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父母结婚前》小鹿犬

10、做生意是门学问

　　搬东西上楼比搬东西下楼要累多了，不过林珍和王雅都兴奋得很，不一会就把东西全部拿回了家。

　　赶紧把门关上，王雅就喜滋滋地准备数钱。因为没有钱包，王雅是用塑料袋来装钱，现在这个袋子里装满了硬币和钞票，又鼓又沉。王雅迫不及待的把钱倒在了桌上。这些钱堆起来颇为壮观，就像座小山似的。

　　“一分、两分、五分、一毛、两毛、五毛……”

　　王雅开始按照金额大小将钱币一一分类，然后统计每种的数量和总价，再相加得出今天卖汤圆的收入。她数了一遍后还不放心，又计算了一次，王雅这才欢呼起来。

　　“哥，我们挣钱了！我们有钱了！”

　　王雅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与自豪：“我们卖了十八块四毛！”

　　其实王雅不用计算林珍也知道这堆钱的总数是多少，因为在制定售价的时候林雅是根据市价和成本来定的。不管是甜汤圆还是菜汤圆，扣除买材料的成本，大概每个汤圆能挣两分钱。甜汤圆做了80个，菜汤圆做了121个，所以应该是挣了3元9角2分。

　　当然这个金额不是准确的利润数，因为蜂窝煤的损耗和待会洗碗要用的水费还没加进去。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很不错了，车站职工的工资大概一个月在100到140元左右，林珍和王雅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挣到了3元多，算起来时薪是车站的好几倍。做生意若不是这样挣钱，八零到九零年代初社会上就不会有“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种说法了。

　　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挣钱，第一次劳动就顺利地挣到了钱，这双重的喜悦与激动冲昏了王雅的头脑，她情不自禁地说道：“哥，我好开心啊，我从来没想过能挣到这么多钱。你说我们要是再多做点汤圆，每天多卖上几个小时，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当万元户啦？”

　　林珍虽然也很高兴，但她毕竟不是第一次打工了，再说从2020年来的她也的确没把这十几元钱放在眼里，她忍不住笑着摸了摸王雅的脑袋，给她“浇上”一瓢冷水。

　　“傻小雅，这些钱可不是纯利润，你别忘了我买糯米买芝麻馅买肉买菜也是花了本钱的。”

　　王雅并不蠢，林珍这么一提醒，她立刻想起来林珍前期还有投入。

　　“那我们挣了多少？”

　　“不算买碗的钱的话，大概是三元八毛。”

　　如果算上买碗的钱，挣的还不够回本呢，不过林珍不想打击士气，就没说那么多。

　　王雅心算了一下又笑了：“那也不错啊，一个小时三元八，待会我们再去多买点东西，下午多做点汤圆，明天摆上一整天，就可以挣上它几张大团结！”

　　看到王雅这么有斗志，林珍也很满意，不过王雅的目标在她看来却是有点不太现实。反正林珍自己也要做今天摆摊的得失分析，她便趁机给王雅仔细讲解起来。

　　林珍觉得自己准备得是足够充分的了，因为不是扫码支付的年代，她事先换了很多分分钱用作找零，又担心锅里水会烧干还特意带上了热水瓶。但毕竟是第一次摆摊，林珍还是有几个没有料想到的失误。

　　首先，碗不够多。

　　如果按照一个人吃七个汤圆来算，三十个碗足够了。但有些客人只要了五个或者六个汤圆，结果碗就不够用了。路边摆摊就意味着没有水龙头可以现场洗碗，最后林珍只好找食堂临时借了几个碗才应付过去了。

　　第二，没带抹布。

　　虽然大多数人吃东西时很小心，但总有人会把水弄洒。汤圆水里放了白糖，不及时清洗板凳就会黏糊糊的，就会让后来的客人不想在那张凳子上吃。本来凳子就不多，这样就会让客户等位的时间变长，有些没耐心的客人就去其他小摊吃饭了。

　　最后，林珍高估了自己。

　　林珍原以为自己打过工应该能应付得了摆摊，但事实证明，要不是王雅帮忙，她今天肯定是焦头烂额。别的不说，林珍以前打工时是用收银机自动计算金额，只需要按下产品代码就行，但现在她需要自己快速心算出每个客人应付的金额，还要在煮东西的时候兼顾招呼客人，需要一心数用。所以很多小摊都是两个人一起干活，一个负责做菜，一个负责接待和收钱找钱，不过林珍相信多练上几天她就能单干不再让王雅辛苦了。

　　王雅根本没想到摆摊还有这么多学问，她听得非常认真，但还是不解地询问：“那为什么哥哥你说一天挣不了一张大团结呢，明明计算数据是可以的呀？”

　　林珍继续解释说：“我们今天只摆了一个多小时摊，但不代表我们只工作了这么久，采购、清洗、制作汤圆的时间也应该算在里面。还有一般人中午吃饭会选择主食比如炒菜或者吃面，所以汤圆的销售时间主要是在早上六点半到八点半，并不是你想的一整天。”

　　只能卖两个小时的话，的确想要挣十元钱就没那么容易，王雅闻言就忍不住有些失望。

　　看到王雅一脸失望，林珍剩下的一句话就没敢说了。其实林珍最担心的是天气渐渐热了，家里没有冰箱，汤圆放一夜会不会坏掉，这也是林珍不敢多做汤圆的顾虑之一。

　　虽然不能暴富，但毕竟是挣到钱了，为了庆祝，中午王雅做了个青椒炒肉，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下午林珍又买了二十个碗和一大包材料回来，两人就开始做汤圆。搓条，包馅，做久了手臂也会酸痛，不过一想到能到挣钱，两人是毫无怨言，做得很是开心。

　　次日的摆摊也很顺利，这次林珍早有准备，看到干净的碗筷快要没了，就让王雅负责照摊子，自己则拎着装满用过碗筷的桶进了车站。

　　车站每个月会收外面摊贩两元的清洁费，这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乱收费，因为清洁卫生若是没做好，旅客们骂的是车站，但小摊贩们从来是只管卖东西不管收拾的，地上的汤汤水水各种垃圾都是车站的人在打扫。车站内的卫生，车站的人做是天经地义；车站外的清洁，凭什么要车站的人白干？

　　本来林珍是车站职工家属可以不用交清洁费，但林珍老老实实把钱交了，还又给了一元充当水费，所以食堂的人允许她在这洗碗。

　　虽然不是自己吃，但林珍很重视食品卫生，她先是用丝瓜瓤子沾着洗洁剂在水龙头下把碗冲洗了一次，再又清洗一次，然后把塑料桶也洗了一下，最后把残水倒掉，这才拎着干净的碗筷往回走。

　　王雅有了昨日的经验，一个人面对客人也不怯场了。等林珍把碗筷给她，她就先舀一瓢锅里的开水烫碗筷后倒掉，再才给客人盛上汤圆。进口的东西安全最重要，看到王雅这么讲究，食客自然是满意的，原本有几个犹豫的，最后也选择买汤圆了。

　　不过如林珍所说，生意虽然好，但也只是那两三个小时里卖得不错。到了十点几乎就没人来买了，好在汤圆也差不多卖完了，林珍就和王雅收摊回家。

　　这一次，两人就挣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