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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   白磨就遇到了药王谷的毒。

      躺在白磨身旁的人面色青灰,人也昏迷不醒,四肢僵硬。白磨摸了摸脉就开始救人,一边的白郁看着他的手法,轻轻点了下头。

      白郁跟着白磨一起参加比赛,医术理论的辩论中白磨一人就辩赢了对方五人的队伍,将对面的几人说的哑口无言。白郁就好好坐在一边看着白磨辩论,白磨坐下之时问他,怎么也不帮忙?白郁说:“我就是个挂件,陪着太子读书而已。”。之后的几场辩论,白郁也没有出声,一直都是白磨一人在辩,有时话说的多了,白郁就递给他一杯水,润润喉,接着辩。
      理论比赛比了一天,白磨说话说了一天,从许多人之间脱颖而出,最后的决赛要等医术操作的比赛完后后一同角逐。

      白磨说话太多,嗓子哑了。白惟安给他按了一下嗓子,白郁煎了碗润喉的汤药给他喝。白磨边喝边说话,“师兄,你刚才也听到我爹夸我了,今天我自己赢得了比赛的。”
      白郁坐在他对面说,“今日表现的确很好,多亏平日里跟琪儿拌嘴,嘴皮子越累越利索了,今日都把好几个门派说的脸红了,还是要嘴下留情,不然得罪这么多人,你以后怎么行走江湖?”
      “是他们没本事,而且我都是实话实说的,医书里面有什么我就说什么,我看过的医书比那些人不知道多多少。”
      “戒骄戒躁!天外有天,参加赛事的人虽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可是各门派的掌门尚未出手,你可知道最后赢得比赛的前十名都要跟各门派掌门人对战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如此自负,对着前辈要学会谦虚,明白吗?”
      白磨哑着嗓子,拖长了声音说,“知道了,师兄你就让我开心一下不好吗?”
      白郁站了起来,“好,让你开心,我去厨房给你煮个面吃,你这嗓子今日说了这许多话,吃点儿软的东西。”
      “我跟师兄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看我做?”
      “嗯,我可不想面对一会儿来找我的那些人,我嗓子都这样了,还来跟我讨论什么题目,我的嗓子明天就出不了声音了。”
      “那些人也是想同你交好,毕竟逍遥谷的少谷主还是有点儿真才实学的。”
      “师兄,你笑我!”说着就要去揽他的肩膀。
      白郁被他压弯了腰,笑道:“哪有,我是夸你。”
      “明明就是笑话我不学无术,你的嘴角都翘起来了!”,说完用手戳了戳白郁的嘴角,软软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要来就跟着来。以后,你多放些心思在正途上,师父跟我就都放心了。”
      白磨站好后,说:“师兄,你也觉得那些偏门不是正途吗?”
      “不是,你喜欢那些很好,但是毕竟里面有许多,嗯,许多歪门邪道的手法,杀人取血,用人炼药,女子、婴儿也都是人,我们凭什么就为了一些人的命去取另一些人的命?以命换命,除却亲近之人,谁会想要舍了自己的命?阿磨,这些有损自己命数的法子,你不可用。”
      “如果有天,师兄有难,让我以命换命,我也心甘情愿。”
      白郁看着他,“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有,我也会自绝性命,师父和你于我有大恩,你是师父独子,我万不可让你有事。”
      “师兄……”
      “好了,等那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走了,给你煮面去。”

      白郁并不擅长厨艺,就算小时候跟着白磨一起去河边抓鱼,都是白磨烤好了之后给他吃。有次白郁心血来潮想要试一下,结果把鱼烤的一半生一半焦,手忙脚乱之下直接把鱼扔到了林中,结果两人回去的时候,白磨正好踩到了那条鱼,白郁惨不忍睹的厨艺就暴露了出来。
      还好,这次只是煮个面条。厨娘已经把面条擀好放在了案板上,白郁只需要将水煮开,把面条放进去煮熟就好了,案板上面还有些蔬菜和几个鸡蛋。

      白磨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看着火,白郁看了看蔬菜和鸡蛋,一手拿着筷子搅面条一手把几根小青菜也放了进去,他眼睛瞟了好几眼鸡蛋,想给白磨磕一个鸡蛋进去,可是以前从来没有打过鸡蛋。白郁犹豫了一下,手还是伸向了鸡蛋。
      白磨看见他又从菜篮中拿了个鸡蛋出来,问道:“师兄,你要打鸡蛋吗?”
      “哦,给你打个鸡蛋进去,补补。”
      白磨站了起来,“那给我吧,我来打。”
      白郁躲了一下,“不用,我会。”,说完拿着鸡蛋想了一下,直接就往灶台上面撞了过去,“咯”,鸡蛋壳就碎了,可也流了白郁一手鸡蛋清,白郁甩了甩手,笑着说:“用的力气大了些,我再打一个。”,说完又去拿了一个鸡蛋。
      白磨就在旁边看着,这次白郁的力气小了,可是鸡蛋壳没有碎,白郁不自在的动了动,看见白磨在看他,“你总看我做什么,好好看着你的火。”
      白磨忍着笑,又坐下去了。
      白郁轻咳了一声,又拿着鸡蛋去撞灶台,这次还好,鸡蛋壳裂了条缝,白郁眼睛一亮,成了。他赶紧把鸡蛋挪到了锅子上面,两只手各拿着鸡蛋的一头,想把那条缝掰的大一些,让鸡蛋流出来,结果一用力,两个大拇指直接抠进去了,两个指头上黄乎乎,黏答答的。

      白磨终于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师兄,你还没打进去,一会儿面条就好了,你看小青菜都已经不绿了。”
      “笑什么笑!谁一开始就会打鸡蛋的?!你行你来啊!”
      白磨递过去一块抹布给白郁,拿过一个鸡蛋和一个碗,把鸡蛋直接在碗的边缘磕了一下,鸡蛋壳裂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白磨把那口子掰开,鸡蛋就掉了下去。
      蒸腾的热气瞬间就将鸡蛋的影子吞了进去。

      白郁手上拿着抹布好好的擦着手,白磨抱着一碗清汤面,边吃边看白郁。目光太热烈,白郁说:“好好吃你的面,瞎看什么?”
      白磨一笑被面条汤呛了嗓子,咳嗽了好一会儿,面色通红,“师,咳,师兄,这不怪你,谁一开始就会打鸡蛋的,这个也要多练习才是。”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就前不久,本来我们生辰的时候给师兄煮碗长寿面吃的,就跟林大娘学了学,可是我煮好之后等了你一整晚,你都没有回来。”
      白郁有些歉意,“是我不对,当时应该早些回来的。”
      “也没什么,明年生辰的时候,师兄煮给我吃就好了。”
      “今天都煮给你了。”
      “这是今年补给我的,明年也要有。”
      “嗯。”

      白磨聚精会神的救着人。

      突然有个药王谷的小徒弟跑了过来,在赵寒江身边说:“谷主,有人闯进了禁地。”
      “什么时候?”
      “刚刚,守着的几位师兄没拦住,那人蒙着脸直接冲了进去,几位师兄也受了伤。”
      白惟安说:“怎么了?”
      赵寒江说:“禁地出事了,果然有人趁着此次杏林赛觊觎那些东西。”
      “你知道是何人?”
      “哼,除了斜云教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还会惦记那些害人的东西。惟安,我去看看,这儿交给你。”
      白惟安按住他,“你是谷主,这次的大赛也是药王谷办的,你不能走,我去。”
      赵寒江一件难为的神情,“这怎么说也是我药王谷的事。”
      白惟安一挑眉毛,“哦?那你这次请我来就只是为了让我看看你徒儿?王落英的本事的确不错,可是还比不得郁儿。”
      “你家白郁都没出手,倒是白磨,我只听说他不学无术,看来是谬传了。”
      白惟安站了起来,“你好好坐着,我带郁儿去看看,磨儿还请你多照顾,他第一次救人难免有些紧张,让王落英多看着些。”
      赵寒江吩咐小徒儿,“带白谷主过去,一切听白谷主的。拜托你了,惟安。”

      白惟安走到赛场下面,冲白郁招了招手,白郁下来之后,白惟安说:“药王谷禁地出了问题,你同我去看看。”
      白郁跟着白惟安一起去了禁地,台上的白磨见白郁和白惟安一起走了,也没有人跟他说去了哪里,心里顿生疑惑,想着赶紧将手下的人救好之后去找人。

      白惟安两人到了禁地外面,药王谷的人已经将附近围了起来。为首的是药王谷一名叫做柳落雪的女弟子,药王谷里的女弟子众多,出色的却没有几个,柳落雪是其中之一,她并不以医术出名,而是出了名的武功卓绝。
      柳落雪见到白惟安和白郁过来,上前一礼,“白谷主,白师兄。”
      “落雪,可抓住什么可疑之人?”
      “并未,我到之时已经晚了,只见到几人进了禁地之中,现在尚未有人出来。重伤的几位师弟身上都是斜云教的噬心毒,斜云教觊觎药王谷中的典籍和秘宝已久,前几日谷里也有盗窃之事发生,所幸丢失的并非重要之物。这次,他们应该是着急了。”
      白惟安看着面前的迷雾,说:“他们进去多久了?”
      “一盏茶,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盗窃之人可找到了?”
      “有,谷内弟子在审问,不过他们像是刚加入斜云教的人,教内之事一问三不知。谷主,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自然不是,有人进去了,就得有人在外面接应才是,万一从里面真的出来了个人,无人相助可不容易离开。”,说完,白惟安直接出手朝着附近的一颗槐树打了过去,树梢上一下跃起个人,白郁和柳落雪赶紧上前抓人。

      那人,一身灰色衣袍,脸上像是被毁了容,深深浅浅的沟壑遍布,白郁和柳落雪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过去,还是不能抓住他。眼看着灰衣人要摆脱白柳二人,白惟安身形一动也加入了战局,直接拿出怀中竹笛,一曲幻音入耳,灰衣人的动作慢了半拍,白郁手上银针冒出,冲着灰衣人的三处大穴而去,柳落雪用刀背将那人打晕了过去,提着就落在了地上。
      柳落雪说:“多谢谷主。”
      白惟安蹲下,摸了摸灰衣人身上,摸到了一块小巧的牌子,“果然是他们。”,白惟安摸出瓶药给灰衣人嗅了嗅,灰衣人醒了过来,见到围着他的几人又要跑,柳落雪直接将她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当心,我的刀,锋利异常。”
      灰衣人放松了下去,看看周围,“既然落入你们手中,我逃也逃不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柳落雪哼了一声,“你们斜云教来了多少人?”
      “那可多了,怎么也有百十来个,混在各个门派之中,你们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出来。”
      “为何进我谷中禁地?”
      “这不是明摆着,惦记药王谷的宝贝。”
      白惟安走过去问道:“你们应当知道药王谷禁地有进无出,这不是白白浪费性命?”
      灰衣人看了看白惟安,“你就是逍遥谷主白惟安?那你身边的这个就是白郁吧。”,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郁,“就是这个人灭了我西南分教,屠了我教中众人,烧我分教总坛。”
      白郁说:“是,你们斜云教作恶多端,我行此作为也是为了除害。”
      灰衣人咬牙切齿道,“那教中那些稚子、老人、妇人也该死吗?你为何连他们都要杀?”
      白郁皱了一下眉,“我在教中并未见到这些人。”
      灰衣人瞬间疯狂了起来,“你胡说!我到之时,教中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那些人的尸体都被烧成了黑炭,几名弟子也都身中了你们逍遥谷的钩吻之毒,要说心狠手辣,你白郁的手段才算是心狠手辣!”
      “我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将斜云教的几名首领杀了,剩下的小喽啰全部送交官府,也没有见到你说的小孩、老人和妇人。白郁行事光明磊落,阁下如果这么说,可有证据?”
      “证据?我的妻儿就死在那场大火里面,一箭穿心,就是你白郁手上的皓月剑的剑伤,我要你偿命!”,说着不顾脖子上的刀,向着白郁的方向就洒出了一把紫色的粉末。柳落雪翻手砍了过去,正中灰衣人一臂,灰衣人捂着胳膊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白惟安拉着白郁避开了那些紫色粉末,几个药王谷的弟子不慎吸入,白郁赶忙蹲下查看,待无大碍之后,他仔细想了片刻,“我并未杀无辜之人。”

      柳落雪说,“白师兄不必跟邪教的人多说,邪教之人本就死有余辜,死在你们斜云教的人何止几十人,附近的女子都被你们所害,怎不见你们给那些女子偿命?”
      灰衣人躺在地上,“反正现在落入你们手中,自然是你们说如何就如何的,可是白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灰衣人眼中染上了嗜血的狠戾。

      白惟安说:“落雪,此人就交给你了,进入禁地的人想必出不来了,不必在这儿守着了,当务之急是要将杏林赛中的斜云教人找出来。”
      灰衣人突然笑了出来,“白谷主怎么知道没人从禁地里面出来过?我听说曾经就有个人从药王谷禁地里面走了出来,出来之后就名震江湖了,功法、医术都登峰造极,怎么,赵寒江都没有告诉过谷主吗?”
      白惟安,“这件事你都知道,看来,斜云教当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过,那人从禁地出来之后三天就化成了血水,况且,你们斜云教的人又有几人能有他的本事和悟性,真是大言不惭。”
      “那就走着瞧。”

      柳落雪命人将灰衣人带了下去,又吩咐药王谷弟子仔细盘查谷中众人,这才得空向白惟安请教,“谷主,当真有人从禁地之中走了出来吗?”
      白惟安叹了口气,“的确有人从禁地之中出来,是当年寒江的大师兄,他的才华和天赋远胜过寒江,药王谷本是要给他的,可是他一直想进禁地之中查看先祖留下了什么,有天半夜就走了进去。谷里有人失了踪,半月之后,寒江路过禁地看见了躺在禁地外面的师兄。他昏迷了一日才清醒,醒了以后也不说话,也不看人,就那么坐着,当时的谷主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异样,可就是不知他为何不言不语。直到第三日,寒江再进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寒江刚把他扶起来,师兄冲他笑了一下就化成了血水。寒江与他关系甚好,寒江的医术和功法也都是师兄亲自指点的,看见那种情形当场就崩溃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人直接在他面前化成了一摊血水。寒江病了小半年,最后多亏了罗姑娘才走了出来。”
      柳落雪,“我竟不知还有这段事情。”
      “不是你不知,世上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事情过后,谷主严禁有人再提起禁地的事情,对外也是说寒江感染风寒,师兄以身试毒,不治身亡了。斜云教的人居然知道这件事,看来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了。落雪,你就只管去查斜云教在药王谷中的人,至于禁地的事情,由我来说。”
      “是。”

      白惟安和白郁还要回去看白磨的比赛,路上的时候,白郁问:“师父,当初那位师兄死后,谷主就没想过也进禁地看看吗?”
      “想过,赵寒江还想让我同他一起进去看看。”
      “那后来?”
      “哪儿有什么后来,自然没去,不然你们怎么还能看见我?”
      “可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赵前辈这么多年都没想过找找那白雾的克星?药王谷里的白雾也只是在那片地方游荡,这也很奇怪。”
      “是奇怪,寒江也想过破解了那白雾的秘密,可是现在都还没有结果,也许再过几年,几十年的,你跟王落英那个小子都长大了,这个重任就得由你们两个抗了。”
      “师父,王兄也许真的能破解。”
      “为何?”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会有那么一天的。”
      “郁儿啊,如果是你破解,为师会更加高兴的。”
      白郁无奈的叫了一声,师父。

      白磨在台上已经将病人治好了,刚要下台去找人,王落英就走了过来,“上哪儿去?”
      “找我师兄去。”
      王落英往他面前一站,拦住了白磨的去路,“少谷主不必着急,稍等片刻,白谷主和白兄就回来了。”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嗯,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白磨在一边坐了下来,看着四周,等着白郁过来。王落英看了看他,跟他坐成了一排,“少谷主可有中意的姑娘吗?”
      白磨瞥了他一眼,“干嘛?”
      “给你介绍个我们谷里的姑娘。”
      “不需要。”
      “诶,少谷主血气方刚的年级,怎么会不需要?那姑娘是我师妹,前几天听了少谷主的几场论辩,心生欢喜,这不就托我来问问。我师妹那也是谷里的小美人,配少谷主这样的英俊少年,门当户对,少谷主考虑一下?”
      “我不喜欢你师妹。”
      “不要这么快拒绝,你都没见我师妹,怎么知道不喜欢,见一见,就今天晚饭的时候,我将她带来给你看看。”
      “你师妹是没人要了吗?”
      “胡说!我师妹大把的人抢着要。”
      “那就让那大把的人去见。”
      “嘿,我说你……”
      “师兄!”,白磨看见了从林中走出来的白郁,一个蜻蜓点水就飞了过去,留下王落英一个人坐在原地,“真是看见师兄,什么都不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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