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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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罗马尼亚。
一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摩托车停在路边，车上坐着一大一小；男人穿着夹克，棒球帽沿压的很低，唇角向下抿着，两只手都戴了皮质手套，显得很不好惹。坐在前面的小姑娘长相精致，一头褐色长发扎成麻花辫搭在肩头，眼睛是漂亮的翠绿色。
这正是从纽约离开的冬兵和安琪，或者是巴基和安琪。九头蛇的冬日战士找回了自己的名字，但是缺少与之相配的记忆。
巴基从摩托车上下来，背着一个登山包，安琪被他小心抱下来，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疲倦，小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先吃饭，等会就去休息。”巴基牵着她的手，走进旁边的旅馆里。他熟练的用德语同前台服务员交流，订了一个双人房。
巴基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或者说不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才是小姑娘给出的答案；他们在离开之前去了博物馆，在那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却感觉十分陌生。那些泛黄的照片和视频资料都摆在他面前，但他没有任何感觉。只能模模糊糊从脑海那些碎的几乎快变成粉末的记忆里翻出一个不那么陌生的名字——巴基。
巴基·巴恩斯，这是他现在的名字。
“巴基？”他听见小姑娘喊他，嗓音柔软。“我们到啦。”
“嗯。”男人因为回忆而冷淡的脸色迅速升温，他拿钥匙打开房间，关门后先动作迅速地检查了如花瓶、台灯等一些不显眼的地方，确保没有什么监听设备或者是针孔摄像头；然后才放下背包，将安琪抱到床上去。
九头蛇早就收到冬兵叛变的消息，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将他重新抓回去洗脑，但却一直没有成功。派出去的人不是半路被复仇者联盟的人碰上团灭，就是战斗力完全不够被巴基团灭，自家实验基地还被找美国队长捣毁了好几个。不少珍贵的资料都流失了，让负责人心痛的不行。
巴基倒是有些奇怪，九头蛇的势力沾上一点就摆脱不掉，“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这句话并不是玩笑，身为曾经的一份子的他自然知道叛逃后的追杀会有多猛烈。但是逃走一个星期了，追兵不过六波，这种强度完全不像它的作风。
安琪靠着枕头打个哈欠，眼睛都快合上了：“巴基，我想先睡觉。”
“好。”他蹲下来帮安琪脱了靴子，又解下她的小斗篷，拆散麻花辫，然后再把小姑娘放进松软的被窝里。安琪困得狠，没一会就睡着了。巴基用那双澄澈的灰蓝色眼瞳默默看了她一会，起身去布置一些陷阱。
他一直都有不安的情绪，但在安琪面前压制的很好。没有过往之人，唯一的记忆就是不断重复被冰封被洗脑的场景，对于他来说，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或许又是幻象？或许什么时候就会醒来？巴基每天都在焦虑着，原本他不在意，但从纽约到罗马尼亚这一路上所看到、所接触到所感受到的东西都让他的人格开始苏醒，开始厌恶九头蛇的一切。他曾经是个军人，军人的本能即使是被洗脑多次后也依旧残留在他的骨头里，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任务，想起那些爆炸、火光和惊恐的眼神，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巴基将武器清点了一遍，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在脑后被安琪扎成一个小丸子。他想的太过入神，也就错过了被子掀开的响动，直到女孩走过来，握住他的左手他才回过神。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他看见安琪赤脚站在地板上，连忙将她抱起来，轻声问道。
“没有，我没做梦。巴基，你来陪我吧，我一个人睡不着的。”安琪搂住他的脖子，困倦的蹭蹭他的脸颊。
她真的没感觉到巴基的情绪吗？当然不是，尽管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回忆起来的片段也断断续续，但安琪对情绪的变化感知尤其敏感，这一切都是源于她对情感的一种缺失感。最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悲伤，高兴，快乐，痛苦都是什么，她缺少这些东西，所以从周围的人身上感知情绪就是她最常做的事情。她甚至还会给这些情感分类，比如幸福是草莓牛奶糖，愤怒是特辣辣椒酱等诸如此类。
而这段时间，安琪经常感觉到巴基身上带着一种她不懂的情绪，像是海盐味的薄荷糖，又咸又苦，从喉咙到胃里都是胆颤的冰凉。
她看不懂这种情绪是什么，也无法理解，但她并不想巴基沉浸在里面，安琪最喜欢的是最初在实验室里巴基给她糖果时候那种情绪，还有在一片狼藉的街头两人分食小饼干时那种情绪，很轻很淡，像是膨胀起来的棉花糖，甜丝丝软绵绵的。
安琪抬手摸摸巴基脑后的小丸子，勉强打起精神道：“你不开心吗？是在担心他们会追过来吗？”
“不是，我不怕他们。”
“那是什么？不想和我出来玩吗？”
“没有，和你出来很开心，真的。”
安琪不说话了，巴基感觉到她贴着自己肩膀的脸颊鼓起来，似乎有点生气。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伸手拍拍小姑娘的背。
“...怎么了？”
“我说啊，巴基。”安琪吸了口气，又蹭蹭巴基的脸颊。“你都不和我说你在想什么，要是我一个一个去猜的话，我们都会很累的。我不想这样，因为我希望巴基你能开心，所以我不猜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想再看见你的情绪一直是那种又苦又涩的样子。我和你，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谁知道他们用我的血去做了什么事情呢？但是我现在站在这里，我可以在阳光下奔跑，可以去吃各种各样的食物，我有人爱着，我的头上没有套一个铁疙瘩，我的手脚也没有锁链来禁锢；你也是，你不是九头蛇的武器了，你是一个人，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更是巴基·巴恩斯，你可以爱人，也有人爱你，我们是一样的。巴基，现在我们的手里，不止一颗糖了。”
巴基侧头看她，小姑娘同他对视，那双翠绿色的眼瞳是如此耀眼，像钻石，像启明星，像无尽黑夜里燃烧的一盏火炬。
他心里的不安开始如海潮般褪去，露出湿润空荡的海岸，有灿烂的阳光滚落在上面。他知道，这股浪潮永远不会再涌上来了。
“...我知道了。”他轻柔的呢喃，将安琪再次塞进被子里。“An，睡吧。”
安琪扫过他的眉眼，重新微笑起来，偏头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好梦，巴基。”
“好梦，安琪。”
安琪醒来已是黄昏，她睡了快五个小时，没有做梦，精力重新充沛起来；巴基不在房间里，不过安琪试过他那张床铺的温度，尚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她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将星期五放出来。
“星期五，好久不见~”
“我觉得我被迫休眠了很久，小小姐，您确定他不会对您造成伤害吗？”星期五的投影是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形象，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瞳注视着安琪，贴心的帮她打开了电视，调到科教频道。
安琪在巴基的包里翻出一包饼干，她有点饿了，一边咬饼干一边说道：“你看啦，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放心吧星期五，我很好，真的。而且我还会法术啊，跟着老师学了那么久，我现在超强的~”
星期五哑然，她感觉到安琪变了不少，比起在复仇者大厦的时候，现在的安琪更有活力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她没有将这事通知Jarvis，转而道：“您想和sir通话吗？”
确实很久没有看见托尼他们了，因为巴基的原因，星期五休眠了一个星期，知道今天才重新启动。安琪看见托尼也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她很想念他们。
“托尼会不会在忙？”
“sir已经知道您重新启动了我...小小姐，sir的通讯。”
“快接通！”小姑娘高兴的丢下饼干，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虚拟屏幕缓缓渲染出颜色，投影出托尼还有其他复仇者的脸。
安琪：“嗨托尼，还有斯蒂夫、娜塔莎、布鲁斯、浩克和克林特！还有索尔~下午好！”
托尼打量着安琪所待的房间，很是不满的说道：“看看这房间的布局，看看这奇怪的搭配，甜心你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我记得斯塔克企业名下应该有酒店连锁？”
“我可是在逃——亡，逃亡欸，怎么能去住那么显眼的地方，不过托尼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尝试一次的。”
显然大家都很想念她，他们说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当然也都表示等安琪回来了会好好教育她擅自主张的行为，这让安琪有些心虚，差点就想让星期五关掉通讯了。
“安琪，巴基他...还好吗？”斯蒂夫犹豫的问道，他和巴基曾是至交好友，后来因为种种意外斯蒂夫落下冰川被冰封，巴基跌落悬崖生死不明，他苏醒后一度为失去好友而悲伤；直到安琪这次出走，他才知道巴基被九头蛇带走并洗脑改造成冬日战士的事情。
冬日战士有多少罪名，在神盾局的斯蒂夫不能更清楚了。
安琪点头：“巴基的自我意识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记忆没有进展，毕竟...他洗脑的次数太多了，比我还要彻底一些，虽然强度上没什么好比的...”
她一时嘴快，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她默默的看了眼屏幕那头监护人们恐怖的脸色，干巴巴的补救：“我是说，我没那么....呃...没那么痛苦，我是说真的。”
...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
安琪只好示意星期五挂掉通讯：“或许你们可以想想巴基恢复记忆以后要怎么办？巴基快回来了，我我我我我先挂了，有时间再聊。”
她看着光点消散在空气中，有些为难的叹口气，继续将那包饼干捞起来啃：“星期五，我不应该说这件事的，我感到抱歉，托尼他们会因为这个为我伤心难过，我不希望这样。”
星期五无法给她一个安慰，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而房门恰好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安琪扭头的同时迅速将手环关上了，星期五也被再次休眠。
进来的是巴基，他拎着两个袋子，避开自己设下的那些陷阱走进房间。小姑娘趴在沙发上看他，笑着和他打招呼：“巴基下午好~”
“下午好。”巴基将袋子放在地板上，看见安琪在吃饼干，皱了皱眉。“你饿了吗？”
“只有一点点。你去买什么了？有好吃的吗？”
“嗯。吃完我们可以去街上走走，旅游手册说这里很好看。”
“好！”安琪十分高兴，她帮巴基拿好餐具放在茶几上，两个人排排坐，专心致志地解决晚饭，然后清理好垃圾。巴基给她穿好小斗篷，怕她晚上会冷，又给安琪戴了一个帽子。
他还是习惯在身上装武器，这样他会有安全感。不过怕它们会硌到安琪，巴基将武器大多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确保自己怀里是柔软的。
“巴基，我们在罗马尼亚玩一会，然后回家去过圣诞节好不好？”小姑娘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牛奶糖，含糊不清的说道。
“家？”巴基皱眉，有些陌生的念叨这个词语。
“对呀，回家去，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我们当然要和家人一起过啦。”
“An，我没有家。”他摇摇头，抱着安琪下楼。
“你有的，我可以带你找到哦，我有些想念斯蒂夫烤的小饼干了。”
巴基停顿了脚步，这是他第二次听见斯蒂夫这个名字，他无法忽视这个名字带给他的熟悉感，但是始终无法追寻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斯蒂夫...是谁？”
安琪搂住他的肩膀，巴基闻到一股香甜的巧克力味，他有些出神，小姑娘又偷偷吃巧克力了。
“斯蒂夫是教我烤小饼干的人，我以后也给巴基你做好不好？”她伸手去揪巴基的碎发。“你会喜欢的，我保证。”
巴基‘嗯’了一声，继续下楼梯，现在回忆那些碎片已经不会带给他疼痛了，记忆断层似乎开始修复，他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找到那些记忆的。
“你做的我都会喜欢。”
旅游手册说的果然没错，这里的黄昏十分漂亮。辽远的天幕被晕染成一种梦幻的粉紫色，鱼鳞状的云层像是层叠的火焰在天边铺散开，橘红色的落日缓慢下沉，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意境绝佳的场景图。安琪在复仇者大厦看过不少落日，但罗马尼亚的又是另一种感觉。
那样壮丽的消逝。
她回过神，兴奋的冲巴基招手：“巴基巴基，我们来拍照好不好？这里太漂亮了！”
巴基有点犹豫：“我没有手机...”
“我有哦，不能联网，但是可以拍照~”她神秘的眨眨眼，不打算隐瞒，当着巴基的面摁亮那个金红色的手环。
这个手环的功能很多，不只是可以作为武器，还有一些别的小功能。
一个大约一米宽的虚拟屏幕被投影出来，安琪调整了一下视角，屏幕上很快就反馈出了他们两人的影像，还有背后那美丽的落日。
他们现在正坐在天台上，这是这片区域最高的楼房了，尽管它看起来还没有复仇者大厦一半高，站在上面倒也生出一些别样的豪气来。
对科技产品和斯蒂夫一样苦手的巴基默默的看了看兴高采烈的安琪，没说什么，只在安琪示意他看镜头的时候乖乖照做。他倒没有多惊讶，九头蛇的高科技产品也多，但他向来只关注武器方面，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也没有人想让一件武器明白这些。
扎着小丸子头的男人目光温和，神色还带着一点好奇，唇角无意识的勾起来，倒像是展露了一个轻柔的微笑般；身旁的女孩笑嘻嘻的望着镜头，嘴角露出两个酒窝，眼瞳被落日余晖照的透亮，她拉着男人衣袖，远方是绚丽的天幕，所有光芒似乎都汇聚在两人身上。星期五照相果然靠谱，成片漂亮极了。
“等会我们去把照片打印出来~而且巴基你也应该买个手机啦，这样生活也会方便很多的。”安琪高兴的将照片保存好，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分给巴基。“这是你买的新口味！有夹心的，里面是杏仁。”
巴基撕开包装袋，醇香的可可香味随风飘散出来，他放进嘴里咬了咬，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吃的地方。其实这类巧克力滋味也就平平，唯一的优点就是它的巧克力味很重，闻起来特别香，特别让人有食欲感。
安琪最喜欢的就是巧克力，或许还有草莓牛奶糖。只要有巧克力味的她都很喜欢，甜的苦的都接受良好；但她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也发现巴基对过于甜腻的不太能适应，虽然安琪给的他都会吃下去。后来她就注意自己给巴基那些小零食的口味了，甜度都适中，于是也就再没看见巴基吃下甜品后那眼神放空神情呆滞的表情了。
说起来，有点怀念那天和小姑娘一起吃的那半罐小饼干了...巴基含着巧克力等它在口腔里化开，傍晚的微风从指缝中吹过去，带来了一丝凉意。
“巴基，我们找一个有烤箱的房子住好吗？我可以给你做一些小零食...虽然我只跟斯蒂夫学了一点点....”安琪抱住他的左手，冲他眨眼睛。
“好。”巴基打算带她回旅馆了，他顺势将安琪抱起来，绕过水泥地上堆积的杂物往楼梯间走。“你想在这里玩多久都行。”
他的尾音还未落下，就已经本能的感到了危险。巴基搂紧安琪，迅速侧身躲在一架空调机后面，几乎在他刚做完这个动作的同时，一连串子弹就打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那块地方。安琪缩在他怀里保持安静，她相信巴基可以解决这些，而自己太过弱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给他拖后腿。
有几个人呢...巴基的左手上回已经有一点损伤了，但是这次总觉得不太一样，来的人不太对...安琪眼瞳里倒映这地平线上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翠绿和橘红交融起来，她闭了闭眼，扯住巴基袖子。
“有别的人，巴基，有别的人。”她轻声说道。
巴基安抚的拍拍她的头，谨慎地后退，撤到另一堆掩体旁；他从小腿上拆下一把枪械，又将一把小刀握在右手，示意安琪搂紧自己。楼梯间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规整迅速，是他熟悉的九头蛇的作风。
那些人似乎并不害怕他开枪，堵住了楼梯口，往边缘推进。巴基正在思索要怎么带着安琪脱身，假如来的是普通成员的话倒还好办，他的左手可以轻易捏碎每一个人的咽喉。
“叛变可不是好孩子，我亲爱的冬兵。”
脚步停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吐息，带着冰凉粘腻的恶心感。
两人都安静了一瞬。
安琪开始发抖，脸上还凝固着一丝茫然，这是她身体最本能最真实的反应，她瞳孔缩小，脸色逐渐发白，她还没想明白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巴基紧紧地搂住她，他想安慰安琪，但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又坐在冰冷的研究室里，戴上那个金属头盔，电流窜进神经在记忆里肆虐，将那些连贯的场景切断粉碎，意识和精神开始空荡，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模糊起来。
安琪冷静了一些，她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有些着急。
“巴基，巴基，巴基。”安琪一声一声的喊他，望着他混沌不清的双眼。“我在这，我们在罗马尼亚，我们不在那里，我们走出来了。”
那是他们共同的噩梦，那个由血腥、痛苦和无处不在的阴冷气息共同构筑的怪物巢穴，沉默的蛰伏在暗处运转，创造生命，也毁灭生命。
巴基终于将那些翻涌起来的幻觉甩掉，他回过神，压平嘴角，重新开始往枪里填充弹药，安琪蹲在他身后想了一会，默默摁亮了手环的按钮。
这是托尼新研究出来的技术，小小的手环瞬间打开覆盖了她的手掌，变作一个缩小版的掌心炮，同时信号传播出去，这个频段巴基的机械臂无法拦截，顺利的连接上托尼特制的信号系统。假如事情不对的话，她会立刻向托尼求救。
“让我看看，居然还有一个惊喜？我闻到了另一个小可爱的味道。我可是很怀念她的。”
她吸了口气才将心里的情绪压下来，巴基担心的看着她，生疏地用手轻拍她的脊背。
安琪朝他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巴基，不要担心。”
她轻声说道，那双翠绿的眼瞳亮起来，似灼灼星火：“我们还要回曼哈顿过圣诞节呢，我们还要回家，才不会在这里就终止旅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