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barry］寻找神速力》银河速逃星

8、第 8 章

　　这不是梦，因为梦是破碎的。没有逻辑的，比如在刚才的梦里，明明是同一个人一生的经历却差异巨大，只有唯一的幸存者和那场空难紧紧地伴随着他，像是一个时间定点，像是一场甩不掉的劫难。闪电是谁——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黎明的到来，城市起了雾。在一片雾蒙蒙的环境里他看见他自己——更为年长的那个，短暂的时间里他似乎已经老去好几年的时间。穿着惯常的衣服，也不怕冷一般，就站在路边，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
　　“嘿，你好——我。”他说。
　　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他以为自己还没有清醒，但破败城市吹来的习习凉风却让长久以来处在温和环境下的巴里打了一个寒颤。他彻底的醒了，看见远处灰蒙蒙的天上有一束探照灯的凛冽光芒劈开了烟尘和水雾的霾，一架亮着灯的直升机在更高的某处快速巡航。阳光正刺破地平线沉睡的界限，周围的一切都慢慢地明亮起来——速度很慢，但天亮会到来。
　　更为年长的“闪电”——他自己，未来更年长的那个——年长的自己看着年轻的自己就像看着一个稚嫩的孩童，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严厉又怀念的异样神色来。他知道这一切最后会发生，就像他第一次遇见“闪电”一样，一颗彗星总是试图飞向太阳，本身却并不是灾厄的象征。年长的自己是未来河流的倒影，巴里发现，当他年长后，他像是自己的父亲。他的双亲建在，但哈尔·乔丹，这个航空事实的幸存者就像投入平静湖水的一颗石子，或者是穿过双缝的那道光。
　　巴里听见远处传来人们谈话的声音，大约是有人终于准备开始这灾难余韵仍未过去的第一天。有人担心着海啸，那个支离破碎的梦境是一只闯进花园的兔子，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加快了，不由地移开了看着未来的自己的眼睛。
　　他看见那张经历了更多岁月的脸上露出一个仁慈的笑容：“我想，过去的我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你想要改变这一切。”
　　“海啸会发生吗？”
　　“不一定，”巴里看见那张唇纹更深的嘴唇颤动着，“当闪电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一切就改变了。”
　　把理想是听到了什么难懂的话一般微微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握住那暂时只能当做一块废铁的手机。人们正在走来走去，人的声音就像潮水，于是他又不自觉地想起梦的结局和人群中错觉一般存在的闪电来：“闪电是谁？你是谁？”接着，他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我是谁？”
　　“我们就是我，你也是我们。”更年长的自己说，“为了方便，你可以称呼我为艾伦。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线，回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灾难，拯救哈尔。”
　　“但我们都失败了，所有的我们，无一例外。我不知道还有多少闪电回到过去，还有多少我们试图阻止那已经确定的结局。”艾伦说，“每一次——你现在呼吸的每一秒钟，都可能是有一个曾经的我或者未来的你拯救过的。而其中，我是那个一直没有消失的时间线的孑遗，你有兴趣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但是我不能离开太久。”
　　“一切都变慢了，巴里，你生来就属于神速力——你就是神速力本身。”

　　这一切的源头是你和哈尔第一次去参观实验室的那个雨夜，倾盆大雨。也许是剧烈的雷暴影响了仪器的运作，而最后的灾难开始都是微不可查的裂隙。满天都是雷电，你被击中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眼中的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你无所适从，但是哈尔在，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很快就发现了你隐藏的秘密，却并没有害怕。
　　他和你说起他曾经的那场空难，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被父亲的躯体保护着，随着水波漂流了好几天，最后被冲到了岛上，渔民把他救起，把他送了回来——他生还了。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父亲死亡的巨大恐惧中，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吃东西，他的母亲以泪洗面，不知如何是好。他却没有因为灾厄和痛苦而倒下，他从倒向他的墙的废墟之下生还，于是他交给了你战胜恐惧和不安的力量，他让你了解自己，尽管他了解你并不比你了解自己更多。他甚至带你去飞，带你俯瞰海岸线。他协助你、尊重你、爱护你、信任你，也开始更加地了解你。
　　随着那种奇异的力量侵蚀着你，你渐渐地觉得自己能过做到更多。巴里·艾伦，你是个善良的人，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于是你想要训练自己的能力，你不知道可以告诉谁。那个时候你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在你受伤的那段时间里她早就和另一个人走得很近。
　　只有你的父母衣不解带地照顾你，还有哈尔——他常常来看你，只要有空就会来看你，于是你爸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告诉你：去奔跑吧，去学着无所畏惧。
　　于是你奔跑，他喜欢风的感觉，你们就挑选了一个动力伞可以起飞的地方。他可以在天上看着你，你快得像一道闪电——于是他这么叫你。你喜欢这个名字，于是你开始试着成为英雄。很多人都在猜测闪电到底是谁，而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在“闪电”的身边有一个认，一个生来就属于天空的普通人。
　　你们的关系慢慢地改变了，你如同他相信你一样相信着他。他给予你在奔跑之时的天马行空，你给予他安定和关切。你们都得到了曾经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像是两个恰好能够拼在一起的碎片。他愿意试一试。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报以善意的：无论是对“闪电”还是对你们的关系。群众的眼睛不是雪亮的，实际上，群众是最庸碌的大群。你失望了无数次，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善良和希望——无论如何，你还能帮助别人，你还能信任他。
　　但灾难发生了，顷刻间。剧烈的地震发生在你居住的地方，这看上去更像是天谴。憎恨你的人接受了你的帮助却只给予痛苦，于是上天惩罚了他们，可你——我们曾经每一个我们都想要救他们。
　　你尽力地快了，你接到了哈尔的电话。他听上去有些担忧，却在知道你正在忙碌之后挂了电话。
　　你拯救了仇恨你的人，想起哈尔的电话来，打过去却没人接。你担心他，就过去了，却发现他的出租屋大门被打开，屋子里一片狼藉好像是台风过境。你呼唤他的名字，看见刺眼的斑点。你发现他倒在地上，血流了一片。
　　巴里·艾伦，曾经我们都想要拯救别人，那么谁来拯救我们？

　　巴里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一脚踩到了瓦砾上，差点摔一跤。他几乎要摔倒了，却被年长者艾伦一把拉住。他用和自己父亲分外相像的眼睛了然地看着过去的自己：“无法接受吗？在一开始，我也是这样的。”
　　“于是最初的我准备回到过去，去改变这一切，去阻止那场因为傲慢和偏见以及霸权说引起的荣誉谋杀。”
　　他看向天空，巴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切都静止了，就像是他第一次看到闪电一样。那么慢，那么怪诞，一个高速的世界停止下来，可光却仍旧如同炮弹一样从哪些物体上发射出来，又如同视死如归的士兵一般，在他的视网膜上着陆。
　　“当我们跑的足够快，比光还快，超过那个界限的时候，速度就只剩下了时间。”