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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 114 章 ...

  •   白磨在逍遥居门前拍了拍身上的土,推门便喊:“师兄,我回来啦!”,无人应答,仔细听听,院子里面没有人。白磨坐在院子里,念叨着,师兄又上哪里去了?就听门外有脚步声,他一下躲进了屋里的房梁之上,屏声静气,就见白郁走了进来。

      白磨在屋梁上面猫着准备吓白郁一吓,结果跳下来的时候被白郁发现了,白郁一出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按在了墙上,待看清楚人之后又一下放了手。

      “怎么是你?”

      白磨揉着脖子,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不是让你去演武场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已经打完了,还不许我休息几个时辰嘛。”

      白郁给他倒了杯水,“有没有伤着师弟们?”

      白磨摇头,“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们一点儿事都没有。师兄,你去哪里了,怎么刚才就感觉你好像要杀了我?”

      “去找琪儿说了会儿话,谁让你一声不吭的搞偷袭,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闯了进来。”

      白郁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阿磨,最近斜云教的人可有找过你?”

      白磨闻言说道:“没有。”

      白郁点头,“如果有人再找你,你记得告诉我。”

      “哦。师兄,我能不能晚间就不去演武场了?”

      “为何?”

      “我给他们指导了一下,让他们晚上好好想想,逍遥谷的精髓是什么,总不能晚上接着去揍人。”

      “那明日再去。”

      白磨笑嘻嘻凑到白郁身边,“师兄,晚上洛城里面有花灯巡游,我们去城里看看,好不好?”

      “女孩家喜欢的东西你也想去看?我晚上还有事,你若是想去就去。”

      “我是想师兄陪我一起去,你晚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我帮你,等你的事完了我们在一起去城里。”

      “我晚上要跟琪儿一起巡查一下谷里的阵法设置,下午琪儿变阵的时候发现了几处被破坏的痕迹,等他修复好了,晚间我要去闯一闯。”

      “好好的为什么要变阵?白琪不都是几个月才变一次,这才变了没多久。”

      “嗯,想要变一变阵。”

      “好吧,那我跟师兄一起。”

      “嗯。”

      晚上,白郁带着白磨站在逍遥谷外,白郁手里拿着皓月,而白磨也将白郁年少时赠他的那把剑找了出来,一黑一白,白磨看了,心想,般配!

      白郁说道:“一会儿我去闯阵,你跟在我后面就好。”

      “知道啦,师兄,我也待了兵器过来,不会傻呆着的。”

      白郁微微一笑不说话了。白磨对阵法图的研究不深,只能说破解一些简单的阵法不成问题,要是白琪耐下心来布置,就算是白磨也可能被困在里面,白郁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添乱就行了。

      二人一踏入逍遥谷的地界,面前的景色就是一变,白郁看着眼前药田的熟悉景色,好像能从这景色之中看见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才一略想,就见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手腕上洁白的镯子印衬这月光,熠熠生辉,有芙蓉花的味道飘了过来。

      “郁哥。”

      白磨一见来人一下皱起了眉头,明知道这就是个幻觉可还是不舒服,他看看旁边的白郁,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那抿起的嘴还是漏了心绪。

      白磨拉住白郁,“师兄!”

      白郁看看他,“我知道。”

      对面的林暖说道:“郁哥,你不认得我了吗?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她走到白郁身边,抬起手来,白磨看着那手都要直接摸上白郁的脸庞,白郁还是没动,他一下忍不住了,将那手打了开去,“你干什么?!”

      林暖看他,“少谷主?你不是爱慕郁哥吗?怎么现在白郁看见我还是心生恍惚?他根本瞧不见你呢。”

      林暖声音柔软却字字锥心。

      白磨气息一乱,直接拔剑要砍人,白郁伸手一拦,“莫动。”

      “师兄!”

      白郁横他一眼,站在白磨身前,“我也不知琪儿竟将第一个阵设成了魇,魇阵破解之道不在杀了魇阵中出现的人”,白郁看了看白磨,接着说:“而在于,魇阵中阵人身上的东西,林姑娘,你手上的镯子给我吧。”

      面前的林暖脸色一变,护着手上的镯子飞速后退,白郁提气去追,白磨紧随其后,不过林暖既然是魇阵中的幻象,只是能够操控魇阵的一切,周围的树木、山石还有凉亭皆被她拿来抵挡。

      白磨落后一步,被阵中的破风袭来的一块巨大山石阻了去路,他挥剑将那山石击碎之后就看不见白郁的身影了。

      “师兄,你在哪儿?”

      林中有风经过,白磨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少谷主,郁哥都回来好久了,他还是没有应你,他根本不会如你所愿,这魇阵之中只有我们三人,若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在这魇阵中如愿,送你一个眼中只有你的白郁,好不好?”

      白磨看着四周,“好个屁,你送我的不过也是个魇人,要他何用!”

      “用他解一解少谷主的相思之苦也好啊。”

      “哼,你猜,我师兄还有多久就能把你这魇阵破了?”

      “郁哥可是怜香惜玉的人,不信你看那边。”

      就见一处竹林慢慢散开,白郁拥着林暖坐在林中,林暖浅浅而笑,白郁低头欲去亲吻。

      白磨一见此景,心神大动,提着剑,一脸杀气的就走了过去。

      站在他们面前,就见林暖看着他,“少谷主?”

      白磨提剑指着她,“你少碰我师兄!”

      “郁哥可是自愿待在我身边的,你说是不是?”,言闭,摸了摸白郁的脸,“郁哥,你看你师弟呀。”

      白郁看向白磨,“你这是做什么,我喜欢她,你不是早就知道?”

      白磨见他伸手一下搂住林暖,心头气血翻腾,握剑的手绷起青筋,才想着一刀了断了他们,旁边就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

      “阿磨,静心。”

      一只温度略冷的手抚上了他的手,白磨浑身的气血一下散了。

      白郁刚才追林暖而去,待回神之时才发现白磨不见了,急得四处寻找,林暖的身影在他周围围绕,他像是看不见一样,最后人影实在是太多了,他持皓月挽了个剑花,将周遭的竹林全部砍了去,砸在那些人影之上,那些人影一个接一个的如滴入水中的墨一般,散了。

      没有一个人影被压住,那么那个被当做魇人的林暖去了哪里?白郁略一想才明白,这魇阵应当不是自己的,白琪的魇人像是跟白琪学的,软柿子总是找软的捏,魇阵里的东西应该是白磨心里的魇。

      白郁抬头望月,白磨心里的魇是林暖。

      他四处找寻白磨,直到转过一片竹林看见白磨浑身杀气腾腾的站着,手中的曜月已经出鞘,眼看着他眼睛开始染上赤红,白郁连忙过去捂住了他的眼睛。

      “静心。”

      白郁按住他拔剑的手,白磨的手绷得紧紧的,手背上的筋也在跳跃,一下下轻轻打着白郁的手心。

      白郁不知道白磨看见了什么,不过这个场景这个样子,也很好猜。他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竹林,手中皓月出鞘,一剑将眼前的竹林全部砍了,林子落下之时,听得一声嘤咛,白郁迅速上前,在竹林之中将林暖拎了出来,顺便将她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

      幻境破碎,白磨眼前的景象一变,就见林暖趴在地上,白郁手上拿着白镯,接着将镯子一捏,白色的粉末被风吹落,眼前的林暖也没了,变成了一根枯枝。

      白郁回身看他,“若是破不了阵,就保持心静,不要被它迷惑。阿磨,你明知这阵中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为何还是被它牵着走?”

      白磨一想到刚才看见的景象就觉得厌恶,他头一偏,“又不是我想不被牵着走就不被牵着走的。”

      白郁一听这小儿语气,说道:“这才是第一个阵,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在等着,你难道准备一个一个都试试?这魇阵都知道挑软柿子捏,白琪后面的阵八成都是你踩,我早说了要你在谷里等着,你偏不听。”

      “我不会再中招了,白琪就是欺软怕硬,连他的阵眼都是如此!”

      白郁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包,“这个给你,可助你凝神静气。你的性子急躁,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静一些。”

      “我们一动一静的很好,两个人都静静的,以后谁逗师兄笑?”

      “就你话多。”

      两个人接着往下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踏入了另一个阵,还是白磨说感觉有些冷的时候白郁才觉得这谷中的温度有些不正常,他本来就体温略低一些,对周遭的温度也不像白磨那么敏锐。

      白郁:“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或者不寻常的地方。”

      白磨拒绝道:“不行,我不跟你分开。”

      白郁:“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两个人找起来会快一些,都聚在一起也不知道琪儿的这个阵布了多大。”

      白磨:“那也不分开,万一看不见你了,出了事怎么办?”

      白郁:“我能有什么事,刚才的魇阵可是你踩得。”

      白磨还要狡辩,白郁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出门之前跟琪儿要了些天蚕丝,你我一人绑一头,然后分别去周围探一探。”

      白磨见他拿出一卷天蚕丝,又将一头系在了自己手腕上,感觉这白色的天蚕丝真是不好看,要是换成了红色的,那不就能当月老的红线了,天蚕丝坚韧,怎么扯都扯不断,这一绑是能绑一辈子的。今晚完事之后一定要去找白琪,看看有没有红色天蚕丝,或者去药庐看看能不能搞出来一条吐红色丝的蚕出来。

      白郁绑好,看他,“好了,你去东边,我去西边,发现异常了就拉一拉。”

      白磨动了动手腕,扯了扯绑上的天蚕丝,见白郁的手腕也跟着动了一动,哦了一声就朝着东边过去了。

      白郁朝西走去,忽然有一点凉丝丝打在了脸上,伸手一接,天上飘起了雪花。逍遥谷里四季如春,雨水倒是有一些,这雪就下了有些奇了。

      腕子动了动,白郁顺着天蚕丝走了回去,见白磨拉着手上的天蚕丝,手上抱着一只小巧的松鼠,蓬松的尾巴竖在身后,黑色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

      白郁:“从哪儿找到的?”

      白磨:“就在那边的树下,它腿上有伤,我怕冻坏了就给抱回来了。师兄,你身上带着伤药吗?”

      白郁:“嗯,我们找处避风雪的地方,好像雪下得更大了。”

      白郁跟白磨找了找,林中有一处茅草房,他们两人一鼠就进去了。

      白磨找东西生火,白郁拿出伤药和布帛给小松鼠包扎伤口。小松鼠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鼻子嗅了嗅他手上的药瓶,白郁摸了摸它的耳朵,“能救你的命。”

      白磨说:“师兄,这地方什么都没有。”

      白磨靠到白郁身边,“也不知道白琪这个是什么,准备冻死人吗?他是怎么让谷里下雪的,外面现在居然都积雪了。”

      白郁看他,“早让你好好看阵法图,也不知道你每日在做什么,你但凡又琪儿两分用心,我就省了大力气。”

      白磨嘿嘿一笑,“师兄,你冷不冷,我把衣裳脱了给你。”

      白郁按住他的手,“我不冷,你好好穿着。这阵是个四季阵,现在是冬天,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春天,夏天,秋天,四季轮回,若是我们到最后一个季节还出不去,那就得永远被困在里面了。”

      “破解之法呢?”

      “破解之法要找阵眼,琪儿先下了一场大雪,恐怕阵眼被他藏了起来,你想想,琪儿喜欢用些什么东西做阵眼。”

      白磨一想,小时候白琪刚学会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做阵眼,什么桌上的杯子,堂里的画,挂着的笔,铺着的纸,还有茶罐里的茶叶,树上的树叶,连身上的玉佩都被他拿过来用过。
      “师兄,谁知道白琪这次又用了什么东西,他身上鸡零狗碎的东西一大堆。”

      “所以要你想,你既然跟着我来,什么都不做总是不好,也趁这个机会补补你拉下的课业!”

      白磨看了看屋里,说道:“那我等雪停了出去找找,冬天一过,雪化了就好找了。”

      白郁握着小松鼠的一只前爪,冲他挥了挥,“好,那这个阵就交给你破。”

      雪花慢慢变小,然后就不下了,白磨看着外面的天气,“师兄,白琪太阴险了,这个样子应当是秋天了,树叶都落了,这雪就是不化,一层雪一层落叶,他这是要把阵眼埋得结结实实。”

      白郁坐在地上逗着小松鼠,“那是,琪儿的阵是那么好破的吗?你不是要去找,还不快去?”

      “师兄,你不跟我一起?”

      白郁摇头,“我这里还有一个小病患要照顾,走不开。”

      白磨忽然有些嫉妒那个小松鼠,本来是觉得好玩儿才带回去给白郁的,结果现在白郁就为了他不要自己了。

      白磨走到白郁身边,戳了戳那小松鼠,“你可享福了,什么都不用做!”

      白郁笑道:“快去吧,已经变了一个季节,还有两个季节。”

      白磨哼了一声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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