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父母结婚前》小鹿犬

9、第一桶金

　　王雅很想说不好吃，这样或许就能让林珍取消摆摊的念头，但她又不想打击自家老哥的信心，所以最后她决定按照事实来回答。

　　王雅先吃的是甜汤圆，轻轻地咬了一口，虽然有点烫，但香滑软糯的口感一下就让她喜欢上了。花生是炒熟后用擀面杖细细碾碎的，夹杂在黑芝麻里，一口便能尝得出。以前王雅吃过的汤圆就像吃了一大口糖，甜得腻人，但这次却只吃出了芝麻的香，花生的脆和糯米的软。

　　一口汤圆一口汤，王雅几口就吃掉了甜汤圆，然后把筷子伸向了菜汤圆。舌尖上的甜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猪肉的鲜美，榨菜的嫩脆，豆芽的清爽和豆腐干的绵软。若馅儿只有猪肉，这汤圆远不如包子和水饺好吃；光是素菜，吃起来又乏味缺乏油水。而现在，菜汤圆里猪肉的咸鲜和配菜的爽口是相得益彰。

　　“好吃。”

　　听到王雅认输，林珍也笑着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圆，两人不再说话，只专心品尝美味。

　　汤圆当晚饭吃是没问题的，只是糯米不易消化吃多了可能会胀气，所以早上吃是最好的。

　　吃完汤圆，林珍继续干活。

　　搓汤圆比包包子容易多了，毕竟发面和捏褶子很是需要练习。林珍本来想买芝麻自己做的，不过她没有磨碎芝麻的工具，就干脆买了成品的芝麻馅，自己再加花生碎进去炒制。做菜汤圆需要的材料多点，但也只是需要洗净切条而已，包起来都不需要搓圆的。

　　考虑到第一天摆摊需要试水，林珍没有做太多，弄了大概两百个汤圆就收工了。像林珍这样的半大小子，吃上七个就差不多饱了，所以两百个也就是卖三十个人的分量。按照车站的人流量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卖不完，也可以留着自己吃，完全不会浪费。

　　车站是七点发车，职工们六点半上班，洗漱吃饭半小时，加上做准备和走路的时间加起来，林珍必须五点多就得起来。反正晚上也没什么娱乐，做完汤圆，林珍早早就睡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情，林珍现在已经对男人的身体没多少抵触了。毕竟，做男人方便啊，可以站着尿尿，可以天热了只穿大裤衩，最关键的是每个月还没有那几天。1990年已经不错了，虽然卫生巾只是短直条没翅膀，要是再穿早点，那就只能用草木灰做的月事带了。

　　依旧是一觉无梦，只是当小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林珍完全不想起来。

　　也不是没有试过学生时代六点钟起来晨读，但突然起得这么早，林珍是完全不能适应。五点多她还睡得正香，摸索了一会没摸到手机，她这才记起来自己不是在2020年。生怕吵到王雅，林珍赶紧把闹钟关了，然后强忍住继续睡下去的渴望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尽管林珍动作很轻，但王雅还是揉着眼睛起来了。林珍要去摆摊，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而且王雅计划下个月就去上班，那么现在先习惯下早起的作息也是好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点苦王雅还是能吃的。

　　一切就绪，林珍拎着蜂窝煤炉子就往外走。炉子还是挺沉的，但林珍咬紧了牙，走走停停，很快就下了楼。到了一楼，林珍昨天已经和人借了一个拖蜂窝煤的小推车，她把炉子放上去，又回来端锅和汤圆，王雅拎着热水瓶和板凳也跟下去了。

　　把所有东西都放到小推车上，林珍就拖着推车往车站走，王雅则是站在后面提防东西掉下。

　　这时候天还没亮，深蓝色的天幕上甚至还能看到星星。虽然已是初夏，但早上还是有点凉意。林珍来到车站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在摆摊了，她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东西从拖车上一一取下。

　　林珍开始烧水，王雅也把板凳们摆好。林珍曾经去过一家面馆，它家生意太好，后来的客人根本没有位置，所以老板就给客人发一个高板凳一个矮板凳，矮板凳拿来坐，高板凳则当桌。车站外摆大桌子不方便，摆几个板凳还是没有问题。虽然简陋了点，但够用就行了。

　　当车站职工三三两两的出现时，赶车的旅客们也来了。这么早起来，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吃饭，此刻闻到路边食物散发的香味，他们就忍不住走了过来。

　　王雅毕竟只是个学生，脸皮薄，虽然她想要帮忙，但羞涩让她的招呼声卡在了喉咙里。好在林珍大学时就在餐饮店打过工，不怕人也不怕羞，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汤圆汤圆，好吃的汤圆。甜而不腻，肉多可口，便宜又好吃嘞。”

　　现在是1990年，过几年后那句简单到极点的“新飞广告做得好，不如新飞冰箱好”的广告语都能风靡全国，林珍自编的这个推销词自然吸引了不少旅客的瞩目。

　　有好奇的人就走过来了：“小伙子，你这汤圆里有肉？”

　　林珍笑嘻嘻地回答：“没错，我这甜汤圆肉汤圆都有。您爱吃甜的，就选花生芝麻馅；喜欢咸口，这肉汤圆一定要试试。”

　　虽然菜汤圆里肉只占了四分之一，准确点该叫菜汤圆，不过叫肉汤圆会让食客更有购买意愿，所以林珍才这么说。

　　“嘿，咸味的肉汤圆？这可真稀罕，多少钱一个？”

　　王雅这时也鼓起了勇气，脆生生地说道：“甜的八分一个，咸的一毛一个。”

　　问话的男子沉吟了一下，然后坐在了板凳上：“那一样来五个试试吧。”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林珍赶紧把飘在上面的汤圆捞了起来，依旧是撒枸杞加醪糟一套流程，然后她还多送了一个菜汤圆作为第一个客人的小礼物。

　　男子咬了一口菜汤圆就竖起了大拇指，埋头大吃起来，旁观的旅客见状也忍不住走了过来。

　　“给我来一碗，我要三个肉的，五个甜的。”

　　“甜的咸的都来四个。”

　　“我要六个肉的。”

　　客人接二连三的到来，王雅一开始还有点手忙脚乱，好在林珍的沉稳让她渐渐定下了心。收钱找钱，端碗收碗，王雅的动作逐渐熟练，算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有了王雅从旁辅助，林珍只用专心煮她的汤圆。还没到七点半，两百个汤圆就卖完了。

　　把东西收拾好，林珍和王雅又拉着推车往回走，只是和来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她们的心情已经从忐忑变成了兴奋。

　　我们挣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