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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   白琪虽然前去帮助,可他们几个终究是打不过韩非烬,若不是重娘几次冒险相救,恐怕白煊和白琪都已经身受重伤。

      重娘说:“哥,放过他们吧!”

      “烟儿,白重已死,你还要继续与他们待在一起吗?”

      “我不会回斜云教。”

      韩非烬一连说了三个好,“不必顾忌小姐,将他们一举都拿下!”

      白琪手上的银线已经四散而去,将附近围成一个星星,手指之间夹着四枚烈火弹,朝着地上一摔,烟雾四起,他和白煊两人带着重娘迅速隐在了迷雾之中。

      “这阵撑不了太久,煊哥,咱们怎么办?”
      “没有办法了,只能硬撑,重娘,你还是回去吧,一旦你出事了,重哥会难过的。”
      重娘看了看身后的白重,“他不会的,我想他会愿意我陪着他的。”
      白琪将他们两人一拉,“韩非烬过来了,跟我走。”
      白琪带着两人在迷雾之中躲藏,不时听见周遭碎石破裂的声音,还有韩非烬说话的声音。

      韩非烬被周围的迷雾磨得耐心全无,心知拖延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可是韩飞烟还在他们手中,他得将她带回去。忽而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们三人已经被重伤了两个,韩非烬循着血气走过去,听的脚下细微的响了一声,匆忙向后掠去,就听原地“砰”一声炸出了一小撮烟。
      远处的白琪遗憾的叹了口气,“失败了。”
      韩非烬趁着那烟冒出的光看见了白琪的藏身之地,白琪抬头之时正好与他对上,身子一扭就朝着深处躲去,可惜迟了一步,才走了没两步就被韩非烬扯住后襟拉了回来,长剑一横,“白煊在哪里?”
      白琪看着这把熟悉的剑,破罐子破摔道:“不知道。”
      剑刃划破白琪脖子上的白纱,“白煊,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周遭一片寂静,白琪扭着头说:“煊哥带着重娘先走了,听不见的。”
      “是吗?那你就留下命吧。”
      白琪耸肩,“敌不过就死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说完自己就朝着锋利的剑刃撞了上去。
      韩非烬未曾想到他真的不要性命,没了这最后的人质,还如何将韩飞烟带回来,忙将执剑的手向后撤。
      白琪见他后撤利器,手上银线拉伸成线直接绞上了韩非烬的脖颈,待得要将韩非烬的脖子绞断的时候,背后却中韩非烬一掌,整个人朝着韩非烬扑了过去,韩非烬顺势而倒,将白琪压在了身下,脖子上的银丝闪着血色的光芒。
      韩非烬看着他,“不知死活。”,他左手狠狠扼住白琪的脖子,“想死就成全你。”

      白琪脸色涨红,再等片刻,片刻就好,想想重哥的仇,白郴还像个死人一样躺着呢,匆忙之中还未跟白煊说白郴还有呼吸,自己死了,白郴就更活不成了。再等片刻,一会会就好了,就一会会。

      空中传来一阵笛音,悠悠扬扬,白琪听了精神一阵,来了,可是他呼吸越来越困难,不禁在心里想,能不能赶快来救我,小命都要没了。

      韩非烬也听见了那笛音,白郴已经死了,能吹笛的只剩下逍遥谷的谷主了,可是罹尘应当在药王谷中牵制住了这人才是。白琪扒着自己手的力道渐轻,韩非烬用力只听白琪呻吟一声,破风的剑势就劈开了眼前的迷雾,连带着劈开了韩非烬掐在白琪脖子上的手,韩非烬后退几步止住了退势。

      迷雾慢慢散去,白郁穿雾走来,手上一手握笛一手拿剑,“韩非烬。”
      韩非烬见来人是白郁,笑了一声,“原来是你,我还当是白惟安亲自来了。白郁,你打不赢我的,要想打赢恐怕还得练上几年,届时你才可与我一战。”
      白郁款款而来,“是吗?那就试试好了。”

      白郁招招狠毒,根本不像上次交手使用的招数,韩非烬见招拆招,还是被白郁手上的剑划伤了胸口。
      韩非烬看着他,说:“这不是你的招数!”
      “我使得怎么就不是我的招数了?你伤我兄弟,我要你偿命!”

      夜晚月亮露出,月下的两人酣战。

      白煊右手扶着白磨,说道:“幸好,幸好你们赶来的及时,不然就都完了。”
      白磨扶着他,跟着重娘走到白重的尸体前,蹲下检查了一下,“没救了,白郴刚才也断气了。”
      重娘一下跪了下去,“都是我不好。”
      白磨说:“你跟白重之间的事情你们最清楚,可是你告诉我他跟别的女人厮混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那件事情必有隐情。重娘,白,重哥是真的喜欢你,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他总是闷闷的。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一次?你们都想对方好,却什么都不说,这样有什么用?”
      白煊制止白磨,“不要说了,重娘很难过了。”
      “难过又怎么样,重哥跟白郴都回不来了。”
      重娘抹抹眼泪,看着二人,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白磨说:“既然知道自己有错,那就赎罪,莫要想着什么一死了之,死了之后无非多一个坟头,而且,以你的身份,我必不会将你跟重哥葬在一起。你跟了重哥三年多,重哥的事情你最清楚,他一死,谷里必然一团乱,我需要你来帮我!”
      重娘说:“好,我帮。”

      白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白琪,“看看琪儿怎么样?”
      白磨蹲下看了看白琪,舒了一口气,“还活着。”,他把白琪抱起来,看了看白郁,“不晓得师兄能不能行?”
      白煊说:“他不能不行,不然我们几个都得死在这儿。”
      “你楼里的几位层主还没到?”
      白煊摇摇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走吧,我们去旁边等等师兄。”

      另一边韩非烬好不容易挡住白郁一波攻势,喘息着说:“你从哪里学的这么狠毒的功夫?”
      “我的师从你应该很清楚。”
      “白惟安不是菩萨心肠,怎么会教你如何功夫。有种传说,无极录上卷医理,下卷功法,你是不是学了上面的路数?”
      “下卷也是医理,哪有什么功法之说,韩非烬,你手下之人已经尽数被我制服,看在你与重娘的关系上,放下手中的剑,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韩非烬一言不发,若真是从无极录上面学到的,带他一人回去就足够了。

      白郁认真与韩非烬过招,这些招数是曾经白惟安交给他的,不过白郁嫌这些招数狠毒就一直没有用过。他跟白磨本来就已经打算回洛城了,途中又见到了白煊传信的信鸽,知道谷中出事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路。也不知道白煊他们情况如何,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白郁只能一边吹笛一边找人,幸而白煊听到之后放了信号才找到他们在哪里。
      只不过刚才匆忙一扫,只见白重和白郴都是一身血的躺着,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放大,看见韩非烬掐着白琪脖子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韩非烬必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云国!

      白郁被恨意淹没,想都没想就直接用了白惟安教他的那一套功法,果然能将韩非烬压制下去。不过,白煊也给师父去了信,缘何自己都已经到了,师父却还未露面?

      韩非烬节节败退,身上被白郁的剑划出的伤口越来越多,他心知这次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韩非烬喘着粗气,看着提剑而来的白郁,心下震动,怎么才不见几个月,他就如此厉害了?不行,现在只能先脱身了。
      白郁步步紧逼,看着面前韩非烬慢慢站起身,韩非烬说:“今日是我不如你,但是我亦不会跟你回去,烟儿就请你们暂时照顾了,后会有期!”,说完翻身直接跳向了不远处的悬崖。

      白磨一见韩非烬跳向了悬崖,朝着白郁过来,“师兄。”
      白郁腿一软正好被白磨接住,“师兄,你还好吧?”
      白郁额头上都是汗,手也冰凉,“没事,他们几个怎么样?”
      “重哥和白郴,救不回来了。”
      “什么?!”
      “师兄,我们怎么跟徐家说?”
      白郁挣开白磨的手,朝着白煊站立的地方过去,白磨疾步追上,“师兄,你身子现在虚弱,不要激动。”
      “我说了没事,只是有些脱力,没什么大碍。”

      待走到白煊身旁,只见重娘抱着白重的尸体,白煊好好收着白郴,白琪靠在一边的树上。白郁蹲下摸上了白重冰凉的手腕,丝毫振动都没有,没有气息,死寂一片,转身又将白郴的手腕捏在手上,也是脉息全无。
      白郁说:“怎会如此?”
      白煊说道:“都是我不好,没好好保护好两位师兄。”

      白郁心里生气,可是韩非烬已经逃了,重娘又是重哥喜欢的人,这仇应该怎么报?

      白磨蹲在白郁身旁,看着他说:“师兄,目前要紧的是将他们两个带回谷里去,这仇我们记下了,斜云教必会付出代价。”
      “我要是早一些找到你们就好了。”

      白琪咳嗽了几下,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白郁,一下就清醒了多了,连忙跟白郁说,“郁哥,郁哥,我给郴哥吃了黄泉,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你快救救他!”
      “黄泉?”
      白郁重新给白郴诊脉,才摸了一会儿就将白郴的衣服撕开了,露出了胸口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白郁重新将伤口包扎好,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将白郴放平,开始施针。

      白琪在一边说:“刚才郴哥呼吸微弱,我看着周围还有那么多敌人就想着想让郴哥假死一下,省的有人发现郴哥有呼吸过来补刀,而且,郁哥你也说过,黄泉能让人暂时保持一下濒死时候的样子。郁哥,郴哥不要紧吧?能救的活的吧?我没用错药吧?”
      白磨听了一下捂住他的嘴,“安静点儿,让师兄好好救人!”
      白琪点头,白磨又看见白琪脖子上的血冒了出来,心里别别扭扭的,“过来,我给你脖子上上点儿药。”
      白琪吃惊地问:“你给我上药?!”
      “过来,别还没回去,又晕一个。”

      白郴的胸膛渐渐有了微弱的起伏,白郁收针,对着他们几个说道:“走吧,回谷。”

      回谷的三日后,白惟安才赶回来,一进谷就知道白重已死的消息,当即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白磨扶住他,“爹。”
      “没事,重儿人呢?”
      “重哥在他院中,重娘陪着他。师兄说再过两日是吉日,再将重哥下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磨将事情的原委跟白惟安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是我跟师兄赶回来的晚了,才让重哥丧命,爹,对不起。”
      白惟安摆摆手,“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郴儿和琪儿还好吧?”
      “他们两个已经没事了,只不过白郴还没醒。”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待白磨出了门,白惟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并非是不想回来,而是药王谷中也出了事。斜云教的另一护法罹尘,重伤了王落英,又使计让他与赵寒江身中奇毒,等他清醒的时候才看见白煊的书信,急忙赶了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白惟安将嘴角的鲜血擦净,重新进了屋内换了身新衣,出门去了。

      两日后,在李贵妃娘娘的墓附近又多了一座坟茔,重娘泣不成声,哭的昏死过去,白郁命人将她带回了白重的院中,只剩下白惟安和白郁四人。
      白惟安手持三炷香,朝着白重拜了三拜,“是师父对你不起,重儿,师父给你赔礼了,没能好好护着你长大。”
      身后的四人也拜了拜,白煊说:“是我学艺不精,没能保护好重哥,师父还需保重身体才是。”
      白郁说:“师父,重哥不会怪我们的,他那么喜欢逍遥谷,日后我们常来找他喝酒就是了,您这几日脸色一直不好,不宜过度忧思。”
      白琪脖子上缠着纱布,也在一旁劝解,“师父,我以后一定好好练习武艺,熟记各种阵法图,以后不会出事了。”

      白磨站在白惟安身边,这几天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父亲苍老了,他没说在药王谷里发生了何事,也没说怎么就晚了这些日子才回来,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白重灵前给他烧着纸。白磨让他回去休息,白惟安却说:“当初好好的儿郎,现在却只剩下一具尸骨,若是重儿的爹娘有灵定会责怪于我,我若还不能好好送他最后一程也就枉为人师了。”
      白磨就再也没有劝说过,他自己也很后悔,为什么没能多叫几声重哥,没能多跟白重相处些日子,没能早些赶回来,救他他的性命。他只能跟着白惟安一起在白重的灵前多烧些纸钱,希望白重在天有灵能原谅一下他以前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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