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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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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郁找到林暖的时候,林暖正在一个陷阱里面,地面上很大的一个坑。白郁连忙跳下去,只见林暖身上的衣服都划破了,脸上也有泥土,他叫了林暖好几声,林暖都没有清醒过来。
他把林暖抱了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白磨站在白郁房间门口看着他们两个。
“她不是住在云水间,为什么带回这里?”
白郁抱着林暖直接掠过白磨,“我说过,这里你不能继续住了。”
“就因为她?”
“是,暖暖一身脏污,我要亲自照顾她。”
“可她是个女人,你怎么照顾她?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会叫半夏几个过来帮忙的。白磨,你走吧。”
“师兄!”
“别逼我跟你动手,你别以为你是师父的儿子我就不敢动你。”
白郁抱着林暖进了屋,屋外的白磨坐在门口。
第二日,林暖醒来就看见了白郁正拿着碗坐在一边。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暖想坐起来,白郁把她扶了起来,林暖看着他,说:“没有,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白郁说:“对不起。”
“又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说对不起?”
“阿磨他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他觉得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三番五次的找你麻烦,这次还险些害得你出了大事,是我不好。”
“郁哥,你真的觉得少谷主还是个孩子吗?”
“你的意思是?”
“郁哥,你知道昨天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他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他是爱慕你,想要你,根本见不得你身边有其他的人,尤其是女人。”
白郁一下像是被人用木棍狠狠打了脑袋,有些茫然,“阿磨他,爱慕,我?”
林暖点头,“少谷主说他从小就喜欢你了,到大了之后,对你的喜欢与日俱增。郁哥,他不是小孩子了,城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结亲了。”
“可他是我弟弟。”
林暖知道这件事情需要白郁自己冷静一下,她说:“郁哥,我,我想回家看看了。”
“回家?”
“嗯,出来这么久了,理应回去看看爹娘,少谷主的事情也还需要你同他谈一谈,我在这里总归是不太好。郁哥,等我见过爹娘,过些日子再回来,你要是不放心,就找个人同我一起回去。”
“好。”
第二日,才将林暖送走,白郁就跟白磨又吵了起来。也不知为何,白郁就是心头拱火,说不了两句就想动手。
白郁问他:“白磨,你对我是不是,是不是……”
白磨脖子一梗,看着他,说道:“是,我就是喜欢你!男女之情的那种!我不要你身边有别人,只能是我!”
白郁扶住额头,吵得有些头痛,“我,你,阿磨,我待你只是兄弟之情,并无其他。”
“我知道,可是我看见你对别人好,心里就不舒服,就恨不得那人赶快消失。”
“你这是偏执,我对所有的人都很好怎么不见你不舒服,暖暖是个女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就是林暖把你给抢走了,自从她来了谷里,你这段时间叫我阿磨的次数都少了,跟她不过认识半月,怎么就要定下终身之约,我们那么久的陪伴都抵不过这半月?!”
“这跟时间无关,阿磨,我不喜欢男人。你根本就是觉得我应该一直陪着你,可不是这样的,我早晚会离开你的,你身边也会有人陪着你继续下面的路。”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白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师兄,我们待对方都是不同的,谷里面,我只叫你师兄,你也最护着我,我做了什么你都先保护我,你还让我住在这里,我们同塌而眠。还有,还有有尔谷,你知道为什么叫有尔吗?左有右耳是个‘郁’字,我换了耳字,变成你,就是有你的意思,师兄,我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阿磨,这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喜欢你难道还需要你同意的吗?”
“不需要,可是你用我的名义去害别人就不行了,阿磨,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先去白郴那边住几日,这件事到底为止。”
白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想逃?逍遥谷里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你能跑到哪里去?师兄,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怎么可能让他到底为止?”
白郁甩开他,“那你说要如何?要我同你在一起吗?白磨,我不喜欢你,不喜欢,还要我说多少遍!”
“你喜欢的,几年前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说喜欢我的。”
“我怎么不记得?!好,就算我说过,那我也是兄长对弟弟的喜欢,你明不明白?”
“师兄,等以后,以后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就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白郁看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白磨愣在原地看了会儿急忙追出去,就遇上了白惟安过来逮人。
中菱峰上,白磨每日都在琢磨怎么下去,可是怎么都破不了白惟安的阵,也根本传不出去任何消息,急得他团团转。偏偏白惟安一点面都不漏,他被困在中菱峰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过了几日,白磨房间的窗户微动,白磨打开窗户,外面不再是一片白雾,月朗星稀,他试着翻窗翻了出去,沿着熟悉的路走到了逍遥居的门口,一直见到山下灯火辉煌的样子才终于相信自己出来了。
白惟安在他身后,说:“怎么,放你出来看看,你还不愿意了?”
白磨说:“爹,你怎么放我出来了?”
白惟安走到他身边,“今天是你生辰,忘了吗?”
生辰?对,今天好像是三月十七,也是白郁的生辰。
白惟安说:“今天生辰,郁儿跟郴儿几个人过,你就跟爹过吧。”
白磨看看山下,心里想,肯定很热闹,师兄人好,谷里的师弟们都很喜欢他。他还说给自己准备生辰礼,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爹,我是真的喜欢师兄。”
“喜欢是相互的,你喜欢郁儿,可郁儿只是将你当做弟弟看待,磨儿,两个人相互喜欢才是好的,况且,你喜欢郁儿,难道不想让他高兴?要每日同他争吵吗?”
白磨沉默不言,白惟安拿出个东西,“喏,郁儿送你的生辰礼。”
白惟安手上的那个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方形的,他过去拿在手里,是个印章,那印章底部刻着白磨两个字,小篆的字体。
白惟安说,“郁儿知道你字不好看又不肯下功夫练,本想是送你个印章督促一下你,这个玩意儿是他刻了好多次才刻好的,磨儿,爹不想你跟郁儿两人生分。”
白磨垂下眼睛,手里摸着那枚印章,说:“我知道怎么办了,爹,我能不能下山去看看?”
“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再不回来,我就下去。”
白磨把印章揣好,直奔山下,他也不想跟白郁变得生分,可是他也不想放下白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怎么能放下。
夜里寂静,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划过,山脚下站着一个黑色人影,白磨停下脚步,看着那人,说:“你是谁?”
那人蒙着脸,看着白磨说道:“白少谷主?”
“你怎么进来的?”
“少谷主不必理会我怎么进来的,我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真面目都不敢见人,你说的事情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对少谷主来说,未必。少谷主,可听过林暖这个名字?”
“林暖?”
“对,林暖,我听闻谷里的白郁少爷喜欢她,可是,又有谁知道,那个女人可不是个良家女子。”
“你胡说什么,明月楼已经把林暖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林暖出事,你不应该直接去找我师兄,找我做什么?”
“白郁少爷身边人多嘴杂,而且,少谷主也晓得我不是个好人了,我又何必往那边凑,以一敌三可不是我会做的事情。我找少谷主,也是因为听说少谷主与白郁少爷自小一起长大,情意非常人能比,特来告知。少谷主,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自可与我一同前去查看,事情自然明了。”
“林暖出了什么事?”
“她,在与人苟合。”
“什么?!”
白郁在生辰宴上喝了些酒,同谷里的师兄弟们闹了会儿就走了,他前几天收到林暖的来信,说今日会赶回来,跟着她的人也一直没有传消息回来,他看着天色已晚,不禁有些担心,打算出谷去看看。
路上经过中菱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白惟安说今日会放白磨下来一阵子,可是白磨一直没来找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白磨急匆匆赶回来,宴席上早已没了白郁,问清楚之后才知道他已经走了,好不容易在山谷入口那里找到人,拉着白郁就走。
“阿磨,你干什么?放手!”
“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你自己喜欢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白磨扯着白郁出了谷,走了几里路,白郁在路边还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师弟。
“这是怎么回事?暖暖,暖暖出了什么事?”
“你跟我来!”
“白磨,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林暖现在跟谁在一起吗?”
白磨拉着他继续走,直到白郁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白磨拽着他站在一棵树上,树对面是一个山洞,这里视野很好,白郁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还有躺在衣物里面的白色镯子。
白郁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磨对着他说:“你看,她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一边跟你谈情一边又跟秦越说爱,尚未婚嫁就苟合,不知廉耻!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就是秦越!”
“不会的,暖暖不喜欢他。”
“什么不会!你还认不清楚吗?要不要直接去山洞里面看看!白郁,林暖根本就是水性杨花!女人都是喜欢别人都追捧着自己”
白郁身子一晃,白磨赶紧撑住他。白郁手扶着旁边的树干。说:“回去吧。”
白郁回去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白惟安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儿子回来,在白郁门前找到他。
白磨说:“爹,我没惹事,只是师兄他可能需要静一静。”
“出了什么事?”
“是林暖,她根本不喜欢师兄,还跟她那个未来夫君纠缠不清。”
“嗯?我听说是那人强娶林姑娘。”
“根本不是,算了,等跟着林暖的人醒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郁好几天都闷在屋里,饭也不吃,白磨在门外苦口婆心的劝他。
“师兄,你出来吃点儿东西,明明就是林暖的错,你惩罚自己干什么?洛寻不是说了,秦越三番两次去林家找她,林暖都让他进了门,林家也跟秦越定了婚期,这摆明就是林暖后悔了,找个江湖人怎么会比得上朝廷的人。师兄,你开开门!”
白磨在外面等了五天还是不见白郁出来,只好翻窗进去找人。白郁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面,白磨一下把被子掀开,拉起底下的人。
白郁面色不佳,看见白磨,挥手想把他赶走,手才抬起来就被白磨抓住,白磨看着他,说道:“白郁!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不就是个女人,还是个不爱你的女人!我告诉你,林暖已经成亲了!就是今天,你给我起来!”
“什么?成亲?”
“对,成亲!你是不是不相信,起来,我带你去看,正好秦越好面子正带着新娘子满街转,你亲眼去看一看!看看她到底值不值得你喜欢!”
“暖暖没有回谷?”
“回什么谷?那天洛寻自己回来的,秦越找到他跟他说,让洛寻自己回去,他要把林暖带回去了。他跟林暖不过是因为一些琐事有些争执,林暖才一气之下不跟他成亲的,现在问题解决了,自然要回去成亲的。”
“不会的,不会。”
“我把洛寻叫过来你自己问他。”
洛寻的话跟白磨的话差不多,白郁听了神情恍惚,白磨让洛寻先走,他坐在床边看着白郁,说:“师兄,林暖真的不值得你喜欢,而且她都已经跟秦越成亲了,你还想她干什么?”
白郁说:“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喜欢你,你走吧。”
白磨心里一火,“我现在都不能跟你待在一块儿了吗?你就非要赶我走?”
白郁闭上眼,说:“也不是,只是你对我并非兄弟之情,为了避免你越陷越深,你还是走吧,换个人照顾我。”
“如过我说不呢?”
“那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见了。”
白磨一下站起来,对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说:“好,我走!”。白磨气势汹汹地出了门,随手叫了个师弟去看着白郁,一个人去了林子里。
那黑衣人站在林中,见他来了,说道:“少谷主可遂了心愿?”
“不管你的事,现在说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下什么都不为,只是不愿意见大少爷痴情错付而已。”
“你少假惺惺的了,说吧,想要什么?”
黑衣人说:“等我将来想到了在跟少谷主言明,有人来了。”
白磨转身看了一眼,再回来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来人是刚才随手拽的师弟,“少谷主,少谷主,总算是找到你了。”
“怎么了?师兄出什么事了?”
“白郁师兄一直要我给他拿酒喝,他已经喝了好几坛了。”
白磨一听,抬脚就回去,“你怎么也不知道看着他!”
“我不给他拿,他就自己去取了,刘伯说白郁师兄现在把自己锁在酒窖里不出来了。”
白磨到了膳堂就见酒窖门前围了一堆人,刘伯敲着门劝,白磨过去,说:“都散了,围在这儿干什么!”,周围的人鸟兽散开。
白琪跟白郴也在膳堂,见白磨来了,白郴问:“你上哪儿去了?一般不都是你陪着白郁?怎么这会儿出事了还得让人去找你?”
白磨有口说不出,走到门前,敲门,“白郁!你给我出来!”
白琪拽拽白郴,“我怎么觉得他也不对劲儿?”
白郴说:“谁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郴哥,你看白磨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郁哥抢了他心上人。”
“要抢也是林暖抢了他心上人,自从林暖来了,白磨跟白郁也没少吵架,所以说,女人是祸水。”
“你这么说,好像把徐允绒也归进去了。”
“绒儿怎么能跟那些凡俗女子相比。”
“诶诶诶,白磨踹门了。”
“咣”一声,酒窖的木门应声而碎,白磨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白郁,白郁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都很废。
白磨见了气得不行,拉起他就往外走,偏偏白郁喝的腿软根本走不了。白郴和白琪见状,只能一起过来扶着人,白磨把白郁一条胳膊往肩膀上一放,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你们别管了,我带他回去。”
白郴说:“他都这个样子了,我们怎么放心,况且你一个人怎么把他弄回去?”
白琪点头,“郁哥的院子离这里挺远的,我们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