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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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柏可芸觉得自家弟弟今天有点不对劲。
先是开集团会的时候，肉眼可见的走神三次；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明显不耐烦起来，眉头紧皱，手指一直无意识地在桌上点着；
后来还史无前例地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而且收到回复之后表情立马变了，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中午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自己说到一家新开的网红甜品店，他竟然主动搭话问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这……分明是谈恋爱了吧！
这么想着，柏可芸在地下停车场叫住了柏可树。
“小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柏可树转过身，坦荡荡地面对自家姐姐。
“那就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呗？”柏可芸一秒戳穿他的文字游戏。
“应该……是吧。”柏可树这下有点绷不住了，假装咳了两声，视线投向了别处。
柏可芸跳过“家里千年柏树终于要开花了”的震惊，直接抛出了最重要的灵魂问题。
“那……姑娘喜欢你吗？你知道怎么追姑娘吗？要不要姐姐教教你？”
“应该还不喜欢吧，”柏可树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教就不用了，我已经学会怎么追了。”
他想起自己抽屉里的东西，势在必得。
“那行吧。”柏可芸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感情的事自己也没法多说什么，又嘱咐了两句让他工作别太拼注意休息的话，就上车走了。
另一边的柏可树上车后却没着急回公司，他又看了眼之前杨渝给自己回复的消息。
“还在开会，应该没法回去吃饭了，抱歉。”
“没事的柏总，您记得吃午餐，咱们明天再一块儿去^_^”
他盯着那个颜文字看了很久，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柏可芸说的地址，抬头对司机说道，
“李司机，我要先去买点东西。”
柏可树拿着一只粉蓝色袋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在工位上看到杨渝，只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小半没吃完的三明治，包装上有楼下便利店的logo。
他正想着要不要给她发个消息，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她正在里头给自己放文件，一旁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新鲜的花束。
“柏总您回来啦？”杨渝把手头最后一个文件夹放下，“您中午吃了吗？这些是需要签字的文件。”
“吃了。”柏可树点点头，“你中午没去食堂吗？我看见桌子上有三明治。”
“啊，忘记收拾了。”杨渝有点尴尬，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今天有点忙，所以就随便吃了点。”
柏可树的脸突然有点热，连带着嘴里也口干舌燥起来。
他借着脱西装的动作，转开了视线，顺便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办公桌上。
“我姐硬要塞给我的，好像是cupcake。我不爱吃甜的，你拿着吧，下午饿了还能凑合吃点。”
杨渝头一次听见柏总说这么长且带着明显个人喜好的句子，有些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自己周末勇敢地逾矩了一把还是有作用的，今天的柏总又愿意和自己友好相处了。
“那就谢谢柏总啦。我正好喜欢吃甜食。”杨渝笑得眯起了眼，往边上侧了侧身，让柏可树在椅子上坐下了。
“上午忙什么了？”柏可树边问着边打开了桌上的文件。
“在弄组里项目的事。”杨渝像个接受教导主任问话的学生，拿着甜品盒子乖乖地站在一边。“方案提交的deadline是周三，最终稿已经出来了，组长让我给您审批之前再检查确认一遍。”
“这样啊，辛苦了。”柏可树翻看文件的手没停，“下午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先忙项目那边吧。帮我通知各部门主管两点半开会就好。”
“好的柏总，没别的事儿的话我这就去发通知。”
“嗯，去吧，有劳。”柏可树转过来冲她点了点头，直到杨渝走出办公室才重新低头看文件。
文件全都看完签完，柏可树看了看表，离开会还有一会儿。
他确认了一下玻璃的单向设置是打开的，才从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份东西。
那是薄薄的三张纸，用回形针别着。
第一张是公司项目文件的统一封面。柏可树随意地翻过去，第二张纸上却分明是柏可树那天在某乎上看见的高赞回答，再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用红笔划出的重点。
再翻一页，是一张表格。项目栏分成聊天、吃饭、送礼物之类的，最后还有一栏备注。
柏可树拿起笔，在送礼物那一栏下面打了个勾，写上了今天的日期，在最后的备注栏里写道，“喜欢吃甜食，收到甜品会笑得像只小猫。”
柏可树开完会回来的时候，看见杨渝还保持着两个小时前自己离开时的工作姿态，不过桌子上的甜品盒子不见了。
看来说喜欢吃甜食是真的。柏可树想着待会儿要在备注栏里把这一条圈一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意外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cupcake和一杯咖啡。
cupcake用茶水间的小碟子装着，咖啡也是温热的，看来是猜测着自己回来的时间冲的。
那家甜品店果然如柏可芸所说，生意非常火爆。西装革履个头显眼的柏可树在一群小姑娘中间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买到。
他在柜台前面对着各式各样的翻糖小蛋糕，努力回忆着自己对杨渝为数不多的了解，最后挑了小象和绿植的，又在店员推荐下加了个小猫的。
而现在摆在他桌子上的，是那个小象的。
边上还摆着他曾在杨渝那儿看到过的小象便签夹。杨渝的字迹很清秀，字写得也不大，短短一句话写在纸上，竟莫名地让人看出点害羞腼腆的情绪来。
“谢谢您的点心，很好吃，不是特别甜，柏总也尝尝^_^”
于是，工作日的工作时间，柏家出了名的工作狂柏可树先生，就着今天第二次看到的颜文字以及不断累积上涨的愉悦心情，破天荒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享受了短暂的下午茶时光。
下午六点，柏可树的手机闹钟响了。他从工作中回过神，眼疾手快地关掉闹钟，站起来理了理衬衫，拿起一旁的便签夹往外走。走到一半缺又停住了，返回来把便签夹放回了桌上，这才走出了办公室。
杨渝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站起身来，“柏总，有什么事吗？”
“忙完了吗？忙完就下班吧。”
“还没呢，”杨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电脑，“觉得方案里有个地方不太妥，正打算打电话和组长他们再讨论一下。”
大概是高注意力工作太久，杨渝的脸上有些疲惫。她低头抓了抓头发，再抬起脸来时又带着明晃晃的笑容，“您是要下班了吗？我给您联系司机。”
“不着急，”柏可树把身后的门关上，“在等合作方那边回个邮件。”
“介意我参与你们的讨论吗？反正最后我也要审批，这样直接讨论效率会更高吧。”他一边说着，却已经自顾自去边上搬椅子了。
“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杨渝没料到这一出，为还没和总经理见过面就要进行实时业务讨论的刘组捏了把汗。
“不会。你们组里的人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我只是想帮忙早点完成工作，”柏可树停下手头的动作，把椅子放在离杨渝两步远的地方，“是不是会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又出现了，柏总的大狗狗眼神攻击。
杨渝还记着上周五自己说错话的后果，立马表示没有的事，赶紧打电话联系组长。
刘组也是没想到新来的总经理这么没架子，但这样一来的确可以省去好多来回修改的时间，在简单地和柏可树寒暄了两句之后就公事公办地开始了讨论。
两小时后。
“就这样吧。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也没问题了。辛苦柏总了，我这就把最终方案发群里，麻烦您再过一遍，签个字，明天我们就交上去。”
“辛苦柏总。”
“多谢柏总。”
“柏总辛苦了。”
“好的，大家辛苦了，快去吃饭休息吧。等招标的事儿结束了再给大家安排休假。”
“叮。”微信群聊结束了。
“柏总，今天真是辛苦您了。我……”杨渝一转头，才发现他俩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
因为只有一个耳机的缘故，她和柏总一人戴了一边耳机，两个人挨得很近，现在她一转头，连柏总的脸都要看不全了。
明明可以把柏总拉进群里让他用自己的耳机的啊。
杨渝后知后觉地想到。
“那个……”柏可树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耳机，“谢谢你的耳机。”
“没，没事。”杨渝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点，没敢再看柏可树，“我，我去打印签字页。”
签字、盖章、重新扫描、发送给组长。
干完这些事再收拾好可以下班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杨渝之前联系了司机，这会儿正好收到李师傅的消息，说他已经到公司停车场了。
“柏总，司机已经到了。”杨渝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好的，我马上出来。”
两人站在电梯间等电梯。
“柏总，今天真是辛苦您了，让您陪着我们一块儿加班，还耽误吃晚饭了。”
今天一起工作的两个小时让杨渝见识到了柏可树的专业能力。他看问题犀利又独到，那些大家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别扭的地方，他总能一针见血地点破。而且他还能在参与讨论的同时翻看文件前半部分的内容，一心两用，完全没影响。
讨论结束了，整个方案也审批完了。
果然精英就是精英呀。
“没事，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柏可树看向杨渝，“而且下午吃了蛋糕，刚才也没有觉得饿。”
“您吃了吗？还喜欢吗？”杨渝都快忘了这一茬了，连忙问道。
“很好吃。谢谢。”柏可树抿了抿嘴。
“本来就是您的，您还谢什么。”杨渝现在不觉得柏可树客气又疏离了，有时候会忍不住把他当作懂礼貌过头有些一板一眼的小朋友。
反差萌。
很可爱。
“不过，”柏可树话锋一转，“既然说到吃饭，要不要先一起吃点东西？待会儿再让李司机送你回去。”
像是急着证明什么，他又连忙补充道，“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杨渝愣了一下，看着柏可树脸上没藏好的小心翼翼和忐忑，又想起了上周五的情景。
“好呀。柏总您想吃什么？”她笑着答应了。
电梯来了，柏可树按住门让杨渝先进去。
“还去吃那家川菜吗？”柏可树问道。
杨渝回想起眼前的人捂着胃脸色发白的样子，心更软了。
“太晚了，怕上火。那附近有家日式拉面还不错，吃那个可以吗？”
“我都可以。”柏可树想了想，“远吗？不远的话还是让李司机在停车场等着吧，咱们走路过去。吃完再让他过来接。”
这样就可以和你多走一段路了。
“不远的。我和李师傅说。”杨渝拿出手机。
柏可树也拿出了手机，打开的却是备忘录。
4月8号，晚上8点37分。
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吃饭。
备注：心跳很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