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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小午格 ...

  •   神算子自打那日冲冲离开王府后,我又开始寻不得他的消息,但见载沣有法子能寻得到他我也算是找到了个桥梁,只要向载沣开口再待他安排好后与神算子见面也不算什么难事了,可一想起那日与他的谈话心里的担忧又不断的加重,思来想去了好几日总算让我想出了个所以然来。
      兴许太侧福晋离世时我所遇见的神算子是由那个时代将我带来大清的神算子,而这个神算子却是跟着时间线在走的他,依照他在近郊处的庙宇所说的,是载湉让他来找的我,可我在宫里从未见过他也未曾听载湉提起过有这么一个道士,他俩见面时载湉也不像曾经见过他的模样,那也就说明载湉的记忆里还未和神算子有过交集,如此又如何让神算子来找我?所以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神算子还未到过未来找我,如此他不知道任何关于我穿越的事也没什么可觉得突兀的了。虽不知实情是否与我想的一般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若恰好不是那我也只好又回到原点,继续和内心的不安为伴,日子也只能过一天便算是一天了。
      只是我该如何分辨他们之间究竟是哪一位呢?回回见面回回从头说起吗?他们俩又是如何同时身处在同一个时空?
      头痛欲裂。
      我叹了口气,当着什么也没发生过,强迫自己忘记这些烦人的疑问免得一想便越陷越深,又坏了本就已经不怎么样的心情。可奈何越是想不去理会却偏偏不自控的想起,我见心中越显烦闷便不顾天气的炎热打把伞又领着把折扇便往屋外走去,余生见我离开又随即跟在了我的后脚跟旁,我懒得理会它任由它脖子上的铃铛持续作响。
      丫头们给我作福请安。
      我仅点头示意。
      乱晃至东配楼我站在影子下避阳许久,后忽闻马车的声响便往大宫门去,还未到已见大门开启,正是载沣从马车上下来,随后又一辆马车缓慢的靠近停下。我观了一阵见对方穿着朝服下来,细看方知那是太医所穿,我担心那太医曾在宫里见过,心里一慌还未看清对方相貌便赶紧将面纱捂好,躲到一处待他们走远时我方松了口气。
      我不知太医的来意,担心是否是载沣身体抱恙却未曾让其他人知道便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走向福晋的住处我方明白过来,这太医是给福晋诊脉的,看来载沣是有意要瞒着我的,否则他定会提醒我这时间还是留在东厢房得好。
      他们进了屋后我犹豫了许久,知道这事不妥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不舒坦,即使有失我的素养我还是悄悄的趴在门外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可杵了大半晌始终未能听出个什么,正想稍微推开个门缝时,却闻载沣与那太医的声音。
      心虚。
      我快步躲到屋外的一角。

      “王爷,太后有令命奴才也给蓉嘉格格请个脉。”

      “太后大恩,只不过这时辰格格怕是午睡了,本王也不好打扰。”

      “那奴才便等格格醒来,也好回宫复命。”

      我一听,也没有多想什么,一心只想依照载沣所说的做。我见四下无人起不了什么动静,赶紧快步回到了东厢房。
      碧玉见我气喘吁吁的回来倒是吓得不清,误以为我不舒服还嚷着要人找来那大夫,幸得我及时制止了她。
      待我调整了气息,方觉得有些奇怪。比起那太医载沣那句话更像是在跟我说的一般,我午睡可称不上是习惯,若非身子不适、疲倦不堪或是有意避开他,我又有那日是在这个时候窝在被窝里的!我的作息他再清楚不过了,又怎会无端搞混只怕是他早知道我在门外偷听,刻意让我回避才这么说的吧!若是如此他的谋略还真不能小拘只看他要不要用这心计而已。
      我躺在床上不久,便来了个丫头传话说是太医过来请脉,让我好生准备,更给碧玉留了话说是男女授受不亲需为我准备屏风。我一听便觉得更是不妥,大夫过来之时可从未准备屏风,兴许这太医在宫里已为官多年,载沣是担心他会认得我!如此说来,方才在福晋的屋外他刻意让我避开也是为了此事。
      心里顿时对他多了些感激之心。
      太医来诊,他兴许是看出我心里的担忧,至始至终都默默守候在我身边,我若过于紧张他便寻个借口为我解释甚至为不让太医多留而让我多打几个哈欠,太医见状也就只好匆忙离开,反正只要他向太后回报说我脉象一切正常也不会让他遭罪。
      太医走后,他忽然回到东厢房来告知我福晋确实有孕,已让膳房将我和她的膳食分开准备,也好照顾到彼此的喜好,我心里本对福晋有孕一事感到些许不舒服待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不是滋味,载沣究竟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变得这般照顾她,还是一夜夫妻以后早已将我置之度外了?!
      我正想发怒,可一想到福晋如今可是个孕妇,先不说她的作为可她肚里怀的毕竟是载沣的亲骨肉,哪有阿玛不疼惜自己孩子的道理。这般想想我倒成了个小气之人,竟看不得别人好!我心里一紧,该不会又是翁毓默吧!?这件事还得找神算子理一理呢!
      我心知此嫉妒极为不妥,也不好再和载沣有过分的要求,他说什么我依他就是,只要福晋不来找茬我便不会主动得罪于她。最后我干脆就命人将我的膳食送回东厢房来,免得碍着她眼让她没了胃口,这爱新觉罗一族向来多病,我可不想成为让孩子打娘胎便营养不均衡而导致日后存在缺陷的大罪人!载沣虽说一开始还有些不太愿意,常唤我和他们一块用膳,但他见我心意已决也就随了我的便,不再多说些什么。
      那以后他不知为何又是连着几个月忙得不可开交,一会是庆王府有喜事需到庆王府上道贺、一会又是朝廷指派行礼外出的,待他回来以为就此可以稍作歇息又碰巧遇他三妹出聘、回门什么的,这一来一往的早已到了冬天,福晋的肚子更是大得连走起路来也颇为辛苦,穿上冬装后便更显她的肚子,我从她侧身看似乎只能看见她的肚子。
      除夕那夜,本以为他又得忙着朝里的事,福晋还特意交待了膳房给他留些膳食又说若是载沣回来得晚干脆就做些新的,我见她的决定与我相同便没再嘱咐什么,怎知未过午时,他居然领着两宫恩赐的荷包回了府,说是今晚就在府里辞岁、守岁。我虽有些高兴但闻他要守岁我实在有些为难,先不提这大清的守岁甚是乏味之外我这早已年过三十的岁数那还经得起这般折腾,大年初一我可不想托着疲态给太侧福晋请安。奈何这可是规矩,我不守也得守尤其那大着肚子的福晋都甘愿守岁了。
      只是离子时还有一个半个时辰我已累得睁不开眼,载沣见我如此便让碧玉送我回厢房,自己则是代我守岁,为我阿玛添加福寿,我心想与翁毓默有些许血缘的长辈都早已不在这世上了,守不守可还有区别?
      我摇摇头,这大过年的岂能这般心态。转个念想,我还是好好的睡上一觉更为实际!
      炮竹响起我在迷迷糊糊中过了这个年。

      光绪三十二年。
      新年伊始,大家伙仍沉溺在新年的喜悦当中,大年十四载沣入宫行礼,福晋在府中突的一阵腹痛让醇亲王府迎来另一件欢喜之事。载沣嫡子诞生了,府里初次迎来新生命弄得丫头们手忙脚乱的,所幸那嬷嬷经验老道,她一来便哄得孩子安静睡下。
      载沣带回的汤圆仿佛安排好了般端在了府里每一个人的面前,看得出来他心里是特别高兴的,否者绝不会将宫里赐的膳食一并赐给了下人,若是让宫里知道那说不好还得被治罪。
      他就这般笑不拢嘴的给宗人府呈报他府里即日起多了位大阿哥。
      之后太后给大阿哥取了个乳名为午格,我虽不明白其中的涵义,但见叫着顺口也就跟着载沣这么喊下去了。
      福晋初为人母就连孩子也不懂得如何抱起,时而嬷嬷人有三急又恰好小午格哭闹,我唯有将他抱起连哄带骗的将他安抚好,时间长了竟也毫无预警的让我和福晋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许变化,她没了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我也没了那看她不顺眼的念头,彼此已不再是彼此眼中的那根刺,或许在小午格这般小的时候我和她可以暂时这么保持下去吧!毕竟人心总是会变,哪日她不需要我,我也无需顾念小午格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吧!当然我希望不会,毕竟这种关系总是更能让人感到开心,尤其是载沣。兴许是这孩子带来福气吧!福晋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载沣的关注。
      载沣在朝堂上颇有一飞冲天之势而我意外的得到了神算子的消息,这一回倒是这道士自己让人到王府来送信,还是在信中提及知道我正四处寻他的消息,可他未透露身在何处仅仅只让我安心,待时日允许他便会自动前来,我虽还未与其见面但凭着这封信足已让我安下不少心来。
      小午格弥月之喜,载沣在府内设宴。福晋碍于月子无法外出吹风,便由我暂代福晋将小午格抱到宴席间以感谢各府来礼赏面出席,太后更是恩赐物件祝福小午格平安长大,叩谢太后以后席间继续,我将小午格抱回给福晋,正欲入门之时竟无意听见她与那嬷嬷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这嬷嬷是皇后特意安排在福晋身边的,为的就是帮助福晋赢的载沣的心,那日载沣醉酒果真误将她当成了我,嬷嬷便让福晋顺水推舟好和载沣圆了房,还说福晋这会为载沣生下大阿哥便是赢了一半,日后我在这王府中既无与载沣有夫妻实名亦无子嗣,时间久了他便会忘了我转头更与福晋亲近些。
      我听后虽有些气愤,但见手中的小午格那般可爱的模样,再想想载沣自打小午格出生后的神情便瞬间消了气,加上福晋后来又说对我有愧疚之意更是让我气不上来,我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将小午格抱还给福晋。
      那嬷嬷见我进来有些错愕。
      我刻意挤出笑脸道:“小午格定是累了,竟在我怀里睡下。”
      福晋靠在床上道:“定是姨娘抱得好才能这般安心。”

      “蓉嘉还未正式嫁给王爷,姨娘这称呼蓉嘉实在担不起。”

      我道。
      我明白她有意向我示好,可事实便是如此,我无需自欺欺人,她也一样。
      我接着道:“小午格就同我那侄儿阿穆尔灵圭一样喊我姑姑吧!”
      我刻意说了我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假侄儿,好让那嬷嬷知道如今我蒙古草原博尔济吉特一族可不是好惹的,让她不敢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最好能把这话原封不动的传给皇后听,她不怕我却怎么不也不敢得罪太后看重之人。
      我话刚说完,小午格忽然动了动他的小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兴许是做了个好梦吧!可我倒愿意将其解读为他是在示意我,他愿意喊我这声姑姑。

      “福晋您看小午格是不是也同意了。”

      我道。
      福晋看了一眼,笑答:“想必是吧!格格常照看他,他定是知道愿意与你多些亲近。”
      瞧他那般讨喜的模样,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他的头。

      “小午格将来可是个人物呢!”

      “格格此话怎解?”

      福晋问。
      我懵了懵,我怎么又。。。
      我笑了笑,灵光一闪边解释边为自己方才的话解围道:“小午格可是醇亲王的嫡长子,将来还能平凡的过日子吗?定是为朝廷效力,和他的阿玛那般年轻有为,颇受重视。”
      福晋笑道:“成格格吉言了。”

      “福晋歇息吧!”

      我又笑了笑,赶紧溜出了福晋的屋,就怕又一个不留神再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这回是脑袋转得快能为自己的话解围,下回也难保还能这般幸运了。
      这个小午格在历史上可是什么大人物吗?怎么我如此的不受控?!
      载沣的长子。。。
      载沣的长子。。。
      我不停的在嘴里念叨,想到烦躁时更是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好端端的怎么是越想就越是一片空白?难不成我真渐渐忘去自己,彻底的融入了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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