方玻璃匣子中静静躺着一块紫黑色圆形石头。
浦原喜助神色复杂地望着那颗小小的石头：“……一件能够让死神的力量突破极限的东西。”
“突破极限？”男人的金色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浦原喜助，你真是个疯狂的人。”
“要去揭发我吗？”浦原淡淡瞥了他一眼：“要去就趁早。”
“不，这么可爱的作品怎么能让四十六局销毁呢……”男人兴奋得整张脸都贴上了结界：“真是绝妙，你居然打破了那个界限。啊，好想见识一下它的能力……”
浦原对他的激动表现付以苦笑。
“要突破那个极限并不难，我很早以前就做了大量研究……只是需要合适的材料才能完成。等我找到合适的材料完成它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力量实在是……”他深深皱起眉头：“总之，我必须把它封印起来。涅茧利，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请和我一起完成封印式。”
涅茧利猛回头看着他，金色眼睛中闪过强烈的不舍和计算。
“哼，这么好的东西只能封印起来……不过也没办法，总有些法则不允许的事情存在。我可以帮忙，但你得给我你的研究资料。”
“……可以。不过一定要保密。”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两人没有发觉，在秘密实验室某个黑暗的角落，一只绿色眼珠慢慢转动了几下。
“蓝染大人。”密林深处，一个脸上仍然覆盖着面具的苍白男人向戴着五番队队章的温文青年单膝下跪：“很抱歉，由于密室里结界和干扰太多，不能完整记录。不过可以肯定，他确实已经将那种东西制造了出来，并且似乎不希望那件东西出现在世间。”
“啊，不必自责。你辛苦了，乌尔奇奥拉。”温文青年抬起右手示意他起来：“这次的监视任务很冒险，能查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你先回虚圈吧，最新那批试验品做好准备，等我一下令就投放到尸魂界。”
“是。”
空间被划开一道裂缝，苍白男人的身影在裂缝中逐渐隐去。
“把这么重要的道具藏起来可不对呢，浦原君。”蓝染嘴角牵起一个微笑，目光却是无比冰冷。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