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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 ...

  •   第二日,白郁带着两个小的去了白重墓前。小暮恭恭敬敬的给白重磕了个头,阿初跟在后面也跪了下去。

      白郁蹲在一边说道:“重哥,小暮以后就跟着我了,昨天收了他做徒儿,我自己也新收了一个徒儿,叫做阿初,他们两人正好作伴。”

      小暮说:“主子,我回来了。好久都没有来看您了,也不知道您会不会跟我生气,但是我真的有在好好做事,您手里的一切现在我都收了回来,我会好好打理的,您放心。”

      阿初:“重师伯,我是阿初,以后我会照顾小暮的。”

      小暮跟阿初起身去给白重的墓除草,白郁坐在了地上,“重哥,重娘的下落我已经让明月楼的人去找了,只是我们跟她之间的恩怨太多,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回谷里。”

      白磨在中菱峰上练字,写着写着听见门外有动静,扔了笔就出去了,就见两个小的回来了。

      “你们师父呢?”

      阿初看了他一眼就背过身去不看他,小暮说:“谷,师父说有事,先让我们回来。”

      “他没说去哪儿了?”

      小暮摇摇头,“师父说,等会儿就回来了,让你把写好的字准备好,他回来要看的。嗯……师父说,他出去的时候你能写三大张纸,要是他回来没有三大张纸的字,就,就要……”

      白磨见他吞吞吐吐的,着急道:“就要什么,说啊!”

      阿初一下扭过来,“要是没有或者字写得不好,师父就准备让你尝尝鞭子的厉害!”

      “哼!我现在就能让你尝尝鞭子的厉害!”,白磨说完就回去继续写字去了。

      白磨琢磨着白郁去干什么了?三大张纸的字也不算多,半个时辰就够了,半个时辰能去哪里?想着想着,手下的动作就停了,再然后,想着想着纸上的字就被一点一点的笔给污了,再然后,等白郁回来的时候,白磨连一张纸的字都没有写完。

      白郁看着那张到处是墨点的纸,问道:“你就写了这个给我看?”

      白磨站在书桌后面,“我,我只顾着想你了,结果手下就成这样了。”

      白郁被他一句话说的不知如何应答,便说道:“小暮告诉你,如果没完成要如何做吧?”

      “说了。”

      白郁点头,“那就去吧。”,白郁把那张到处都是墨点的纸放回桌上,抬头就见白磨将外袍脱了下来,伸手又去解里面的衣带。

      “你做什么?”,白郁皱着眉问他。

      白磨将中衣脱了下来,说道:“师兄不是要拿鞭子抽我吗?我把衣裳脱了。”

      白郁不解道:“我为何拿鞭子抽你?”

      “不是说我写不完的话就要揍我吗?”,白磨转到书桌前,“师兄,我把衣裳脱了,打着疼,你看着也解气,等打完了就不生气了吧?不生气了之后,能不能麻烦师兄给我上个药?”

      白郁一想到上次白磨给他上了那么两次药的情形,就觉得这是个陷阱。

      “我没说过要打你。”

      “可是他们两个都是这么说的。”,白磨一脸郑重,“我也觉得这个惩戒很好,我身上疼记得就深刻,下次肯定不能再犯了。”

      白郁见他一直凑过来,扭头就冲着门外喊道:“白聆暮!”

      小暮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师,师父。”

      “谁告诉你写不完字我要打人的?”

      小暮看着眼前的情况,嗯了半天,“我,我就想看白磨师叔被打。”

      白磨眯眯眼,“是吗?是你还是白聆初?”

      “就是我!”

      白郁:“白聆初!”

      阿初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低眉顺眼的进来,“不关小暮的事情,都是我说的。”

      白郁:“胆子大了,都敢随便传话了?”

      阿初:“徒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小暮:“师父,我也有错,师兄说完之后我也默认了,师父要罚就一起罚吧。”

      “你们还互相维护起来了?”

      两个小的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跪了下去,“请师父责罚。”

      白磨拉了拉白郁的衣袖,“师兄,你看,像不像小时候的你跟我?”

      白郁狠狠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跪着的两个小徒弟,“好了,你们两个都去药房找半夏姑姑,让她给你们两个找点儿事做。”

      “是。”

      两个小的走了,白郁转身看白磨,“还不将衣服穿好!”

      白磨拿起桌上的衣服披上,“师兄,你要罚我什么?”

      “罚你去演武场陪师弟们练武。”

      “那不是欺负他们吗?”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白磨被白郁一句话支到了演武场陪着谷里的师弟们练武,白磨站在场上看着台下跃跃欲试的师弟,心里想,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提高武艺,明明就是为了想揍我。因着上次白磨引斜云教的人来犯,不少人对他心存芥蒂,即使当初都知道他是白惟安的儿子,照样晚上的时候来偷袭。白磨晚上稍一放松警惕就要挨到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暗箭,加上那段时候本就对白惟安心存怨怼,一气之下就躲到有尔谷去了,反正外面有白琪布的阵挡着,总算是安生了。

      白郁跟演武场的李教头在说话,指了指台上的白磨,说道:“尽管打,单打独斗可以,群起攻之也可,只要能将他击败,我就送那人进明月楼。”

      李教头看看台上神情倨傲的白磨,说道:“谷主,白磨到底是前谷主的儿子,如此是不是不太好,单打独斗的话肯定无人能战胜白磨,若是群攻,白磨总有撑不住的时候,到时若是伤了他……”

      “无事,伤就伤了。谷里对他积怨太深,可是我相信他并非恶人,演武场上谁都能来,谁都可战,白磨的身手也应当磨一磨,不然,日后如何统辖全谷?”

      “谷主,这谷主之位既然已经给了你,你还打算还给白磨吗?”

      “嗯,李叔,你在谷里也已经很多年了,我对师父就像亲生父亲一般,他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白郁回身去看旁边鬓发皆白的老者,“况且,阿磨的身手并不差,李叔,你调教出来的弟子能不能打他一个来回还是个问题,且试一试。”

      老者哈哈大笑,“好,我就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白郁走到台下,朝白磨招了招手,白磨蹲下来,说:“怎么?”

      “你好好在这里陪师弟们练武,事情我都跟李叔交代清楚了,不许将师弟们伤的太严重,否则饶不了你。”

      “那我伤的太严重了就行了?你没看见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一个个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总之,不许你伤他们,你若是受伤了……”,白郁低下头想着,若是受伤了怎么办?八成又会借着受伤这儿疼那儿疼的赖在中菱峰上,一想到白磨上次受伤在中菱峰上的事情,白郁就有些头痛不已。

      白磨看着白郁,越发觉得他清朗俊秀,见他抿着嘴唇,开口道:“我若是受伤了,如何?”

      白郁听得他的嗓子有些哑,抬头看他才见他整个人都靠过来了,伸手将他的脑袋一堆,“受伤便受伤,你还能死了吗?”

      白磨被他推得坐在了台上,白磨一滚,趴着栏杆,问道:“师兄,我若是受伤了,就去中菱峰找你,你给我医。”

      “等你真的受伤再说,我先走了,你好好听李叔的话。”

      白郁回了中菱峰,两个小的被他支到了药房,一个大的被他打发到了演武场,院子里面静悄悄的,白郁直接进了屋,准备去睡个午觉。

      推开门就听背后一阵风飘过,他转身就看见院中的银杏叶子落了一地,白郁看了看四周,然后猛地朝着西边白磨的屋子过去,打开门之后,屋里空无一人,白郁静立了片刻,将屋门关上,就去了白琪的院子。

      白郁进了白琪的院子,就见白琪正在树上,白聆叶在树下站着见白郁进来,忙说:“师伯,你怎么来了?”

      “找你师父,他人呢?”

      “师父他……”,白聆叶看了四周,颓然道:“师父应该就在院子里,但是我不知道他藏在了哪个地方,师父现在教的是惑阵,比迷阵难解一点儿,我还尚未精通。”

      白郁见树上的白琪拼命摇头,只好说:“你师父的阵眼一般都设在眼前之物上,你不如仔细找找?桌上的茶盏或者旁边的槐树。”

      白聆叶走到石桌前,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盏摇摇头,又走到旁边的水池边上,洒了些粉末进去,还是不见有什么效果。

      白郁坐在桌前,喝着茶,说道:“不如看看那颗槐树?”

      白聆叶走到树下抬头看上面,刚才也觉得这棵树怪怪的,可是他也盯着这棵树好半天了,并不知道哪里不对。白聆叶皱着小眉头,手里上下翻飞着一枚铜板,接着将那枚铜板一下弹到了树上,恰好打中上面的一串槐花。

      槐树上面的景色一变,白琪手里正拿着那枚铜板。

      小叶子在下面高兴地说道:“师父,我找到你了!”

      白琪见阵法已破,干脆就坐在了树干了,“嗯嗯,找到了,明天带你去洛城喝百花酿。”

      “那能不能先去明月楼把月师兄叫上一起?”

      “看看吧,明天阿月有空就一起。”

      “谢谢师父!”

      白琪把铜板给他,“玩儿去吧!”,走到白郁身边,问:“郁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白郁:“我有事情问你,谷周围的阵法可换过了?有没有擅闯的迹象?”

      “阵法我都是两月一变换的,最近也没见着擅闯的迹象,郁哥,你见到陌生人进谷里了?”

      “我不知,只是今天在中菱峰上的确是有人。”

      “那我现在即刻去变换。”

      白郁拉住他,“先等一下,他既然能悄无声息的进来,想必对谷里的阵法布置十分清楚,琪儿,你每年给绒儿的阵法图是全部吗?”

      “不是。”,白琪挠了挠头,“给徐允绒看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阵法,是最外层的几个阵法图,谷里周围的阵法分了三层,最外层最简单,容易破解,我觉得徐允绒最不耐烦破阵,所以就只把最外层的给她看了。她来进谷肯定会先跟郴哥说,到时候我们去接她就行了。”

      白郁点点头,“那除了小叶子还有谁知道你的阵法布置?”

      “没了,小叶子都不太清楚。”

      “那是怎么进来的?”

      白琪想了想,说道:“郁哥,会不会是谷里出了奸细?重娘的事情……”

      “琪儿,你先去变阵,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白磨在演武场跟人打了整整一天,刚开始还是单打独斗,一个一个来白磨倒也不怕,两个两个来白磨也不怕,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面就是七八个七八个的一起上了,一起上了还不算,还有人指挥,打之前对面的人先是嘀嘀咕咕的说一阵,然后一哄而上。虽然杂乱,可是白磨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分工明确,渐渐应付的有些捉襟见肘。

      较量之时,一走神,白磨被对面的人一拳打中了脸,白磨嘴里一阵血腥。他看着对面,将嘴里的血水都吞了出来,“你们欺人太甚了!”

      对面的师弟也有些底气不足,明明就是仗着人多才占了上风,打赢了也不见得多骄傲,但是这么多人打输了更丢脸!

      其中一人道:“欺人太甚怎么了,你还不是仗着武艺高强,刚开始的时候也欺人太甚!陈师弟的腿都被你打瘸了!”

      “那是他自己不小心,下台的时候摔得!”

      “还不是被你吓得!”

      “我又不是恶鬼,怎么吓?”

      “你心狠手毒,比恶鬼还恶鬼!”

      白磨一听,伸手一指,“你,就是你!我怎么比恶鬼还恶鬼了,你给我说清楚了!我今天还手下留情了,不然你们以为前面那么多人还能好好的走下去?早打的你们鼻青脸肿的了!”

      “哼,有本事你别手下留情啊!”

      白磨一听这话,瞬间就将白郁的话扔在了脑后,“好啊,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白磨不再手下留情之后,对面一方败的更快了,原来好歹还能撑过一炷香的时间,现在不过两刻钟就全趴下了。

      白磨走到他们身边,“哼,看见了吧!你们让我别手下留情的!”

      “你耍赖,谷里的风生水起那一式明明不是你那样的,你肯定学了别的门派招式!”

      “我是逍遥谷的弟子,学什么别的门派招式,我们自己门派的招式不厉害吗?别的门派,我还看不上他们的招式!风生水起?动动你们的猪脑子,逍遥谷的招式精髓是什么,是逍遥二字!每个招数在每个人手上都有自己的招式,心之所向啊,懂不懂?把自己框在死招数里面,能有什么长进!看着!”

      白磨说完,当着众人的面将整套逍遥谷的招数全使了一遍。

      躺着的师弟们纷纷坐起来看着白磨练武,谷里藏书楼上虽然也有门派的武功招数秘笈,可是里面的招数跟白磨现在用的,既对的上又对不上。白磨只是做了个小小的变化,那一招就变成了另一种模样,师弟们交头接耳的说着。

      白磨站定,看着他们,冷哼了一声,“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日我再来,今天晚上,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武艺为什么提高不了,没瞧见你们李教头头发都白了吗?肯定就是因为,你们,不动脑子,死练武,愁白的!”

      说完跳下演武台就走了,留下一台的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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