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禾小五轮椅子了吗》我是个垃圾吗

12、我们做你的英雄

　　“已经帮你请好明天的假了。”禾渡晃了晃手里手里禾小五的手机，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扔给她，“哭够了吗？”
　　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你已经哭了两个小时了，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腾出您宝贵的时间来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就一年不见，您怎么突然就成已婚妇女了，还是个公然家暴的已婚妇女。”
　　禾小五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闻言擦了擦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禾渡，“他活该，他婚内出轨，就该揍！”
　　“重点是你家暴吗？”禾渡照着和小五的头部就是一记暴击，根本没有留力气，“重点是你特么怎么成了已婚妇女好吗！”
　　禾小五嘶的一声，也不敢发脾气，缩着脖子看禾渡。
　　“看我也没有用，你必须给我一个完美解释！”禾渡歪了歪头，露出了堪称甜美的笑容，“不然，禾小五，你就完了。”
　　“知道了。”禾小五喃喃道，随后突然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还赶到的那么及时？”
　　“禾小五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自己看看手机，是不是联系过谁？”禾渡吧手机扔给禾小五。
　　“我联系你了？不可能吧，我都不知道你放假了······”禾小五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愣了愣。
　　二哥，我想回家，这里好冷。
　　“我给二哥发消息了？”禾小五指着自己一脸的惊讶，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有发过这样的一条信息，不过说来也合理，自她听到任衡的那句话以后，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天上漂浮着，说的做的大部分都是下意识的，记不住也是有情可原。
　　禾小五扔了手机，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笑了出来，“三哥，有你们真好。”
　　禾渡愣了愣，伸出揉了揉禾小五的头发，笑的柔和，“傻孩子，我们是你的家人啊，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你的身后的。”
　　禾小五蹭了蹭禾渡的手掌，想要延续这份温情，却不防被禾渡捏住了下巴，后者早就换了一副面孔，好像刚才的兄恭妹顺是假象，“你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躲过去了吗？赶紧给我如实交代！”
　　“哎呀！”禾小五挣开了禾渡的禁锢，向后退开了些，以防自己的下巴在落入他人的手里，“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A市？休年假了？不对啊······”禾小五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套房子里面生活的痕迹太严重了，一看就是有人住了很久，“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吗？不对！”
　　禾小五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从部队里面出来了？”
　　“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事！”
　　“不对！”禾小五重复，“你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在A市住了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到底怎么了！”禾小五提高了声音。
　　禾渡额角跳了跳，他伸手揉着，“我退伍了。”语气平静，就像只是在说自己吃了早饭这件小事一样。
　　“退伍？你怎么会突然退伍？你是不是受伤了？快让我看看！”禾小五说着就上前要扒禾渡的衣服，禾渡压下她的手，“我没有受伤，就是简单的退伍了而已，我不想当兵了，就这么简单。”
　　“你放屁！”禾小五骂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小五。”禾渡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有我不想说的理由，你别逼我，行吗？”
　　“我······”禾小五坐了回去，“我不是想要逼你，我就是着急，怕你出了事也不肯告诉我们，对了，连我都不知道你在A市，二哥是怎么知道的，看来他肯定也知道你住的离任家住宅很近。”
　　闻言，禾渡面容有了几分的松动，垂眸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似是自言自语，“是啊，他怎么知道······”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和好了呢。”禾小五有些失望的看着禾渡，发觉对方的情绪似乎比她这个刚刚经历了丈夫出轨的已婚妇女还要低落，“三哥，你没事吧？”
　　沉默了良久，禾渡好像是刚听见他的问题，抬起头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似是自嘲。
　　“你和二哥······还······”
　　禾渡勾起嘴角，笑的自然，“我都说过多少回了，我和二哥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这几年我一直在部队里待着，和他一直没碰上面而已，不是故意不见面的。”
　　禾小五切了一声，小声的嘟囔，“看来真当我们是傻子了，哪有那么多巧合啊，都五年了，自从······”禾小五吸了一下鼻子，这几年禾岚的死一直是禾家的禁忌，很少有人会主动提起，“自从大姐生病的时候你们两个莫名吵了一架以后，除了大姐过世，你们两个就一直相互躲避着，不和对方见面，好不容易你放了一个假，二哥也会找个由头从家里跑出去工作，等你走了以后再回来。”
　　“真的是你们······”
　　禾小五皱了皱眉，“别说了，同样的话，五年来，我已经听过很多了，我不想在听了，既然你们都不想说，就好好的给我憋住了，最好永远都装下去，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你们永远都是禾家人，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一个人都不能缺！”
　　“对啊，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禾渡向后靠在了沙发上，仰头不知道在看哪里，“我们当然永远都是一家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禾小五感觉禾渡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无奈与失落，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平棱角后，只能妥协。
　　“好了。”禾渡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禾小五只能仰着脖子去看他，白炽的灯光下，目光变得缥缈模糊，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已经很晚了，你的事明天再说吧，先好好休息吧。”禾渡手抬起指了指，“那间是客房，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回房间洗澡去了。”
　　“三哥······”
　　禾小五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什么，同意了他的安排以后，看着禾渡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禾小五揉了揉酸疼的眼眶，又在心里将任严骂了个狗血淋头，“狗东西，亏爸爸还那么喜欢你，还对你那么好。”
　　自己当初在任严面前小心翼翼的试探，毫无保留的倾诉衷情，表达爱意的时候恨不能把满腔的柔情都倒在人家面前，想到这里，禾小五又恨不得回到任家的老宅在揍任严一顿。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以后，几个小时前在任家发生的一切在记忆里慢慢变得明朗了，她想起了任严在玻璃门外看见自己时眼里的震惊，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她想起浑身是血的任严死死地盯着自己不肯回房间的模样，目光中似乎还带着恳求和难过，也想起了自己被禾渡抱走任严的那声似有悲戚的小五。
　　禾小五搂住了自己的肩膀，“装什么可怜，出轨的难道不是你吗？言而无信的那倒不是你吗？”
　　禾小五有些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冷静下来了以后，想起任严竟然并非只是满腔的恨意，也并不是满腹的难过，其中夹杂了对他的心疼。
　　“太贱了！”禾小五捂住了自己又要流泪的眼睛，莫名想到了那句著名的青春疼痛文学名言，
　　禾小五只想说，全都是放屁，当一个人真正难过的时候，就算把脖子仰断了，眼泪该跑还是会跑出来。
　　彼时，她正在以这种憨批的姿势开启了新一轮的哭泣。
　　天光微曦。
　　外面禾小五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昏暗的室内，寒夜的冷风穿堂而过，禾渡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放在一旁的手机上发出微亮的光，照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上面是刚刚收到的一条信息。
　　- 原来我的好二哥一直在暗中关心我，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
　　- 禾渡，好好照顾自己。
　　信息是刚刚才收到的，现在凌晨五点，距离他发那条信息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等了一个晚上，却只等到了一个好哥哥。
　　风顺着半开的窗带着窗帘沙沙作响，楼下频频传来狗吠声，这个时间已经有人起床遛狗了。
　　满世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禾渡却感到一股窒息的寂寞。
　　他和禾枫之间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他是一腔爱意，还是满腔恨意，最后都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回应。
　　······
　　“所以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嫁到任家了？”禾渡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禾小五，似乎在惋惜自己照顾多年的妹妹就这么傻了。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好吗？”禾小五拉了拉自己并不存在的外套，抬眸看见对方确实换了一种眼神，只不过换成了一种在看那种狗血言情剧悲情女主，真实情感的是怜悯。
　　禾小五准确的理解了他表情里的含义。
　　“卧槽？”禾小五惊恐万分，“禾渡，你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就要翻脸了，你信不信？”禾小五潮气一个沙发靠枕扔了过去。
　　禾渡不费吹灰之力的接住了，斜睨禾小五，无奈地耸耸肩，“大小姐，难道你不是吗？你看看你自己的剧本，还不如人家霸道总裁爱上我呢！人家好歹还能和男主有个羁绊缘分什么的，你说你俩有啥？”
　　禾小五泄气的坐在一旁，有点想哭，但是昨天哭了太久，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是啊，人家霸总小说里面至少有作者亲妈给两人亲自安排戏份，而她只是真实的生活。
　　真实就是她和任严本就毫无交集，仅有的那点交集就是任肃当初救了她，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虽然她并不需要任老爷的帮忙。
　　任严答应娶她本就是被逼的，当初又查到了他那么多风流韵事，自己怎么就信了他随口的承诺呢。
　　禾小五使劲敲了敲自己的头，有些无力垂着头，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傻子，禾渡并没有冤枉她，“我摊牌了，我是傻子。”
　　“三哥，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他了，可能以后会不喜欢，但是现在这份喜欢还存在着，他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也会不喜欢他的。”
　　禾小五抬起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样子。
　　禾渡怔了怔，收起了那副嘲笑的面孔，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小五。”禾渡轻轻的唤她，抬手让禾小五来自己的怀里，禾小五挪了过去，靠在了禾渡的怀里。
　　在哥哥的怀里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她浑身都暖了起来，忍不住又往禾渡的怀里凑了凑，软下声来，“三哥。”
　　禾渡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三哥知道，你是因为想要有一个家，才会跟他结婚的，是不是？”
　　“三哥，我······”
　　禾渡轻轻的笑着，“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难道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告诉三哥，是不是这几年禾家发生的事情，让你害怕了？”
　　禾小五下意识的抓紧了禾渡的衣角，她本以为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却染上了哭腔，一边点头，一边说，“大姐走了，你和二哥又是那样的······”禾小五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嘶哑，“三哥，我很怕，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我就是怕，总觉得有一天你们会离开我，我又会变成那个没人要的小孩······”
　　禾小五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是和昨天不一样的哭法，禾渡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禾岚的死，他和禾枫的较劲，暗暗的都成了禾小五的心魔，禾小五总是会生出一种会被抛弃的感觉。
　　“小五，别怕，你永远都是禾家的公主，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三哥用性命和你担保，不管你发生什么危险，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来保护你。”
　　禾渡抓住了禾小五颤抖的手，宣誓般说，“你做他们除暴安良的英雄，我们做你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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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想要禾渡这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