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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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为大理寺和刑部、御史台三法司总称，也是长安城中上到各级官员下到平民百姓人人闻之色变的地方。
而那马上之人便是大理寺前来捉拿嫌犯的捕快。
祁连最初只当这群衙役找事儿，他们从渠州来，毕竟不是自己地界不好与长安城的撕破脸面，带人于他们僵持着，直到那马上的捕快掏出了腰牌示与自己。
“大人，是大理寺的人。”祁连眉头紧皱深感不妙，那日的事情他做的隐秘，专门找不二三十个人不同地方传话，那几人收了银钱便让他们事成之后赶紧出城，理应找不到荣府头上。
可现在……
马车内的人应了一声并未出来，一个大理寺的捕快还不值当他亲自下去。
“去问问，他这到底是捉哪门子的嫌犯。”荣翰栖冷声吩咐，此次来长安的都是他荣府护卫何来嫌犯？
荣翰栖冷哼，只当是这长安城大理寺狗眼看人低，捉嫌犯都捉到他荣府的头上来了，明知是荣府的车马却派人将他堵在城门口，让长安城围观的百姓如何看他荣翰栖。
与那人一番交涉下来，祁连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将此事报给了自家大人。
“什么？”荣翰栖一挥衣袖，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属下也不敢信，可那人说人证物证俱在。”就在今早亲勋翊卫校尉独子被发现在长安城东边那一片书肆前的某个小巷中，身上被刺了一刀，正中心脏。
“这，这是怎么了？”杨泓卓看着前面两辆马车转向随着那队差役朝着长安城西边的方向而去：“他们捉了长史大人啊？”
话刚出口，就被人给捂住了嘴：“哎呦，我的小少爷啊，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讲啊，被人听去了就完了。”
岩谷一直同杨泓卓坐在马车里，还好外面百姓们正在议论纷纷，并没有能听到车内的对话。
“咱们就当没看见就行。”老爷都还未说什么，那这事儿他们就全当没看见。
虽然廉国府和杨府联了亲，可他们杨家二房与荣家二房关系可就没有那么亲密了，老爷好像也甚是瞧不上荣长史大人，不过这些话岩谷都是心里有，却不敢当面同少爷说出来。
城门口的骚乱随着那两辆马车离去而平息，杨家的马车也被放行，杨泓卓探出头望着荣府马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放心不下嘀咕着
俞锵可还在上面呢，他不会被牵连吧……
荣翰栖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停地用拳敲着手心。俞锵是第一次来长安城，在长安城也才待了不到十日怎会与一个校尉之子结仇并将人杀了呢。
他派祁连前去盯着大理寺那边的动静，自己便一直在客栈等候着。
此子弃之可惜，可若真是他杀的，日后别说入朝为官，就连鹿渊书院也不能再收他了。
且看看大理寺怎么判，若实在不行，俞锵此子当弃还是得弃。
裴玉锵自马车掉头时就一直处在迷茫当中，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车外赶马之人也换成了不认识的人，一群身着藏蓝短袍的差役将马车团团围住，就像是在盯着，防止他跑了。
直到马车停下，裴玉锵被拉下车看清了那牌匾上的字——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还有一台小轿，轿旁站着一个人，身后的丫鬟为她披上外衣：“夫人，今儿天有些冷，您别着凉了。”
少爷被人刺死是为他杀，尸首要等到案子破了之后才能带回去安葬，听闻大理寺去捉人了，夫人一直在门口等着，可这案子要明日才能审，今儿个来了也不一定能看见那杀人犯。
那是个年约三四十的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忽然她余光瞧见了裴玉锵，就是这人，听仵作说她儿的致命伤在胸口心脏处，那刀是向下斜入，这样的伤口只有身量较小力气不大的人握刀从上向下使劲刺入造成。
再看看这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这不正正吻合！
钱夫人冲上来破口大骂：“就是你！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儿命来！你们快快把他杀了，让他血债血偿！”
旁边的立马上前来两个差役将人拦住：“钱夫人，案情暂未定论，若人真是他所杀，大理寺自会定罪。”
这钱夫人胡搅蛮缠的手段十分厉害，差役不愿过多纠缠带着人进了大理寺，听命将人暂时关押起来。
大理寺的地牢里阴冷潮湿，吓懵了的裴玉锵终于找回了声音，他一路上不断重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这种情况差役见多了，进来的有哪个不是喊着自己没杀人。
见裴玉锵一个小孩，长相周正俊秀，差役语气不像平时那般生硬，却也没有什么好气：“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你个小书生干什么不好偏偏伙同一个教坊司的小妮子杀人！”
“什么？”牢门被重重关上，铁链子晃动以及上锁的声音在裴玉锵耳边环绕不去。
“留着力气明日在堂上喊冤吧。”差役说完去了拐角处的牢房，那里面的是他们一早在教坊司抓到的嫌犯。
莺芷抱着腿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阴暗的牢房中唯有那高高的小窗子漏进来一丝光，钱泰那个恶霸死了她是最高兴的，可现在自己却成了嫌犯。
“你的同伙，就是那个小书生已经捉到了，明日你们就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那可不是他们一个小毛孩和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得住的。
“此事与他无关，你们捉他作甚！”莺芷抬起头来，心中着急但面上还算镇定：“你们捉我就行，此事真的和他无关。”
听闻是书肆掌柜指认的，因为那本在钱泰脚边的《论雨声》整个长安城就他家有，他也记得是哪两个人来买的。
莺芷很后悔，她不该去招惹俞锵，现在害的他也被捉了。
“这话你们留着明日再说吧。”
差役对两人一番恐吓是为了明日堂审顺畅，见目的达到边留下这句话走了。
想起那位大人的交代，差役只望那小书生该认罪就认罪，免得受皮肉之苦。
阿繁问了一路终于问清了廉国府在哪儿，也是，那大名鼎鼎的廉国府谁又不知道呢，廉公国这两年可谓是风光无限，深受当今天子的喜爱赏了不少东西，瞧着倒是比舒府还气派。
这才像她的大皇宫嘛，阿繁忽然觉得渠州的俞府不好看了，她看上了廉国府。
“找谁？”门口的护卫相识一眼，都不知这女子所说的是谁。：“姑娘，府内并没有你要找的人，请回吧。”
若是来找夫人小姐公子那得提前送上拜帖，若是找府内下人那得从侧门去问。
“小鱼……俞锵，和荣长史大人一起来的。”阿繁眨巴眨巴眼睛道。
女子俏丽的面容，那双眸子清澈见底，乌亮亮的样子很是认真。
门卫年岁不大，脸刷的一下红了，结巴着说道：“长史大人今早就启程回渠州了，你要找的人可能也一起回去了……”
回去了……阿繁轻轻皱眉，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
“哦，好吧。”阿繁转身离去。
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找到了个无人的地方，心念一动消失在原地。
水榭楼台，石木清华，园子里的景色可谓是美不胜收，偶尔还有几个洒水下人在其中忙活着，修剪修剪这满园的娇花。
后院长亭中有一个小丫鬟低头快步走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她捂着怀里的东西脸色有些慌张。
终于，她来到一间屋子前，敲了敲门的应声后闪身进了去。
阿繁奇怪看着那个小丫鬟，她想着裴玉锵和荣长史既然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那她现在回去也是要等十五天，不如在长安城逛逛，而这第一个要逛的就是垂涎的廉国府。
只是想逛逛而已，就随机选了个地方，才过来就看见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小丫鬟。
她的耳里极好，明明隔着一扇门还是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小姐。”小丫鬟终于将宝贝般护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封信：“舒公子知道您禁足了，很是担心，特意让人送来了信。”
将信交给荣妙薇后，那小丫鬟还在絮絮叨叨着今日如何收到这封信：“奴婢今儿个出去，忽然迎面来了个人把这个塞到了手上，可吓了一跳。”
忽然想起什么，小丫鬟小声道：“那人说日后就在后门那墙边鸣三声作暗号。”
荣妙薇拿到信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上面的字和那人一样俊秀清隽，并未些什么逾越的内容，到是一些普通的问候及关切。
想起那个有着谦谦君子之称的舒二公子，荣妙薇脸红了几分。
“暗号？”廉国府后院一向被荣夫人管教的极为森严。
若说对暗号，那岂不是代表着这书信有一有二的往来……
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私信往来，这可是大忌。
“也是……”小丫鬟这才意识到，她询问荣妙薇：“小姐，要不全当没听见算了，若是日后被发现了，大夫人定会罚您的。”
到那时可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荣妙薇今年刚满十四，正是怀春的年纪，想起那日寺庙樱树下的惊鸿一面。
就像是话本中那俗套的一幕，无非就是她的帕子被风吹走了，被一清隽男子捡了起来归还于她。
明知那是大夫人娘家的侄子，也是与父亲不对付的舒家人，□□妙薇还是不免的落入了俗套，一颗春心止不住的萌动，让她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不，就，就先这样吧。”连着三次都与那人偶遇，她自始至终都觉得这是上天送来的缘分，现在又何必掐断这段缘。
阿繁摇了摇头，听完之后觉得没意思，于是慢悠悠的逛着廉国府，。
少女身上浅绿色圆领衫裙是由蜀丝一梭一梭织出来的，看似平常却格外的名贵，廉国府的下人们常见达官贵人，不认识人却也认识这些料子，加上少女顾盼生姿，眉眼间与这府上的大小姐有几分相似，外加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愣是没人起疑。
把廉国府前前后后逛完之后阿繁很是满意，想着以后有机会了把这里买下来。
瞬移出了廉国府，阿繁朝东边走去，也不知那个小孩和他娘找到何府没，反正现在没事，不如就帮帮他们吧。
回到医馆时，大夫却说那女人醒了之后他们就走了。
阿繁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看着天色快暗下来了，便挑了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睛心念一动。
少女瞬间消失在长安城内，而千里之外的渠州，四只大兔子迎来了丰盛的晚餐。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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