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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小意外 ...

  •   自打那日与翁三叔莫名其妙的来了场温馨对话后,我竟意外的得到了可外出走走的允许,当然条件还是有的,就是必须在出门前通知他一声,再让几个好生麻利的丫头和家丁陪着,免得又像上回连马车坏了也没人察觉。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也只好搬出德孙信誓旦旦的答应他每回都带上德孙一块才会离开,此话一出三叔便放下心来,还给了我一袋银两,让我莫要身无分文的出去。我就感叹,这古时的钱可真是不太好带,沉甸甸的摆哪哪不舒适,幸好玉荷跟着,我便索性把整袋银两全搁到她身上,毕竟她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比我习惯才是。
      其实古时的大街我已经没了探索的性质,闹哄哄的也实在不是我会喜欢的地方,若非必要我看我之后是不太可能再到大街上转悠,打发时间可以但要缓解那份日积月累沉淀在心里的无聊感确实起不了作用,兴许一声声的喊叫反而会让我更加烦躁,从而让心情比待在府里时还来得更加郁闷。
      我在府里寻思了一会,最后还是拉着德孙让他带我去些好玩的地方。一开始他并没有搭理我只是淡淡的说,他一大老爷们不知道姑娘家喜欢什么,担心带着我过去无法尽兴倒无防,但若是又把我闷坏了他可不承担任何责任,我无奈下只能撂下狠话说是他让我去哪,我便去哪,管他什么好玩不好玩的总之比在大街上瞎转悠好玩便行了。他见我这般干脆也就欣然的答应了,虽然我也弄不清楚是真是假,只是临行前他却嘱咐我一定要换身打扮,最好是女扮男装,我一时间也不知从哪寻来男装,只能让他先把我带到衣坊去,弄套像样的衣裳,他突然『唉』的一声,又指着我说无需这般麻烦,之后又让下人把他留在学士府的衣裳拎过来,幸好他身子不算高大,勉强穿上也不太突兀,我让玉荷给我换上以后,担心被三叔撞见,又得以他古人的视角来责怪我现今的行为,便什么也不顾匆匆忙忙的跳上了马车。
      马夫轻轻一鞭,马车调了个头,我还确实从未朝这个方向走。
      德孙面朝我坐在我对面。

      “这是要带我去哪?”马车走了好一会后我好奇的问。

      “到了你便知道。”

      翁毓默虽然是他的亲姑姑,可德孙的年龄较长,又是从小便带着毓默长大的,在他眼里那是姑姑更是妹妹,所以只要不是在翁三叔的面前,他基本上也就这般的没大没小。
      他今日看上去有些洋洋得意的模样,语一落又开始玩弄着他手上的折扇,我发现那是他特有的一个习惯,凡是手上有物件便静不下手来,这也是为什么他老是不爱留在学士府里,这种习惯若是被三叔见了又得念上几天几夜,加上他性子急容不得别人念上他两句,否则他定会感觉不快。虽然君子向来动手不动口但闷在心里的却又比直来直往的更加可怕,毕竟谁也捏不准他的怒点,而德孙恰好就是这一型的人,心里再不快莫到了非爆发不得的地步他绝对忍让,可谁又猜得准他爆发的时间点。
      我虽极少和他见面,但兴许是翁毓默和他本是同根,这个身躯或多或少的可以给我一些感应,总能帮我大概的猜到一二,不过他若是不怒倒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你让我这身打扮,让我有些不安。”

      我见他今日这般高兴知道他不易动怒便随意的和他叨咕了两句。
      他继续玩着手中的折扇,笑了笑道:“你还有不安的时候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撇着嘴道:“你没还见过的可多着呢!”

      “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不怕我了?”他问。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你猜猜!”

      “我不猜,猜了你又得笑话我了。”

      “我可从来都不笑话你的。”

      翁毓默的回忆告诉我,她确实从来不曾也不敢笑话他这个侄儿。不曾是因为没有和他一同外出过,不敢是因为他的性子和翁毓默的相差甚远。可如今翁毓默的对他产生的敬畏基本上都已荡然无存,主要的还是因为简蓉蓉的性子又和德孙的性子存在某些相似之处,两者都是脾气不好的主,可我偏偏更乐意和这种一肠子通到底的人相处,他若是急了我便缓和他的情绪,如此自然就不会有杠上的机会,反而还能碰撞出更和谐的人格来,这也是当初我和陈翔胜的相处之道,一看便知这绝对是个好主意。

      “你向来见了我也就随意几句话便匆匆离开,如今是怎么回事?”他问。

      “三叔这没日没夜的都只在乎朝廷里的事,我想自己出去他又放不下心,只能让你陪着了。”

      我边理了理头上的帽子边回答他。
      他『哦』了一声,叹笑道:“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觉得奇怪叔公怎会突然的让我过来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的护着你。”他又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在学士府里是日益的没了地位了。”

      “谁让你成日不在府里。”

      我话一落,他忽然一阵咳嗽,咳得险些都快喘不过气来,我赶紧让马车停下拍了拍他的后背,见他稍微好了以后,眼前突然闪过一丝他曾在府里也咳得这般难受的画面,我才知道他这是旧疾。心里突然一抽,想必定是与几年前安孙也因此病追随了兄长脚步离世一事,他才会担心被翁三叔见着他这般难受的模样而感到难过方刻意装着性子急与大伙处不来而离开学士府的,只是我万万想不到这孩子居然还想瞒着三叔。
      『唉~』
      我在心里叹了气,真为我这身子的主人感到不平,她怕是白白怕了他这么些年。
      我见他咳得心慌便问:“你这旧疾可有好好看过大夫。”
      他点点头又咳了两声。

      “可别让叔公知道。当初父亲和安孙皆因此病离世,若让叔公知晓如今我也身染此疾定会焦虑万分,万不可误了叔公在朝中之事。”

      我怒道:“你怎么和你叔公一个样,朝里的事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你。你不告诉他,若是一日他知道了定饶不了你。”

      “姑姑!”

      他忽然拽住我喊道。我心里又是一抽,这孩子是从来都不会这般喊的,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担心我会就此泄了他的情况让三叔知道,若非无计可施怕是这句话永远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别拽了。”

      “姑姑!”

      “别拽了!”

      “姑姑!”

      “你别拽了!”

      “姑姑!”

      “你再不放手我待会回到府里就直奔三叔屋里喊去!”

      我话一落,他的手便瞬间松开了。我在心里得瑟着,这一招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地点总是这么管用!

      “坐好!”

      我扯着嗓子道。
      他忽然一惊,乖乖坐好毫无反抗的意思,这要是换着以前早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了。
      我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说,可你也得答应我任何状况都得让我知道。”
      他点点头接着又是几声咳嗽,但我见他是半忍着不像是不让他咳嗽的声音打扰了我般,我忍不住又拍着他的后背道:“今个儿就回去吧!你不许外出。”

      “这可使不得姑姑!”

      我眉头一皱,这小子一个秘密就能换他一个尊重,我也是醉了。

      “这突然的回去,叔公定会。。。”

      他又突然停下不语。
      我得瑟的道:“你也太小瞧你姑姑了!你叔公我三叔那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这会就打道回府!侄儿你可得好好学着啊!我这功夫可是不随意外传的。”
      他勉强的冲我咧着嘴笑,那神情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的。

      “你还不服气了!”我端着个长辈俯视的姿势道。

      “侄儿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听着吧我!谁信呢!?”

      “这。。。”他犹豫了会又接着道:“姑姑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过接下来这几日侄儿还得上私塾去,可陪不得姑姑了。”

      我没有理会他,推开帘子让马夫直接回府哪也不去了。待我坐好他脸色一沉紧盯着我不放,这要是换着以前我肯定会被翁毓默的思绪给影响而害怕他,可现在吧!反客为主,我是一点也没觉得他可怕了,就一小屁孩我如果吼一声兴许人还真能让我给吓摔出马车外去。
      我又刻意端着姿态用眼神怼他。
      他神情一闪,低下了头。
      我捂着嘴,没笑出声来。

      马车再次微微摇晃起来,马蹄与石子碰撞的声音越发的清楚了,一阵风掠过窗帘看似有意的盘旋在我的发梢之上,兴许是夏季的关系向来不喜风把头发破乱的我却意外的感到无比的欢迎,这凉意彷佛把我这阵子困在体内的闷热之气悄悄的给带走了不少。
      我侧过身半靠在车厢上,随着马车摇摆的节奏不停的晃着晃着。。。

      “姑姑!姑姑!”

      德孙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我忽然在迷糊中回过神来。睁眼一看,我依旧在马车里可感觉马车已经停下了。

      “怎么回事?”我见他神情有些凝重便问。

      他道:“方才马匹受惊险些撞到其他马车上,幸得那马夫驾驭有术方把马匹给安抚好。可我见姑姑睡得沉只能把先您摇醒,怎知马车停下姑姑才醒过来。”
      我撩开帘子一看,四周都是正在张望此事的人群,他们指手画脚的模样让我不禁联想到以往在公路上看见车祸时的情景,我心里突然一凉,心想不会把人给撞了吧!轿车撞着人那可是极其严重的事,马车撞着人应该不死也伤吧!加上德孙方才的神情我就怕真闯祸了!

      “下去看看去吧!”

      我没有等他的回应,直接往车厢外走,一直坐在马夫边的小厮见我出来立马弯着身子让我踩着他下来,我挥着手让他离开一跳便下去了。可我回头一看,德孙正犹豫着如何下来,那小厮又一个劲的弯着腰往他那蹲下,我往回走再次让小厮靠边,拉着德孙的手便要把他拉下来,那小厮一慌,竟跪在了地上。我这才想起他有病在身,只能由着他让他以古人的方式下来,我就当看不见这不把人当人看的古代风俗。
      待他下来,我和他便直接往马夫身处的方向走。
      可还未到他的身边,便见另一辆马车侧着停在我们的前方,估计他是从我们另一边的方向过来的。可两辆马车的斜前方有一堆的东西洒落在地,看上去像是摊子被马车撞坏的迹象,再细一看,见没人躺在地上什么的也就安下一些心来,这古代和二十一世纪一样吧!没人受伤怎么着都好办一些。

      “怎么回事?”回过头,我立即问那车夫。

      他道:“方才马匹突然受惊,小的一时控制不住差点就撞上前边的那辆马车,那马车为了闪躲我们却不小心撞上了那摊子上。”

      “可有人受伤?”我又问。

      他摇摇头道:“估计没有。”
      我惊问:“估计没有?!你赶紧去问问去。若是没有也得和那辆马车的主人道个歉。那摊子也得由我们来赔。”
      他应了一声便往那处走。

      “马匹怎会突然受惊了。”

      德孙正问着那小厮。
      小厮摇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突然一声嘶叫马匹便不受控了。兴许是那一阵黑影吧!”

      “黑影?”

      『黑影?』
      我在心里复读了德孙的话。

      “奴才也不确定,瞅着是个黑影,可马夫却没有瞧见什么。”

      我问:“马匹是在你见着黑影之后才不受控制的?”
      他道:“兴许是吧!奴才也不敢肯定。”

      “其他人见了吗?”

      德孙对着其他家奴问。
      大伙摇摇头,论谁的答案皆是一致。
      我就纳闷了,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黑影,莫不成现实里还真有懂轻功的侠客不成,想必那小厮只是眼快看错了。

      “小姐。”

      不一会,马夫匆匆的往我们这赶来。
      我问:“可有人受伤?”
      他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撞坏了一大爷的摊子,不过那辆马车的主人可是熟人。”

      “熟人?谁呀?”我忍不住好奇问。

      他道:“小的眼拙看着那人好似常到府里来的田公子,可一见那人神情又和田公子有些出入,小的也不好问就只能回来了。”
      我问:“神情不同?”
      他又道:“见着多了些许霸气,可那田公子小的见过几回,就是没见过他与那辆马车主人那般的神情。”
      我让玉荷把翁三叔先前给我的银子拿给那个摊主大爷又让她挪出一部分赔给那辆马车的主人,我不管他是不是田少总之他的马车失控也和我们有关系,理应由我们来赔偿他的损失。可玉荷还未走两步,我远远的便见着貌似田少的人正领着几个人往我们这走,待他们再往前些又给我们挥了挥手,这下我断定那人就是田少。

      “还真是他呀!”

      德孙在我耳边道。
      我问:“你也知道他?”
      他一愣,突然又点点头答:“叔公的访客不是吗?见过一两次。”

      “田公子。”

      德孙突然朝前方作揖,居然还恭敬的彷佛见着什么圣人似的。
      我一回头他已经立在我的身边。

      “翁姑娘。看来我倒是没认错学士府的马夫。”

      这回倒轮着我愣了愣,我怎么走哪哪都能遇见他?!
      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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