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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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一定早就爆炸了。因为这像是渡过了永恒，却还没搞清楚状况。
只是血腥味，充满口腔的血腥味，刺得他头痛。同时，却有一股奇异的药香。
——发生了什么？
——是夏许雨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么。
——是夏许雨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吻住他么。
——不停灌入喉咙的，是夏许雨的血么。
试着关闭喉管的重要结果，就是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恢复意识的瞬间，花满楼搬住夏许雨的肩膀，用力推开了她。
可已经太迟了，他感觉自己的真气正一点点开始运转，他感觉夏许雨的呼吸正一点点变弱。
“夏许雨？夏许雨！”他摸索着扶起她，却只能慌张地叫着。
就在这时，忽然远远地听见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像是打斗。
“陆小凤！陆小凤！！我们在这！！”花满楼大叫道。但明显，陆小凤的听力没有他的那么好……也可能是敌人太棘手。
夏老妇忽然开口道：“打开我的镣铐，快！”
花满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切断了老妇的手铐和脚镣。
老妇一闪身已经到了门口，回过头对满身是血、六神无主的花满楼喊了句：“快给她传送真气！”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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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赶到的时候，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满楼背冲他们跪在地上，浅蓝的长袍沾满了血。他拉着一个人的手，掌心相抵。那个人躺在地板上，同样也全身都是血，看上去并没有对花满楼的真气产生任何反应。
听见来人的声音，花满楼缓缓转过身。
他的眼睛仍然漆黑且不反光——它们甚至是干涸的。但陆小凤从没见过这么悲伤的花满楼。
他开口，每一个音节都颤抖着：“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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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休息。”
陆小凤发誓他进屋之前是打算很强硬来着。
花满楼的侧影憔悴得像个鬼，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陆小凤叹了口气，语气严肃了一点：“花满楼。”
花满楼转过头，一脸茫然。
请了郎中来看，当然是很明显的失血过多。郎中说三天内醒不来，就醒不来了。
多么灵验的人参，多么名贵的灵芝都没有用——她吃不下去的。
但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还是通过各种手段（……）存了一堆。毕竟一旦夏许雨醒过来，它们就派的上用场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朋友更需要这种补品。
一个没日没夜坐在床边同一个椅子上，一个没日没夜在院子里舞剑。
并不是他自己就不担心。但一屋子人都有毛病时，至少有一个人需要正常点。
“你已经两日两夜没有睡过了，花满楼。”陆小凤沉声道。
花满楼的表情依然带着那股茫然，他喃喃道：“但是，你需要调查……”
对，调查、做饭、端茶倒水……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做这么多件事啊。陆小凤花了很大力气才阻止自己翻白眼。
似乎是感觉到了陆小凤的谴责，花满楼露出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情，只是下意识地握着夏许雨的手，轻声说着：“我害怕，我害怕……”
——这不是你的错。
陆小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他不想开启一场这样的争吵，有关他一开始没有看住夏许雨还是花满楼没有来得及阻止她，谁的责任比较大。
他的感觉不比这里的任何人还好。他只是比较会隐藏罢了。
叹了口气，他走上前，一只手拍上花满楼的肩，语气像是哄孩子：“去睡一觉，她就会醒了。等她醒的时候，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花满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来看着她。”
门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西门吹雪一身白衣，仍是微微喘息着，可能是从早上就一直在练剑的缘故。
陆小凤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夏许雨被救回来后，西门吹雪就一直离她远远的。事实上，就算是屈指可数的那几次他必须走进这个屋子，也只是静静坐在最远的角落，低头看自己的佩剑罢了。
陆小凤忽然想起刚回来那一夜花满楼磕磕绊绊讲给他的夏许雨说过的那些话，关于不敢期待的事。在陆小凤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敢二字，所以他始终不太明白。但是现在，他想他懂了。
西门吹雪在恐惧。
他在害怕，怕这个人就这么死了，离开了。
他不敢期待，因为他受不住那失望。
和夏许雨一样……其实他们是一类人。
但是现在，他站在这里了。
于是陆小凤笑了。
西门吹雪仍站在那，没有太多表情。花满楼仍是魂不守舍，一脸茫然。夏许雨仍是呼吸微弱，随时可能死掉。
但陆小凤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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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疼痛，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是那种仿佛连发梢都痛的蜷缩起来，每一根神经都超负荷地承受着某种刺激。从指尖，划过每一根毛发，随着心脏的跳动缓慢地流向四肢。
她要么是没有死，要么就是又穿越了。
——老实说她忽然很怀念上次心脏那破个洞。
就是那种，虽然醒了，也知道自己醒了，可就是动不了的感觉。
努力了半天，总算是睁开眼睛。视线依然模糊，隐约看得出床边的人一袭白衣。
……天使？不会吧。这么恶俗？
夏许雨挣扎了半天想要坐起来。在她看来，自己的努力一点用的没有，但一直握着她手的那人却敏感地察觉到了。
于是她看见一张脸，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于是下意识地弯起嘴角笑了笑。
那人仍然盯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夏许雨于是鼓了鼓嘴——然后立刻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和一股血腥味。
……对了，她把舌头咬破了一大块。
这么说来，她没有死，也没有再穿越。
她试图向身体传达“坐起来”这个讯息，但貌似只有右肩膀听话地动了动。
于是她只好盯住西门吹雪，试图用眼神传达类似“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个状况？”或者“麻烦叫点人来顺便把我扶起来”这种讯息。
西门吹雪愣住。原本是想出去叫人的，现在却不知为何动不了。夏许雨的脸颊甚至嘴唇都毫无血色，更衬得一双眼睛黑得不同寻常。她盯着他，一眨不眨，真是一双几乎可以说话的眼睛。
……（明显还不会说话，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僵在这了。）
夏许雨试图眉目传情（？）了半天，不果，于是决定仍是自己努力。不就是坐起来么，对自己说声“我能行”！（……）
似是看出了她的企图，西门吹雪微微起身。
终于要去叫人了？——夏许雨一阵欣慰。
却见西门吹雪缓缓探身过来。他身上总是常年环绕着一股清冷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
随着他的靠近，夏许雨只觉得自己每根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是为毛？）
她于是被剑神大人亲手扶了起来。
那一瞬间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嗯嗯。
西门吹雪把确认夏许雨的后背好好地靠在枕头上，然后才低声说了句“等一下”，转身出门。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阖眼了，声音有些沙哑。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在隔壁睡觉。其实此时已是早市的时候了，只是他们前几天实在太累，有点虚脱。
不过西门吹雪还是叫醒了两人。
少女的脸憔悴得不成样子，漆黑的发和眸子因为过强的对比而显得格外妖异。
她看看他们，一脸茫然。像是仍然没有真实感一般，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腕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仍然留在上面。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去疤灵？夏许雨叹了口气。这样以后出门人家还以为她自杀倾向呢。
手以后还能不能用了都是个问题……
不过，至少是活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