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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里秦淮 ...


  •   “阿姐,阿姐,真的不和我们去看秦淮河吗?有好多好吃的呢!还有指不定还能碰上什么好玩的事情!”月许觉得沈衍、沈昀不去也就罢了,那小兔崽子不能去,可真是太好了,可是阿姐真的不和她们去看看吗!这可是秦淮耶,她和相宜日思夜想的秦淮。

      “阿姐,阿姐,要不然我们约着清如姐姐一起去秦淮吧,你们可以找间茶楼等我们!”昨日一别,柳清如便和沈南洲引为知己,今日柳清如便邀沈南洲去柳府。

      “南洲姐姐,你不去的话,可就只有我们三个了!多可惜啊,姐姐去吧,去吧。”阿虞帮声。

      “你们去吧,我去了反而束缚你们到处跑不是,我今日和清如有约,下次有机会你们再带着姐姐去,好不好?”

      “好吧。”三声委屈巴巴。

      不过一想起马上就能去这繁华至极的十里秦淮,三个又恢复了生气。

      月许早就馋着金陵小吃许久了!只觉得,数不清的美食在向她招手致意。真好,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美食美酒撞入怀中更惬意的呢!

      相宜则是对乌衣巷、朱雀桥、桃叶渡一心暗许,还有还有,这样的风流之地,画船萧鼓,昼夜不绝,肯定少不了各色各样的故事!就算今日碰不上,那在这块曾经住着王谢两家的地方走一走,也是极好的。

      阿虞兴奋是因着,这秦淮十里虽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是陌生的了,但是,和同龄又意气相投的女孩子一起逛,还是第一次!平时都是跟着那两个哥哥,他们觉得她分外碍事,总是能寻着由头把她丢下。

      “阿虞,阿虞,你之前来都是跟着你大哥哥、二哥哥来的吗?”

      “可不是嘛,可是他们每次都找着由头把我丢下!肯定是去看小娘子了!”

      “渊哥哥果然是他,那羡哥哥也是跟渊哥哥一个性情吗?”搞明白人物的性情,对写话本子来讲,是极为重要的。

      “他们俩都一个样子,就像是孪生一样。阿相,你不知道吧,曾经他们二人还闹过离家出走的一出戏呢?”

      “这么有意思?快讲讲!”

      “就是我大哥哥六岁,二哥哥五岁那年,不知道怎么的和祖父、爹爹闹了脾气,娘亲那次也没有出来劝,然后我大哥哥便拉着二哥哥离家出走了,对了对了,大哥哥走之前还拉着二哥哥,给家里磕了头,还说了‘感谢祖父、父亲、母亲多年养育之恩,我们兄弟二人来世再报’ ,可好笑了!”

      “哈哈哈,那然后呢,然后呢,是去找回来的吗?”

      “不是不是,是自己回来的,回来又跪下说是大丈夫报恩不能拖欠,今世得报!”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你们在笑什么?”月许,终于念念不舍地把自己的小脑袋从马车外伸了进来。外面实在是太热闹了!刚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还在唱歌呢!

      “在笑我大哥哥和二哥哥?”

      “笑他们什么?”

      “说他们小时候的趣事罢了。”相宜急着用笔记录下来这段趣事,以后写话本子总是能用上的。

      “还有还有,说他们每次来秦淮丢下我,一定是去看小娘子了!”

      “啊!小娘子!阿相!阿虞!我也想去看小娘子!”

      淮城的沈夫人打了个喷嚏,她刚正在跟沈老夫人讲,我们家的这两个活宝,虽然娇纵了些,但大抵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

      “那,不如我们让他们回去,反正我们三个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月许建议让家仆们早些回去,好让他们变装小公子。

      “咳咳,你们回去罢,祖父那儿我去说便好。”

      “可是小姐。”

      “没事,没事,你看沈二小姐、沈三小姐都是会武功的呢!”

      答话的家仆看着这二位小姐炫耀着自己的小匕首,又想到自己这位小姐,平日里也是一个人逛秦淮惯了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领着那几个家仆牵着马车回去了。

      “终于走了!那我们快去换身衣裳!去会会小娘子吧!”

      “好的,月公子。”

      “小的听命,宜公子,月公子。”

      只见那三个小姑娘笑作一团,便朝着一间铺子走了过去。

      这时的柳府,沈南洲和柳清如正在喝茶。

      “南洲,这大晏的风是要起了吗?”

      “好在,春日的风总是温暖的,不是吗?”

      ”吾父掌管户部,大晏前二十年励精图治,账面自是清明,而这两年田赋、关税甚至这军需都有了问题,终于到时候了吗,那两家毒瘤终于要被拔出了!“

      “清如,后日便是那人的冠礼了。”

      “这步棋里,倒是只有他是个真正可怜之人,愿凤凰自有涅槃之道。”

      “南洲,你为什么要嫁给他?”虽说赵柏生是个不错的归宿,但柳清如觉得自己的这位知己,颇有才华,不必依附于别人活着。本觉着相识未久,不该如此贸然,但既引为知己,便不得有所隐瞒。

      “清如,我自小就知道将来要做些什么,所以我可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有我生于沈家,祖父与祖母、父亲与母亲感情甚笃,我,很羡慕那样的相濡以沫。”

      “是啊,女子总是要嫁人的,他,是个不错的归宿,他配得上你。”

      “清如,你和我不一样,你可以依靠自己的才华立于世间。”

      “立于世间。”柳清如重复了这几个字,曾经多少次,她也这么告诉自己,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为国效力。可是爹爹看向自己的时候,欣慰之中总是有着一丝惋惜,是啊,女儿家如何能与男人一样站在那朝堂之上。

      “立于朝堂,清如,为什么不可以呢?”

      “立于朝堂,南洲,我等着那一天!”

      “与君同盼!”

      有什么不可以呢,性别?年岁?家世?那又如何,明君当任人唯贤,贤能不应该有这些愚昧的区分。才思敏捷如南洲,若想与夫婿并肩而立,大晏应当给!才华横溢如清如,若愿与男儿一般立于朝堂,大晏应当给!

      河清海晏,当予天下之才海纳百川的包容。

      “今日月许、相宜和阿虞又去了何处?”柳清如也有点好奇,这几个小丫头倒是成日里风风火火,没什么烦恼似的。

      “去了秦淮,之前还央着我和你一起同去呢。”

      “那我们倒是扫兴了。”柳清如笑道,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她们可知道今日之事?”

      “不知道的,只是单纯去玩罢了。”

      “那也好,可是她们怕是也要去香玉楼,那会不会撞上,又生旁的麻烦。”

      沈南洲闻言思忖了片刻,摇摇头:“应该不会,如果我们太安静了,反而有些反常。还有,阿月阿相虽天生烂漫,却是有分寸的,不会生旁的麻烦,说不定还能歪打正着帮上忙。”

      柳清如想想那三个的样子,也觉得南洲所言甚是:“如此便好。”

      随即打趣南洲:“我看南洲倒不像月许、相宜的亲姐姐。”

      “在家里时,大家都说我和哥哥像是一母同胞,剩下三个小的又是一母同胞。”南洲想起自小便听的这些打趣,也觉得好笑,清如如此说,她也就拿着话与她讲。

      “哦?那我可要找机会认识南洲的哥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公子才能和南洲像是一母同胞。”

      二位小姐相谈甚欢,而这头的三位小姐,哦不,三位公子则沉浸在自己的英俊潇洒中,难以自拔。一会子故意用粗粗的嗓音,去买东西。一会子朝着街上的小姑娘抛个媚眼,自诩风流。

      “阿相,不对,不对,相弟。相弟以为吾兄这身装扮如何?”

      “月兄自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咳咳,月公子、宜公子,以为小弟又如何?”

      “虞公子自是面如冠玉,一定颇得小娘子一片芳心。”

      “兄长谬赞!”

      三人换了这一身行头,皆是公子装扮,正好方便她们去看小娘子。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乌衣巷于晋代,正是这王家、谢家两家豪门大族的住宅,而前朝却没什么大世家,愿意再入这旧宅,树大招生,多多少少有些忌讳世家的结局。直到钱氏为后,钱家这金陵第一名门贵族便入驻了这两宅的一个,再后来,王家便入驻了另外一个。毋庸置疑,这两个家族颇有当年王谢之风。世人皆道,也就是右相钱大人和吏部王大人,才能有这个底气吧,对了,左相林靖也可以,但是左相仙风道骨,自是另有安排吧。

      钱、王二家极其显赫,如此高调之后,竟然也不加收敛,钱家小女为后,按理说,钱相就不该再和这王家联姻,但钱相却不在乎,娶了王家的女儿,此后,两家更是关系紧密。

      “咦,你们看那个人好生奇怪。”月许总是最火眼金睛的一个,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面无表情,十分冷酷。要说将沈衍平日里的面无表情与这人相比,沈衍该是春日,而这人是寒冬。

      “这来秦淮的人,都是面上喜气洋洋的,而他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们再看他后面那几个人,也是面无表情!”相宜曾经在话本子多次尝试描绘冰块脸这种设定,但是真的太难了,她想象不出来。今儿倒是赶巧,碰上这么一个,想到这儿,她便抬脚向那人方向走去。

      “阿相!别去,别去。”阿虞一把抓住那个抬脚的。

      “怎么了,阿虞?”月许好奇。

      “那人是锦衣卫夏霁,凶巴巴的,整日冷着一张脸,好像天下都欠他钱似的。大家都说,要是被他找上门,可就完蛋了!”

      嗯,能被锦衣卫找上,用脚指头想,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你和他讲过话吗?”相宜还是很在乎冰块脸的描写。

      “就一次,我那次一个人溜达迷路了,遇上过他,我看他是朝中之人,就向他问路。”

      “然后呢,他告诉你了吗?”月许心里觉得,难,很难,但还是问出口。

      “他没理我,像是没看到的一样,走过去了。”

      “原来得这么写啊!有道理,有道理!”相宜很是激动。

      “那他今天来干嘛的!”月许看着那几人,正站在原地不动,让人看不清来这秦淮的目的。

      “横竖不该是有官差,你们看,都穿的是便衣,但是也有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相宜盯着那几个看,得出这个结论。

      相宜还想再看看那人,找点灵感。虽说他面上冷酷,但仔细瞧瞧还是蛮俊俏的嘛,适合入话本子。

      “算了算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去看小娘子吧!”月许拉着她们俩,便朝那酒楼处走去,她的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此人不宜招惹。

      相宜被拉着,也朝前走去,又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位夏大人。

      “大人,那边几个丫头一直盯着您,要不要?”

      “几个丫头能成什么气候。”

      “是,大人!”

      此时夜幕初降,周遭便已早早地挂上了各色花灯,好不热闹。酒楼茶肆,沿街叫卖的小贩,游人络绎不绝。而走近秦淮河后,便是更加热闹,秦淮水榭,怎能不访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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