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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谈心 ...

  •   夏日炎炎,我实在耐不住那闷热感环绕在我四周,任何我能找到纳凉的法子都试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不甘心的硬要玉荷给我再拿过来,这一回拿的是府里最大的一把扇子,她拖着几个小丫头过来,把我围成一个圈,使劲的往我这扇,可那扇子发出来的风却是热的,我见她们几人也热得额头直冒汗便差了大伙下去,免得为了自己一时的凉快倒把别人给热晕过去。待玉荷带着人下去后,那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衣服早被我扒下了好几层,幸好门是关着的,否则在这民风淳朴又封建的年代定会以为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还未出阁倒成了别人嘴里的闲话。
      我在镜子细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服:“这还好嘛!该遮的都遮了。”
      这换作我来的那个年代,这身出去还得被一些毒舌的人说是神经病呢!大热天居然还穿着长袖,长裤的真是个疯子这类的话。
      说实在的以前吹着空调喝着冰水时,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幸福可这会眼下全没了这些早就习以为常的东西在时,才懂得这个时代的人究竟有多不容易,现在还算是太平呢!往后还得经历无数战争,到时四周热哄哄的连坐下来扇扇风也显得多余时,又该如何是好?真期望自己能在大战来临前就穿越回去吧!那种日子我可真是过不了。
      回头想想这穿越过来也已经快两个月了,日子是一天一天混混噩噩的过,可当初究竟怎么穿越过来的我就是没办法想起来,除了模糊的记忆外,总隐约的觉得我是见过什么人的,可每回彷佛就快想到头了便一阵微晕,我一害怕便不敢多想了。兴许是到了这以后变得更加胆小了吧!
      至于究竟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我还真的找不着答案。
      再看我那些画册上的画,基本上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再添上几笔也就可以『结案』了,可惜的就是差些更好的景色,这要怪还是得怪那个田公子,当初答应我之后与翁三叔外出他可不能派人来通报,我许他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可打那回起我压根就没机会出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叔听见了我和他之间对话,为了不让他为难干脆就不把我带出去了。虽然我无法确定实情,但我相信十之八九就是如此,一下子又对他添了几分不满。

      午间十分,我在屋里又听见了有访客到访的消息,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人便是他,我一下憋不住气直奔大厅准备给他来一场辩论大会,心里想着不管怎么着,今天他必须给我好好的解释一番,如果抗之我就要他好看,我就不信以我和莫莉莉那些日子的交手我还摆平不了一个古人!
      我换身衣裳,把气势提到眉间,跨着骄傲的步伐直奔大厅,也不理会其他人是怎么劝我拦我的,此刻我的眼里能看见的除了『教训』他外也只剩下『教训』他了。宫本武藏说过『谁能阻止得了少年武士赴死,因为他们听不到!』此时此刻我便是这种状态,劝阻?去他大爷的!
      一路上玉荷压根就没有停过,一嘴巴念叨的我都有些烦了,幸好向来提起劲要干什么的我绝对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一两句话便会有所退宿,当然这还得感谢莫莉莉那朵毒花被我这股倔脾气锻炼得更加稳固了!
      我一到大厅,隐约的可见三叔的身影,但却没有看见田少,兴许是被翁三叔给挡住了。我靠在墙边直勾勾的盯着大厅看,玉荷见我这般失礼好几次都硬是把我拉了回去,可我拗就是不愿意听她的,她拉一回我就甩开她一回再趴到墙边看着,只是始终没能看清楚,他俩也不怎么对话,何况我离得有些远压根就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别说找个时机冲出去吓唬他,就连三叔现在的心情是喜是怒也弄不清楚。

      “小姐,回去吧!”

      玉荷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没有理会她,视线依旧紧紧扣着翁三叔的背影,就担心错过了这手到擒来的绝妙机会。

      “小姐!”

      她又拽着我的衣袖不停的喊着。
      我依旧没搭理她。

      “小姐!小姐!”

      我一烦推开她的手。可一回头她又拽着不放,我一时火上心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一惊瞬间安静下来,只是那拽着衣服的手依旧没有搁下。我又盯着她指着她那只手,可她却没明白我的意思,傻不愣登看着我傻笑,我再用力一指,她才紧张的急着把手放下。

      “什么人在那里?”

      一股浑厚的声音窜进我的耳膜,那是我再这最熟悉声音-翁三叔!
      我突然一愣,可回头一想这倒是个好时机。于是我抬高着下巴,装出怡然自得且君临天下的样子缓缓走到大厅里。
      我刻意漠视他,只给三叔请安。正想给他来个眼神杀震慑震慑他时,才惊觉那个人不是田少而是一个带着胡子的男人,看上去也有些年纪的样子。他正望着我却不知为何那眼神里多了丝难以言表的神情,彷佛我是他认识的人一样。
      我愣了半秒赶紧也给他请安。
      他很客气,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免去我给他作福,只是那神情。。。哎呀!我可实在太难为情了。

      “怎么回事?在那鬼鬼祟祟的?”

      翁三叔问。
      我道:“我以为是田少来了。”
      三叔没有回答我反倒是看了那位访客一眼,而那位访客恰好也以同样的神情和三叔对视。我心里一慌,莫不成这老头就是田老爷吧!

      “这是礼部侍郎长叙大人。”

      我明白三叔的意思又给那位大人请了安。
      我作福道:“给大人请安。”

      “免了。”

      “谢大人。”

      未待我起身站好,三叔一下子便让玉荷把我带回去。可离开前,我见他们俩的神情都起了些许变化,尤其是三叔的,彷佛什么不好让人知道的秘密无意间被人发现一样,而那位大人却恰好和三叔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再给他们作福退下。
      我边往屋里走边想,这两人的眼神明显是推翻了我之间的下的定论。田少绝对不是三叔的孩子,而那位大人也不是什么田老爷,既然不是田老爷就不是田少的老爸,那么他为何在听见我认识田少后能和三叔拥有一样的怪表情?他也知道田少吗?

      “小姐!”

      我忽然被玉荷的叫声吓着。原来她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喊着我,只是我一心想着他们的事,一时入了神压根就没有察觉。

      “怎么了?”我问。

      “小姐下回就别去了,这下也不知老爷会不会罚小姐。小姐不会忘了禁足那段日子了吧!玉荷见着都觉得难受。”

      我叹了口气喃喃道:“他如果说的是实话,我之后应该都不会被三叔禁止足了。”

      “他?他是什么人?”

      “没人。”

      我瞪了她一眼,接着道:“你吩咐下去,田少若是来了你们怎么的都得第一时间让我知道。至于其他什么大人什么老爷的我都不管,别跟这回一样瞎忙活!”

      “知道了,小姐。”

      我差了她们下去,独自走到那日遇见田少的柏园,见着比我屋里凉快便随意找个空地靠着睡上一觉。闲人最容易感到累了,这不!我也确实困了,眼睛一合上,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待我感觉身边有人而醒来时,翁三叔已不知在我身边待了多久。
      我问:“三叔怎会在这?”
      他笑问:“你怎么睡在这?”
      我指着天道:“天热,这凉快些。”
      他又笑了笑却不说话。
      我起身坐好。

      “三叔是要罚我吗?”

      “好端端的三叔又为何要罚你?”

      “我方才不是擅闯大厅吗?这下又不听劝闯了这端的柏园。”我叹了气接着道:“三叔若要罚我,我也认了。”

      “三叔这回不罚你。”

      我惊讶的问:“不。。。不罚我。。。吗?”
      他摇摇头:“不罚。”

      “为何?”

      他叹道:“你这孩子!罚被你怨,不罚倒觉得不自在了。良心过不去?”
      我不自主的皱着眉道:“三叔向来赏罚分明,这一回毓默实在不太明白。”

      “错了就该罚,但若是没错三叔又为何要罚你?”

      “我擅闯『禁地』就该罚。”

      “知道擅闯『禁地』是错的,又为何要闯?难不成真视三叔的话为无物?”

      “当然不是。”我急道:“只是近来天热得慌又寻不得缓解之法,无奈之下才在这打上一盹,怎知就着实的睡下了。”

      “那何错之有?”

      “毓默不视礼数,竟打搅了三叔和那位大人的谈话。”

      三叔又轻叹了口气,这回他没有说话。那神情和方才在大厅上与那位大人对视时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问:“自我提起田少以后,三叔就一直是这个神情。莫不成是毓默提起他便让三叔觉得不舒坦?”
      他看着我突然语重心长起来道:“毓默呀!田少的出身可非一般,你若是再见到他可得避一避。若是避不得也莫要与他有所接触,尤其那日你的那番话可万万不可再在他面前提起。”
      我心里突然一抽,想到第二次与他见面时我也是口无遮拦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但那日田少的样子并不像是对我感到有什么不愉快,反倒是有些收获的样子,可三叔突如其来的劝阻又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是在自寻烦恼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就怕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不让三叔担心,我也只能装着没第二次见面这件事。

      “三叔大可放心,我与田少虽搭得上话但也就只是几句,那日是毓默管不住自己的嘴,见着闲暇无事便随意叨嗑了几句,却未曾想过从嘴里吐出来的话这般让人贻笑大方。他日若毓默真的与田少相遇,毓默自会听取三叔的教训,远离他便是。何况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

      三叔点着头道:“一个人的出身决定了他周围所围绕的人。若非有解不开关系,三叔也不希望与田少有这般交情,毕竟褪去官袍,翁家也不过如此。”

      “三叔这回怎么突然心生这般感触?”

      他笑道:“与你这般伶牙俐齿丫头说话,不多加些庸人自扰的想法还能安安静静的谈下去吗?不过,近来三叔看你好似一夜间长大了不少,以往让你看书学字总爱寻个借口推脱,做错事也推着下人出来顶罪,如今倒好还能自个来领罚。”
      我勉强的笑了笑,毕竟以前那个翁毓默可不是我,可不给反应又显得格外小气,只好这样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总是好的。
      他伸了伸身子道:“真不知你是怎么睡的,三叔也不过在这待了一会便觉得难受。”
      我在心里笑了笑,我大学时期可是常和同学出去露营的,那环境可没现在来得好,有时夜里遇上下雨也只能窝着身子来睡,早就练就了一身奇葩睡姿却不难受的本领了,三叔要和我比这个那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我起身扶着他道:“下回您就把我叫醒。”

      “说的轻巧。你那性子谁敢唤你起来。”

      “现在不会了。”

      他看着我一脸不信的神情。
      我道:“我说的是真的。您不是说,我一夜间长大了不少吗?那性子早就没了。”

      “那你给三叔说说你怎么的就突然转了性子?”

      我突然愣下,我该怎么回答他。说他看见的虽然是翁毓默但却又不是翁毓默,而是百年后突然穿越来的简蓉蓉,不信倒也无妨就怕我话一出口他便会吓晕过去吧!
      三叔又问:“还说不得了?”
      我摇摇头。

      “不知该如何启齿?”他问。

      我点点头,把视线转到了草地上。也不知怎么了忽然眼眶一热,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兴许我是真的想家了,看见翁三叔这么疼惜翁毓默便想起了小时候和家人相处的那些时光,我不想让他发现只能忍住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刻意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日子一天一天过,可我若是依然没什么长进也难免心生蹉跎岁月之感,想着想着便不敢在这般任着性子了。”
      他看着我认真的问:“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
      我笑道:“我这不是长大了吗?自然想法也会有所成长。再说,哪一天三叔烦我了要把我赶出去,我也好有个优点能让三叔牵挂在心上,舍不得就这么让我离开。”

      “三叔永远都不会烦你得了吧!胡想些什么。”

      他拍拍我的脑袋,那关切又心疼的神情就像他便是我在大清的父亲一样。
      我道:“三叔对毓默的关爱,我是此生都会牢记在心里绝不会忘记的。”

      “如今三叔倒不觉得担心,只怕将来寻得个好人家嫁了以后便难说了。”

      我心里如同地震一般,这。。。暂时当别人的替身无妨,可代人嫁了那可不好搞!我坚决、肯定、严重的拒绝这件事发生!
      『对!推了!』
      我正想找个什么借口推拒,可一抬头三叔已经离我好几步路远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离开的,我只能加快步伐好追上他的脚步再用尽全身的细胞拼命婉约的给他解说,他脸上倒满是无奈般的笑意可就是不知有没有把我话听进去,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困境,我只能假装挽着他撒着娇不停的给他『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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