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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 1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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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醉酒的那一晚!
白郁对那晚的事情记忆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有人紧紧地抱着他,他呼吸不顺畅想要把那人推开,但是那人就是怎么都推不动,最后酒气有些淡了,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他打他骂他,白磨就是不走,精疲力尽之下,白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彻底睡了过去。
白郁看着他说道:“你要用那晚的事情来提醒我吗?”
白磨靠近他,“提醒什么?”
白郁咬牙切齿道:“提醒我当初是用了多大的力才没有对你下杀手!”
白磨见他真生了气,笑道:“刚才可是你让我试一试的。”
白郁一下推开他,白磨一下躺在了白郁身侧。
白磨接着说:“师兄,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后悔的是那天早晨醒的晚了些,让你走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干。”,白磨侧过脸去看白郁,“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为了别的人伤身伤心。”
白郁坐起来,“解了这心阵。”
“师兄可以自己解。”
白郁瞪着他。
“你既然不愿意,那就陪我睡会儿,明天我就走了。”
白磨撑起身子一搂白郁,“就一会儿。”
“你明天要去哪里?”
白磨把脸埋到白郁颈窝,说道:“唔,我有事。”
“不要再跟斜云教的人混在一起。”
“你都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为什么听你的?”
“你告诉我入口,我就答应。”
白磨摇摇头,“不行。”
“为何?”
“我说不行就不行,师兄,我好累,你今天倒是睡了个美满,我一大早就醒了。”
“那么早起来干什么去了?”
“不告诉你。”
白郁见他一脸倦容,又想到门上的那张字条,摸了摸白磨后背,就不说话了。
等白郁醒了,眼前的景色退了去,重新显出有尔谷的风貌,他躺在有尔谷的竹屋之中,白磨没了踪影。白郁见桌上又留了一张字条:我走了,入口处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来。
白郁收了字条,按理说不应当,白磨的功夫就算是有长进自己也不应当察觉不到他离开,怎么还是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许是睡得有些多,脑袋倒是有些不舒服。
白郁在有尔谷里洗了洗脸,直接去了膳堂,还未走到膳堂就见半夏过来了。
“谷主。”
“有事?”
“药房和书楼里丢了几样东西。”
“丢了什么?”
“先前少谷主用的东西,书楼中他常看的几本书也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
白郁皱眉,“此事还有谁知?”
“药房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书楼那里,因着少谷主常看的书都很晦涩难懂又偏门,知道的人还不多。”
“把丢了的东西列张单子给我,白琪呢?”
“琪师兄带着人往谷外去了。”
“知道了。”
白郁直奔谷外,就见白琪带着人正一点一点的查看布下的阵。
白郁走过去,蹲下问道:“琪儿,吃早饭了吗?”
白琪翻看着,回道:“没有,有人闯了进来,我先看看机关。”
“也不着急,还是要吃早饭才行,师弟们跟着你也没有吃吧?”
白琪抬眼看他,“你是不是知道白磨昨天来了,把他惯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白郁点头,“半夏刚才同我说了。”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谷里有人看见你在谷周围走来走去,我的阵法都是按照你的布置布下的,你最清楚如何破解。我已经看出几处变动来了,郁哥,是不是你帮他进来的?”
白郁叹气,“不是,我昨天问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白磨进来了,所以才来查看。”
“你为何不告诉我?!”
“昨天是小叶子的头七之日,白磨,我来找就是。”
“那你找到他了吗?人在哪里?”
“走了。”
白琪高声道:“走了?你放他走了?!”
“不是,我不知他何时走的。”
“你的功夫比他好,还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你们自小亲密,是不是他闯了什么祸你都要护着他?!”
白郁百口莫辩,只是要隐瞒怕是也瞒不住,“琪儿,小叶子的死不是阿磨的错,是我没有将他救回来,你要怪就怪我,想要报仇也可以来找我。”
白琪激动了起来,“怎么跟他无关,要不是他跟斜云教的人勾结,会有人来救他吗?要不是斜云教的人闯了进来,小叶子怎么会死!你因着他是师父的儿子,护了他多少次!就是因为你总是护着他,才让他无法无天!难道,真要等到他将所有人都毁了你才甘心吗!”
白琪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抬手抹了抹,“你把他当弟弟,我也把小叶子当我弟弟,怎么我弟弟死了就这么不值钱,我想为他报仇都不能?”
白琪说完,扔了手里的东西,抱住自己,“现在我的宜欢居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没人给我找东西,没人捧着书来问我阵法图怎么画,也没人惦记晚上我还没有吃晚饭了。”
白郁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为了让另一个混蛋活着把自己变得更混蛋。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白琪,或者白琪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白琪跟白磨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倔强,一样的让人不知所措。
这时,有名弟子跑来,“谷主,主子,有一处机关有破损。”
蹲在地上的白琪连忙站起来,“哪里,带我去。”
白郁跟着一同过去,隐藏在竹林中的一处暗箭的确被人破坏了,机关里的箭少了几根。
白琪:“只这一处吗?”
“弟子只找到一处。”
接着陆续有人来报,外围的阵法有五处都有破坏的痕迹,白琪静静的站在一旁想着事情。
白郁也在想着刚才的几处机关,连起来差不多就是出谷的路径了。白磨若是在有耳谷里有秘密通道,何至于闯阵出去?若是没有,明明自己查看的时候还没有出现过这些痕迹,是不是白磨已经将有尔谷里的入口堵了?
白琪偷偷看了白郁一眼,过去说道:“郁哥,我先回去了。这些痕迹一看就是熟悉的人弄得,他怕是已经出谷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找到他了,我回去了。”
白琪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过了几日,白磨没有回谷里,白郁每日去宜欢居陪陪白琪,顺便也把白聆初带了过去,阿暮有事情,阿月又回了明月楼,就只剩下阿初了。
阿初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但他总是觉得白琪师叔在小叶子死了之后有些不一样了,不爱笑不爱玩了,一天到晚在书房里待着看书,同他一天说的话还不如之前半个时辰的话多。阿初坐在廊下叹气,最近谷里真的事情好多啊!
远处传来一簇烟花,阿初就听得身后门开了。
“琪师叔,你出来了。”
白琪看着远处的烟花,身形一跃直接消失在了远方。阿初看着他一下不见了,赶紧回逍遥居去禀告师父,谁知到了中菱峰,峰上一个人都没有,阿初略一想,转身朝刚才烟花冒出来的地方去了。
白琪赶到之时就见白磨恰好从一阵烟中跌出来。
“咳咳咳”
白琪见他出来手上翻出天蚕丝就朝着白磨攻了过去。
白磨眼前迷糊了一会儿,忽觉有人靠近,抽出曜月抵挡,就听“叮”一声,然后就看见了白琪的脸。
“白琪,你干什么?”
白琪收紧天蚕丝,白磨见曜月的剑刃开始豁口,他想抽出曜月,奈何白琪的天蚕丝已经嵌进了曜月的剑身。
白磨:“放手!”
白琪:“不放,我要给小叶子报仇!”
白磨:“你拿师兄来钓我?”
白琪:“是你自己守不住自己的本心,从小郁哥就跟你亲厚,我就不信他有什么事你会不来!”
白磨:“你让白煊帮你散布师兄病重的消息?”
白琪:“煊哥不知道,谷里对你不满的人太多了,我说要抓你,你猜多少人愿意帮我?”
白磨:“师兄人呢?”
白琪:“放心,我只是要你的命,郁哥好好的。”
白磨眼见着天蚕丝一点点勒着曜月,剑身一点点被勒断。他抬腿直接朝白琪踹了过去,白琪闪躲过去,手上用力。
眼见着曜月剑要断,白磨低吼:“你给我松手!”
“这剑是给逍遥谷的白磨的,你一个邪教之徒凭什么拿它!”
“咔”一声,曜月剑身折断。
白磨拿着一半的脸退后几步,看着白琪,“你弄断了我的剑。”
白琪说:“我还要拿你的命!”
手上动作变换,金蚕丝飞出迎着白磨而去。
白磨扔下半截剑身,赤手空拳迎上去,金蚕丝缠住他的手掌,坚韧的丝线被白琪一拉,割破白磨的手掌,鲜血滴答而下。
白磨拽着那金蚕丝,说道:“白琪,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你还能怎么不客气?送我去见小叶子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白磨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我再问你一句,师兄人在哪里?”
白琪缓缓拉紧金蚕丝,“赢得了我,我就告诉你。”
白磨着急白郁的下落,被白琪激得心头火起,也跟他认真较起劲来。
白郁此时正在药庐之中,半夏将被白磨拿走的东西都列了出来,白郁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些东西都是白磨惯用的东西,用来练毒的物件,还有几味剧毒的药材也少了很多,白郁早年做的一些丹药少了大半。白磨拿走这些东西想做什么?他看着面前的药柜,猛地站起,无极录!无极录里有几种丹药要用到那剧毒之物,自己做的那些丹药之中含有很多珍惜珍奇之物,白磨要提炼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糟糕!就说他怎么突然回来!
“师父!”
白郁见阿初跑了进来,“怎么了?”
“师父,出事了,琪师叔见谷里一处冒了烟火就直接过去了,徒儿过去一看是白磨,他跟琪师叔打起来了。”
白郁赶到之时正好看见白磨一掌将白琪震飞了出去。
“琪儿!”
白磨听得白郁的声音,朝他望去,只见白郁略过他,直直得朝着白琪而去。
“琪儿?”
白琪咳出一口血,“郁哥,他要杀我。”
白郁回头看白磨,“你到底还要做什么!非要将谷中之人都杀了才肯罢休吗?!”
白磨看了看自己的手,鲜血还在滴,白郁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定了他的罪。
白磨用衣袖遮住手,“是啊,我就是要让你逍遥谷鸡犬不宁,毁个彻彻底底我看你是不是还要守着这空壳子!”
白郁站起身,“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何听你的?”
“白磨!”
白磨看着他,“你早就认定我是什么人了,不是吗?白郁,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人。”
白郁缓缓抽出皓月,“好,那我就替逍遥谷清理门户!”
皓月剑裹着万钧之力袭来,白磨感觉剑气破风而至,在刺进他胸膛前伸手握住了剑身,剑尖停留在他胸膛前,剑气将白磨的衣襟破了个小口出来,激得白磨胸中一痛。
皓月剑是白惟安找隐世高人给白郁做出来的,不知各种材料,只知皓月剑坚不可摧。曜月是白郁给白磨的,在名剑山庄做的,材料也是好材料,但是跟皓月比还是差一些。
“皓月剑你用了许多年,但是用来杀人的时候似乎不多,而我就完成这剑下的亡魂了,白郁,你想要我的命吗?”
“为什么对琪儿下狠手?”
“你想要我的命吗?”
“我问你为何对琪儿下狠手!”
白磨一笑,“因为,我想要他的命啊。”
白郁握剑的手一紧,剑尖抵住白磨的胸膛。
白磨低头看了看,“下不了手吗?我帮你。”
白磨握着剑身的手一下将皓月剑插进自己的胸膛,白郁被他带的往前一步,白磨趁机搂住他,以唇封唇。
白郁手上一松。
白磨后退,将皓月剑拔了出来,单膝跪地,以剑撑地。
“白郁,今后我们都别想好过。”
白磨拿着皓月剑一步步离开,白郁看着他的背影,脚下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许久,阿初才赶到,见白郁现在那里一动不动,跑过去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一连叫了好几声,白郁才低头看他,“没事。”
白郁走到白琪身边,探了探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