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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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闻默放下手机，顺势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饿。”池凉雨暂时没有食欲。
闻默弹了下她的脑袋，哄道：“不饿也要吃点，早饭很重要的，乖。”
池凉雨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拧着来，只会在心里默默吐槽，再等等就能吃午饭了，表面却是嗯了一声表示随他。
但她表现得再如何乖巧，在一起这么久，闻默还是能够看出她的小心思，哼笑了一声没有计较，起身进去厨房端早饭。
家里阿姨做的酒酿圆子很好吃，池凉雨吃了挺多，等她吃完饭，闻默随口说道：“明天朋友过生日，陪我去一趟。”
“不要。”池凉雨拒绝。
“他们玩得疯，你不用搭理，跟在我身边就行”
他已经决定了，根本没有给池凉雨拒绝的机会。
池凉雨想说话又闭嘴了，她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在社交上勇敢一点，但是她好像丧失了这种功能，她不是没有进行过社交，像是交朋友，高中的时候是有朋友的，班里也有玩得好的同学，但是在后来漫长的霸凌中，全部失去了。
所以有时候她会控制不住地依赖闻默，呆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可以将自己不喜欢，没法应付的社交交给他来处理，因为闻默会帮她处理好一切。
“想什么呢？”闻默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没什么。”池凉雨摇摇头，觉得这样也不错，她本来也不是很想和别人交流。
于是没有多问，第二天和闻默一起去了。
酒店包间里很热闹，十来个人玩闹起来声音很吵，方麒和几个人聚在一起玩纸牌，看到池凉雨抬手打了声招呼。
看清楚他身边那些人，一股尴尬蔓延全身，池凉雨只想立刻转身走人。
她来之前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们，在医院被质问的场景好像也没隔多远，当时捅闻默那一刀，现在想起来却只剩下后怕了。
好在她的尴尬没维持多久就被打断了。
“怎么来这么晚，就等你了。”生日宴的主角是个男生，染了一头银灰色，看着很有个性，一过来就勾住闻默的脖子，看他皱眉才大笑着松开。
“路上堵车了。”闻默嫌弃地推开他，拉过池凉雨说：“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你好，美女。”男生自来熟地伸出手，要和她握手。
池凉雨回过神下意识抬手，但闻默横插进来，拨开她的手替她握了。
男生噗嗤笑起来，说了句：“至于吗？”一边招呼他俩入座。
转头又指挥道：“这下人都到齐了，来，开酒。”
“不是吧，玩真的。”
“不许反悔，谁怂谁是孙子。”
“来来，都满上，都是自己人，谁也别客气，闻默你迟到了，自觉点儿啊，先自罚三杯。”
寿星发话，其他人拍手叫好，装满白酒的分酒器转到闻默面前，他也没推辞，拿起酒杯利落地倒了三杯，一口气喝个干净。
池凉雨很少看到闻默喝酒，准确的说闻默并不喜欢喝酒，除非是不喝不行，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但他们喝的不是啤酒或者红酒之类的，而是高度数的白酒。
池凉雨因为是女生，倒是没人强迫她喝，象征性地倒了一杯红酒给她。
中途也有人试图和她搭话，其他人对她挺好奇的，毕竟闻默的女朋友，只是听说但没见过，而见过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特别不好的时候。
只是以池凉雨的聊天能力和生人勿近的气场，两句话就把话说死了，也就没人再主动找她了。
饭局结束他们意犹未尽，又转战去别的地方玩儿，几个男生没喝够，在包厢开了啤酒喝。
闻默不想再喝，就带池凉雨到外面的保龄球馆玩。
池凉雨没玩过保龄球，看别人玩了几轮，好奇试了一把，但尴尬的是球没有脱手，好在也没人注意她，除了闻默。
第二次才把球推出去，保龄球滚着滚着就滚歪了，最后只撞倒了一个球瓶，但发球成功的喜悦让池凉雨在心里小小雀跃了一把。
“压线了，还有动作不对。”闻默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手臂越过她抓起一个球。
酒气包围住池凉雨，浓烈但不刺鼻，这是几乎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两人离得很近，池凉雨侧过脸几乎能亲到他，但是这种距离她已经习惯了，心里没有不适，反而兴致勃勃地看他怎么玩。
闻默的手法就专业多了，但保龄球抛出去后，滚到球瓶前忽然拐了个弯，从旁边的空隙滚了过去，一个瓶子也没有推倒。
池凉雨一下子笑出了声，她还以为闻默多厉害，结果就这样。
“喝醉了，失误。”闻默从后面搂住她，小声辩解。
热气喷在耳后又烫又痒，池凉雨笑着躲开，又被闻默揪回来。
“半个学期没见，你技术怎么还倒退了？”旁边插进来一个女声，因为在室内，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淡咖色的针织毛衣和牛仔裤，脚上一双长筒靴子，看着很显个高腿长。
女生往前几步利落地抛出球，哗啦几声，球瓶全部撞倒。
然后才和池凉雨说：“第一次玩吧，那边有台球，要不要试一下？”
池凉雨立刻拒绝：“不用了。”
女生并不强求，走之前说：“对了闻默，年后我有比赛，记得看。”
“国外的？”闻默拿起一个球打算再试一下，一边随口问了句。
“当然。”
“有时差。”
“两三个小时算什么时差？别废话了，到时候你们都要看。”女生还想再说几句，但是那边有人在叫她，丢下一句记得看就走了。
池凉雨看着她离开，走进另一边的圈子里，这些人都比她优秀，谈吐见识家世等等，池凉雨心里忽然产生一个疑问，并不算突兀。
回去后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说完感觉这样说不太对，又补充道：“人都会喜欢更优秀的人吧。”
闻默刚要走，闻言停下动作，回过身表情阴冷地嗤笑了一声，反问她：“你相信我喜欢你吗？”
池凉雨被他问住，怔愣地看着他，根本回答不出来。
闻默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你不相信我喜欢你，或者说你不相信我会一直喜欢你，你的经历让你浑身都是尖刺，你害怕如果喜欢上我，有一天会被抛弃，所以不敢付出真心，同样的，我面对一个不爱我的你，在长久的时间里，说不定某一天就会心生厌倦，到时候同样会面临分开的结局。你从来没有将一切往好的方向去想，因为预设了一个最差的结局，索性从一开始就做好被抛弃的准备，这样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你才可以松一口气，说一句还好你没有喜欢我。”
“可这对我来说真是残忍，我必须要一辈子维持着爱你的心情，才能将你绑在我身边，稍微有一点松懈，你就会找到离开的机会，而我只会得到一句，我不喜欢你，从而将我对你的爱全部否定。”
“到那个时候，我所付出的一切全部都没有意义，全部都是虚伪的，惺惺作态，可是我不会放弃，所以我会被这样的未来捆绑住，每天患得患失。”
“真是残忍啊！”
最后一句像是喟叹，池凉雨被他眼里的疯狂吓到，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可以，放弃的。”
闻默轻笑了一声，一把拽过她，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放弃，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我的东西为什么要我放弃，就算毁了也是我的，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池凉雨感到眩晕，她无力地坐到床上，觉得头疼。
她后悔自己问了多余的话，她不想听到这些。
池凉雨咬住指甲，她慌乱的时候就会这样，闻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捏了捏她的指节，说：“回头带你去做指甲，看你还怎么咬。”
池凉雨想抽回手，但他攥得太紧，抽不回来。
“我本来想过用孩子捆住你。”
闻默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晦暗，却有种莫名的缱绻和温柔，他说出后半句：“不过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池凉雨声音有些干涩。
“没有必要。”闻默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其实他更想亲她的嘴巴，但是池凉雨现在的表情不太愿意，索性退了一步。
他继续说：“我无法忍受另一个人占据你的视线，分走你的爱，甚至随时对你造成伤害，我咨询过怀孕可能经历的一切病痛，比如内脏脱垂，耻骨分离，羊水栓塞等等，最后一个会夺走你的命，只是想想我就恐惧的不知所措，面对这样才能生下来的孩子，我找不到任何喜爱的理由，我无法忍受失去你。”
“所以……所以我不会有孩子？”池凉雨感觉脑袋很乱，她不是非要孩子不可，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准备，她好像还没到那个年纪，但是这样突然被告知结果，被做了决定，让她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你很想要？”
“不知道，我不知道。”池凉雨感觉有点荒谬，她不明白，结婚生子在无数人口中都是人生的必选项，她也是被这么教育着，“可是……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不会喜欢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孩子，更不会爱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只喜欢你。”他语气和表情都太过平常，就像是随口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如果是以前，池凉雨会很开心，会忍不住笑出来，因为居然会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现在时间不对，她偏偏没有在最能够开心的时候听到这句话。
她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勉强整理出一句话：“你得到了就会喜欢，要是有一天你拥有了呢？”
“我不会想去得到我不喜欢的东西，只有喜欢才会想得到，我不喜欢是不会要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池凉雨的思维已经被他弄乱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闻默忽然把头靠在她肩上，酒气充斥在鼻腔，池凉雨不知所措地抬起手，不知道该不该搂住他。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闻默已经闷声说：“好难受，酒喝太多了。”
撒娇一样的嘟囔，让池凉雨乱糟糟的心绪终于找到喘息的空间，她叹了口气，小心问：“要喝水吗？”
“不。”闻默翻身倒在床上，手背覆在眼睛上，遮挡住刺眼的灯光，咕哝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就安静下来了。
池凉雨推了推他：“先洗澡再睡吧。”
“不要。”
屋里安静下来，池凉雨干坐了一会儿，最后也没有强硬地把他拽起来，她去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夜灯照明。
闻默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池凉雨蹲下身把他的鞋子脱下来，但她没有照顾过人，显得有些笨拙，脱衣服的时候把人弄醒了，闻默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后又闭上了，默许了她的动作。
把人塞进被窝里，她在闻默身边躺下，立刻被他抱进怀里。
池凉雨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却睡得很好，以至于早上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闻默，半天没有回过神，脑子里全是闻默的睫毛好长。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6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