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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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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凛投资，高级会议室。
“七月十日下午，新锐画家荻原成浩的一组双人速写套图在画展现场拍出了五百万的高价。据悉，竞拍者之一是国内某财团的继承人，其与友人出行时，为荻原先生的作品所触动，当即一掷千金。就此，我台记者又前往采访了拍卖行的相关专业人士，得知，近期荻原老师的作品成交价涨幅惊人……”
“……”火神等人扭过头，看着不久之前黑子搬过来的几幅画一头黑线。
日向额角青筋暴起：“不要告诉我那堆东西……”
伊月虚弱道：“五百万……我该谢谢你们吗？没把各自的公司都压上。”
“黑子，”火神痛苦万分地抓住黑子的手臂，“听荻原说，你还打算再出价来着？
众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凉气。
电视屏幕被按灭，黑子放下遥控器，绕过围在会议桌边的大家走到堆放着画的角落，拎起蒙着牛皮纸的画框一角。
侧脸的碎发掩不住耳廓的红，他抬头看了看大家的眼神，又飞快地挪开视线。
“十分抱歉，但我直觉赤司君一开始拍下这些画的目的是想毁尸灭迹……所以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买下来。没想到事情最后变成了这样……”
黑子说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抱着画框挪到会议室的长桌边，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小心撕开了牛皮纸的包装。
在棕黄色的纸张裂口里，一抹红色的卷发先声夺人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然后随着黑子的动作，身着黑色西服的绅士彬彬有礼地出场。他单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拉高，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旋转。
黑子的耳朵已然红透，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就像个盼望得到奖赏的小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不就是简笔画吗。
看到画后的众人神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嗯嗯啊啊”地点头称赞。
“总觉得这样的我，”黑子伸手抚摸那画上微笑着的黑色人影，“就如赤司君所说那样……”
他想，大概自己就像月亮，生活在浩渺的星河中，身边每一颗明亮的行星都有资格嘲笑他的晦暗和卑微。
可是赤司征十郎是太阳。
只要一霎那，那些光芒就足以照亮自己这颗渺小星球上的每一处角落。
于是连带着他也变得那么耀眼。
“太耀眼了，不是么？”
黑色宾利后座上，赤司闲闲地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食指划着绿间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是绿间在匆忙之间拍下来的速写照片。
“我希望你不是说自己，赤司。”
“当然不，”赤司把手机扔回绿间怀里，“你不觉得黑子本人相当出众吗？”
绿间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指长相的话，那么在这件事上我们恐怕会有分歧。”
“是么。”赤司沉吟一阵，客气地说道：“那么你真的该去看看眼睛了。”
绿间：“……”
赤司没有说他心里真正想的那句话：
“如果你同他对视过哪怕一次，就绝对会明白我的感受。”
因为他想或许没这个必要了，因为他从心底希望这个人的光芒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欣赏。
“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他。”绿间看了赤司一眼，又补充道：“你的幸运男神。”
在离开画廊之后，赤司的状态似乎变得更好了一些，连接到父亲工作安排时的表情都放松了许多。不再像蜡像馆里那些漂亮的假人，精致而没有温度。
赤司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但绿间的说法明显取悦了他，因此才惜字如金地解释道：“在一周前的舞会上认识的。”
想起刚刚在画廊里两个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绿间单手扶额，仿佛已经看透了某些事情：“该不会也跳舞了吧？”
赤司顿了两秒，突然向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扭头看他：“……你说的没错。”
绿间不明白这样一个简单的问句为什么引发了赤司如此深切的赞同。但赤司半点不像在和他开玩笑，说完便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岛津吗？”赤司叫了自己助理的名字，“是，多谢你的提醒，我有记得今天要开会……好了，不会迟到的，我保证。话说回来……”
两人说话间，宾利已经开进了集团内部的停车场。绿间下了车，好整以暇地调节着袖口，事实上他来赤司这里并没有什么要紧事——仅仅因为他今天的幸运物是兔子玩偶，而那天从画廊回家途中，他亲眼见到赤司专门跑去商场买了一只浅蓝色的小兔子挂在了自己那辆宾利的后视镜上。
这时候他听到赤司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是，就是他。诚凛投资的黑子哲也。”
赤司握着手机，朝他侧了侧头示意他跟上，又朝手机里唠唠叨叨的女孩说道：“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些人巴不得多些这样的机会来进行他们的无用社交呢。时间不多了，我准备直接去会议室，帮我准备好会上的资料。”
两人并肩走进贵宾通道，绿间低声道：“你最好别告诉我你还想和那个人跳舞。”
“如你所料。”赤司说。
“为什么？”绿间问道。
赤司礼貌地看着他：“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对他感兴趣’，‘我十分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和他跳舞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你自己选一个？”
“真是相当含蓄的说法，”绿间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拿出一袋动物形状的水果软糖递给赤司，“那么我想，你会需要这个。”
“软糖？居然还是兔子形状的，”赤司想起来那句有名的话，笑着冲绿间扬了扬手，“应景的礼物。谢谢。”
隔天，诚凛官方邮箱中多了一封邮件。
“黑子先生敬启：
何处暗香来，朦胧夜色朦胧月，栀子花盛开。*
鄙人诚挚邀请您参加本次由赤司财团主办的夏日主题的私人宴会。
时间地点如下：
……
赤司征十郎”
作者有话要说： *处为俳句，原文：薄月夜 花くちなしの 匂いけ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