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和她的小跟班》一世独白

4、魏临，你是个倔强的人才啊

　　Chapter 4
　　“诶你说，你们都是怎么分辨徐蓓徐蕾的？我到现在都分不清她俩。”
　　程雪看着魏临和徐蓓一起走进教室，一回到位置上，就问她。
　　“咱们班现在也就你分不清她俩了吧，都多长时间了。”
　　“曲泽译，你分得清吗？”
　　曲泽译课间不太喜欢出去走动，初二那几个女的见到他的时候未免太奔放了，有时候跟故意蹲他们教室门口堵他一样，他受不大了。所以每天除了在教室里跟别的男生玩玩闹闹，剩下的娱乐项目就是跟看电视连续剧一样看魏临和程雪聊天，笑点极低，魏临有时候冒出点冷幽默的话头，他就能笑出右脸颊上的小酒窝。
　　“这题我会，经常跑办公室的的就是徐蓓。”
　　“会个头啊，这算哪门子分清了。你看吧，我就说正常人都看不出来。”
　　“就因为你眼睛不好使，能分清的就不是正常人啊？那你能分清下节课上语文还是上数学吗？”
　　“你少打岔！”
　　曲泽译坐在后边眼都笑没了：“那魏临你怎么区分她俩？”
　　“徐蓓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看上去就是温温柔柔的，很好认啊。”
　　“跟没说一样，算了不说了，你俩刚才进教室的时候聊什么呢？”
　　“元旦联欢会的事，我说你唱歌挺好听的。”
　　“……你坑我呢？”
　　“我坑你？刚才我还在班主任跟前说你交作业积极呢？”
　　“两码事！懒得跟你掰扯，走陪我去厕所去，你带那啥没有？我大姨妈来了。”
　　魏临从包里掏出一个卫生巾，揣口袋里：“走吧。”
　　程雪从厕所出来洗完手，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整天带着那玩意啊？前两天周文文跟你要你也有，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个习惯啊。”
　　“哦，我这个月延期了，一直没来，就随时备着。”
　　程雪点了点头，手挽上魏临的胳膊肘，顺便把手上残留的水渍抹在她衣服上。
　　“哎你这人！”
　　“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魏临，你是怎么说动程雪上去唱歌的？”周文文眼见着程雪走上讲台，凑到魏临边上小声问。
　　“说动？是她自己愿意去的好嘛！”
　　魏临想到程雪当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虽然不意外，但还是觉得她那么干脆地答应是挺神奇的。还以为她会提点什么要求并且拿捏自己一下。
　　程雪虽然不学无术一身混混气息，自打上学就是那种别的家长口中“不要跟那种女孩玩”的类型，但要说有什么优点，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长得好看，一米六五的个儿在初一的女生里头算是出挑了，头小腿长，虽然留了个那时候很时兴的头盔一样的齐刘海，但是一点都不耽误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皮肤还白的能发光，魏临经常觉得，她以后完全可以去当明星。
　　“老师，我今天上来，其实是有点事。”
　　可惜会说话，魏临心里想。
　　音乐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下边已经开始起哄，问你有什么事啊。
　　“嗯……内什么，嗨，怪恶心的……”
　　就知道那么干脆答应下来是有问题的，魏临已经开始后悔让她参加这个选拔了。
　　“我直接唱了啊，同桌！”
　　魏临赶紧抬头看着她。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下边都愣了，魏临也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音乐老师在讲台边上笑着开始鼓掌，魏临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掌声在自己周围立体环绕式响了起来。
　　“怎么样魏临，是不是感动之余觉得有点恶心？”
　　全班都哄堂大笑，程雪说完这句话就往下走，脸上丝毫不见唱歌之前的难为情，反而是办了件大事的畅快。
　　“许个愿吧魏临！”
　　有看热闹的男生起哄，大家立马跟着附和。
　　程雪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仔细听，终于反应过来的魏临想了想，说，那你再上去给我唱首歌吧，正儿八经的。
　　……
　　“魏临，你是个倔强的人才啊！”

　　结果是没有什么悬念的，程雪以外貌和不错的嗓音条件被大家一致选出参加元旦联欢晚会，后来因为正好别的班也有一个叫刘蓉蓉的女生独唱，文艺部就把她们俩安排到一起上台了，又因为程雪的定的《夜曲》不太符合元旦联欢的气氛，就改成了两个人一起比表演手语唱王蓉的《爸爸妈妈》。
　　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学习可能不积极，排练这种事肯定是见缝插针地参与，但毕竟是初中，能抽出来的空不多，要想一起练习还得两个人时间对得上，程雪和刘蓉蓉学的差不多的时候，离着元旦也不到两周了，程雪他们班体育课的时候，刘蓉蓉班正好是音乐课，两个人就定好了去排练室走走位置，彩排一下。张扬他们也趁着是体育课来捣乱，一群人又玩又闹耽误了不少功夫。魏临这边好容易挨到热身运动和跑步结束，就跑去排练室找她们，来的时候张扬正跟程雪开玩笑呢，门被打开，就见魏临走进来了，旁边宋磊赶紧笑着招呼：“哟，欢迎咱们嫂子的小跟班魏临‘位临’指导工作！”
　　魏临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
　　“莅临，莅临行了吧，好学生就是麻烦。”
　　这段时间魏临总是跟程雪形影不离的，这群人早就熟起来了，因为初一的学生们总是私下里说魏临是程雪的小跟班，他们这几个男生有时候就这样开玩笑的叫。魏临从来也不在意，她走上讲台，把保温杯递给程雪：“喝口水吧，歇会儿。”
　　程雪喝完水就正儿八经要演给魏临看看，魏临转身走到下边的观众席，找了个稍微往后一点的位置坐下了，音乐一开始，程雪和刘蓉蓉就开始比划，于是谁都没注意排练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走进来三个人，不偏不倚，就在魏临身边站定，魏临正看着讲台上边呢，有人走过来，她就扭头看过去，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来的是卢莹莹她们三个，其实仔细想想并不意外，都是同一节课上体育，卢莹莹长得也不错，又爱出风头，联欢会她肯定会抢着参加，这种时候都练得差不多了，学校里适合彩排的就这么一个排练室，她们肯定也是来试试的。
　　魏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呆在那不动了，人就是这样，即使表面上看着再怎么不在乎，其实内心对什么人什么事一旦有恐惧心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程雪在看清楚来人以后也不唱了，刘蓉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暂停了音乐。
　　“同学，你们也是来排练的吗？我们俩用不了多大地方，你们用讲台那半边行吗？”
　　“不用，你们练吧，我先随便看看。”卢莹莹双手抱在胸前，这话虽然是在回答刘蓉蓉，但是眼睛却是看着魏临的：“这位同学，坐过去一点呗，我们三个人你得让我们能坐开啊。”
　　魏临好像被屏蔽了听觉一样，只看着卢莹莹的嘴巴在动，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说什么，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天，这个女孩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又要举起手打下来。
　　卢莹莹的手真的举了起来，程雪一个箭步就冲着魏临过去了。
　　“你愣着干嘛！”
　　程雪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魏临反应了一下，就看见卢莹莹的手朝自己落下来，连忙用手捂住脸低下头去躲，那边张扬也在喊：“卢莹莹，你干什么呢！”
　　卢莹莹的手落在魏临还没长多长的马尾上，用力揪了一下，魏临随着这个动作一下子头被迫抬了起来：“你们吆喝什么呀？我是看这姑娘一点反应没有不知道是聋了还是瞎了，想把她拽到那边去给我们让点地方。”
　　“卢莹莹你别太过分了！”
　　程雪走了过来，她拍掉了卢莹莹的手，然后护在魏临身前。
　　卢莹莹哼笑了一声，刚想说说谁过分呢，却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程雪看着随着刚才卢莹莹的动作掉落的一小把头发丝，气的一把拽住卢莹莹的手臂：“你有病是不是？一次一次的，我说了魏临跟曲泽译什么事都没有你是失忆了吗？”
　　跟魏临呆的久了，程雪连脏话说的都少了，正要继续骂人，卢莹莹就一脸嫌恶地把程雪甩开：“我都没使劲，这头发就一把一把的掉，恶心人呢？”
　　程雪瞪了她一眼，回头摸着魏临的左肩问：“疼不疼？疼的话告诉我，我……”
　　这一回头才发现魏临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也开始发抖。张扬一看这个状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宋磊，宋磊赶紧走过去把卢莹莹她们往外拽：“你们仨赶紧走，要不然待会真出了事有你们后悔的。”卢莹莹甩开宋磊，三个人瞅了这边一眼就赶紧走了。
　　“魏临，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啊，魏临？你说话啊魏临？”
　　魏临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用力平静下来，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程雪说：“我没事，你们继续练吧，我在这坐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没事啊？你是不是哪儿疼啊？”程雪伸手就去碰魏临的马尾，魏临还没来得及拦住她，程雪轻轻捋了一下，头发又是好几根好几根地往下掉。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没使劲啊！”程雪说着又去碰，这下才被魏临拦住：“我说了没事，你们赶紧练吧，我先回教室了。”
　　魏临说什么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程雪哪还顾得上排练，忙不迭地跟上，刘蓉蓉赶紧把保温杯递过去，俩人已经出门了，张扬走过来：“给我吧。”

　　“魏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才越想越不对劲，你最近怎么瘦的这么厉害？大姨妈呢？之前不是说延期了，来了吗？现在头发还这么个掉法，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没事，大姨妈来了，就是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快考试了，压力有点大，晚上睡不着，可能就有点掉头发，真没事。”
　　张扬在外边看了眼班级牌才走进来，见她俩坐着说话，把杯子放在魏临桌子上：“不舒服赶紧上医院看看。”撂下这么一句跟程雪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魏临一直坚持自己没事，也答应了程雪休息的时候去医院看，元旦临近，学校开始组织彩排，程雪忙起来暂时就把这事忽略了。
　　一转眼，就到了元旦联欢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