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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薄幸郎 ...


  •   “三位小,三位公子,快请进请进。”这香玉楼的妈妈一眼便看出了眼前这三位小姐,但也没事,谁还能跟银子过不去吗?她堆上满脸的笑容,只管好好招待

      “咳咳,你们这儿最有名的小娘子是谁?”当然是最擅长打交道的月许,故意用着粗些的嗓音。

      “公子先里面请,里面请,姑娘多的是,还怕我这香玉楼,没漂亮姑娘嘛!”

      香玉楼,金陵第一青楼。

      不来则已,来便要去见最漂亮的小娘子。

      一进门,便被这乌泱泱的人吓到了,怎么这么多人?他们都是来看谁的?

      只听得那些都在吵着要见同一位小娘子,这妈妈正急着过去解释:”各位公子,各位公子,今日我家司琴已有贵客,实在是对各位公子不住!“

      “什么贵客,叫出来我们看看!”

      “是啊是啊,这金陵有头有脸的人可不止一个,怎么他就贵了!”

      只见那妈妈为难之际,里间出来一人,竟然是林羡!

      他看到眼下这三位妹妹,也是一惊,又即刻懒洋洋道:“今日是谁非吵着本公子解这手中之谜局。”

      这位可是林家的二公子,他祖父可是当朝左相,谁敢?

      “林二公子,您解谜为何非要这司琴姑娘呢?”

      “本公子喜欢琴音作伴,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林羡慢悠悠地走回那间厢房。

      “我就说他以前把我甩开,是来找小娘子的吧!”阿虞低声道。

      “现在怎么办,又不能叫他,阿虞一叫哥哥,我们哪里还能见小娘子?”

      “不如,先去那间隔壁的房间,随机应变。”相宜出谋划策。

      “这位妈妈,咳,我们要那件厢房,我们就在那儿等着司琴姑娘。”月许指着林羡那间的隔壁。

      “啊?可是今晚不一定能等到,不如三位公子再看看我这香玉楼内旁的姑娘,也都是拔尖的呢。”

      “没事,等不到我们便算了,不为难你。”月许摸出银子,在这香玉楼哪能有拒绝银子的道理不是。

      “那,几位公子楼上请!”

      这厢进屋,茶酒点心一应俱全,月许给自己斟上一杯:“这酒倒是真不错!啊,我好想呛呛,我还想蜀中不知酒的酒!”

      ”这点心倒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南洲姐姐给做的!“阿虞手里捏着一块糕点。

      “你们说,那屋除了羡哥哥,还有谁?”相宜突然想到早上那几个人似乎是一同出门去了。

      “难不成渊哥哥在?”

      “难不成衍哥哥在?”

      “我觉得他们都在。”

      “我还觉得,他们瞒着我们一桩事情。”相宜凭借着多年写话本子的直觉猜测。

      “不对,不对,早上二哥哥说了今日要听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来这香玉楼!大哥哥、衍哥哥和阿昀是朝着柏生哥哥那儿去的,两辆马车,两个方向呢!”

      “你亲眼看到的吗?”相宜继续问。

      “对啊!”

      “可是,他们也可以再出来啊?”月许问。

      “不对,不对,刚我们出来的时候,家里还说他们在柏生哥哥那儿讨论学问呢!下人们可都看见了!”

      算算时间,这几位确实是赶不上和林羡一道进这厢房听琴的。

      “那,可能是我想错了吧。”相宜觉得自己可能是想的太复杂了,都是话本子看多了的缘故!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冲过去?”阿虞问。

      “不对,如果要瞒着我们,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比较好的道理,不如我们就别知道了。”月许出声。

      “咦,今日倒是巧,他林家阿羡也是在吗?”

      听到这话,三个人齐齐从窗户那儿探出头去。

      “赵公子,在的,在的!”那香玉楼的妈妈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要说楼上那位已经是贵人,这面前站着的这位更是贵不可言。她觉得今天可能是天要我亡,左右得罪不得,不如死了罢了。

      “你流汗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无妨,无妨,我等着便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说罢,便找把椅子自行坐下了。

      “阿虞,那是谁,能比林府还有厉害的?”月许惊到:“难道是赵子济!”想想也是,林府的小辈和文贵妃那支的小辈关系都是极好的,这样一来,也就只剩下这位了。

      相宜捂住了她的嘴,把窗户重新合上。赵子济是谁?陛下与钱皇后之嫡子,大晏未来最有可能,却也是最不像储君的储君。

      “这司琴小娘子可真有面子!”月许真心诚意地夸赞:“我定要看看她生的多美!”

      “你们看!“相宜又打开窗户,指的正是她们前面遇见的锦衣卫夏大人。

      “今儿看来正是有一出大戏要看啊!”月许有些兴奋,此前劝阿姐同来,说的是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没想到真的是撞上了。

      “怎么这么多人都来了,我的脑子都有些犯糊涂了,到底要做什么,真的是为了司琴吗?那她真的好大的面子!”

      她们还没想完,便听自己面前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三位小姐,不跟我去隔壁听琴吗?哦,不对,应当称呼三位公子!”依然是笑嘻嘻的。

      “二哥哥!”

      “羡哥哥。”

      一进门,除了那抚琴的姑娘,林渊、沈衍、沈昀都在,还有,赵柏生也在。

      “不对,你们不是在柏生哥哥那儿做学问的吗?”阿虞有点懵,早上确实是看着面前这三个人去的,而且刚刚晚上还听家里的仆人说了,还在谈论。如今怎么就都在这儿了,还有赵柏生怎么也在这儿?他怎么能来这种地方,怎么对得起南洲姐姐。她整个脑袋里一会这个一会那儿,着实烦的很。

      “三位公子,现在可来不及解释了,我们需要你们帮忙?”

      “怎么帮?”月许直接问,也不做多问。

      “是要帮除了羡哥哥以外的人藏起来吗?”相宜看到他四人在此处,便知道刚才的直觉可能是对的,不对,更加复杂了,她倒是没想到赵柏生也在此处。

      “对。不过不是藏起来,是把窗户后的人引过来,让他们三人跳出去。”这香玉楼背后倒是个暗巷,前门热闹,后面这一侧倒是没什么人。

      “那阿昀怎么办?”跳出去的必然是会武功的林渊、赵柏生、沈衍,沈昀如何办?

      林羡指着丢在床上的一身女装:“喏,没人在乎一个小丫头吧!”

      那三人会意过来,便想张嘴笑,一想也不是时候,就憋着脸。

      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沈昀,只把头别过去,不去看这三位姐姐。

      “可有办法?”沈衍知道自家这对妹妹从小便是点子极多的,只是此事甚是重要,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有,但是需要对不起羡哥哥的耳朵了!”

      “行吧,行吧,事不宜迟,快些。”

      再说这楼下,见林羡领过去三个公子,又有人嘟囔。

      赵子济身边一随从见此状问:“殿下,您看,这林羡也太不知好歹了!让您这么等着,倒是领那三个男人进去!”

      “你什么眼神,那是什么男人,那可不就是林阿虞嘛,后面两个年纪相仿的,大概就是这我大侄儿的未来夫人的妹妹了。”说完,赵子济便想着,这人物关系委实绕口。

      这三位公子被领进去不到一会,在楼下本在愤愤不平的众人,没想到接下来看到这甚是滑稽的一幕。

      沈相宜揪着林羡的耳朵从那厢房里出来了,后面跟着沈月许和林阿虞,沈月许扯着那司琴,司琴旁边跟着那小丫头,倒是热闹的局面。

      “林羡!你竟然敢来这香玉楼!你怎么对得起我!”说罢,那公子竟然张嘴要哭。

      “二哥哥,你怎么这样,既然和阿相私定了终身,怎么还能寻花问柳!我做妹妹的这次也不帮你!”

      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三位小姐啊!那叫二哥哥的是林家的阿虞,听说这几日沈家的三位小姐都住在林府里,那林阿虞叫阿相的应该是沈相宜了。

      揪住林羡耳朵?私定终身?原来是来这香玉楼捉奸的!那后面那个扯着司琴的定是沈月许了,真是一场大戏。

      “我只是来听琴而已,你莫要胡闹!”林羡把拧着自己耳朵的手拍了下去,心里想,相宜出手可真狠啊,小昀,为兄甚是心疼你。

      “听什么琴,有什么好听的!你就是看着司琴好看!你就是要寻花问柳还一堆子冠冕堂皇的理由!”甚是跋扈,人群中已有人嘲笑:“都说这沈家惧内,这次我可真是见识了沈家女孩子的厉害了!”周遭一片笑声。

      这坐着的赵子济、夏霁一左一右,倒是中间季节似的。一人眼带笑意,一人依然冷面。

      “你不知道我妹妹喜欢羡哥哥吗?!你还纠缠他!”月许扯着那司琴,楼下已有人愤愤出声,生怕这位跋扈的欺负了佳人。

      “司琴没有。”低头回答。

      “阿月妹妹,你别难为司琴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可是羡哥哥,阿相她会伤心。”

      “你先放开司琴,此事与她无关。”这次的语气倒是严厉了些,啧啧啧,齐人之福可不好享啊。

      “哇,我就知道你是看上她了,你护着她。”那头相宜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没注意一扯,头发便散了下来,颇有她时常在话本子里写的失意少女的样子了

      月许见妹妹一哭,便和阿虞去扶相宜,这边林羡朝司琴使了个眼色,司琴便带着丫鬟退下了。

      “这林二公子倒是个有艳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宜哭了一会,再也装不下去了,就抬头看了一眼。那楼下左边坐着赵子济,右边坐着那冷面大人。前者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后者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不对,好像还带着点嫌弃。

      “夏大人今儿也来这香玉楼?可真是少见,看上哪个小娘子啦。”

      “臣来,听戏。”来香玉楼听什么戏,还不是她们这出戏!

      “哟,子济也在?”这边林羡已经到那二人中间:“哟,什么好日子,夏大人竟然也来这香玉楼。”

      “羡兄可真是艳福不浅,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倒是有意思!”算算辈分,这赵子济是陛下之子,是赵柏生的小叔,按理断然不该兄弟相称。但这位殿下倒是个有意思的,偏生拉着他们兄弟相称,听说曾被他舅舅,也就是钱相斥责乱了辈分,这位殿下倒是个有意思的,直说普天之下皆是我兄弟,何故顾着那些虚名。这话被陛下听去,倒是夸虎父无犬子!

      “不准你说我妹妹!”月许突然撞了上去,心里想的是真疼啊,好疼啊,刚厢房里讲后面的这几处暗卫,虽然有要务在身,但他们更重要的任务是赵子济的安全,所以必须靠赵子济将他们引出来。

      轰一声,月许撞的这赵子济实在是用力,二人便直直的朝后面摔去,旁边的侍从根本赶不及出手。

      旁边的夏大人离得近,却没出手,只瞥了一眼,又看向一旁倒吸一口冷气的沈相宜,林阿虞,真是一出好戏。

      “夏大人,你怎么也不帮我一下,看我这摔得,四仰八叉的。”赵子济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把月许拉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裳。

      “回殿下,臣没看见。”

      “你们都欺负我!”披头散发的那个努力了很久,又酝酿好了哭了出来。月许这头起来,见相宜如此,便也顾不上旁的,只搀扶着自家妹妹。

      这个场景,委实乱的很。

      “哥哥,哥哥我们便回去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不是。”阿虞拉着一言不发的月许、还在抽泣的相宜,劝自家哥哥。

      “行吧,咱们回去,回去!子济,夏大人,我先告辞了!”林羡一副怕了的样子,拱手向这二位告辞。

      “你可赶紧走吧,你这个薄幸郎!回去可有的你好受的!”赵子济也不跟他计较。

      一旁的夏霁没说话,只一个点头。也是,说话就奇怪了。

      “殿下,还听司琴姑娘弹琴吗?”

      “不听了,回府,你还别说,这小丫头撞的我真的疼!”

      “大人?”

      “回。”

      见这几位终于都走了,还留在香玉楼的人有的还在聊林羡艳福不浅,有的说这沈家女儿真是跋扈,陛下怎么给自家孙儿配了这样的人家,还有的说这夏大人想来也是个好色之人,什么冷面都是假的,不然他这一身便服来这香玉楼做什么,还不是凡夫俗子一个,还有的悄悄交换了眼神,低声道:“这位殿下,怎么着都不像是能当储君的人吧。”

      突然楼上传来柔柔一声:“今日司琴怠慢了各位,就再次以曲向各位赔罪。”

      琴音起,周遭恢复一片祥和,不过,没人注意司琴身边的小丫鬟已经换了人。

      是日,永晏二十二年三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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