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逝》浅羽绫

37、尧国建立

　　九轩究竟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白庭央死缠着她爹，白鉴渊也就靠占卜得出个“西边”的结论。面对白庭央的不满，白鉴渊叹气：“容月姑娘的天眼并不只是装饰。”

　　没人告诉白庭央九轩的出走是为了什么，不过就算告诉她，估计白庭央也不会听进去就是了。

　　白庭央吵闹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安静下来，白鉴渊和姬若虽然并不认为她是想开了，但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或许时间能够冲淡白庭央的执着。

　　可是在九轩离开堰里五个月零十三天之后，大家都以为白庭央已经放弃，放松警惕之后，白庭央也跟着失踪了。

　　九轩和容月绥绥一路向西走，路上时不时的帮忙清除几只漏网的妖魔，或是收拢一些残破的部族，要不就是捡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等寻到一处可以定局的地方是，居然也有二三百人跟着九轩他们。

　　这一路九轩并没有告诉那些人他是谁，所有人只当他是个武功高强的流浪者。事实上战神、军神和祭神的名讳并没有流传出去，世人大多也只是知道这些称号而已，所有没有人堆“九轩”这个名字有反应。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白庭央向西寻了一路，也没找到九轩到底去了哪里。

　　越走越心凉，白庭央始终也不明白，九轩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如果他真的是喜欢容月绥绥，那么就明白的告诉她，白庭央认为即使她再喜欢九轩，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容月绥绥是个好姑娘，所以就算觉得难过，也不会阻碍九轩的幸福。

　　可是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实在是太过分了，是要躲着她？有那个必要吗？白庭央寻找九轩并不是为了夺回他的心，只是想知道，九轩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或者更喜欢容月绥绥一些，只是为了能听到他亲口说出拒绝的话。

　　姬若是在一处很像堰里城外那座山的地方找到白庭央的，那个小山顶上也有一棵茂密的树，只是从在这棵树下向远处望去，看不到堰里，也看不到堰里城外那广袤的平原，只有一些杂乱无章的灌木和矮树。

　　姬若站在白庭央身后，轻声说道：“央儿，回去吧。”

　　“若哥哥，我喜欢九轩，喜欢他很久了。”

　　“我知道。”

　　“第一次遇到你们的时候，我不听话跑到城外，然后被妖魔袭击，是你们救了我。后来每见你们一次，对你们的喜欢就多了一分，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了九轩，想做他的新娘。”

　　“我知道。”

　　“我向九轩告白的时候，他说他也喜欢我的时候，我们订婚的时候，那些日子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就算他不要我了，更喜欢容月姑娘，可为什么要走呢，我只要能看到他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很高兴了，为什么要走啊！”

　　白庭央激动的喊着，身上的灵力开始暴走，姬若心惊，这样下去，白庭央刚刚调养过来的身体又会再度衰竭，这时候可没有另一个容月绥绥能帮忙了。

　　“央儿！别激动！”姬若上前一步扶着白庭央的肩，将她扳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愣了。姬若从没有看过白庭央的眼泪，即使在他们深受重伤的时候，或是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白庭央都没有哭过。

　　白庭央一把抱住姬若，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大声的、用力的哭着。她会哭，只是一直隐藏的很好，在那些艰难的岁月中，白庭央一直忍着眼泪，尽量用笑容来面对，就像九轩一样；九轩走了之后，白庭央也曾想笑着来掩饰，可是终究做不到，没了九轩，什么都做不到。

　　白庭央到底是个孩子，痛的时候先想到的是自己爱的人，等痛过之后才想起爱自己的人，可是那个时侯，那些爱她的人也都痛了。

　　姬若搂着白庭央，心中有些酸楚，即使能明白九轩的做法，但看到白庭央的哭泣，心里还是会痛。

　　“央儿，别哭……跟若哥哥回家吧……”

　　*

　　西边有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九轩和容月绥绥准备在那里定居，还有跟着他们的那一群人。此处山脉名叫岳岭，附近一条大河是延水的支流晋河，地方虽然偏僻，但景色优美，土地富饶，此处的原住民也还算热情，听说九轩他们是流浪到此处的无家人，便收留他们住在此处。

　　九轩曾对容月绥绥说对不起，绥绥摇摇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我有你在身边，什么都值得了。”九轩听完这句话，笑的有些寞落。

　　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离开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逃似的离开，这让九轩多少明白了容月绥绥的心情，也明白了绥绥的不易，原本歉疚的心情渐渐变为了疼惜。白庭央在堰里还有师父和姬若，她应该会过的好。

　　他们在这个地方成了亲，安心的过起了隐居的日子。九轩将龙吟剑藏在山中，封印在某个石洞，算是对过去的一个了解，也是不想龙吟这等神器落入他人手中。

　　九轩生的英俊不凡，笑容又灿烂，长期在战场上磨练的肃杀之气也被他的笑容中和的差不多，给人印象极好，容月绥绥甜美秀丽，温婉可人，在谁看来都是一对璧人。大多人都很少能见到这样一对夫妻，不但容貌出众，气质更是不俗，他们戏称九轩和绥绥是神仙眷侣，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语，九轩总是笑的无奈。

　　在岳山定局也有一年，九轩打听着外面的消息，听说军神已经收复了所有的部族，并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国家，名为尧，并将天下九分，靖、燕、和、泓、中、青、名、连、佩。国主便是姬若，国主之下设三公，太师、太傅、太保，再下设六卿、五官，分封卿士、州侯，制定政制、律法，一个国家渐渐成形。

　　九轩面对着东方他故乡的方向深深叩拜，绥绥也要跪，被九轩拦下。

　　“你不需要跪，这是我的愧疚。”

　　绥绥摇摇头，仍旧跪下，郑重的对着东方行礼，九轩苦笑，随了她去。

　　*

　　白庭央被姬若带回堰里也有半年，这半年她帮着姬若建立尧国，一直很努力的在做，借由身体上的疲惫想忘记九轩。

　　当初白鉴渊提出要建立国家，并指名要姬若担任国主时，姬若曾反对。

　　“魁叔不是更合适吗？”

　　敬真魁摇头：“我只是个武夫，就算轩儿在此，他也比不上你。阿若，建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我和鉴渊都认为你能但此重任。我们会支持你。”

　　白鉴渊道：“你是我的学生中最聪明的一个，我的本事你也学了差不多。轩儿心太软，治国并非只靠心善。何况你有军神之名，号召力和威慑力都比你魁叔强得多，不要推辞了。”

　　姬若只得点头答应。此后，白鉴渊任太师，敬真魁任太傅，龙氏一人任太保，三公确立。之后从各个部族选送的人才中挑选了六卿和五官，并分封八个大族的族长为州侯，分管除去中州之外的各个州。

　　白庭央作为祭神，担任了尧国的祭司礼官，从事祭祀、占卜等事宜，并未拥有实权。礼官的工作很清闲，但白庭央善于给自己找事情做，每天忙的也是焦头烂额，姬若和白鉴渊看得出她是在逃避，偶尔提醒她不要过度操劳，其他也并未多说。

　　尧国渐渐稳定下来，六卿中的春官宗伯提出，国君目前也二十有三，如今天下统一，也该是为国君姬若迎娶一位妻子，好留下后嗣。而春官提议的人选，正是祭神白庭央。

　　姬若看了春官呈上来的关于迎娶祭神一事厚厚的卷宗，笑着扔到了一边，以“天下还未安定，娶亲之事尚早”这个理由回绝了春官。事实上姬若是无法对白庭央提起这件事，看到她逞强的笑容，求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过多久，泓州州侯向姬若提起了一件事，在他的领地内，发现了很像战神敬真九轩的人。

　　那是在统计各州县人口时的是，当时负责统计的小官员见到九轩和绥绥时惊为天人，回去之后便向同僚提起，众人不信，便去看，果然不俗。很快神仙夫妻的名号传开，被人当作趣闻说给泓州州侯听，州侯原本只是听过笑笑，却突然觉得九轩这个名字很耳熟。

　　泓州州侯原是大族，战神和军神也曾见过，只是他和大多人一样，只记得他们的名号，没记得名字。初听九轩觉得耳熟，没想起来，半夜突然从榻上坐起，惊觉到那不是失踪已久的战神吗？

　　亲自去看过之后，泓州州侯越发肯定，那便是战神无疑。想到国君姬若曾暗中吩咐他，若是找到战神的踪迹，立刻呈报。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但泓州州侯不敢迟疑，立刻向中州呈报了这个消息。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马上前世篇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