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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幸好,他还能把她留在身边 ...

  •   “你们怎么来了?”禾小五站在上面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任狄和任秋,现在任何的任家人都会让禾小五联想到任严,她并不想对他们有什么好态度。
      任秋亲眼见识到了她这位嫂子的厉害,有些惶恐的站在任狄的后面,用手捅了捅任狄的腰,示意让他说。
      任狄自知自己不占理,只能硬着头皮说,“嫂子······”
      他刚开了个头,禾小五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停!任狄,你别刺激我了行吗?你这句嫂子我真的担不起,你还是去叫那些给你哥陪床的莺莺燕燕吧。”禾小五把陪床两个字咬的很重,她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她应该已经忘记了,如今看见任狄,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没有忘。
      渣男!禾小五在心里暗骂,虽然她现在心里还没有忘记那个渣男,但是禾小五坚信只要她坚持每天骂他几顿,早晚有一天就能忘了他。
      任狄被呛了,只能忍着尴尬继续开口,“嫂······不是不是,哎呀,就叫你姐吧,姐姐,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大哥已经回你们的家养伤了,他伤······伤的挺重的,不方便接你回家,你看看,要不然就和我······和我们回家吧,也不能总在外面待着吧。”
      “他让你们来的?”局里事情多,她忙的不可开交,正好就住在了局里,也省的她纠结自己该去哪。
      “当然了,大哥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非常惦记你,虽然大哥结婚之前玩的挺混蛋的,但是自打跟你结婚以后,他就收敛了,那天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得回去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任狄在禾小五的注视下,有些心虚,任严才没有让他们过来接禾小五,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的。
      任严自从受伤了以后,越发的沉默寡言,时不时的酒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狄根据自己多年的恋爱经验,猜想他一定是在想念禾小五,这才抓着任秋给自己打气,找到了禾小五,想着把他这位暴力的嫂子请回去。
      禾小五勾起了嘴角,冷冷的看着他们,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到她和任严的聊天界面上,亮给任狄和任秋看,上面的聊天记录截止在大寿的那天,“这就是你说的他在惦记我?”
      任狄说不出来话,禾小五继续说,“误会?我亲耳听到的也能使误会吗?那天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直到我手中的椅子落在他的身上之前,都是我给他的解释的机会,是他没有解释,就算是这些天,他都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交代,任狄,我就是他娶回家的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可能之前我对他抱有过什么期待,但是以后······”禾小五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我不会再有什么期待了。”
      “放心,我会回去的,除非有一天爷爷告诉我,你们可以离婚了,我会离开的,这句话,希望你能帮我带给任严。”
      我是疯了吗?要把这种话带着大哥听,任严惊恐的想,勉强撑出了一个微笑,搜刮了半天也没能租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禾小五的话严丝合缝,他想要劝也无从下手。
      “那······那我们走了,嫂······姐姐。”
      禾小五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没有在看他们,转身走开了,走了几步听见任秋在后面叫她,小姑娘可能是还有点怕她,有些胆怯的站在了她的面前,“那个,我其实······其实有点事想要问你。”
      “唐俞?”禾小五看着她,直挑开了话题。
      任秋点了点头,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努力的笑着,“我不知道唐俞曾经哪里得罪过你,只是你能不能看在你现在是任家人的份上,放下往日的怨恨,以后不要在找他的麻烦了。”
      之前禾小五把唐俞打成那样,唐俞也没有还手的意思,尽管后面有了解释,她也觉得不对劲,奈何自己没有什么证据,直到那天在老宅里,禾小五那样的态度,分明就是因为和唐俞有着很深的旧怨。
      “小姑娘。”禾小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任秋,“你没有经历过那些,所以你没有资格劝我放下。”
      任秋盯着禾小五脸上的笑,莫名觉得天气更加的冷了,她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唐俞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他人很好的,总是会帮助别人,就连我这种娇生惯养,无理取闹的大小姐他······”
      禾小五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眉间皱了起来,冷冽的声音裹着寒风抛向任秋,“我不管他是谁的恩人,他唐俞都是我禾小五的仇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答应过别人,就算是杀人偿命,我也会要了他的命!”
      “你!”任秋被吓的连连后退,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你为什么······”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也不会连累到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更不要带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你知道我会把他揍的多惨的。”禾小五不愿意在多言,直接转身进了大楼,只留给任秋一个背影。
      任秋失落的低下了头,禾小五发火的样子太瘆人了,她有再多的话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转身回头,手中攥着的手机屏幕上是唐俞给她回的消息。
      - 唐俞哥,我只是想要帮帮你,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要为你做些什么。
      - 小秋,别去找她,禾小五真的不是那么好惹的,况且我也确确实实欠了她的。
      ······
      “您是严夫人吧?我是老爷子派来照顾严少爷的,您终于回来了。”
      禾小五刚脱了鞋子还没站稳,就看见玄关前站了个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她,手里还攥着一块抹布。
      “啊。”禾小五点头,把外套脱了想要挂起来,直接被陈姨接到了手里,“您以后就叫我陈姨就行,我知道你们小年轻不喜欢被人打扰,喜欢过二人世界,我就待到严少爷身体好了就离开,绝对不影响你们。”陈姨帮她挂好了以后,回头冲着禾小五暧昧的笑着。
      禾小五尴尬的笑着,心想这个陈姨肯定滴不清楚任严究竟是为什么受伤的,“他······严少爷在哪呢?”
      “严少爷后背的伤还没好,在房间休息呢,少爷说您工作忙,肯定不会回来的,我就说怎么会一直不回来呢,谁还不惦记自己的枕边人呢。”陈姨一边说,一边跟着禾小五走到了客厅里。
      禾小五抿了抿嘴唇,心想,你那位严少爷可不是我的枕边人,他说不上是多少妹子的枕边人了,要不是禾渡不肯收留我,我才不想回来。
      心里想着,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禾小五好脾气的笑着,像是一位二十四孝好老婆,“我上去看看他。”
      陈姨看着禾小五上楼的背影,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这是在造孽啊。”
      “我怕什么呢,又不是我做错了事,我打他还不是因为他混蛋?”禾小五原地转了个圈,继续说,“当初我又没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答应我,他一个渣男,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嗯!”禾小五握拳给自己一个加油的首饰,不断的给自己加强心理建设,“禾小五,他才是犯错的那个,你打他是对的。现在就进去,跟他把话说清楚。”
      禾小五的手重重的扬起来,最后又没骨气的落下来,她知道自己没有错,也并不是在因为自己打了任严一顿就心虚的不敢见他了,从小到大她什么样的人没有打过,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他,想一下都会心疼,见一面她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多难受。
      禾小五摸摸鼻子,小声的咒骂了一句,“渣男!我才不要见你呢!滚犊子吧!”分秒之下,禾小五立刻就做了要在回市局住几天办公室的决定。
      然而。
      在她转身之前,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任严冷不防的出现她的面前,禾小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像是害怕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有那么一秒,任严的眼神中带着伤情,随后便恢复了从前那副淡然的神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回来了?”
      平静的就像是禾小五从未听到过他和任衡的那段对话,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夜晚之前,任严会陪着她看电影,会在她送他到公司以后,亲亲吻禾小五的额头,仿佛两个人是相伴了很久的夫妻一般。
      禾小五呼吸有些困难,比起任严粉饰太平的态度,她更希望任严能够质问她,甚至歇斯底里的跟她打一架,这样至少证明那件事在任严的心里有几分的重量,苦涩慢慢的在心口荡漾蔓延,禾小五勉强开口,“局里有点忙,这几天我都住在那里了。”
      “没事的,陈姨在照顾我,我的伤也好了很多了,要进来吗?”任严问着,却已经侧过身把路让了出来。
      禾小五身侧的手攥紧了,越过他进了房间,“任严,我们······”
      话刚说到一半,任严突然从身后冲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使劲的摩擦着。
      “你······你干什么?”从警几年,禾小五的反应速度从来都是一级的,但是这一次却慢了很多,直到任严把她死死地箍在怀里,她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就像是正在新婚燕尔的一对小夫妻。
      可他们不是,禾小五心中唯一的一点悸动随着这个念头,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的她浑身冷得很。
      任严的呼吸有些急,湿润的气体扑向禾小五的侧脸,随后是脖颈,最后是耳畔,禾小五瞪大了眼睛,她意识到了那是任严的嘴唇。
      禾小五单手越过自己的肩头,抓住了任严揽在肩膀上的手,使劲向一边掰开,随后一推一甩,轻松的将还有伤在身的任严从自己的身上推开,警惕的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抬起手在任严亲吻过得地方狠狠地摸了几把,眉目间都是嫌弃的表情。
      “任严,你这是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
      “还是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齐人之福?”
      “······”
      “我是喜欢你,也很想你喜欢我,可是我······”禾小五顿了顿,胸膛因为情绪激动不断的起伏着,语速急促,“可我想要的不是你一点点的喜欢,是全部的喜欢,是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喜欢!”
      “······”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给了我希望以后,又把它抢走,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到,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禾小五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像是爱而不得的怨妇。
      可是任严看在眼里,只感到一阵锥心的痛,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解释,他想说任衡说的都是屁话,他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对禾小五的承诺,可是他不敢,一个烂了二十几年的人的解释会有人信吗?
      连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
      可是他不想放手,禾小五是他浑浑噩噩二十年唯一喜欢的,唯一动了念头的,他不争不抢,只想给自己和母亲一个安稳的人生,凭空出现的禾小五,打破了他维持了二十几年的平静,甚至在任衡表示有喜欢禾小五的念头的时候,他也想过要反抗,牵绊了他那么多年的噩梦,第一次因为禾小五着三个字,他有了那么一丝的勇气想要去冲破。
      任严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禾小五看,像是要看穿她一样,将禾小五整个人钉在原地,眸中是一片晦暗,像是被磨掉了希望。
      此刻任严的不言语,在禾小五的心里都被解释成了满不在乎,她压下心中的愤怒与悲痛,慢慢的露出了一个舒缓的笑容,在别人眼里倒像是几分的释然,她的嗓子是沉沉的,带着几分的哑,“是我错了。”
      任严没有来的一阵慌,瓷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禾小五呼出了一口浊气,继续说,“古人诚不欺我。”
      任严张了张嘴,眉间扭曲着,说话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要和我分开吗?”
      禾小五闻言勾起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任严下意识的挪开了眼,禾小五坐在了床边,反手撑在床上,自下而上的看着任严,冷冷的说,“我们在一起过吗?”
      爱情是一把刀,伤人的同时自己也在痛着。
      苦涩在嘴里蔓延,任严目光在禾小五白皙的手腕逡巡,装着淡定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不能解释,就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我欠爷爷一条命,我是在还债,在爷爷没有让我们分开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们就这样耗着吧,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浪荡大少爷,不用对我有什么愧疚,你的那个承诺,在我这已经烂掉了。”
      就像是我这个人一样,也在你心里烂掉了,任严默默的在心里替禾小五补上了未说完的话,可他来不及难过,甚至有那么一点庆幸。
      幸好,他还能把她留在身边。
      “你是可以找女人。”禾小五话锋一转,眼里带着狠意,任严看见了生日宴上那天禾小五跟他动手时的目光,“但是,我说过,不要让我发现,不然······”禾小五站起来,目光在任严的身上逡巡着,像是再找哪里好动手一样,“我还是会动手,而且只会比这次更严重。”
      想让我带了绿帽子还一声不响,做梦去吧,死渣男!
      禾小五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话毕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好像刚才的那些威胁并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从任严身边越过,想要走出房间。
      在禾小五的背后,任严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上前,双手扣住禾小五的腰猛地向后一拉,将禾小五整个搂在了怀里。
      禾小五没有想到任严这么不要脸,抬脚就向后面踢了过去,被任严灵巧的躲开,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转眼间,禾小五就被任严压在了墙壁上,面朝着墙壁,差点啃了一口墙泥。
      “你特么,艹!任严你神经病啊!”禾小五使劲挣扎,奈何她的姿势不好用力,只能被任严紧紧的压在墙壁上。
      禾小五挣扎了一会发现没有用以后,就不再动了,身体依旧紧绷着,喘息着,语气有些急,“任严,你要干什么?”
      不会是因为我不让他去嫖,他要报复自己吧,我擦,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渣男!禾小五在心里骂着,却不能表现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被人家抓在手里,当然要学的乖一点,禾小五这样想着,嘴上说的却是,“任严,有本事你就这样按我一辈子,否则我保证会再把你打的起不来床!”
      事实证明,想让禾家五小姐认输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就算是口头上的认输也不行。
      任严后背一阵阵撕裂的疼,依旧没有放松受伤的力道,他整个人覆在禾小五的背后,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温度在两个人之间暧昧的传递着。
      任严记得禾小五身上的熟悉的加菲猫,心里一阵柔软,他贴在禾小五的耳畔,沉重而缓慢的说着,“你刚才有一句话我很喜欢。”
      “什么?”禾小五一阵莫名其妙,从进了这间屋子,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好听的话。
      “禾小五。”任严的气息在她的的耳畔处四处流连,禾小五腿有些不由自主的发软,就听见任严继续说着,“我们就这样耗着吧。”
      话毕,禁锢在禾小五身上的那些力道转瞬即逝,与此同时,禾小五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半天才撑着墙壁站直了身体,慢慢的转回了身体,满眼猩红的看着任严,“任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任严退开在几步之外,身体微微的弓起,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里有些痛苦,勾勾嘴角笑了,“我就是个烂人,别为了我生气了。”
      禾小五笑了起来,眼里却是狼狈的晶莹,任严的话把她刚才心底升起的那几分希冀彻底打了个粉碎,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贱了,一边在心里骂他是个烂人,一边却因为烂人的几个动作,几句话而心里有了期待。
      “任严,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忘了的,我的喜欢一向很容易,不喜欢同样很容易。”禾小五对任严说,同时也在对自己说。
      “你得跟我一直耗着。”任严压下心中沉重的闷痛,像是没有听到禾小五的话一样,偏执般的重复。
      “任严,你特么就是一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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