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红尘依旧》四世如意

5、逢场作戏

　　“自然，奴婢还能骗爷嘛”
　　“这...”
　　“看爷激动的。”
　　不多一会儿，那边没了响声，我凑近一看，原是那男子从女子的身上抽出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拿开捂住女子嘴的手，一把推开了女子。
　　那女子道“王爷，你，你...好狠的心”说完，那女子嘴里冒出咕咚咕咚的血，应声倒地。
　　我吓的赶紧捂住嘴，生怕那男子听到。男子冷哼了一声，拿出袖子里的帕擦拭了刀子和手，还有被血沾到的衣服。慢慢说道“贱人，脏了我的手，真是罪大恶极，还敢威胁本王，也不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就敢进本王的安南府。”
　　说完，他朝女子的尸体吐了把口水便挥了挥袖子走开了。我赶紧从树丛里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直冒着冷汗一阵煞白。啷啷呛呛的离开了这。刚回到小路，就听到那麼麼从背后喊道我，我转身走去。那麼麼赶紧帮我点好灯火，一前一后的拉着我往侧院走去，一路上麼麼都在嗔怪道“姑娘，让我好生找你，你去哪了，奴婢去了南院怎没看到你。”我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心里惊魂未定。
　　镇定了一下，我小心问道“敢问麼麼一件事。”
　　“何事？”那麼麼问道。
　　“不知这府里的主人是哪位贵人，庆生也有如此大的排场。”
　　“姑娘不知，我家主子是皇上亲封的安南王，在京城无一不晓。”
　　“是雯鸳眼拙了。”
　　“无妨。”
　　说罢，我们已经到了门口，麼麼送了我到车上，我回个笑。马夫便拉着车往水轩榭去。
　　回了水轩榭，到了厢房，唤了莺莺来杯茶水压压惊。
　　莺莺看着我的脸一阵煞白煞红的，有些担忧，问道“玉姐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嘛。”我摆摆手“没事，只是舞跳的累些，不碍事。”
　　莺莺哦了一声，就退出了房门。我躺在床上，尽量不去想刚才看到的画面，想必刚才在草丛中看到的男子就是麼麼口中的安南王了。回过神来，感受到胸膛一凉，随即拿起那半块玉佩，擦擦上面的纹路，心里庆幸到没落了。
　　第二日一大早。那老鸨高兴的叩响我的门，我打开门就看到一张涂满胭脂水粉的猪腰子脸朝我一阵的挤眉弄眼，嘴上挂着笑。我疑惑道“妈妈，一大早的找我有何事？”
　　“恭喜姑娘，王爷指定要见你，姑娘快些收拾打扮下，迎接客人。”
　　第一个客人终究还是来了，是祸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雯鸳姑娘，别来无恙啊。自从那日府内别后，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本王啊”我正准备下楼，那王爷便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笑脸盈盈的朝我走过来，后面还跟着那个叶公子。
　　想起那日在草丛中的情景，再望着这王爷一表人才的模样，心里着实又犯了一阵恶心。
　　我客套性的回了一句“别来无恙啊，王爷。”便又回复了往日的冷淡。那王爷接着说道“雯鸳姑娘，那日一别后，姑娘的才情实在令本王深刻啊，本王很是欣赏，想必姑娘也是个懂得诗情画意的女子，不知是否是本王一直想觅得的那位红颜知己呢。”
　　这王爷耍的好一场逢场作戏，我嘴里轻哼了一声。藏着内心的鄙夷，笑道“王爷客气，着实高估小女子了，王爷是天上的星星，小女子不过是地下茫茫人海中的一盏灯罢了，怎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呢。”
　　说罢，那王爷甚是愉悦，仰天大笑几声。我做了请的动作，那王爷径直朝我的厢房走去。
　　两个时辰下来，我们足足下了一盘棋。
　　“雯鸳姑娘，好棋法啊。”
　　“王爷夸奖了。”
　　“姑娘想必从前也是书香门第”
　　“小女子卑微，哪能攀得上这样好的家世呢”
　　“冒犯的问下姑娘，姑娘是哪里人，又怎么会到水轩榭来？”
　　“雯鸳只是下里巴人，来这讨口饭吃罢了。”
　　“姑娘就不要自谦了，姑娘这样的才人怎能只是讨口饭吃呢。”后来进来一位侍从，在他耳边轻轻嘟囔了几句，那王爷便和我告辞，说有急事，匆匆走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上流，自从送走了那王爷后，陆续有官人开始找上门，无非也是巴结之类的人，水轩榭里姑娘对我暧昧不少，蕙衣照常一副对我傲娇的神情，近来倒是妙仙儿对我的神情很是微妙。
　　应付完那些客人，我便朝这妙仙儿的房内走去。
　　打开房门，她端坐在椅子上，脸上对我似笑非笑，看的我觉得一阵的诡异。她似乎早有准备，邀我坐下。
　　“雯鸳妹妹近日风头正盛，还以为太忙都忘了我这个姐姐呢。”她从未这样叫过我，如今怎么客套起来了？难道是责怪我近日没去见她？
　　“雯鸳怎会忘了姐姐呢，姐姐近日可好？这几日忙着应付那些个官人，没来看姐姐，姐姐莫要放心里啊”
　　“不怪不怪，姐姐明理的。” “妹妹那日见了王爷后，感觉如何？”
　　我回道“王爷一表人才，想必很多女子见了也会喜欢的。”
　　“那你呢，你怎想”
　　“只是一面之缘，妹妹未曾有别的想法。”
　　妙仙儿松了口气眉毛依然皱着，继续说道“那好，妹妹可曾知道我的意中人是谁嘛？”妙仙儿突然转了话题。点了茶水朝桌上下了一个大字，是宇。
　　“他第一次便往我手上写了这个字，我就记住了。他本不是我心中最瞩意得人”
　　“那姐姐为何会选择他。”
　　“他帮助我父母脱了奴籍，我父母现在才得以做点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不在日日受他人眼色，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他帮我完成了。”
　　没想到这个宇公子人倒心好。
　　“我对他有了些许新的看法，一年内他日日出现在水轩榭，对我的热情不减反增，陪我看灯会，坐舟游湖，把我的心愿实现。渐渐的我对这个给我温暖和保护的人充满好感，我想这就是神仙眷侣般的爱情吧。”
　　“宇公子定是个好男子，能入姐姐的眼，必定不俗。”
　　“你见过的，雯鸳。”
　　“见过？我从进入青楼以来，少有客人来找我，除了那个安南王和几个品级不高的官员才子。”
　　“是，宇公子就是安南王。”
　　什么！我惊的差点跌倒在地上，忙扶着桌角边，吞吞口水，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仙儿。
　　“妹妹怎的有这么大反应，看来妹妹确实不知道王爷，不过我看王爷很是喜欢妹妹呢。”妙仙儿似笑非笑，不知表情是苦涩还是开心。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替她开心还是难过“姐姐，你当真熟知那宇公子嘛，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姐姐应当再多了解谨慎些的好。”我急切道。
　　“妹妹怎么了，如果妹妹和王爷两情相悦，姐姐也不会有想法的，我们两姐妹可以一同入府伺候王爷。”说完，她的脸色已经很差了，还是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摸摸自己待孕的肚子。
　　我急忙摆头，想解释但心里很纠结的不知该如何讲下去，先不说她是否会信我，若我在仙儿面前揭下了那王爷的真面目，岂非如撕下伤疤般还血淋淋，可我不说难道要看着仙儿往火坑里走嘛。
　　纠结着结束了话题，我回了房间。这几日在外听那坊间流传，安南王的夫人是前不久皇上赐婚的西域二公主，性子泼辣耿直，更是善妒的，看管着安南王很是紧，若仙儿真就进了府，还不知道要忍受着怎样的日子。惦念着妙仙儿的事，这几日的觉我睡的并不安稳，白天里我顶着一双乌亲的眼睑，跌跌撞撞的起床便去寻她，或许是为了弥补我的愧疚，又或许是多个她信任的人陪在身边，与她与我都有些许安慰和鼓励。
　　今日我照常起床洗漱好去她的厢房，开了门，不见她的人影，贴身小丫头伫立在门口，早已静静等着我的到来。
　　“小翠，你家姑娘呢？”我问到。
　　“姑娘来的正好，我家姑娘托我留个口信。”
　　“什么口信？”
　　“我家姑娘糕点做的好，受邀王爷，去了安南王府，今日恐怕不能和姑娘在一块儿了。”
　　“受邀安南府？是王爷派人来的嘛。”
　　“是的，听手下的人这么一说。”
　　这个王爷绝不是要请仙儿吃茶送糕点那么简单，往好的地方想，说不定那个王爷转了性子，为让仙儿进安南府在做着准备，往坏了想，挨着那个西域二公主的面也是要仙儿退而求其次的打消这个进府的念头。
　　“我知道了，那我晚些再来找姑娘。”
　　离开了妙仙儿的厢房，回屋里等着消息。
　　将近傍晚时分，我再次去到妙仙儿的厢房，她已经从安南府回来了，坐在椅子上独自一个人发着呆，我示意丫头们都退出去。看着她有些失魂的眼神，脸色许是孕期的月份一天天长着，越发惨白没有血色，我有些不敢打扰到。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只等她开口。
　　“妹妹来了。”
　　“嗯，听小翠说姐姐白日里去了安南府。”
　　“是的，王爷觉得我糕点做的好，便请我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