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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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意思？”将这些话传递给赤井秀一，米勒真心讨教，“我完全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最近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虽说换成了另一个人的面孔，眯起凛冽的眼睛，还戴了眼镜。但米勒第一眼就能辨认出他是谁，甚至在开门时很懂行地评价：“你好像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岁。”
他用另一个人的声音说：“多谢夸奖。”
米勒没有追问他易容变声的本领，在印象中，他的老师确实无所不能。因此在遇到不懂的难题时，米勒总是下意识地向老师求助。
“琴酒？”几乎是米勒复述完的下一秒，赤井秀一就猜出了他口中的“他”是谁。
“怎么猜到的？”
“其他人的话你很少放在心上。”
米勒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继续苦苦思索，“好吧，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传达什么？什么叫‘认清我自己’？他是怎么想我的，一个自我定位模糊的狙击行家里手？”
赤井秀一停下搅拌汤匙，望向正这个拧着眉思考的男孩，确实哪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从衣装，餐桌礼仪，还是谈吐，已经褪去了许多稚嫩。昨晚还因为重逢痛哭流涕，如今已经变得非常自然和成熟。平时坐着凳子很不安稳，而今天晚餐从头到尾，腰背都挺得笔直，好像害怕弄皱他的休闲运动服。
他观察着米勒，同时，另一个角落，也有人观察着米勒。赤井秀一回想起什么地挑起眉毛询问：
“他还让你吸了一口烟，他吸过的？”
米勒：“……我不知道。”
于是一个人模糊重点，一个人苦心求索，理所当然没有得出任何答案，以赤井秀一提醒米勒睡觉前要刷够三分钟牙齿告终。
只剩他收拾着厨房，柯南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兴奋得要命，也紧张得要命，从听到琴酒的名字开始，心脏就控制不住地狂跳——情报，心心念念的情报，终于有了进展。这场他跟赤井先生共同谋划的晚餐，总算发挥了他应用的价值。柯南正想跟赤井秀一讨论事后的计划，却发现这位FBI先生却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而是一如往常地冲洗着他们喝过的茶杯和茶匙，将上面留下的唾液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
“冲矢先生？”
“说吧，侦探小子，我听着呢。”
柯南开始分析今后黑方或许会有什么动作，他们该做哪些周全的应对。在这场漫长而危险的游戏中，他们需要做谨慎地完成每一步的筹划。
交谈结束后，离别之际，柯南奇怪地看了冲矢昴一眼，他正准备熄灭最后一盏灯。发觉侦探小子正望着自己，他低下头回应：“怎么了？”
“没什么。”柯南咽下想说的话，他本想说，冲矢先生，你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但这种情绪理应绝不会出现在做事决断的FBI警探身上，于是礼貌地道别，从黑暗中离开了。
米勒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香缇和科恩送的礼物，是一张西服定制单。他们送他一套西装，看日期，近日就会送货上门。米勒开心地笑了起来，决定每天都穿西装去工作。
第二天，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等待门铃何时响；第三天，他直接搬了一把椅子从门口坐下；第四天，米勒终于等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他虽然从未穿过，但在电影和电视见过衣服的穿法，甚至打了一个非常标准的领结。在镜子前臭美了半天，炫耀得穿出了家门。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香缇，香缇难得没有挑刺，只是提议他“看看，这才是贵的衣服！赶紧将你的那些松松垮垮的外套都扔掉”。
又拍一张不一样的，发给了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最近似乎很忙，没有马上回复。说起来，昨天是他的生日，她也没有来看望他。在米勒的印象中，贝尔摩德位于与他一起消极怠工的同事榜首，他们常常在米勒的小房间里看电视，聊天。自从米勒学会下厨，她便时不时来蹭饭。上一次见面，好像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了。他们在聊纽约，聊米花町。
“这里我比你熟悉，”贝尔摩德说，“我常来。另外，你对你现在住的地方，会不会觉得跟以前住得差不多？”
“嗯，好像是。”
“就连床跟窗台的距离都一样。”贝尔摩德感叹，“真的，甜心。你什么都没发现，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已经很擅长生活在别人的爱中。”
“……你弄的？”
“不是我，是琴酒。”
米勒习惯性地打了一个寒噤。
“不管是纽约，还是在亚利桑那州，你的卧室和起居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做到这点是很难的，他要记住你睡惯了的床的尺寸，柔软程度，甚至是从窗望出去外面的风景，窗帘的颜色。你适应得太快了，你不知道吗？”
米勒闷着声音：“我记不住这么多东西，也留意不了。四肢发达的人都这样，因为上帝给我打开了一道门——”
“从那天你晕车吐在他的车里，就一直牢记到了现在，”贝尔摩德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散发着迷醉的香气，但她的神情依旧告诉别人她很清醒。真正醉晕得另有其人，即使他滴酒未沾。
“你适应得太慢了，你得知道，没人会等你。于是他帮了你，想让你快点成长，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变得保护他，保护我们，包括你自己。”
“……还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缺少了一个街边滑板的男孩，还是电视旁的一个玩偶？”见他久久没有回答，贝尔摩德无奈地一笑，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已经褪色的忍者神龟玩具，“伏特加转交给我的。来自你纽约的家，也是你第一次工作的奖励。脏死了，我路上擦了好几遍，可能有点掉漆。”
米勒接过那个玩偶，突然涌上一股情绪。它再一次被放在了电视旁边。
“……谢谢。”他小声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